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世子陆宴,皮囊清隽,灵魂却桀骜不驯。短短二十七载人生中,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或许只为她低过头。那年,他拖着带伤的身躯夜行数里路,终于拦住了长平侯一路向北行的车马,用沙哑的声音说:“沈甄,同我回去,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沈甄却说:“大人,我听闻漠北的天很蓝,云很低,触手可及,我……想去看看。大人于我有恩,沈甄没齿难忘。若有来生……”“沈甄,你知我从不信来生。”陆宴冷冷地打断她,翻身上马,“漠北之路,山长水远,你多保重。”在她离开后的漫无尽头的长夜里,他到底忍不住红了眼眶——没护住你,我后悔了。我更后悔,从未对你说上一句“我想娶你为妻,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不知怎么,梦中的她忽然泪流满面。他手足无措地用指尖轻轻地替她擦拭眼泪:“别哭啊。”漠北离我那般远,若你真的哭了,我都不能知晓。于是,在他离去的那一年,远在漠北的沈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春夏秋冬,四季轮转,整整三十年——替不信来生的他,求了一个来生。长安第一美人,是他的心上人。这次,她一哭,他的心便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