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梵已经获得很高的成就,但是他总是把自己界定为一个永远的未完成,一个永远没有终点的过客。他栖于英语世界,又栖于汉语世界;栖于中国文化,又栖于西方文化;栖于理性学术文化,又栖于感生创作文化;栖于雅文化即贵族文化,又栖于俗文化栖于历史,又栖于文学;栖于文学,又栖于艺术……他是本雅明式的城市漫游者,是“东方《双城记》”的作者,是中国公众空间和“人文空间”的鼓动者和实践者,而且是“芝加哥大学中国思想者部落”的酋长。这不是一本学术著作,而是一本知识性的回忆录,从个人的经验来勾画出哈佛生活的面貌和情趣。对于这家知识名学府——它既是我曾任教十年的地方,又是我的母校——我当然心存感激,也不可能把它批评得体无完肤。然而我由于身在其中,自然不受其惑,多年下来,对母校早已没有什么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