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荣获第十一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长篇小说奖。 对当代维吾尔族文学来说,阿拉提·阿斯木无疑是最具现代意味的作家之一。他的思维方式、写作手法、叙事手段、文本结构,都走在了前面。在这部小说中,作者用诗歌般的语言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宽恕的故事。“玉王”艾沙麻利为了争夺几块和田玉,和哈里成为死敌。争斗中,艾沙麻利误以为自己杀死了哈里,逃到上海。在经历一次换脸手术后,艾沙麻利重返新疆。面对“陌生”的“玉王”,他的亲人、友人、情人和仇人都显露出他们真实的嘴脸,最终艾沙麻利也看清了金钱和时间的嘴脸。在了结昔日的恩怨后,他得到了重生。通过这部作品,作者发出这样的叩问:人可以匿名地活着吗?不被识别、不被认可的人能存在吗?人一旦没了“脸”,存在的根基就被抽空了,也就没了自我。这部小说写的是新疆成功人士的当代生活。阿拉提·阿斯木想写出“把娘嫁给杀父之人”的大智大慧,他的匠心实现的程度如何呢?您自有明断。【作者简介】阿拉提·阿斯木,维吾尔族,1958年11月11日生,双语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二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全国第七次、第八次作家代表大会代表,新疆“德艺双馨奖”获得者,系自治区“四个一批”人才。1985年获“萌芽”文学创作奖,1986年获全国少数民族文学评奖二等奖,1990年获“新疆新时期文学奖”,2004年获“天山文艺奖”,有散文入选高中教材,2016年获第十一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长篇小说奖。【媒体评论】《时间悄悄的嘴脸》创作札记 《时间悄悄的嘴脸》是我创作上的一次尝试。我不知道用这样的形式,这种陌生的语言、节奏写小说,算不算是创作的正道,因为它不像我以前的小说,使用那种很老实的、听话的孩子式的形式和节奏。在时间的游说下,那种且听下回分解似的写法不存在了。有时候我想,是不是时间在耍什么花招呢?或是我手中廉价的笔在酒精的蛊惑下,开始疯癫地向荒原招手呢?我在努力地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从前,一有时间,我就喜欢写,现在有时间了,更多的是思考,思考怎么写,写些什么,用什么样的语言,用什么样的味道去展现和招摇,这的确是在伟大的产房里阵痛一样难受的事情。 这篇作品完稿后,我把它交给了新疆作协副主席董立勃。他认真阅读后提出的修改意见,增加了我的信心。后来,董主席把文稿推荐给了《当代》杂志副主编周昌义。周老师给我提出了具体的修改意见。最终,《当代》杂志在今年第三期刊发了这篇作品。人民文学出版社在10月出版了这本书。 作品和读者见面后,我听到了一些反响,但我更注意的是大家的意见。至今,我还在静夜里思考:我的小说要这样写下去吗?一个作品,面面俱到,像小说又不像,自作聪明,议论他人的时间和嘴脸,总是要和那些隐藏的事物过不去,晒他者的私密,总是和各种可怜贪婪的嘴脸交锋……想到这,我就觉得对不起“嘴脸”这个词。但我又多情,自信地包庇、修正甚至欣赏这个词,反复地炫耀和揭露它多变的形象,揪住不放,让它抬不起头来。一个不宽容的作家,能走多远呢? 我是一个维吾尔族,学习了汉文化,后来读书,多少了解了俄苏文学和欧美文学,欣赏之余,就自不量力,想用汉文写作。野心里,“嘴脸”开始忽悠我的手握笔。1979年,我在家乡的《伊犁日报》发表了第一篇小说《穆萨江老汉的故事》。这是一个农民看瓜地的故事。