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理论来自于文学实践,最终又必须回到文学实践,这是文学理论构建的基本常识。文学理论对文学的后释与先导功能,正是由理论的这种基本状态决定的。换言之,有力地阐释文学作品与文学活动的价值,并为即将展开的文学创作提供观念启示和方法引导,这是文学理论的活力之源。当然,作为一种“理论”,文学理论在自我生长和内在逻辑完善的过程中,会受到种种误导,以至于会在一定程度上偏离那个基本价值起点。事实上,在许多历史时期,文学理论确实或多或少忽视了它所应该植根并皈依的文学实践世界,成为孤寂的理论之旅,或者芜蔓的理论王国。为理论而“理论”而不是为文学而“理论”的情形并不鲜见,在这种状态中,文学理论话语方式显示出巨大而特别的文化区隔,其中优劣参半,长处与不足都体现出丰富的文化意义,有着值得深入探讨的原因。在我粗浅的理论思考中,一方面我关注文学理论对文学实践的切入,渴望理论在实践层面展现出巨大力量;另一方面我又肯定理论自我完善的方式,理解理论在抽象过程中离开现象世界所形成的内在活力。这个看似矛盾的心态,使我总是力图在文学理论内部与外部寻找其逻辑自洽的规律和方式。可以肯定,我因此置身于一个复杂的世界。这项工作实际上是要求对文学理论进行更高层次的理论审视,它需要具备完成这种工作的理论方式。在这个层面上,我感觉理论的视域扩大了,与此同时,它所面对的实践的形式和意义也扩大了。它不仅涉及作为对象的文学活动,也涉及文学理论本身的发展过程。文学理论用巨大的建构之力显示出自我成长的实践意义,它使我们相信,文学理论的实践视域既是一个丰富的现象领域,更是一个重要的理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