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中国模式’、‘大国崛起’、‘儒家文化’不但可以救中国,而且还可以救世界”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另一方面,腐败丛生,贫富分化,群体性事件不断发生,要求“自由、民主、宪政”,深化政治体制改革的呼吁声不绝于耳。“左派”与“右派”之争日益白热化,中国又到了路径选择的关键时期。我们现在推崇的“传统文化”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大国崛起”是美好愿景还是春秋大梦?“普世价值”真的能救中国吗?国有企业就是社会主义吗?三十年来,我们建成了什么特色?……归根结底一句话,中国向何处去?我们曾问过无数次的问题,在当下这个发展关键期,更是不能不问。然而,问题是现下的选择太多,有用的太少。唯一的办法,就是选择被时间和实践证明过的、行得通的新民主主义道路。《改造我们的文化历史观》中,作者通过对李零多篇作品的解读,探讨了当下中国的路径选择,以其汪洋恣肆、言之凿凿的行文风格,提出独到的见解。书中不乏对中国现状的思考和批判,但不流于阴暗面的痛陈,博取肤浅之众的附和。而是层层深入,揪出现实背后的种种不和谐、不公正的本质,进而,在反思和批判中寻求更好的、更适合中国未来的发展路径。比如,他从根本上颠覆了非此即彼的“传统文化”与现代化的关系:“1980年代和1990年代的大争论,无论是批评传统文化,如《河殇》,还是现在流行的弘扬传统文化,如新儒家。表面上非此即彼,二律背反,非论出个好坏高低,实际上都是现代化病灶在中国的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忽而自卑,望山跑死马,忽而自大,刚学了点三招两式,过了几天好日子,花拳绣腿就想把别人放倒。放言30年河东,30年河西,21世纪是中国世纪。其实二者在文化立场之间互为表里,欢喜冤家。他们对历史的观察都有回溯性反差,倒霉看反面,全是以西方价值观为参照系。”他也并不掩饰民主的真相:“有人说‘民主是个好东西’。民主不是东西,是制度。专制是统治人民的手段,民主也是统治人民的手段。专制沾污带血,民主也沾污带血,顶多是歪锅对扁灶。一个是对内狠,一个是对外狠。”他对国企的批判也毫不留情:“正是亿万股民的数以十万亿计的血汗钱+大小非、大小限+垄断价格下的十几亿国民的无选择的高价消费+民营中小企业对上游央企业的利润转移,完成了央企的资本化,克隆的‘经济恐龙’想不赚钱都难。国有企业是社会主义是伪命题。”如刘源所说:“他呼喊的,是实打实的制度建设,而不是哗众取宠的政治口号。他高明的,是超出‘新左’、‘老右’,越过‘主流’、‘非主流’。回到老祖宗那里,察起点、定基点;对照新时代这厢,先搞清、再搞定。”总之,这本“逢左必右,逢右必左”的书,真的能够“超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