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传世的先秦两汉昊晋文献基本上都是书籍,缺乏文书文献,故很难真实反映当时的量词及称数法面貌,而简帛中不光有大量文书,而且有极其丰富的必须使用称数法的簿籍类文献,故《出土文献综合研究专刊:简帛量词研究》以简帛为量词及称数法研究的材料,自然可以科学地反映所在时代量词及称数法的客观面貌,对汉语量词史特别是先秦两汉量词史的构建具有重要意义。从汉武帝末年鲁恭王坏孔子宅出土简牍到现在,筒牍帛书一直在陆续出土。特别是二十世纪以来,大量简牍帛书的问世为汉语史研究提供了崭新的、极富真实性的语言材料。其中大量的账簿、遣策类文献材料中数量词特别丰富,对汉语量词史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尤其是对先秦两汉昊晋汉语量词断代史的研究具有决定性意义。《出土文献综合研究专刊:简帛量词研究》是首次对已公布的所有近百批战国秦汉魏晋简帛文献中的数量词情况进行全面的穷尽性的系统整理研究。在研究中,我们努力将简帛置于甲金、碑刻、吐鲁番文书、敦煌文献等出土文献和传世文献的视野下,努力发掘筒帛所反映的量词及称数法的内在规律。全书共七章和三个附录。第1章绪论。对已公布的全部简帛文献,按出土地、出土时间,分楚简帛、秦简、两汉简帛和昊晋简四大类,简介其出土情况、成书时代及《出土文献综合研究专刊:简帛量词研究》所据材料之版本;回顾百年来古汉语量词研究的历史;根据的各种情况进行考察。值得注意的是:其一,数词中整数带零数的情况下,连接成分“又(有)”在楚简中仍多有保留,战国中期以后才逐渐少用,但秦简则未见,说明以前从传世文献数词研究得出的连接成分在春秋战国之际便少用的观点,当予修正;其二,汉语“数·量·名”结构早在楚简就已经出现,而且其中的量词多为自然单位量词,而秦简用例罕见,汉承秦制,汉简帛中也不多见,说明以前从传世文献得出的“数·量,名”结构在先秦时期其量词只限于借用量词或度量衡量词的结论,也当予修正;其三,量词的使用在汉简帛中已经非常普遍,通过对几十批汉简帛称数法的分类统计发现,汉简帛量词的用与不用平分秋色,而在账簿、遣策类文献中量词的使用在称数法中无疑已经占据优势,这也是以前传世文献量词研究所未发现的。此外,早期汉语称数法的发展具有明显的地域特征,这在简帛中有清晰的反映,这也是以前传世文献量词研究所未发现的。以上研究,都修正了以前从传世文献数词和称数法研究中得出的结论。第七章简帛量词在构建量词发展史上的价值研究。以上几章实际上已论及简帛量词在汉语量词发展史上的价值,本章另外着重从“增补量词新成员”、“订补量词释义”、“补缺量词用例”,“提前量词初始例”四个方面论述了简帛量词在构建汉语量词发展史上的价值。简帛文献所见一百九十个量词中,有近四成改写了原来从传世文献研究中得出的结论。例如:“真”、“立”、“资”等二十个量词是我们原来未曾知晓的量词新成员(含新用法);“大斗”、“小斗”、“布”等十个量词,是应当修正其传统训释的;“答”、“絮”、“斛”等五个量词,以前仅仅见于传统辞书记载,而在简帛文献中发现了用例;“艘”、“口”、“骑”、“所”、“裁”、“卷”等三十九个量词,是目前所见*早用例,提前了其初始用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