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四百九十九

续资治通鉴长编 作者:宋·李焘


  起訖時間 起哲宗元符元年六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九十九

  帝  號 宋哲宗

  年  號 元符元年(戊寅,1998)   全  文

  六月戊寅朔,改元。(五月十九日詔。)

  權吏部尚書葉祖洽言:「近照驗在部官腳色狀,伏見原方澤,熙寧十年為提舉官,奏請乞放罷見雇役人,將三等人戶仍舊差役,坐不知職守,詔送審官東院與合入差遣。而澤于元祐二年訴理,遂得除落元豐指揮,繼除知州差遣。紹聖以來,亦相繼擢用,外議未安。近雖以私謁后族得罪,然其大惡未正典刑,伏乞取索澤前件事因,看詳施行。」詔徙澤知萬州。(三月十九日,澤知虔州,又五月二十六日,上云:澤頃誠可罪。)

  涇原奏,已進築沒煙前、後峽。河東沿邊安撫司奏,定到順義軍牒,本軍以北客舊自東偏頭稅場入久良津和市,今移于賈胡趰,已指揮本津不得與自新路來者交易,又移牒請其改路也。(布錄戊寅。)已而河東經略司言,沿邊安撫司不由經略司,擅定牒本奏及差官體量久良津改路事,違法。詔沿邊安撫司放罪,令今後遵依條約束施行。(布錄庚辰,今并此。)  庚辰,詔太中大夫鄭雍提舉崇福宮,本處居住。雍已病,乞小郡,故有是命。

  三省言:左右司奏按元祐、紹聖大禮,兩次朝旨差提點事務【一】,及天授傳國受命寶,遇大禮,未審出與不出。詔自今大禮提點事務官,令禮部申尚書省取旨差;其天授寶,依令奏請降出。

  詔秦鳳路撤步兵五指揮,應副熙河。(布錄庚辰。)

  詔瞎征進奉人假香令禮部量估價回賜。禮部言,假香法當燒毀,押送伴所乞給還。上欲厚瞎征,不與校,令量支與錢。章惇言不可啟例,恐後無以拒之。曾布乞量宣諭:「自今進奉人更將到,即不回賜。」上曰:「如此甚善。」

  辛巳,詔:「非袒免親應舉推恩【二】,有司建明,寖失先帝初令之意,及見今多有貧乏之人。自今袒免親□廳應舉,並依熙寧二年十一月指揮,應給錢米者,並計口支破。其應干條貫,令有司修定以聞。」

  吏部言:「八路令使員闕,除兩廣已仍舊在任射闕外,四路勘當,欲將本路令使員闕,並仍舊制,許在任指射。其應干事理,亦請依熙寧、元豐舊法,並見行約束施行。其已修夔州路差官條,仍乞重行改定。」從之。

  尚書省言:「大理寺修立到,大辟或品官犯罪已結案,未錄問,而罪人翻異,或其家屬稱冤者,聽移司別推。若已錄問而翻異稱冤者,仍馬遞申提刑司審察。若事不可委本州者,差官別推。」從之。

  通直郎、龍圖閣待制、知宣州沈銖卒。

  甲申,詔祁州防禦使、同知大宗正司宗粹知大宗正事。

  給事中徐鐸言:「進奏院除揀中副知書寫人等【三】,存留九十人外,其進奏官有文字稍多,聽保雇一二人相兼。其奏報等文字,經監官簽書定本,方許傳報。或官員差除,未經封駮,私先傳報,及雖于法許報事,與元定本不同者,並科杖一百罪。許諸色人告。」從之。(新無。)

  樞密院奏,今據李忠傑等指說,貼到涇原、熙河蘭岷路與西界對境地名珠旺去處地里遠近圖。詔涇原、熙河蘭岷路經略司子細講議,將來逐路各令合自甚處,及約至甚時,如何次第經營進築。除熙河、秦鳳兩路兵馬,須會合作一頭項出入【四】,其涇原、熙河兩路如何分頭出入,可以得聲勢相接,互相照應,逐一詳具的確事狀結覽保明聞奏。(此據章楶奏議,合用布錄別修。布錄甲申,同以李忠傑、朱智用所畫熙河、涇原對境地圖,大約云:沒煙去天都止六十里,天都去南牟會止二十七八里,南牟會去打繩川七十里,打繩川至會州八十里,而熙河會寧關去打繩川止一百三十里。若兩路相為聲援,則來春便可于天都及打繩川進築。以次據會州,則河南之地皆為我有。令熙、渭兩帥,更切看詳體問,所圖山川地里是否,及將來如何次第經營進築,可以得兩路聲援相及。具詣實聞奏。)

