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笺作为文学作品的载体,源自古代诗人风雅的唱和之需。令人千年吟咏不绝的“薛涛笺”缘于诗人“好制小诗,惜其幅大,不欲长剩之,乃命匠人狭小为之。”所以诗人李商隐说:“浣花笺纸桃花色,好好题词咏玉钩。”这个富有诗意的造物故事在当时就使蜀中才子亦步亦趋,以此作为书写诗文的时尚,自唐以来,用笺更盛,无数文人将诗词华章付之于笺,或竞相仿制,或自创新笺。在他们心目中“名得只从嘉郡树,样传仍自薛涛时”。(宋人石介诗《燕脂板浣花笺寄合州徐文职方》)这种从文学创作而延伸到文字表达载体对象的追求,实为中国文坛独特的一景。在某种意义上,彩笺也成为部分文学家诗文创作的物质条件之一了。在历史上,这两者之间的互动对制笺也曾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诗笺”之谓既是一种功能的表述,也是一种文学意境的追寻。我们从许多彩笺的图案与图画的设计中可明显地体会到文学元素的投影,甚至可以看到直接以文学作品为题材创作的笺纸。因此,当我们回望古代的文人们在写诗赋文时将彩笺作为特定的写作情境,我们有理由想像:缤纷的彩笺既承接了诗人墨客的倾诉,也拨动了他们灵感的情思。如果要窥知文学的笺中镜像,梁颖先生所精选的这部图录将向我们一一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