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代文学舞台上,表演者众多,赵延昌却是一个迟到者。在写书的人多看书的人少的时代中,赵延昌先是一个看书的人,从青年到中年,他利用工作之余,茶余饭后,阅读了大量的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对于当代一些有影响的作品,更是爱不释手。读得多了,就有了写的念头。十年前,他开始动笔,历经十年的时间,创作出了《远山的梦》,为广大读者献上了一部“一杯清茶一样”的作品。这杯茶,细细地品味,颇有味道。遵循形象思维的艺术规律,以生活为“艺术的永恒渊源”,是赵延昌的创作原则。凝视现实,深入了解其艺术底蕴,敏捷把握时代脉搏,剖析大背景下小人物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并且艺术地加以再现,这一切是此书的重要成因。《远山的梦》的艺术表现于性格塑造、环境描写、情节结构和语言风格上的共同特点,可以说是简洁、朴素,娓娓道来。显然,简洁不是粗犷,而是细腻又不流于纤巧;朴素不是古拙,而是淡雅又保持其深度。作品并不璀璨夺目,而是清澈淡雅,像碧玉那样温润含蓄。作为现实主义的作品,《远山的梦》找到了思想与艺术的结合点。人物的描写,常常表现在人物的叙述之中:马彪把红缨枪拿到手后,当成是一个可长可短可粗可细在手中把玩的孙悟空的金箍棒,学着孙悟空的动作戏耍着。他这一耍带动了一些学生。王宝清把红缨枪当成猪八戒的九齿钉耙,上下翻飞,抓挠不止;安富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红缨枪杆瞄瞄直,他眼中的红缨枪可以与沙和尚的月牙铲比肩,横一下,竖一下,在心中打死了无数个小妖精;林宝据说是七岁时趴在鸡窝前看母鸡下蛋,母鸡脸憋红了,他的脸也红了,他的脸像红缨枪的缨一样红,用手撸着红缨枪杆,好似在欣赏打虎英雄武松手中那根哨棒;成金用手试着红缨枪头有没有钢刀锋利,如果敌人来侵犯,他想象着一枪来“一串糖葫芦”;柴耀武接过红缨枪就做出了拼刺刀的动作,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活像一个连蹦带跳的小猢狲,连人带枪一起射了出去;贺新月红缨枪横握在手,大有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杜月玲一手握红缨枪,一手兰花指,活像大破天门阵的穆桂英。同学是把红缨枪当成了枪,平端在胸,瞄向远方,嘴上叨咕着“吧,吧勾”在打枪。赵学英拿着红缨枪,看着看着,扑哧笑出了声,说:“这哪是什么枪,分明就是我姥姥家的那根烧火棍。”“姥姥!”马彪大喝一声,舞着红缨枪,一个猴儿跳,来到赵学英面前,突然把红缨枪抵在她的胸膛,喝道:“大胆的妖怪,休得无礼!”赵学英吓得魂飞魄散,小脸煞白,骂了一句:“你才是妖怪哪。猴儿样!”逗得围观的学生哈哈大笑。民兵排长朱爱峰喊着站队,见没人理会,一个骑马蹲裆步,舞动着好像岳元帅手中那杆传说是大蟒蛇变的沥泉枪,一个单挑,挑飞了马彪手中的红缨枪。还有的在对比之中,如汪兰和李阿魁:朱爱峰看到李阿魁和汪兰站在一起。他在心里把汪李的身材做了一番比较:都是双眼皮,汪两眼平视一定能看到高挺的鼻梁,脸像鹅蛋,右腮上多了一个小酒窝;李鼻梁隆起,眼窝深,脸像一朵开到八分的牡丹花。汪的牙齿洁白如珠,李的白牙有点大,一粒粒像苞米。汪的胸脯含蓄,两个乳峰朦朦胧胧,如雾中峰;李的胸脯张扬,两个乳峰跃跃欲试总要跳出来。汪腰细,李腰粗,说一比二有点夸张,一比一点五是正好的比例。臀部都高翘,李的好像宝清赶的马车那匹驾辕马的屁股,圆肥大;汪的臀部宛若金秋时节的大苹果,韵致饱满。在《远山的梦》中,作者以两条线为总串联,一是朱爱峰的成长经历;二是石材公司的发展。作品融入了浓厚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如书法、绘画、中医、卦爻、武术等等。《远山的梦》是一部以现实主义为主、与浪漫主义相结合为创作手法的长篇小说。作者在写实的前提下,附以一点虚幻的笔法,如人鸟对话、人鞋对话,使小说增色。这些都为作品增添了看点。正如列宁所说,凡是好的作家,总是要表现革命的某些本质方面。《远山的梦》就是艺术地再现了在艰苦的岁月里,以朱爱峰为代表的山里的孩子们,追求梦想,渴望走出大山,渴望新的生活。在他身上集中体现了山沟里孩子们的善良、朴实、勤劳、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