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进八坊:文化边界中的回族民俗文化》中研究者通过“走到八坊、走人八坊、走进八坊”探析了八坊体系性的民俗文化,正是由于八坊具有这样体系性的民俗文化,她才和其他民俗群体有了文化边界。而书写这种体系性的民俗文化其实就是要书写八坊民俗志。这是个相当具体、微观和复杂的研究课题,即使研究区域限定在甘肃临夏八坊这么一个小区域之内,其民俗同样具有全面、综合和总体的特征,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研究者首先接受了高丙中先生提出的民俗学的领域为“生活世界”和“整体研究”趋势的理论。这个理论虽然使得民俗学研究领域不再鸡零狗碎,但对研究者在不长的时间内独立完成八坊的田野民俗志还是有难度的,即使研究者在这种文化中被养育成长。所以,研究者在高丙中先生理论的基础上,又吸取了刘铁梁先生的“标志性文化统领式”的新式民俗志写作,即在庞杂的、微观和复杂的八坊民俗中只描述和阐释能反映八坊的特殊历史进程和贡献,能体现八坊民众的集体性格和气质,具有薪尽火传的生命力,以及深刻地联系着八坊民众的生活方式和诸多文化现象的民俗文化事象。这样八坊民俗志的研究对象确定了,研究内容的架子搭起来了,里面的内容也有了研究者能够操作和完成的着落。虽然笔者在这种文化中被养育成长,但真正要书写八坊民俗文化时,首先,要查阅大量的相关文献。其次,和不在这种文化中成长的研究者一样,要进入到田野现场,进行田野工作。作为在这种文化中被养育成长的便利就是对八坊的文化更熟悉,能够很快找到研究的头绪,还有熟知此地的语言,而且对研究对象有真正的同情和超乎寻常的敏锐,研究者能够看到民俗文化事象中所隐含的情感领域,而且能够理解许多没有说出来的东西。这也使研究者的研究内容——八坊民俗志能够达到不仅仅是简单罗列民俗事象,而是更注重体会和理解民俗文化事象所隐含的文化意义,即做到对民俗文化事象的阐释。而且在这些对八坊民俗文化的描述和阐释中,既展示了八坊民俗文化中的点和面的面貌,也展示了八坊民俗文化中俗民的生活世界。对于八坊民俗志的阐释是研究者的博士论文已经完成的内容,研究者在前文中已经有所叙述。作为一名专职研究工作者,博士学业结束后,随着研究的积淀和对八坊回族文化、河州其他穆斯林族群乃至西北多民族族群的生存和文化的体悟的不断加深,认识到研究任何地区性的民族历史文化不能隔绝与其他民族历史和文化的研究。研究者进一步认识到,研究地处多族群共生的地域的河州八坊,不仅仅需要纵深式的地域民俗志研究,还需要将地域纵深式研究与空间上相对扩展时间上相对延伸的区域文化间的流动结合起来,才能勾勒出八坊这个民俗群体通过经济方式的互补,某些文化事项的共享等,既坚守了自己特有民俗文化,也通过和其他族群的文化沟通、交流和共享,继续着和其他群体民俗文化的共生。即“走出了八坊”来看八坊在西北乃至通过西北和国内外区域之间在经济、文化、宗教等方面的资源交换。八坊回族民俗文化群体是一个值得剖析的个案,对她的研究中我们可以看到中国西北回、汉和藏等民族间的边界和流动,在边界意识中坚守了自己的文化,而在流动互动中不断地彼此调适和互补,而这种文化群体的互动和依赖对中华民族多元一体,多元文化互补有积极的解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