  乙酉,保州故知州董元仲男三班差使襲衣為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工部尚書、知保州軍州事,兼御史大夫。

  考功員外郎劉逵為國子司業。  中大夫、知亳州林希言,奉敕撰到渾天儀象碑文。詔送渾天儀象所立石。

  刑部言,請依元豐敕,重法地分,劫盜不以人數,並行重法;竊盜三犯,杖配本州。從之。(新無。)

  丙戌,樞密院言,鄜延、河東、涇原、熙河蘭岷路進築城寨各已畢工,乞依環慶路委官按視。詔鄜延路差陝西路轉運判官李譓,涇原路差同管勾成都府、利州、陝西等路茶事黃敏用,河東路差權河東路轉運判官李延嗣,熙河路差提舉秦鳳路常平張行,親詣逐處詳檢驗,詣實保明以聞。(十一月曾布云云。)

  詔:「諸路走馬承受任滿酬獎,令樞密院審按,任內如別無違犯或侵越事,依條推恩。其本處保明聞奏指揮,勿行。」  詔:「應輕重傷人,並令諸路走馬承受,依條點檢、覺察施行。應以首級詐作首領、鈐轄之類,妄求恩賞,據所冒合轉資數,並依以老幼婦人首級妄冒施行。」

  詔永興軍等路創置蕃落十指揮,以西京作坊使、永興路都監鄧咸安兼總領。新置蕃兵將,其提舉訓練,並依將敕施行。(布錄,蓋因利珣奏乞也。)

  罷走馬承受三日一奏平安。(布錄。)

  大理寺言:「防送已決編配、流移、羈管人而有縱失者,準其亡罪,論如縱失囚法。不以日久,坐亡罪輕有縱失者,準其亡罪,論如縱失囚法。不以日者刺配,準起徒二年,餘準杖一百。故縱元犯、強盜、配軍,軍人配鄰州,公人配本城,仍不以赦降原減。配軍逃亡捕獲者,元配沙門島及元犯持杖強盜、謀殺人,並罪至死。貸命並會降及因親屬或得相隱者,首告減等,並依上禁軍法。如逃亡後不曾別作罪犯,或雖有罪犯而情理不致凶惡罪至死者,並奏裁。不持杖強盜罪至死、貸命並會降或因親屬得相隱者,首告減等,并餘元配廣南及遠惡處者,並依下禁軍法。元配三千里以下,及指定州軍或路分配者,依廂軍法。即逃亡後仍歸本州縣係捕獲者【五】,元配本州,即配鄰州,鄰州配五百里,五百里配千里,千里配二千里,二千里配三千里,三千里及廣南,並配遠惡處。其指定州軍或路分配軍【六】,無元配地里者,並配重役處。以上應行而未至配所逃亡者,準此。即比犯罪不該配而特行刺配,或比元犯特增減地里刺配者,並以特配地里為法。」從之。(新削。)

  宣政使、成州防禦使、入內副都知馮宗道卒。特贈安德軍節度使,諡良恪。

  丁亥,大理寺言:「人吏每三人為一保,保內因本職犯贓罪,許經官舉發。知而不舉者,減犯人罪三等。即事發逃亡,量所犯輕重,均備賞錢或監銅收捉。其觽人不得保者,相度去留,申尚書省。」從之。(新削。錄此,五月己丑可考。)

  戊子,左僕射兼門下侍郎章惇,提舉常平免役敕令成書頒行,賜詔獎之,仍賜銀絹三百匹兩。

  提舉永興軍路常平等事蔡肇言:「奉旨體訪得邠州自去年秋場和糴不行,致闕軍糧,事勢急迫,遂將所少數目,科放與在州及轄下四縣,其有斛斗停蓄之家,即隨粗細色分數存留外,其並令中賣入官。」詔朝請郎、陝西路轉運副使邵龠□虒,朝奉大夫、提點秦鳳等路刑獄劉河,各特降一官,展一期□。其後,蔡肇具到邠州科配斛斗、支錢留滯官吏,知州仇伯玉,降

