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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乡土的声音:陕西农村妇女日常生活访谈实录(1949—1965)

倾听乡土的声音:陕西农村妇女日常生活访谈实录(1949—1965)

定 价:¥89.00

作 者: 陈海儒,李巧宁 编
出版社: 当代中国出版社
丛编项:
标 签: 暂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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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15408798 出版时间: 2018-12-01 包装: 平装
开本: 16开 页数: 489 字数:  

内容简介

  1949—1965年是新中国成立“头17年”,中国政府在“男女平等”“解放妇女”的口号下对妇女的种种动员,使妇女以qiansuo未有的速度和广度走出家门,参与种种社会事务,妇女的生活方式、生活内容及精神状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占中国妇女总数85%以上的农村妇女的变化,用“翻天覆地”来描述也不为过。可以说,要充分、全面地认识1949—1965年的中国妇女生活,农村妇女是回避不了的。 但是,由于文化水平、生活繁忙等因素,当时的妇女没有留下日记或文字性的回忆片断。已有的史料主要有档案史料、报刊史料和方志史料,有关农村妇女生存状况的调查不多。 1949—1965年报刊史料中对农村妇女的报道以正面消息为主,只有“读者来信”和“观察台”这样的小栏目对妇女的苦恼有所反映。方志史料基本是线条式的,是政策和简单统计数字的组合,只能从中了解到农村妇女生活的政策背景。可以看出,现有史料中农村妇女的声音十分微弱,妇女的反应和感受等信息很有限,这极大地限制了史学工作者对当时妇女真实生活的全面展示与深度挖掘。 可喜的是,经历过1949—1965年农村生活的妇女有些还健在,对她们进行访谈可以直接触摸妇女当时生活的脉搏。对与她们一起走过1949—1965年岁月的丈夫和子女的访谈,也能让我们近距离地观察她们。 本书的访谈对象,基本上都是1947年以前出生的农村女性和男性,访谈的主题是 1949—1965年的农村妇女生活,主要围绕婚姻、生育、生产劳动、家务、物质生活、扫盲、休闲等方面展开,也涉及访谈对象对“妇女解放”的认识、对当时生活的总体感受等。

作者简介

  陈海儒,男,汉族,陕西城固县人,历史学硕士。现为陕西理工大学西北联大研究所所长。主要从事西北联大史、20世纪中国乡村史研究。发表相关学术论文近30篇,出版学术专著《陕西农村妇女的日常生活:1949—1965》一部(与李巧宁合著),参编《西北联大与中国高等教育Ⅱ——纪念西北联大汉中办学75周年》一部,正在主持陕西省社科基金项目“西北联大与陕南社会变迁研究”等。 李巧宁,女,汉族,陕西眉县人。2005年在南京大学取得历史学博士学位。现为陕西理工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教学之余,致力于20世纪中国乡村史、妇女史和社会史的研究,发表相关学术论文40余篇,出版学术专著两部:《陕西农村妇女的日常生活:1949—1965》(与陈海儒合著)、《新中国的中苏友好话语构建(1949—1960)》,完成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得解放’语境下的陕西农村妇女:1949—1965 ”一项,正在主持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新中国成立以来生育变迁与陕西农村妇女生育口述史”、陕西省社科基金项目“新中国成立以来生育政策与陕南农村社会变迁”等。

