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鼎孳与清初文坛

序孙克强001

　　绪论001

　　一、 龚鼎孳：沦湮不彰的清初人文领袖001

　　二、 本课题的研究现状005

　　三、 本课题的研究意义与思路012


　　第一章一枰棋局浮云过——龚鼎孳生平述略015

　　第一节龚鼎孳生平事迹概述015

　　一、 龚鼎孳生平述略016

　　二、 龚鼎孳一生的四大要事022

　　第二节龚鼎孳生平两大问题之辨析039

　　一、 恨人怀抱本苍茫：龚鼎孳的失节问题039

　　二、 身名得丧谁能平：龚鼎孳的评价问题060



　　第二章龚鼎孳诗歌研究067

　　第一节龚鼎孳诗歌的内容分类070

　　一、 酬酢诗070

　　二、 咏怀诗077

　　三、 记述时事与反映民生之诗082

　　四、 其他类别的诗歌087

　　第二节龚鼎孳诗歌的艺术特色093

　　一、 各体诗歌的独特风貌094

　　二、 限韵诗的横纵比较111

　　三、 联章形式下的表达诉求124

　　四、 用典的自成境界与凸显主题129



　　第三章龚鼎孳词研究138

　　第一节龚鼎孳词的内容分类138

　　一、 言情词139

　　二、 酬赠词147

　　三、 述怀词151

　　四、 咏史怀古词159

　　五、 咏物词163

　　第二节龚鼎孳词的艺术特色172

　　一、 长短调兼擅，开长调风气先河172

　　二、 前后词风之转变：从绮赡绵邈到沉郁清苍183

　　三、 毫末技艺中的巅峰之美：和韵词的创作193

　　四、 词体的补剂与增妍：题序的大量使用209



　　第四章龚鼎孳文研究215

　　第一节龚鼎孳文的内容分类215

　　一、 酬答散文216

　　二、 写人散文223

　　三、 杂记散文231

　　四、 政论散文238

　　五、 八股文243

　　六、 其他类别的文247

　　第二节龚鼎孳文的艺术特色255

　　一、 疏理致用，矜慎谨重255

　　二、 舒忧娱悲，情真意切260

　　三、 抉剔世情，理充气盛263

　　四、 结撰巧妙，笔法灵活266

　　五、 融典于文，蕴藉渊深270

　　六、 语言传神，句式多变273



　　第五章龚鼎孳文学思想探析278

　　第一节龚鼎孳的诗文观278

　　一、 推尊汉魏三唐279

　　二、 “性情说”与“原心说”的并立286

　　三、 影响创作主体的内外因归纳305

　　第二节龚鼎孳的词学观313

　　一、 “雅靓观”与“兴寄说”313

　　二、 兼赏南北宋，崇尚中和之美321

　　第三节龚鼎孳文学思想与文学创作之合轨与脱节326



　　第六章龚鼎孳与清初文坛328

　　第一节龚鼎孳与清初诗坛328

　　一、 “江左三大家”中的自我树立：“补史”兼“致用”
　　的庙堂诗人329

　　二、 明代复古思潮的回应与反拨：“本于少陵”的
　　尊唐路径334

　　三、 “钱王代兴”的重要衔接345

　　第二节龚鼎孳与清初词坛355

　　一、 承接花间词风又另开风气357

　　二、 对阳羡、浙西词派的启导之功365

　　第三节龚鼎孳与清初散文380

　　一、 龚鼎孳散文与晚明小品381

　　二、 龚鼎孳散文与唐宋古文传统383

　　三、 龚鼎孳难成散文大家之因387

　　第四节龚鼎孳与清初文学思想394

　　第五节龚鼎孳领袖风雅之因由396



　　余论406



　　附录一：龚鼎孳生平大事简表409

　　附录二：龚鼎孳创作于明代的诗歌414


　　参考文献418



　　后记433



　　序
　　序

　　妙慈博士的《龚鼎孳与清初文坛》是在其学位论文基础上增订而成的学术专著，即将付梓。妙慈嘱我作序，简略述论如下：

　　龚鼎孳是明末清初的著名人物，也是中国历史上一类文人的典型代表。龚鼎孳历仕明、李自成大顺、清三朝，一生跌宕起伏，毁誉皆达于极致。他曾位极人臣，却不意在其死后的乾隆朝被列入“贰臣”，毁名毁版。龚鼎孳是明清易代时期风云变幻的见证者，也是当时许多重要历史事件的参与者，还是文学思潮演变的引领者。无论是从历史抑或文学史的角度来看，龚鼎孳都是一个值得研究的人物。

