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到有天一个女人会在我怀里死去,而这甚至是我第/一次拥她入怀。她死在凌晨三点,丈夫远在伦敦,两岁的孩子则在几步之隔的另一间卧室安睡。现在想来,我越来越觉得她是个从未活过的人,她死了这么久,甚至比她活着时我们相识的时间还要长,虽然那时我曾见过她,和她说过话,还亲吻过她:对我来说,她只活了三天,我在那三天中的几个小时里曾见证过她的呼吸。尽管如此,一切也可能不是真的:所有逝去的生命都比那变化无常、仍活着的生命更为长久。无法拯救,无可挽回。所有的一切都奔向自身的消亡,所有的兴奋或痛苦都只能持续一瞬间而已,随即消逝,犹如踩实的雪面,犹如孩子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