图书目录

华县白改秀口述 / 001
人太困苦,没办法,想上(学)上不起。/ 我爸那人爱听毛主席的话,所以有啥号召他是第一个响应的。/ 太忙啦,到黑了把人就乏得不行了。你想,做了一天活,回来娃哭呀、闹呀的,还得哄娃,还要做饭、喂猪、做家务。/ 后来土地分到户了,也不用看队长的脸色了,我看家家还过得好。/ 那时人做那么重的活还吃不饱。经常是不到时候就饿了。/ (困难时期)只要是绿的都挖回来吃,都快把山吃秃了。/ 有的女的用《婚姻法》和父母斗,自己给自己争取幸福。/ 那时(结婚)就不准请客,一请就说你是铺张浪费,要批判哩。/ 有多少人为了生娃把命都送了,但那个年代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有了娃)紧做慢做都当缺粮户哩,能做尽量都不歇。/ “共产党来了晴了天,从此秀女把身翻。”
大荔县孙玉霞口述 / 012
那你不抱娃不叫你念,你就这样一个胳膊夹的娃,抱到身子旁边,那刻苦地念书。/ 就是这个我知道解放军来了。/ 我大就是教识字班的。/ 忙得一天到黑都是忙的。/ (我妈)那个时候(女)人恓惶太。/ (坐月子期间)屋里的啥活你都要做哩。/ 那个时候结婚,一人一个棉袄一个棉裤,一个被子一个褥子,就准你结婚。/ 他一料不爱叫娃娃念书,你舅是光抓农业……/ 你请假的话不给你记工分,吃饭就没你的饭……/ 那就是叫你吃不够也饿不死,饿死的是个别的。/ (男的)在韩城澄县炼焦……,村上男的都走完了……,全村女的黑喽都睡到一块,白天到地里去干活。/
能离开的妇女也让去修渠修坝,我有我娃哩(没去)。/ 你舅干活积极,一料精身子,就被评为党员了……/ 那你宣传(婚姻法),那个时候(不够
年龄的)在村里偷偷摸摸地结婚哩……/ (解放后婚姻)那就自由一点了,那强得多了,比原来强得多啦,自由恋爱可谈不上。/ 那歌里唱的“谁来搭救咱”,一解放(妇女)就获得搭救了。/ (宣传妇女解放的歌谣我)有的都忘了,不完满咧!
大荔县史家成访谈 / 029
(你姥姥)九岁就开始卖咸豆哩。/ (生娃)叫门上人接生哩,农村有喔老娘婆,就是接生婆。/ 那个时候(时)兴小脚,大脚嫁不出去。/ 妇女干的体力劳动比较轻,挣的工分比较低……/ 戏台子上演的喔《梁秋燕》就是讲妇女解放哩,讲婚姻解放,自由恋爱哩。/ 农村这是分为大人和小娃,大人喽(食堂)给你多舀点,小娃给你少舀点……/ 那大炼钢铁学生都把课停了,我(们)那个时候都不上课炼哩,弄几个月……/ 分了以后可以重新买哩,买一牛,买个拉车。/ 那民校就是扫盲班。……那时候干什么都没有钱,都是义务劳动,没报酬。/ (你婆)那个时候女娃都念书哩,不念书的娃少。/ 那你把人家(大队里经过培训的接生员)叫来就要掏钱哩,农村这(没经过培训的)可不要钱。/ (妇女)那忙得很,要种地还要管娃,还要做饭,忙得很。/ (平梁、挖埝、修渠)你能慢一点,你可不敢太过分,太偷懒喽队长到跟前连说带骂。
大荔县李永欣访谈 / 042
党的政策使妇女地位提高了。/ 当时我家成分高,想入社还不要,一直到开始组织高级社时才批准入社的。/ 组织了食堂,说是解放了妇女,家务减轻了,但下地劳动加重了,没有理由不下地。/ 咱们这里的扫盲班连一个月都没持续下来。/ 附近的野菜挖完了,还必须到渭河对面去,每天早晨,河岸上等船(过河)的人排好长的队。/ 我们这一代人,结婚时正处于困难时期,一般情况下,要几十块钱、两身衣服、两床铺盖、老式箱柜各一个就行了。/ 妇女一产,细粮加些粗粮蒸些馍让月婆子吃。/ 妇女整天劳动、搞家务、带孩子,哪谈得上娱乐?/ (我母亲)整天照顾孩子、做饭、洗衣服、纺线、织布、做针线等。/ 解放后一直宣传解放妇女……/ 在咱们这儿,(集体化时期)可以说女的比男的的劳动还重……