　　龚鼎孳其人有三点值得关注：一是他仕途上一贯的积极求进精神。在明朝，龚鼎孳从求学登第到初入政坛，意气风发，无论是在地方或是京师的职位上均颇有作为，政绩卓著。入清之后一如既往。尤为难得的是，无论其遭遇困厄还是位高显赫，均不改本色，勤于职守。二是他的风流故事。崇祯末年，龚鼎孳与秦淮名妓顾媚定情于眉楼，从此开始了他最投入、最绵长的情感经历。龚鼎孳与顾媚的爱情故事一直是坊间津津乐道的话题。三是龚鼎孳的文学才华。龚鼎孳诗、词、文各体兼擅，在生前和身后均享有盛誉。诗学上，其与钱谦益、吴伟业并称为“江左三大家”；词学上，在清初“实开宗风”，为“清词中兴”的开启者。

　　龚鼎孳是一个颇受争议的历史人物。在当时以及后世，对他的“恶评”也颇为激烈。首先是他的政治失节的问题。龚鼎孳先降李自成，后降清朝，被人指斥为“闯来则降闯，满来则降满”，两度变节。后来乾隆皇帝对龚鼎孳的厌恶也主要因此。其次是他与顾媚的“爱情故事”，议者多从文人狎亵角度发难，更有将龚之失节与顾媚相联系者，如传言龚“每谓人曰：我原欲死，奈小妾不肯何？”客观看待龚鼎孳的人生轨迹和心路历程，他是一个特殊历史时期的特殊历史人物，他的人生价值取向和人生道路的选择既有历史的共性因素，也有性情修养的个性因素。中国文人有立德、立功、立言的思想传统，龚鼎孳立德无望而时常忏悔，意欲立功、立言以有所补救。文人的名士情结往往不避绮艳，有时甚至有意以风流而鸣世，也是一种仕隐出处互补的彰显。

　　明末清初不仅经历了改朝换代，文学史也经历了动荡转圜。顺治至康熙初年，文人的心态由悲愤急切逐渐演化为清雅平和。龚鼎孳正是这个时期的文坛领袖，他曾居朝廷枢要，惜才爱士，奖掖后进，负士林之望。他的思想、创作对清初文坛影响甚深。正是基于这种影响，《龚鼎孳与清初文坛》一书的学术探讨和价值十分值得期待。

　　《龚鼎孳与清初文坛》一书深刻地认识了龚鼎孳其人、其文与所处之世的关系，书中指出：“要重新评价龚鼎孳的文学成就，前提是要对他的生平、品性与心态作一较为周全而又不失公正的考察，在政治人格外还要兼顾文化人格，而且对政治人格的评判应该放眼其整个仕宦生涯而不仅仅限囿于政治大转折之特殊关头。”作者摒弃了简单的标签化和概念化，其认识无疑具有高屋建瓴的意义。

　　《龚鼎孳与清初文坛》值得推誉的突出之处还在于文献的丰富性。龚鼎孳曾因“贰臣”而遭毁书毁版，文献散佚十分严重。如在相当长的时期，龚鼎孳的文集能见到的刻本中最为丰富者亦仅六卷。近期发现的国家图书馆藏《龚端毅公文集》二十七卷抄本，此本应为龚氏家藏本，其中保留了大量毁版之前的文章，其文献价值不言而喻。又如在龚鼎孳的诗集中，作于明代的作品删削殆尽。为了更为全面认识龚诗，作者从现存《定山堂诗集》中爬梳检索出一百零八首作于明代的诗歌，又从其他版本如《尊拙斋诗集》以及方志、笔记中稽索出若干首。文献是研究的基础，新资料的使用无疑可以使研究的基础更为坚实。

　　妙慈是2011年入南开大学读博士学位的。在此之前妙慈的大学指导老师、著名词学专家、我的好友张惠民教授曾专门予以推荐，称赞妙慈为“内秀”，入校之后方知惠民兄所言极为准确。妙慈娴静其外而聪敏其内，课堂讨论发表见解总是曼声细语，娓娓道来而又条理清晰鞭辟入里。这个特点在她的这部《龚鼎孳与清初文坛》中也有精彩的体现。如今妙慈在大学任教已经六年，繁重的教学之余研究亦在精进。《龚鼎孳与清初文坛》的出版标志着她又跨上一个新的学术台阶。

　　记得在我博士毕业之时，业师顾易生先生专门书写朱熹诗条幅赠我，在此我亦转赠妙慈：“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是为序。


　　孙克强

　　2020年9月1日

　　绪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