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晗当初开始从书斋走向革命的时候,就将自己的理想信念与党派政治绑定在一起,现在他所绑定的政治取得了成功,那就很难再有勇气和力量与这种政治脱钩。在主流批评家那里,突出文学应该表现现实社会和关注复杂人生,要么强调文学应该表现自我。按照这样的标准去衡量张恨水的小说,当然不会给出较高的评价。政治理想与轻信他人以及新的思想理论促使曹禺毫无保留地交出了权利,也交出了思想。思想上缴了械,当然会在不知不觉间做了别人的俘虏。如果周作人没有犯糊涂与鲁迅闹翻了脸,他虽然不一定走与鲁迅完全相同的人生道路,但至少在关键的时候,当他步入危险的歧途的时候,鲁迅会义不容辞地及时加以提醒和劝告。纵观冰心的一生,她就是一盆花,粉饰着一个时代。冰心是如何心甘情愿做了“花瓶”的,我们无法探知。茅盾的听话是不彻底的,或者说没有像有些人期待的那样唯其马首是瞻,他身上的知识分子的某些“弱点”、“缺陷”或者说“癖性”没有改掉,缺乏赴汤蹈火式的热情。最初为了追求文学,陈白尘参加了革命,投身革命,然而到头来却让他放弃文学!当然,这不只是陈白尘一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