大荔县李海娃访谈 / 052
(我妈)那个时候啥活都干。/ 解放之后颁布了《婚姻法》,……年龄不够就不能结婚。/ 扫盲班是晚上,下地回来了,过去识字。/ (19)59、60、61三年暂时困难,有“暂时”二字,难道中国永远困难下去?
大荔县王淑芳访谈 / 056
解放咧,文明了,叫够年龄的去识字。/ (解放初)有的女娃没有满18就结婚,这如果有人一反映,就有人叫你回(娘家)去,够年龄再回(婆家)来。/ (坐月子)在屋里就是有了吃好一点,没有了吃烂一点,只要有一碗做模糊的面就不错了……/ 咱这边人去人家澄城县那边炼钢,男的去,女的不去,女的要做屋里活,拉犁、拉耙……/ 妇女能到地里去了,开会的时候能待到人面前了。这就算解放了。
商县—眉县张氏访谈 / 061
我妈给我包(脚),我大打我妈。/ (在商县)饿得到底招架不住了,我说,走,到眉县去。/ 叫我在人面前说(自己要节育的)话我办不到,我嫌sheng很,没去。/ 简直叫娃把我一辈子缠得,我都害怕了!/ 中间歇一点气,撒脚就跑回来,给娃吃点奶,赶紧可往地里跑……/ (针线活)黑了做哩么。/ 我坐月的时候,你今黑了生下娃,明天你起来烙馍、做饭……/ 那活咋恁多,人还没啥吃。
眉县麻雪访谈 / 071
你问我啥时候要下的,我不知道么。/ 吃完晌午饭去念一下下,念完还要给人家上工。/ 织布的时候经常点着黑煤油灯灯,到前头碎黑房底下,人眼睛都老早就不行了。/ 我妈给我说下的(对象),我啥都不知道。/ 那阵缠着脚睡觉时都不能放,疼得在地下爬,连路都走不了……/ (结婚时)我是红袄,底下是碳青的裙子往腰上一系;你爷是一身黑长袍,大襟衣服。/ (从娘家)回来就跟到地里头干活呢,到家里做饭,啥都干呢……/ 那时人都那样,把生娃娃不当啥,娃娃都不值钱,命都贱得很。/ 没听过有计划生育,光听人家队上人开会说少要点娃娃。/ (来月经了用)“骑马布”么。/ 生活苦么,人都可怜得不像啥,一天吃不饱,命苦得!/ 有娃娃的(妇女)都让人家派去近处去(参加工程)了。/ 人家说过(妇女解放),光说哩,我们还是一样。/ 你老老婆为养活你爷,……啥都给人家弄,像要饭的一样。/ 人家有卖的,那时候有人还在河滩地里头种(鸦)片烟。
眉县张凤仙访谈 / 085
我这脚在地里拐不成么,我思量在屋里挣点工对咧。/ (识字班)闲了黑了去学一下,忙了就不去了。
眉县肖喜雀访谈 / 088
刚吃食堂那阵吃饭不要钱,做活不记工么。/ 碎脚也到地里去做活,人家做啥她们就做啥。/ 你婆急得说:“……只要给我儿把婚结了,我以后剜野菜吃都行……”/ 我这屋没劳动力,你舅家婆经常赶着叫我(们)做活挣工分,只怕饿下了。/ 把我生下时……正打仗呢,我妈成天逃荒呢。/ 单干的时候过一点光景也难得很。/ 女娃都从地里偷着往学校跑呢。/ 你舅家婆把我们抓得紧的,我们就一直没停过(劳动),她也没停过。/ 她们黑了学的字,白天顾了做活、顾了家务,可又忘了。/ 平时穿的是自己屋里织下的棉布做的衣服,结婚的时候才(上街)扯一身咔叽、条绒。/ 你像我结婚来咱这以后,(农历)四月生娃,我一冬还在生产队拉碌碡。/ 天黑了把娃夹到怀里一边哄娃一边纺线。/ 大炼钢铁时,(渭)河滩人满着呢,其他地方的人都来住河滩浪铁呢。/ 那几年都是土厕所,人上了厕所就到偏坝(注:旁边)土厕所里随便寻个干净胡几就擦了么……/ (女的来月经了)布里面缝点烂套(注:旧棉花),缝成马形,两头缝上带带,系腰上。/ 人生娃的时候,……身底垫的是灰包,就是用烂布缝个大包包,里面装的是锅底掏下的灰。/ 生你姐呀是(19)67年4月,到屋生嘞。那阵“文革”呢,成天发传单呢,……我生你姐就用攒下的传单纸。……(1969年)生你哥呀用的是麻纸。是到医院生嘞,医院就给给一沓麻纸。/ 上往年人把作难受扎了。/ (如果到屋里生孩子)农村有会接生的人,就叫来,叫人家帮忙呢,你像铰脐带呀啥。