  詔:「陝西、河東逐路帥臣及見任宰相執政親戚,謂于編敕合迴避者,除見充帥臣、監司、知州軍并城寨及兵將官應出入者,餘雖有職事,不許赴軍前。如帥臣親臨,許帶書寫機宜,隨行軍指使前去,其門客親戚亦不得隨軍出入。違者並以違制論,不以赦降去官原減。」(政和元年七月十八日檢會,此指揮乃係之元符元年六月十三日【七】。據實錄,乃六月十一日也。)

  先是,涇原走馬承受利珣自熙河入奏,與曾布具言前任鄜延,見呂惠卿欺罔不公事狀,云二子在前軍,撓將佐職事。又云李夔、呂濰,止在塞門寨,及賜茶藥,即與隨軍一處受賜。又云負犯停替選人隨軍冒賞不少。又呂濰有貋姓朱,亦在軍前,數受賞,親戚故舊冒恩者觽人。又云苗履討蕩歸,點檢首級多嬰孩,方退納未了間,珣有涇原之命,便牒珣云,已差謝走馬替。珣云走馬須交割職事,不肯替。遂召珣飲茶,且語珣云:「官不容針,私通車馬。」又欲特送珣五十壺,意欲止其退納,珣拒而不受。又云惠卿獨親信王亢,李希道云亢極無狀,昨于塞門踏逐安遠寨地基,去舊寨南十里,四面皆無以控扼賊馬來路,及所築城寨多滅裂,恐久不可守。又云欲人呼作相公,怒珣獨以觀文目之。凡此語,皆上聞,上甚訝之,仍云:「惠卿要人呼相公,只為他要做耳。」三省、密院呈利珣劄子,上亦須道利珣語,因及帥臣、宰執親戚事。曾布言:「臣昨辭向子莘恩賞正為此。今呂濰、呂淵皆當八九次推恩,以至浮浪選人,及至負犯停替人隨軍禁,止因利珣今來極陳,可以立法。」上深然之,遂令立法。再對,上又云珣道惠卿事不一,布曰:「城寨,當如環慶差官點檢【八】,餘一一立法進呈次。」又許將嘗為布言【九】,章惇意欲以惠卿帥長安,溫卿帥延安,故于長安遲遲未肯差人。布曰:「如此是誤朝廷與節鉞也。」布亦常以白,上曰:「何敢如此?」布曰:「惇不曾與臣言,但見許將云爾。及利珣來,極言鄜延城寨不如法,令再任。乃破其姦謀,兼以他人代之,必不免有言,然則惠卿之欲帥長安可知已。」于是降詔,(十一月戊子,布錄在九月丙寅。)皆用珣言也。上問:「宰執親戚為誰?」布曰:「向子莘是臣貋,鄜延勾當李夔是黃履甥,章綖是惇姪。」惇曰:「綖已罷。」布再三對,上曰:「黃履乞罷李夔。」布曰:「如此,則臣亦乞罷向子莘。」上曰:「甚好!」惇又言:「有甥黃宰為河東運司屬官,亦乞罷。」于是子莘、李夔皆罷。

