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当代中国的旅游已经走过三十多年的历程了。俯仰观之,泱泱已成其大,灼灼可见其华。我们身在其中,沐其露,蔽其荫,食其膏,用其体,虽芸芸者如我,也不免产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心愿。由于热爱它,所以我们希望理解它,以便更好地呵护它。 然而,如果我们仅仅以跳出旅游世界的身份去看旅游,甚至以啮食者的角色去利用旅游,那么,旅游恐怕永远叠叠乎如千层饼,荡荡乎似万江流;面面观之顿生百变之慨,各取所需则成一己之用。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将不再是它,我们也将无法与它同行。 所以,关于旅游,我们都在体会它,都在试图以融入的方式去解读它。在旅游学术界,有许许多多热爱旅游的人,正以其拳拳的焦虑,如同母体中的胎儿一样,在体会着旅游的骨骼和脉息,在关切着旅游的成长和命运。尽管当今的旅游学界日渐以势行世,然而,交流的通道是多元的,表演的舞台是丰富的,鸡鸭各语其语是可能的。值此盛世,我们正面临着无限的可能性,由此,众多同人对旅游的理性解读和科学探索,借助于历史,正在成为旅游知识共同体形成过程中的块砖片瓦。有了这些,我们就有了乐观的理由:旅游学科的大厦切切可期矣! 而这里的五个人,作为旅游学界的区区五分子,不期然而然地,在癸巳年的正月,走到一起来了。尽管他们的观点未必一致,他们的抱持可能不同,然而,由于学界的共同身份,学科的共同关切,以及学术的共同关注,因此,他们的对话,就具有了共同的基础和充分的张力。恰恰在这一点上,使得对话的可能性变成了现实。 至于我本人,实在难以言表我对保继刚、王宁、马波、肖洪根四人的感激之情。他们远道屈尊而来,不介意菜蔬之味寡,不挑剔接待之粗忽,心甘情愿闲门二日,才成全了这个对话的内容。尽管这个对话本身的质量可能还差强人意,尽管这个事件本身的社会价值还很难预知,但我对几位赴约者的如期到来所抱有的感激之情,确是发自内心的。这样的聚会,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充分的学术交流所带给我的愉悦体验。我已然感受到,我的这份愉悦体验与他们四位的感受几乎是一样的,而仅有的程度上的差异,可能来自于,在灵水湖畔的这次聚会,对我而言,主要还是一种日常的休闲经验,而他们的体验,或许已经秉有某种旅游的色彩了吧。有关对话的内容,我无意置喙,还是让对话本身说话吧。 为这个对话做接待服务和后期文字整理的,是我的几位博士生:周广鹏、胡迎春、李拉扬和孙延旭。从录音稿到文字稿的转换,这份艰巨的工作,由他们几位连同余云、屈册等几位硕士生完成,在此一并致谢。谨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