眉县李金海访谈 / 113
1964年把咱划成“漏划富农”……/ 转社以前,咱这的女的基本不到地里做活。1954年冬转了初级社以后,人家说起是解放妇女呢,叫妇女到地里去做活。/ 那阵活路太多,只显劳动力欠,没有剩余劳动力么。/ 寡妇再嫁要的彩礼比姑娘还贵。/ 生产经营方式变得多啦。/ (分配办法)确实是变化多!/ 1959、1960,以后好几年都是一个劳动日值三四毛钱,分得好的年份也只六七毛钱,六七毛钱是偶尔的。/ 我1962年(从学校)回来以后到队里当的是记工员、出纳。/ 咱这好像是(19)68年开始宣传(计划生育)的。/ 咱们这里就是你来贤伯结婚的时候把事省了,他是1958年办食堂的时候结的婚。
吴旗县苏万英访谈 / 125
扫盲就像学生娃一样……/ 我是被童引到婆家的,……结婚啥都没有。/ (坐月子)一上40天该干啥都干啥了。/ (男女)在一搭(劳动)呢,人家做啥你做啥。/ 我的苦一直都没有变轻。
吴旗县许青珍访谈 / 135
(我家)离学校近,才能上上学了。/ (我的对象是)自己谈的。/ 你大娘娘上了几天学,没啥吃,……连学校也不去了。/ (扫盲班)就教些农村用的字。/ 人家干啥我们(孕妇)干啥,有的怀娃娃还抱的粪斗子抓粪呢、揭地了。/ 都在自己家里养(娃娃),谁去卫生院了?/ 男的一天十个工分,女的八个工分。/ 转合作化、生产队,男的和女的都能在一搭了。/ 腊月二十几,婆姨女子三四个、五六个几个一块走着到陕西省这边要饭去了。/ 有吃有穿就对了,还要求啥呢?
横山县高占莲访谈 / 148
解放以后就男女平等了,女娃娃念书的也就多了。/ 扫盲:晚上给你教了,白天忘得光光的。/ 找对象:我们那时就见见,还是娘老子包办着了。/ 你老奶那时还没解放,说是要小脚了,说大脚人家就没人要了。/ 有水地了,还擦擦(饭)不断,有的连擦擦饭也吃不上。/ 你还要欢欢地,一吃就快快(往地里)跑。/ (怀孕)不休息,那时候临养着还要拿个羊粪簸箕抓粪了。/ 一天苦那么重,没好吃喝,娃娃瘦瘦的,(生孩子会)有什么(危险)?/ 那看你(妇女个人)的本事了么,有本事的了就跟男人拿一样的(工分),没本事的了就挣六分七分。/ 炼钢铁给人家捡石炮,人家叫拉摇杆,就那么用手拉着炼铁。/ (妇女解放了)就是说妇女提高了,男人能说的解下的咱们也能说了。/ 不要骂不要打的夫妻就是好夫妻。/ 那时候的互助组哦,就是咱们种地就像变工的一样,今天给你种,明天给他种,就这样在一块了;然后又到了农业合作社,又合作到一块,再就入了农业社。/ (公社化)那就把地都收到一块,不说你的、我的,咱就都是一块了。/ 咱这川畔畔上人家还一直给吃救济粮,但还饿得爬不动。
略阳邓素莲访谈 / 164
那天梁家河村的伍元花扭了秧歌,还唱了一首歌:“解放区呀嘛呼儿嗨,大生产呀嘛呼儿嗨,军队和人民亲哩哩刷啦啦索罗罗呔,解放区呀嘛呼儿嗨……”/ 哪有不想上(学)的?不过条件有限也就白想了。/ 我的四个孩子都是高中毕业,大的上的是兽医班,其余三个上的是蚕桑班。/ 那时我们的班主任是赵老师,来家里吃饭时还要帮忙(做家务)。/ 那时我正在上学,晚上就去(扫盲班)给别人教,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呢!/ (姑娘找对象)只要政治上没啥问题就行,再就是门户要清,尽量嫁得近。/ 记得(出嫁)我那天早上哥哥嫂嫂把我送过去时,男方家里人还没起床,哥哥就在门外喊,等着人家起床、开门、接人。/ 我初八干完活,有点腰疼,十二(日)就生下了你大哥。/ (在家里生孩子)怕也没用。/ 当时好多甘肃那边的人因生活困难,逃荒到这。/ 如果农活干完了,就会把劳力拉出去修路……/ 我们这有铁矿石,就采矿炼铁,在地上挖个大坑,一层柴一层矿石来炼铁,把它叫“闷炉”。/ 当时工地上的铁匠只有杨铁匠一个人,他就唱:“八百多人修渠(哩),一千多人送饭(哩),全靠我杨铁匠一人。”/ 当时有“多吃菜,少国债”的口号。/ (讲的“妇女解放”)就是不用再裹脚,在婚姻上有了自由,可以自己选对象,在家庭中男女平等,女的可以当家作主,可以出远门。/ 太忙了,根本没空(耍)。过年时,荡秋千耍一下而已。
