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加树俊的时候,西安的天气已渐变冷.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季节。当我们正准备过冬的棉衣和御寒的壁炉时,太阳的热度却没有丝毫减退的迹象。干燥的冷空气包裹着喧嚣的城市,甚至包裹着诗人的想象,在目力不及的世界里飞翔。 应该是诗人存活与生长的和煦岁月,在眷顾着形容枯瘦的诗人。然而,当我正这样想的时候,加树俊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以诗人的名义,把我从虚空中拽回到现实。我必须在吵闹的人群中,结束一种不可能到来的预期,甚至是结束矫情,用方言的泥士香气与诗歌同行。 正是这个叫加树俊的陕北男人,捧着他的厚重的诗集,意外地介入我的生活之中,他要我为其即将出版的诗集《我的窑洞我的炕》写几句话。于是,我不得不重新面对一个久违的话题:诗何为?诗人何为? 很长一个时期,人们对诗歌保持着极大的宗教般的热情,优秀的诗人用生命之火,在黑夜中前行,并以神的名义,高举着火把,救赎了几近毁灭的堕落之魂。诗歌与宗教的合谋,使诗人又一次成为时代的预言家,引领着众生走出布满凶险的泥潭与密林,集体来到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