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赫留朵夫公爵是莫斯科地方法院的陪审员。一次他参加审理一个毒死人的命案。不料,从妓女马丝洛娃具有特色的眼神中认出原来她是他青年时代热恋过的卡秋莎。卡秋莎之所以沦落,就是因为他对她始乱终弃造成的。现在,他意识到自己的罪过,良心受到谴责,但又怕被马丝洛娃认出当场出丑,内心非常紧张,思绪纷乱。其他法官、陪审员也都心不在焉,空发议论,结果错判马丝洛娃流放西伯利亚服苦役四年。等聂赫留朵夫搞清楚他们失职造成的后果,看到马丝洛娃被宣判后失声痛哭、大呼冤枉的惨状,他决心找庭长、律师设法补救。律师告诉他应该上诉。聂赫留朵夫怀着复杂激动的心情按约去米茜(被认为是他的未婚妻)家赴宴。本来这里的豪华气派和高雅氛围常常使他感到安逸舒适。但今天他仿佛看透了每个人的本质,觉得样样可厌:将军粗鲁得意;米茜急于嫁人;公爵夫人装腔作势。他借故提前辞别。回到家中他开始反省,进行“灵魂净化”,发现他自己和周围的人都是“又可耻,又可憎”。他决定改变全部生活,第二天就向管家宣布:收拾好东西、辞退仆役,搬出这座大房子。聂赫留朵夫到监狱探望马丝洛娃,表示要赎罪,甚至要和她结婚。这时卡秋莎发出了悲愤的指责:“你今世利用我作乐,来世还想利用我来拯救你自己!”后来聂赫留朵夫帮助她的男友,改善她的处境,她也戒烟戒酒,努力学好。聂赫留朵夫分散土地,奔走于彼得堡上层,结果上诉仍被驳回,他只好向皇帝请愿,回莫斯科准备随卡秋莎去西伯利亚。途中卡秋莎深受政治犯高尚情操的感染,原谅了聂赫留朵夫,为了他的幸福,同意与尊重她体贴她的西蒙松结合。聂赫留朵夫也从《圣经》中得到“人类应该相亲相爱,不可仇视”的启示。这两个主人公的经历,表现了他们在精神上和道德上的复活。小说揭露了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触及了旧社会制度的本质。《复活》是托尔斯泰的晚期代表作。这时作家的世界观已经发生激变,抛弃了上层地主贵族阶层的传统观点,用农民的眼光重新审查了各种社会现象,通过男女主人公的遭遇,淋漓尽致地描绘出一幅幅沙俄社会的真实图景:草菅人命的法庭和监禁无辜百姓的牢狱;金碧辉煌的教堂和褴褛憔悴的犯人;荒芜凋敝的农村和豪华奢侈的京都;茫茫的西伯利亚和手铐脚镣的政治犯。托尔斯泰以最清醒的现实主义态度对当时的全套国家机器进行了激烈的抨击。作为贵族,托尔斯泰在资本主义势力的冲击下,看到的只是国家机器——暴力的加强、社会道德的沦落和农村的破产。为了和资本主义世界抗衡,他自然求助于农民,这反映了俄国农民资产阶级革命的特性。这也决定了聂赫留朵夫形象的典型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