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哭,想叫……也许到现在我才明白,这是一场怎样的战争……可怜的娃娃们,我们在他们面前是何等有罪啊!过去我们对这场战争知道些什么呢?我现在很想拥抱每一个人,向每一个人请罪……我没有参加这场战争,但我已经亲临了这个战场。我愿跪在你们面前——谢谢你们讲了真情。过几年再发生新的恐怖时,我们会站在一起,站在铁丝网的一方。不过,这是将来的事,现在让大家都知道那辛酸的、可怕的真实吧!真实,除了真实之外,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打消我们当奴隶的愿望。——摘自《锌皮娃娃兵》读者的信为什么我会产生写《锌皮娃娃兵》的愿望?为了表示抗议,抗议用男性的视角看待战争。我去了公墓,那里安葬着空降兵。将军们在致悼词,乐队在演奏……我发现,这些成年人都沆瀣一气,只有一个小姑娘的尖声细嗓冲出了其他声音的包围:“爸爸,亲爱的爸爸!你答应我要回来的……”她妨碍了发言,被人从棺材前拉走,像拉走一条小狗。这时我明白了,站在坟墓前的这些人当中,只有这个女孩是个正常人。——S.A.阿列克谢耶维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