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一种其他艺术像文学那样,能够在虚幻的场景和人物身上生动形象地将恶表现出来。在古代流传下来的神话人物和荒诞不经的故事人物形象身上,恶有了具体的表现;在心理分析小说和巴洛克时期高贵人物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故事中,恶的描写有了心灵上的透彻、尖锐的深度;在戏剧中,恶赢得了一种灾难性事件不可避免的巨大动力。然而,从浪漫派开始,文学才脱离了从道德的角度上看,把恶置于人性的阴暗面上的观点的束缚。文学将在一种纲领性的意义上变得与道德无关,并且在耸人听闻的罪行中,在欲念的深渊里和暴力的恐怖中发现恶的审美魅力。
在《恶的美学》中,彼得-安德雷·阿尔特探究了各种类别的作品,诸如悲剧、侦探故事以及幻想小说、恐怖故事和战争报道等,恶的美学通过放纵、逾越、重复和讽刺改写的结构得出了一个大致轮廓。在从歌德经过霍夫曼、雪莱夫人、波德莱尔、于斯曼、王尔德、格奥尔格、卡夫卡直到容格尔和利特尔的欧洲文学广阔的光谱上,人们注意到了有一种恶的现象学,这种恶的现象学直至今天一直意味着一种道德丑闻。在《恶的美学》的最后,作者对奥斯维辛之后恶的美学和伦理学准则进行了思考,这种伦理学准则也规定着后现代条件下文学的价值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