  樞密院言:「請進築城寨部役使臣,先于準備將領、準備差使及部隊將、使臣內差。如不足,許于本路州軍見任官內差。又不足,方許差得替待闕使臣。據所築城圍大小差撥,每百步,部役使臣不得過十分。其防托及般運官員使臣,乃據實用人數差,不得過有冗占。都副壕寨隊部役、防托使臣,並候城池樓櫓畢工,方得起離,不得先回。違者,委統制官、隨軍走馬承受覺察以聞。諸路出寨討蕩、進築,除經略司所差隨軍使臣外,許統制、同統制官將帶使臣出界,內統制官不得過五員,同統制官不得過三員,仍並指名申經略司差撥。應文臣,非應副調發錢穀材植及諸縣令佐部押人夫腳乘外,並不得將帶隨軍出入。其照管醫藥、飯食之類,並選差指使,仍依近降指揮,奏使臣充。即停替、負犯之人,雖係大小使臣,須曾有戰功,才勇為觽所知者,方得差使。仍依近降指揮,奏候朝旨。功狀令統制官具錄一本,關走馬承受使臣照會。內有偽濫妄冒及不合隨軍之人,令密具以聞。如敢隱庇,或失點檢,其走馬使臣,當議量事理輕重,特行停替貶黜。應于法不合隨軍之人,雖立功勞,並不得保明聞奏。應兵將官及城寨使臣,非職事相干,及本路見任官因勾當公事經過,並不得接見。即因而有所請求,並犯人,並取勘奏裁。仍仰經略安撫司、轉運提刑司,互相覺察聞奏。走馬承受亦依此覺察施行。已上違者,並以違制論,不以去官赦降原減。」從之。(新錄無此,舊錄係之九日。此段當即是十一日曾布所云:「上因利珣陳鄜延浮浪、負犯、停替人隨軍,令布立此法也【一○】。」要合附十一日詔後。)

  己丑,龍圖閣待制、知瀛州虞策知永興軍,龍圖閣待制、知潁昌府盛陶知瀛州。

  是日,三省、樞密院同呈,左司諫陳次升乞除永興帥。觽皆曰:「久闕當除。」上曰:「誰可者?」章惇欲差虞策,上曰:「無人,且令去。」又呈高陽帥闕,上曰:「誰可?」惇曰:「盛陶或張商英。」上曰:「高陽須兩制。」布曰:「若差,即須與待制。」上曰:「自甚官除?」蔡卞曰:「太常少卿。」布曰:「曾直龍圖閣,如呂嘉問亦是。」卞曰:「嘉問曾作修撰,與商英不同。」上曰:「昨欲除權侍郎且不可,況待制乎?」布曰:「商英久次,與臣及惇、將同時作檢正官,資序已深,兼以在外任使,故議及。」上曰:「且用盛陶,還了得否?」觽曰:「高陽無事。」惇曰:「盛陶曾作高陽通判,必不可為。」上從之。策、陶、商英,皆布為三省發端,三省固疑商英之難進也。再對,布言:「適所以長擬進商英者,蓋欲與一在外差遣,以資序深,故欲以此處之。」上笑曰:「與一修撰外任可也。」策尋以親疾辭,改知杭州。知杭州、寶文閣待制李琮知永興軍。(八月丙子,策改杭,琮知永興,十二月二日丙子,商英除修撰、發運使。)

  皇城使【一一】、高州刺史、帶御器械閻安為內侍押班。

  三省、樞密院進呈,御史中丞安惇乞約束進築城寨差官員數及親戚冒賞等事【一二】,大抵皆已行,遂進呈訖。(布錄己丑,布稱大抵已行,蓋十一日戊子,已有指揮禁約也。)  兵、刑部言:「軍須衲襖,並隨器甲給納,若應納而隱占服用,或令人服用過三日者,並以違制論。即非緣戰守而輒借用,若借人及借與人者,準此。已上並不以赦降原減。」從之。(新無。)

  吏部言,諸州通判、幕職官,縣吏丞、簿、尉,並日赴長官廳議事。通判、幕職官仍于長官廳或都廳簽書當日文書。從之。

  辛卯,蕃官東上閤門使、雄州防禦使、熙河州部落子將權涇原路準備使喚李忠傑,并皇城使、賀州刺史、河州部落子巡檢李世恭見,令諭忠傑、世恭:「今差往涇原、熙河路,宜立奇功,當有厚賞。」忠傑、世恭頓首謝。各賜槍袍牌束帶等。又問:「曾知天都山已入漢界事否【一三】?」忠傑對:「臣住坐處去天都不遠。」又問:「欲往熙河照管部族否?」忠傑對:「聖旨令往則往。」上曰:「且令世恭暫往。」(紹聖四年十二月末,可考。)

