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谈及情爱、欲望、梦和死亡。情爱是故事的主轴,它把书中人物从20世纪初喧闹的布达佩斯带往匈牙利东北蒂萨河畔沉睡的乡村,那里有脾性鲜明的马、野鸭和各种不知名的水鸟、夜行狐狸、向月亮借光的鱼与蜥蜴,还有年复一年开在东北大平原上的太阳花:富有、美丽、纯善的乡下小姐对赌徒浪荡子无望的爱、安静内敛的中年乡间学者单身汉对小姐充满耐心的爱、有三任疯妻的乡下贵族对致命美人甘愿冒死的爱,浪荡子与致命美人之间隐秘的爱 …… 比女人还了解女人、比佩斯人还了解佩斯城、家乡就在蒂萨河上游的作者克鲁迪,凭借丰富的人生经历、洞悉世间真相的智慧,用充满诗韵与乐感的匈牙利语、出人意表的比喻和修辞勾勒出一整幅繁富的人间画卷:城市富有阶级、赌徒与荷官、死后还能继续俘获女性芳心的城中情圣、乡下破落贵族、退役军官、流浪的吉卜赛艺人、专门毁灭男人的奇女子、进过疯人院的醉汉、小镇客栈老板娘、掘墓人…… 这是一本极易被视作20世纪初中欧浪漫爱情小说的书,或者一本描绘匈牙利20世纪初城市与乡村社会形态的现实小说。然而两者都不是。 克鲁迪只是以爱情为诱饵,以“爱”为主轴,却又毫不遵守现实主义小说里的时间秩序。本书没有固定的时间轴,克鲁迪认为人是时间的奴仆,他以“梦”为载体,让人和事物不受时间限制地自由流动。 书中人物的社会身份和地位也并非克鲁迪关注的重点。在开满太阳花的尼尔舍格沼泽地区,人与野鸭、狐狸、蛇或蜥蜴都一样,是自然景象(犹如他在原著中反复提到的一个词“Taj”,在匈牙利语里指景观、景致、景象)的组成部分。 克鲁迪专注于人的欲望和梦境,在他看来,死亡是欲望的另一种表达方式,死去是一个情色过程。本书中的男人总在不断为女人而死,有的死后得不到女人的半点怜惜,有的死后还能回到人间继续引诱女人。 说到底,《太阳花》不是一个故事,是飘摇于河流水雾上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