洋县张秀兰访谈 / 177
法院老于说:“我就是来贯彻《婚姻法》的,你要来离我就给你离么,不然我就成违法的了。”/ 好的定得多,坏的定得少,这是为社会主义打基础哩么。/ 我是在铁炉子上工作嘞。/ 一类妇女最高七分,二类是六分。/ 去干有工分,(自己)不去心里慌,而且年轻人爱热闹。/ “马梅英,年十八,有人给她找婆家,就是男子懒沓沓。那样的男子我不要,劳动英雄才爱他。”这是一课书么。/ 我结婚那天就是抬的轿,摆的酒席。/ (脐带)自己就剪了么,都提前准备好的,剪子、线线,准备好,一满(用)草,把月娃肚上的脐带剪了,扎住。/ 娘呀,吃啥哩?有啥吃的哩?/ (冬学的)具体情形我也不大清楚,只记了一些顺口溜:“太阳落,娃子交给她婆婆,背上书包上冬学。”/ 单偏有宣传政策,(讲)男的能干啥工作,强女的就能干啥工作。
洋县周昌彦、罗平珍访谈 / 187
(洋县)那时候乱死了。/ (国民党)那时候就是要捐要税哩,要款哩,什么税都要哩。那个儿 “拉兵”“拉夫”。/ (土改)那时候,咱们家就你巴和巴爷,分了一间房,你爷在解放军里当兵。不是你爷当兵的话,就没事。/ 那时候就才俩钱都还上不起,穷得都念不起,穷得吃饭都打怵哩。/ (人)家(扫盲班)是农民识字,有个农民识字书哩,写的是《农民识字》,上头啥字都有哩。/ 一解放,那时候有歌谣口号:“男二十,女十八,卫生院里去检查,只要双方没有病,就给发个结婚证。”/ 当时的歌谣口号:“结婚证,两面红,两个名字站当中,你看光荣不光荣?”/ (我)头一天结婚,第二天就下厨房做饭。/ 有哩,少。没的现在这就像换锄头把儿哩似的,早上结婚下午就离。/ 我那有你大爹呀,还天天下地做活。/ 我每一次一出月就去挣工分。/ (住在村)后面的文学他大,眼看死呀,他女子莲娥跟她弟弟往回抬了一桶饭,走路上给淹了,他大大问:“淹哪里了?那我可不得够吃了?”(孩子们)说(淹)在路上。(他大)赶紧就出去找到淹饭的地方,趴在路上,用舌头舔。/ (人吃的)红苕、稀汤苞谷糁糁,倒了狗都撵不上的饭。/ 先是评成分,成分评了才斗(地主恶霸)。/ 一般都是争先抢后地做。做得多,工分高,“多劳多得,少劳少得”。/ 在北山铁河炼钢铁嘞。/ 那时候嘛,人家能给你啥?就是挣点工分。/ 白天做一天活挣工分,黑了回来了做一会儿(针线活)。/ (妇女)翻了身了么,(可是)你不做活不得行,不挣工分不得行。
洋县路珠琴访谈 / 202
(即将解放)喔时候都把共产党叫的“红头”。/ 我还是十岁的时候,人家有“民校”哩嘛,下午家上,我上了两年就上小学了。/ 都一块比一块穷,(找对象)能有啥条件?身体好、能做活就行了。/ 不要(彩礼),那都穷得(很),有啥哩?有的人结婚会儿喔铺盖、(床)单都还是借人家的。/ (怀孕期间)一样抢活做,有你二大时,晌午还在地里呢,黑了回来就坐下了。/ 那1960年前后闹饥荒时我还吃过糠蛋蛋、榆树皮、芋头秆秆……,苦得很。/ (女的干一天活)说的是七分工,其实都是给六块多工分。/ 外头做活整哉,一心一意地,该做啥做啥。/ 有块说梅花的(歌谣)我记着哩,梅花是块新媳妇的名。
城固县陈素芳访谈 / 210
