佛教自传人中国,至今2000余年,作为制度化的宗教,在组织上蓬勃发展,在思想理论上的诠释也层出不穷;尤其自宋以下,佛教文化的渗透无所不在。思想家游走儒、释之间,士大夫玩习庄、禅,风流余泽,丰富了每个时代的精神风貌。虽然,佛教作为一种制度化的宗教,同样需要坚固信仰,以凝结教团而求其发展,觉悟的追求异化为对十方诸佛的顶礼膜拜,而求福田和瑞应;但是,佛教毕竟以“觉悟”为终极追求,表现了高度理性思辨的哲学特征。初传与鼎盛时期,中国思想家也多在佛门,至少同佛门有着割不断的思想上的纠葛;西行求法,也不同于基督、伊斯兰教礼拜耶路撒冷、麦加,而在于学问。正因为如此,近代思想家一再强调,“佛教乃智信而非迷信”,佛教思想的广泛渗透也导致其自身由缁衣而流人居士长者之间,至20世纪,以科学理性为显著学术特征的知识分子,公然与往圣大德同气相求,而研究佛学。他们弄潮涛头,以“为往圣继绝学”为使命,以科学和理性的学术精神,考校史迹,辨析源流,厘正文献,梳寻义理,“同情理解,广搜精求”,续佛慧命。显而易见,近百年的佛教研究,是建立在历史和逻辑相结合的基础上的现代科学和现代文明,佛教哲学、史学、文学、艺术等也就堂而皇之登上“赛先生”的讲台,作为系统的学术思想也在百年的科学领域焕发异彩。这是佛教文化理性的百年,是佛学科学研究的百年!本次编校,收录欧阳竟无先生相关佛学著述五十二篇,编为“法教抉择”、“经论发微”、“孔佛会通”、“论学书札”、“师友述记”五部分。本书收录著作,均据金陵刻经处之《欧阳竟无先生内外学》、支那内学院院刊《内学》等原版校勘,勘定原版之误者,酌加校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