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之所以将16世纪的西方思想作为本书的叙述中心,是因为16世纪是西方旧的思想体系:基督教神学理论逐步瓦解的一个世纪;也是西方近代思想体系:理性主义“破壳而出”的一个世纪;是旧的观念与新的思想冲突最激烈的一个世纪;也可以说是一个觉醒的世纪。中世纪的西欧社会是一个宗教化的社会,教会在宗教事务方面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垄断着西欧社会全部的精神活动和文化活动,而且拥有直接或间接干预世俗政治事务的权力。所有的学校和教育机构都是由教会主办的,神学被视为知识与智慧的全部,任何思想或理论均不得与基督教的教义相冲突,所有的学术研究均须以上帝的存在作为起点。为了维护基督教神学的权威,天主教会推行严厉的文化专制政策,对与教会正统观点不一致的所谓“异端”,实行残酷的宗教迫害和血腥镇压,将宗教蒙昧主义的荒谬与黑暗推至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