(土改)那时候,(穷)人积极得很,一分代价不给,跑得快得很。/ (扫盲)那阵会儿像人家那20来岁的,30岁以下的,像我们这些半桩女女,都积极。/ (我没有上学)关键不是学费的问题,是屋里这些事情不得行,得经管弟弟妹妹。/ (19)58年到(19)61年,吃食堂那会儿,生活那么困难,没人(愿意)出去工作,出去的还有回来的。/ 寻婆家光说成分好、这家人不做坏事,就行了。/ 那都是人情关系了,帮忙。……出工资的少得很。/ (食堂吃饭)有限制,记的有册册。/ (妇女队长)带领妇女下田干活,下水呀。妇女有特殊原因给妇女队长请假,妇女队长给安排干活,不叫人家去动水嘛,就是这些事。/ (当脱产妇女干部)给你一个大队,你和人家大队的干部不协调搞好(关系),人家就要歧视你哩。/ 完全饿死我没见过,那都是连饿带病。那阵会儿也照顾哩……/ (五六十年代)是政府呀、干部呀,都把妇女捧得高。可是妇女成天就是干活、吃饭、养娃,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时候发展女干部,人家都说那跑跑就跑飞了,不准出去,多少都被拉回去了!/ 我总觉得现在这社会好得很。/ 那时候(难产的)少。……(生的时候)快得很。/ (解放以后)虽然叫你(妇女)干活了做啥了,你自由么,不受家庭(太多)约束么,不受丈夫约束。/ (国棉)三厂恢复了以后,人家公函来调他,调他那时候我屋里困难得很。/ (你姑父)就是这样换回来的。/ 那边你太爷死得早,……(你太)向大户人家赁块马骑上就走了,告状去了。/ 我爸爸也是当下大队干部的。/ 那时候大部分男的都去炼钢铁去了,都是些女的在屋做活哩。/ 像我们小娃,过年了给你缝块红布衫么,就是那粗布,缝块绿裤么。/ 解放了土改了以后,女女也好,男的也好,女老的、男老的都知道政策了,婚姻自由了啥的。/ 现在这政策你看好得!
城固县熊景宣访谈 / 237
(她)忙得很呐,哪有那么多时间和心情,肚子都吃不饱还有啥心情去上扫盲班?/ (妇女要)带小孩、洗衣服、做饭、缝衣裳、做鞋、纺线织布、喂猪,等等,很多很多,最主要的还是织布纺线。/ 男女挣的工分不一样,男的一天能挣十个工分,可女的只有七个,那已经是最高的了,有些只有五六个工分。/ 对她们而言那都是无所谓的,干啥都一样,没有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 土改的时候,妇女都很少出门,公婆都不允许儿媳妇出门,管得很严。/ 只有父母都不在了,女娃家年龄又小,没办法才会去当人家的童养媳。/ 1956年后,就经人介绍,双方年轻人还可以见一面,相互了解一下。/ 有些孕妇在田里正干活哩,就把孩子生在田里了。/ 接生婆也只是凭经验处理罢了,实在难产的只能等死了。当时咱们一个县才一所医院,又那么远,也没钱,只有等死了。/ (坐月子)刚开始几天家里还有人照顾,过几天后就自己照顾自己,屋里能劳动的人基本上都就出去劳动了。/ (农活)多得很,男的能干的,女的基本都干。/ 1956年以前上学的基本上是男娃。1956年以后,女娃逐渐地上开学了。/ 1958年转公社后,村里的妇女,有少数觉悟高的,入了党还参了政,在队里还会担任公职,有文化的可以在学校教书。
周至县张秀花访谈 / 248
害怕很,成天打仗,有的部队来了把人能吓死,跟土匪一样……有的部队来了就好很,不拿百姓的东西。/ 那时也没有几个娃念书,把人一天能忙死,连活都做不完。/ 那时谁有钱给娃看病嘛?硬把娃作践死了。/ 我13咧(嫁过来),我家穷很……穷汉家女子给出去换个口粮。/ 婆如今这一身病都是月子里落下的病根子。/ 把人能挣死,……把人一天都忙疯了……/ 多亏咱这南山给咱出产了不少东西,开春咧,树芽子都能吃,总得把肚子垫(一)下么,不然就饿死了。