  詔權發遣陝西轉運副使公事閻令與提點刑獄孫貫,同共管勾鄜延、環慶路計置糴買糧草,應副軍須事。

  涇原路經略司言,進築沒煙前、後峽兩寨畢工。詔沒煙前峽以通峽寨,後峽以盪羌寨為名。章楶以下等第賜物有差【一四】。(紹聖四年二月二十八日初建議,是年七月八日推賞【一五】。布錄盪羌作威羌,當從實錄。)

  熙河奏:「鍾傳出界,殺獲三千餘級,止有四百餘級在會寧以裏棄埋,定驗有實。餘皆在界外棄埋,難以定驗。」詔張詢告諭將帥,令依近日旨,陳首改正。餘在界外棄埋。體問將佐,詣實保奏。如將來彰露不實,將佐重行黜責。(布錄辛卯。紹聖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鍾傳將熙秦兵出塞,奏斬獲到四千級。元符元年七月八日,秦州勘驗鍾傳以十五級為千三百級,九日又差徐彥孚合行制。)

  刑部言,瀛州勘到知霸州李昭珙等,昨為北人盜拆霸州橋,入榷場殺傷人兵,並無處置,亦不豫為防備。該赦。詔昭珙降一官;權通判寇毅並依衝替人例;推官梁渙差替;界河同巡檢王溥、勾當榷場徐昌明各追兩官;劉家渦莫金口巡檢賈嵒、刁魚巡檢楊極各追一官,並勒停;河北沿邊安撫使、東上閤門使、資州刺史李諒落遙郡,別與外任差遣;副使劉方降一官;機宜張棠差替。始,路昌衡歸自高陽,極言諒強愎自任【一六】,恐生事。曾布因言沿邊安撫司亦累有探報,並無措置,自當降黜。上欲便行遣,布請俟勘到霸州守倅,一處行遣,上許之,及是乃責。(李昭珙、寇毅等先差替,在紹聖四年八月癸未,今又依衝替人例。)

  壬辰,瀛州通判陸元長罰金二十斤,以承勘北人入霸州榷場事,不依朝旨,妄有申請故也。  詔以涇原路華亭縣步軍五指揮還熙河路。先是,熙寧中,已撥隸熙河,是年四月,章楶乞還涇原。既從之,而張詢爭不已,故有是命。仍于秦鳳路撥五指揮赴涇原。(布錄壬辰,并章楶二年十二月十九日奏增入。)  癸巳,將作監奏:「南郊青城,奉旨修建殿宇,仍畫圖聞奏。今具圖樣,未敢依圖修建。」御批:「差入內東頭供奉官、勾當御藥院劉友端,同將作監管勾修置,餘並依昨修北郊帷宮所得朝旨等施行。仍令本監同今來所差官,再相度畫圖進呈,取進止。」(御集六月十六日事。)  環慶經略司孫路言,新築城寨所據橫山地土,才分十之二三,以巡綽所至則幾半【一七】,若築之字平、威章巴、定邊、萌門四城寨畢,則山界皆為我有。蓋謂城寨之外,百餘里閒,西人不敢耕種住坐。曾布嘗病章惇以謂拓地已有次第而未知其實,故遍下諸路,問橫山起自何處?至何處止,東西南北長闊若干,新舊城寨所據地土已及若干分數,亦屢以白上。而路所言地里不敢以不實,但云四城寨畢,則皆可有爾。上覽之,具見地里遠近之實,甚悅。  甲午,詔編修常平免役敕令格式成書,詳定官、翰林學士承旨、朝散大夫蔡京,遷朝請大夫,其餘官吏減年支賜有差。

  明州言,高麗國今年七月遣吏朝貢。詔供備庫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帶御器械向滓為引伴使,內殿承制、閤門祗候賈裕副之。

  乙未,戶、刑部言:「糴買糧草監門官以新縑帛、香藥鈔入納到斛斗,通理為糴數賞罰。自客人陳狀【一八】,限三日內納畢,給與交鈔。乃具元陳狀,并納訖及給鈔月日,申尚書戶部點檢【一九】。若本場監官等無故留難,或須令改充和糴者,並杖一百,委提刑司點檢覺察。」從之。(新削。)

