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分四辑,“校园忆昔”,缅怀师长,多感恩之意;“行走留踪”,游历四海,留“有我”之感;“阅世纪情”,从幼至老,写人生之悟;“文苑赏英”,谈艺衡文,亮学术之旨。所选之文,“文中有我”的宗旨如一,“我”的至性至情外化,“我”的感悟沉思纳入。既有审美诗化抒情,更有文化审智反思,让人在其中获得启示与自由。改革开放拓展出新的历史时期,兆平走向了“学院之途”。他在厦门大学,我在福建师大,在学术领域里,我们仍像写诗时期那样遥遥相望,息息相通。在高校,待的时间一长,断不了笔耕砚田,著书立说,我俩都成了当年做梦都不敢想的教授。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已经不是诗歌创作,而是哲学、美学和文学理论。兆平虽然长期写着学院式的文章,但写诗时期那种以创新为要则、力戒僵滞因袭的激情仍在。从表面上看,他是福清汉子,意气用事,面对横逆,那种该出手时就出手的豪情,很使我神往。而我虽为一介文弱书生,但在文字上,却是任性得可以,横冲直撞,闯了红灯,用一位当权的学人的话来说,是“踩了地雷”,幸有项南保护,躲过一劫。他虽未像我那样陷于一段不短的文化逆境,却也一时中弹挂彩,终因历史大势之不可逆而脱身。吃了亏的他,略有所悟,转向对中国现代文学文献的悉心钻研,孜孜不倦,披沙拣金,一步一个脚印,逐渐形成了自己一套的结论与判断,而他对我诗学体系深度论析的一些文章则可以说是我的理论后盾。有一种说法,诗歌属于青年人,而散文则属于老年人。这可能有部分道理。至少兆平的散文就是证明。这本散文集中的“校园忆昔”——缅怀师长,多感恩之意;“阅世记情”——从幼至老,写人生之悟,是生命体验的精华。至于“行走留踪”——游历四海,“文苑赏英”——谈艺衡文,表面上,并不具有自传式的经历,但“我”在其中,作者的至情至性在其中,写作主体的感悟与情思洋溢于文中,呈示了资深学人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