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夫特最著名的作品是《格列佛游记》,小说以主人公格列佛自述的口吻展开叙述,共分为四卷,主要叙述了格列佛所经历的四次航海生活。第一次是在一艘名叫“羚羊号”的远航太平洋的船上,后来船在途中触礁沉没,格列佛侥幸逃生,来到了一个名叫利立浦特的国度。这里的居民身高只有六英寸,只相当于我们普通人身高的十二分之一,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小人国”。这里的国王和大臣们贪婪、残忍,而且野心勃勃,党派之间相互倾轧,与邻国之间战火不断。第二次格列佛乘坐一艘名叫“冒险号’’的船再次出海,又意外地来到了另一个国度,这里的居民在格列佛的眼中身高犹如铁塔,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大人国”,这里虽然没有一套完备的文明体系,但民凤淳朴,处于完全自然的状态。格列佛的第三次航行乘坐的是“好塑号”,这次航行他先后到过“飞岛国”、“巫人岛”等地,见识了许多新鲜的东西,后经日本、荷兰又回到了英国。格列佛第四次航行是受聘为“冒险号”的船长,这次他来到的国度是“慧马国”,在这里马是一种高贵而有理性的动物,也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而另有一种长相像人,名叫“耶胡”的动物则贪婪、嫉妒,是罪恶的化身,这一部分实际上也是作者对人类文明的反思。《格列佛游记》是一部奇书,它不是单纯的少儿读物,而是饱寓讽刺和批判的文学杰作,在这些虚构的国度里可以找到当时英国社会的痕迹,看似荒诞不经,实则寓庄于谐,以冷淡掩深挚,从荒诞出辛酸,从这种意义上说,《格列佛游记》也是“现实一种”。如果斯威夫特对“自然状态”下的宗法社会的赞美属于“浪漫的倒退”的话,那么他对“慧马国”的描述,则指出了文明社会对于人类的腐蚀,表明只有生活在自然状态下的人,才是纯洁高尚的。这一观点后来被法国的卢梭发扬光大,成为浪漫主义文学的发端。作品集中反映了十八世纪前半期英国社会的种种矛盾,对英国政治制度做了辛辣的讽刺。如小人国里的高跟鞋代表的是当时的辉格党,而低跟鞋代表的是托利党;关于打破鸡蛋是从大的一头打还是从小的一头打的争论反映了宗教战争。作品的主人公格列佛是个英国外科医生,后升任船长;他受过良好教育,为祖国而自豪,在职业和政治两方面似乎都颇有见识,他勤劳、勇敢、机智、善良,可是他本质上却是一个平庸的人,而斯威夫特正是利用了主人公的这种局限达到了最充分的讽刺效果。他讽刺地道出了当时英国的特点:贪婪、党争、伪善、无信、残暴、疯狂、怨恨、嫉妒、淫欲、阴险和野心。总之,在十八世纪早期,秩序更迭、物欲张扬、政界腐败等等共同构成了英国生活的主旋律,斯威夫特敏锐地抓住这一点痛加针砭。除了关注社会,他还关注人性。他挖苦地描述了人兽颠倒的怪诞现象:马成了理性的载体,而人则化做脏臭、贪婪刁钻的下等动物“耶胡”。他大谈人的天性,就是心甘情愿被金钱所奴役,不是奢侈浪费就是贪得无厌。看完《格列佛游记》之后,我们不能不审视自己身上有没有这些顽疾劣根的影子。以这样一句话来做结恐怕是再合适不过了:以夸张渲染时代的氛围,借荒唐痛斥时代的病弊;看似超脱,然而在讥讽和悲观背后,应是一种苦涩的忧世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