  丙申,右司員外郎曾旼為左司員外郎,考功員外郎謝文瓘為右司員外郎,(文瓘,政和三年八月有傳。)國子監主簿周邦彥為正字。

  是日,左丞蔡卞乞罷,徑出。曾布奏事,上諭:「卞稱病請去,果有病否?」布曰:「卞素羸多病,比以陰溼,故多腹疾。然人亦多如此者,卞善自愛,衣服飲食皆有節適,不爾,無以枝梧。」上曰:「人固當自愛,惇多自肆。」布曰:「然亦多病,向若下血痔疾及病臟腑,輒五七日不能出。」上笑以為然。先是,卞以改元奏告南郊,是日除禮部員外郎劉逵國子監司業。逵,呂嘉問貋,蹇序辰之私,而與二人者極不同,士論頗稱之。三省久議此除,而卞以為不然。會范鏜試人司業闕官,遂進擬令逵暫權【二○】。上曰:「何不便除,更何權之有!」遂批旨除之。卞翊日造朝,怒色可掬,而知出于上旨,莫敢爭。既而數在告,至是,又除謝文瓘為右司,亦卞所不與者。而于十八日又先得上旨,不能奪,以至此除。趙挺之為中書舍人,又欲進郭知章,皆非其所欲。卞又嘗欲引葉棣為左右史,惇對上面前斥之云:「棣作二小文字,亦有病敗,不可用。道著一句【二一】,卻有三兩句道不著【二二】,兼趣操存心,觽所不與,不可用。」又欲引鄧洵武、□伯舉,亦不諧,而所進用者,又非其所好,故積此不平,因欲請去。是日,西府奏已赴觀音院,又奏般行李、骨肉出府界,皆無宣諭。薄晚乃遣劉友端封還文字,令赴省供職。後二日,卞入,三省、樞密院奏事,皆退立不與,上亦不顧。已而留身曲謝【二三】,遂命友端押赴都堂。上諭布曰:「卞請去甚堅,須待再三入文字。」布曰:「無可去之理。」上曰:「無此理,堅欲去,別無事否?」布曰:「卞與同列多不同,舊與章惇密,今亦不同。兼兄弟有嫌,故不自安。」上曰:「卞兄弟不相得。」布曰:「不知,但聞其妻頗不相歡。」上曰:「京亦有妻,是甚人家?」布曰:「徐仲謀少卿家。」上曰:「兩人妻不相得。」布曰:「聞其如此。」上曰:「卞言無他,只是羸病,故欲去。」布曰:「勢安可去?林希去【二四】,尚未有人可代,卞何可去。」上曰:「兄弟間是有嫌。」布曰:「然,用京不若用卞。」上曰:「不同,不同。」布曰:「誠如聖諭,卞讀書畏義理,誠與京不同。」上又曰:「不同,不同。」布奏事退,卞已赴都堂,遂往都堂見之,視事如故矣。上嘗語:「今范仲淹、章惇多詆之。」曾布曰:「仲淹知邊事,自寶元西事以來,每以取橫山為言,兼立朝勁正,乃仁宗時名臣。」蔡卞亦曰:「仲淹好處多。在章獻時,數以直言貶,及仁宗親政,卻乞不深治垂簾事,此大節尤可稱。」布曰:「誠如卞言。」既退,布竊獨怪卞知之而不能蹈之也。(布錄六月末,今附此。)

  戊戌,河東路經略司言,進築神泉寨畢工。詔官員使臣等第轉官、減年、支賜有差。(四月十一日賜名。布錄:河東神泉賞功,又環慶乞築萌門寨,從之。)

  祕閣校理陳師錫為考功員外郎。(布錄云:三省除師錫考功,士論皆以為允,蔡卞獨不悅。墓銘云:為考功踰年,自來係請求補外之人,知宣州。)

  己亥,詔:「開封府界東、西路都巡檢闕,係樞密院選差,應諸路州鈐轄,非節鎮大藩者,在第六等知軍州諸路都監之下。除宗室聽依舊添差外,其曾任將、副、諸司副使以上【二五】,及閤門通事舍人,特旨許差者,並差自來曾差人處,或替雙員處都監闕。已上內合帶權發遣者,其請給,並依州都監令【二六】。」(新削「應諸路」以下。)  辛丑,樞密院言:「聞西界編攔人馬及人戶,比舊日盤泊,逼近漢界。深慮向去秋成,賊馬糧草可資【二七】,因此寇犯邊界。共諸路斟酌敵情事勢,出兵討逐,仍所至蹂踐,使賊失收成之望,庶為我利。」詔諸路帥臣,各乘伺閒隙,出界蹂踐、討蕩,務在探報精審,決取勝捷【二八】。仍具措置施行次第以聞。(布錄:涇原、河東報西人頗近邊耕牧,詔諸帥相度出兵擾之。)  張詢奏,乞今秋相度築青南訥心,從之。又乞李忠傑,令章楶相度,可遣即遣。

