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自古重“史”。而新史料的发现,对于历史研究的推进是不言而喻的。即便是湮没于历史烟尘中的一鳞半爪,也会使史家乃至读者如获至宝。在文学历史的阐述、文学理论的论证以及文学批评活动中,新史料的发现当然也每每相伴而生,同样为新的立论和新的阐发提供坚实的基础。更有学养深厚、学风笃实的学人,常常会把搜集所得的资料,整理编撰,既是为自己的研究课题服务,亦可供他人参考。这些资料,我们并不陌生,在林林总总的校点本、辑佚本、笺注本、年谱、诗文系念、书目、索引里都可窥其面貌。比如鲁迅先生为了撰写《中国小说史略》,也曾搜集了大量的小说史料,又将这些史料整理成《古小说钩沉》、《小说旧闻钞》等。这自周至隋的36种散佚小说。毫无疑问成为研究唐代以前小说的重要参考书,也为普通读者带来了极大的阅读兴趣。这正是“钩沉”的价值。梁启超所谓的“过去人类思想行事所留之痕迹”,为我们了解前人所思所想,乃至理解“人类社会史可能性的一切和历史进程提供了依据。这些“痕迹”的再发现,无疑多多益善。作为集文学资料中心、文学展览中心、文学交流中心、文学研究中心等功能于一身的中国现代文学馆,在收集、保管、整理、研究中国现当代作家的著作、手稿、译著、书信、日记、录音、录像、照片、文物等文学档案资料的过程中,在和广大的研究者、作家及其家属、后人接触的过程中,不断接触到曾被历史遮蔽、湮没、忽略的有关人物及有关史料,因此,编辑、出版“钩沉丛书”,是水到渠成之事,也是现代文学馆工作的题中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