乾县辛月新访谈 / 254
妇女在地里劳动,男的在外面劳动。/ 我女子为要钱买本子和笔,没少挨(家长的)打。/ 扫盲班里人边看娃边听课,能学的字少得很!有些妇女边听课边纺线、纳鞋底……/ 家里成分稍微不好点的娃不好找对象。/ 解放后,虽然也要媒人说呢,但两个娃还要见面谈一谈。/ 结婚前还没见过你爷的面,那时候就不兴遇个面啥,就那样跟你爷把婚结了。/ (生孩子时)躺在半截炕上,炕的一头倒的是灰,上面盖一块席片,用灰来渗血。/ 那时候一天三晌干活,晚上才加工织布、纺线、纳鞋底。/ 解放后妇女就没有那么约束了……
凤翔县欧玉芬访谈 / 261
那会儿娶新人的时候抬的有轿,有专门赁的新人穿的裙子。/ 我上速成班认识下的字不少,临后有了你姑,(学下的字都)忘光了,顾了操心经管娃娃了。/ (女娃娃)可怎么能不想上(学)哩?想上没钱。/ 我怀送给人家的那个你碎爸的时候,都快生娃了还帮着翻地哩。/ 当时咱们这附近两个队合在一搭,下地做活的时候女人多得很!/ 当时把罪受扎了,就没时间休息。/ 人家说(妇女)解放了就解放了么。经常开会,不住劲地开会!
凤翔县罗氏访谈 / 269
要是人家说起这个女娃伙勤劳,会给人家做饭、做家务,针线活好,身体没麻达,这个女娃伙就好找对象!/ 当时去上速成班基本上是粗识字,能认识100到200字。/ (修水库的)工地上女人多很,主要是用架子车在大坝上拉土。/ 女人们除参加生产队劳动外,就看管孩子、照顾老人、做饭、磨面,屋里一家子人穿的衣服都是自己用纺车纺的线,自己织的布。
佳县郭子珍访谈 / 272
我小时候没吃过多少苦,生活条件也好一点。/ 当时办扫盲班的时候,我还算老师给他们上课呢。/ 一般找人家的标准是“一军二干三工人,至死不找受苦人”,对军人特别崇拜。/ 我娘家不要彩礼,是婆家自愿送的,送了二斗米、二斗面、400元钱。/ 我生完娃三天后就开始自己干家务了,40天后就下地干活了,苦得很。/ 吃大锅饭时,每家只能留一口锅,其他都不能留,全部炼钢了;每家每天晚上的尿也要收集起来制作火药。/ 当时我特别羡慕别人家的女人,心想我男人要是个小队长我该有多享福,也不用受苦了。/ 我家主要是没有劳力,我老伴在外面工作,所以说家里门外都要我一个人干,大娃娃还能帮点忙……/ 现在回过头来看看,以前就一个字,“苦”。
佳县崔领珍访谈 / 280

蒲城徐秀珍访谈 / 290

蒲城县刘秀云访谈 / 307

蒲城县武东霞、惠尧登访谈 / 316

商洛市商州区任兴华访谈 / 337

商南县李翠英回忆 / 346

高陵县马凤琴访谈 / 354

高陵县胡清贤访谈 / 360

高陵县韩卫东访谈 / 368

镇安县赵光强访谈 / 375

镇安县章荣珍访谈 / 385

镇安县王邦庆访谈 / 395

镇巴县刘文兰访谈 / 398

镇巴县张德厚访谈 / 406

宝鸡金台区强月梅访谈 / 413

富平县刘氏访谈 / 419

合阳县赵雪花访谈 / 425

礼泉县田清珍访谈 / 433

礼泉县邓素芹访谈 / 440

礼泉县强彩云、杨胭脂访谈 / 448

礼泉县刑粉莲、罗淑玉访谈 / 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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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 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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