1983年,在《萌芽》杂志发表了小说《那醒来的和睡着的》,讲的是些青年人创业的生活故事。这篇作品1985年获得了“萌芽文学创作奖”,1986年获得了“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奖”。后来,我专门学习了翻译专业,开始尝试用母语创作,出版了十多部长篇小说。 书是我最好的老师和朋友,维吾尔文学古典名著和民间文学温暖人心的名篇佳作,在我追求文学的道路上,给了我巨大的精神力量。向大家学习,向世界文化的宝库学习,用拿来主义丰富自己和修正自己,在成长的道路上不断地学用结合;向社会学习,向民间学习,向前辈学习,向时间学习,追求一种有地气、有人味、有规律、给温暖的写作方式;谦虚地写,站在最后做人,但内心里不要放弃,要坚定写出好作品的欲望和野心——用这样的“嘴脸”折磨自己,也是岁月里我不敢放任自己的一个原因。我怕自己会成为一个没有读者的作家,对不起家乡的美景和美食,对不起家乡的山水和鸟语花香。 小说《时间悄悄的嘴脸》是一部大地和太阳,时间和人,嘴脸和嘴脸,人和石头的故事。在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地方,也是心和心的故事。人和时间的矛盾,是人间恒久美丽的基础。千秋万代的人没有征服时间,狂妄的时间也没有让人类颓废消亡。人和时间忽而拥抱忽而分离的历史,是时间基本的绚烂。商业社会,人是遨游欲望的精灵,而那些平平常常的新疆石头,在另一种文化的典藏里,她金贵的名分叫玉。她不仅仅是境界和高贵的信物,也象征着生命的开始和结束。在口红时代,新疆石头这位冰冷的老乡,奇怪地拥有帝王一样的尊严。为什么诞生在遥远宝地的新疆石头,在千年的财富走廊和万年的宫殿里,象征精神、滋养万岁呢?我常常想这个问题。于是时间恒久地酝酿故事——人们在美玉的帮助下,寻找自己的灵魂,让自己重生。那些骄傲的语言,放肆地、私密地、悄悄地安慰我们,给我们指南针一样的方向,在黎明的见证下,教诲我们感谢时间里的人和人里的时间,滋养我们共同的梦想。专业书评阿拉提·阿斯木(维吾尔族)的《时间悄悄的嘴脸》提供了另一种类型的“日常”。小说写道,新疆玉王艾莎麻利涉嫌杀人而逃亡上海做了变脸手术后重回新疆,在面对旧日朋友和仇人、尤其是母亲认出了自己的时候,反思过往,重新换回本来的面孔,直面自己的人生和命运。这是一部充满陌生化表述的小说,体现在词语、语言、思维方式的诸多方面。尤其是小说中经常写到的朋友聚会,在聚会中让各个人物说出自己的心声,同时也展示相关联的更为广阔的社会关系,实际上就是维吾尔族独特的“麦西来普”式的叙事法,而对于形而上命题的思考则让带有传奇意味的情节具有了诗意化的寓言效果。小说的结尾写道:“清晨像诗歌,鼓舞自信的人们奔波四方。正午像神话,慷慨地敞开大道,滋润人间的福祉方向。傍晚像史诗,在亲切的大地上重复时间的恩爱和嘴脸,播种黎明的曙光,收获神话和史诗赐予人类的希望。”这是时间的嘴脸,也是人成长的轨迹,“人的肉体是一种形式,他的精神才是真正的人”。许多年前的普通石头,现在变成了让人疯狂的“玉”,这个“玉”也就是“欲”,小说对于金钱至上的批驳与欲拒还迎的态度,体现了当下社会的精神分裂,而其最终的旨归是回复到母亲的教诲、心灵的皈依。媒体推荐 《时间悄悄的嘴脸》虽然是用汉语写作,但反映的仍然是维吾尔族的生活。他用自己的方式记录当代维吾尔人在时代面前的生活变迁和心理历程。——《新疆日报》 《时间悄悄的嘴脸》完全打破了我们所固有的关于维吾尔族精神生态的想象。这里没有弘扬什么,也没有刻意贬低什么,而把叙述的重点放在了生存的难度和对被遮蔽的灵魂的发现上面。。——《新疆经济报》 阿拉提.阿斯木是从伊犁河谷走出去的,亦是“新疆少有的几个可以同时运用母语和汉语进行文学创作的少数民族作家之一”。——《伊犁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