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feff1948年,弗莱明访问巴塞罗那。一位市民冲出人群,到弗莱明脚下亲吻他的博士长袍下摆。 西班牙专栏作家马拉农给弗莱明写完一篇简介后感慨:“此时此刻,我确定弗莱明就坐在天父的身边。” 人们对弗莱明如此敬仰,因为“人人都知道,是弗莱明发现了青霉素”。这个提法,正如同“地球围着太阳转”一样不言自明。 而青霉素拯救的生命何止千百万。垂死的败血症患者,只要有了青霉素,一夜之间就能转危为安。 的确,1928年,弗莱明注意到青霉斑点对金黄色葡萄球菌的抑制作用,也曾经想到这东西或许可以用来杀死细菌,甚至曾经试图从中提取啥菌成分。他尝试了几个月,没能成功,于是写了一篇简短的论文,说这种青霉菌似乎有抗菌作用,但不能用于临床。那以后他就放下了这个课题。 倘若不是弗洛里1939年决定拾起这个断线的风筝,青霉素很可能就永远定格在1929年的那篇论文里。 如果说弗莱明注意到青霉菌斑点的一菌作用是起点,青霉素真正用来治病救人是终点,两点之间的距离有一百公里,那么弗莱明只走了一公里就停下了脚步。在剩下那九十九公里艰难跋涉的,是弗洛里带领的的牛津研究小组。 而青霉素研发成功之后,百分之九十九的光环都罩在了弗莱明的头上。 报章的渲染与学术的真相,常常会有如此魔幻的错位。 弗洛里倒是没有太关注这些恩恩怨怨。或许,跟周游世界、接受欢呼相比,他更愿意把精力用在实验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