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易工不易散——营造意象、词工句整,多下工夫则可。而要在散漫中有意趣,随便里寓深蕴,难靠词句功夫可以磨得。窃以为,散文创作需要灵动的心智、超然的意绪、融通的理性以及掌控文字体温的能力。诚然,如此要求,我们的文学史剩不了几个散文作家。细看本次获奖散文,《秋之况味》的忧郁传达,使我想起了陆蠡。忧郁之于散文,要求行文始终有一股下沉之势。本作的情景交融性,似有隙缝可圈。《光阴似弦》叙事与抒情交织,叙事的细腻托出了情感的浓烈。不过明显的倾诉口吻,多少弱化了有时本该内敛的情感力度。《龙年踏雪》颇为典雅精致,比之冰心,少了些随意开宕,多了些匠心工笔。《拾荒者》、《桃之夭夭》,其所散发的悲凉令人心动;《随笔四则——四季物语》、《沙漏——时间的旅行》,前者属于散文诗,后者有些许地山、何其芳早年散文的影子,人物与故事演绎出一个哲理式的人生启悟。这类创作构型,亦与后来的杨朔模式有着承续关系。《秦淮桃花魂》、《以木棉之名写咫尺天涯》,前者拎出了历史的沉重,后者吟咏着青春的过失,虽拙于深入,但富于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