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来了一个女孩,我问她要找什么人,她打着手语和我交谈起来,我根本听不懂。这时,她就用字和笔在簿子上写字,给我看。 她有一双纤细的手,写得一手好字。那些字告诉我,她是推销文具的,希望我买她的文具。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身边拎着一个超大的旅行包,想必里面装满了她推销的商品。 我正想看看,一个年长的同事过来,板着脸,很不客气地将那个女孩请走了。 平时我视他为尊敬的长者,但那天,我真的很不解他的行为。 他说,像这样的女孩,是装哑巴用同情来做生意的,是骗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记得那个女孩。一个那么安静的,那么清秀的,写得一手好字的女孩,不可能是骗子。但不能言语的她做上门推销,确实是有用自己的残疾来博人同情之嫌。 这就是世情人心。 而我仍然佩服那个女孩。后来,我在写作中,偶尔会让自己的女主角成为像她那样的女孩,她不说话,但是却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在这本书里,《会接吻的鱼形枕头》中,我就安排了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我很喜欢这一篇,因为它是这本书里所有故事中最安静的一篇,女主角是个哑巴,男主角寡言,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是绝配。 我们都在自己的爱情中寻找着绝配。 自恋者寻找一个崇拜者。 偷窥狂寻找一个暴露狂。 有恋父情结的少女寻找有洛丽塔情结的男人。 狐狸般的女人,寻找野马般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