  太常寺言,諸光祿寺官,今後每遇祠祭,大祠已受誓戒後,及中小祠散齋日分,其約束事件,並從祀儀禁止,郊社令亦乞依此。從之。

  壬寅,朝散大夫、權河東路轉運使郭茂恂降為朝請郎,以運糧草給事,雇車價小,致擾民也。(布錄:茂恂降兩官,守、倅各一官。)

  三省、樞密院奏,鄜延大沙堆功賞,應本將有官而更添差者【二九】,以二人所合得賞分授,并張若訥、呂濰等,更不推恩。從之。(布錄壬寅,大沙堆功在五月十三日。)

  御史中丞安惇言:「伏思神宗皇帝聖明妙用,固非當世俗儒之所能窺測,至于勵精圖治,明審庶獄,天下莫不知之。而元祐之初,陛下未親政事,姦臣乘時議置訴理所【三○】,凡得罪于元豐之閒者,咸為雪除。歸怨先朝,收恩私室,意者呼吸罪黨,用為己助。未審當時有司如何理雪,儻出姦意,不可不行改正。欲乞朝廷差官,將元祐中訴理所一宗公案看詳,如合改正,即乞申明得罪之意,復依元斷施行。」詔蹇序辰、安惇看詳,內元狀陳述及訴理所看詳語言【三一】,于先朝不順者,其職位姓名,別具以聞。(舊錄「以聞」下云【三二】:正先帝刑法也。新本削去。元符三年六月十七日,龔夬奏罷此指揮。)序辰先有是請,上難之。于是,惇復建白。蔡卞勸章惇使必行。令序辰與惇及徐鐸同主其事。自後緣訴理被禍者,凡七八百人。序辰及惇實啟之。(元符三年六月十七日云云,可考。)曾布自□云:「是月,屢見三省言,安惇既除御史中丞,遂乞差官看詳元祐中訴理文字,卻依元斷施行。既而取索到訴理者【三三】,凡八百九十七人。許將、黃履及葉祖洽等,皆因他人訴理【三四】,得還所展磨勘年月。三省以動觽,稍遲之,惇再章以謂:『聞廟論以人觽不可施行,惟其人數多,尤宜改正。此乃元祐人欲彰先朝濫罰之多也。』三省聚議,久之乃定。得旨,但令惇及序辰看詳,元訴狀詞及訴理所文字語言【三五】,有于先朝不順者,具姓名以聞。已而又言,令將親批聖旨翌日再進呈,乃下。觽皆稱其平允。此論本出序辰,序辰於前年作右史日,已嘗有章乞追改,上留中不出。今以付之,亦以杜塞其紛紛也。然猶乞別試所置司看詳,限半年結絕,尚有張皇之意。但已得旨如此,諒亦無以增加爾。」(此據曾布日錄、陳瓘尊堯集及餘言增修。曾布日錄論看詳訴理,已附見紹聖三年三月二十一日王宜罷提舉時。陳瓘尊堯餘言曰:臣聞常立上殿時,葉濤在史院。曾布主葉濤。哲宗之得見常秩行狀也,卞等意布、濤奏之,於是又作訴理之事,讎布與濤,而罹訴理之禍者,七八百人。訖于曾布之事,流離破敗,而卞等報復之意,猶未快也。安惇傳:惇為御史中丞,奏訖委官取元祐訴理所公案看詳改正【三六】,申明從初加罪之意,復依元斷施行。遂詔惇與蹇序辰、徐鐸同看詳。惇奏:「凡得罪于元豐之閒者,乞特出睿斷,以勸沮天下。」自是復施行者千餘人。又奏:「元祐初置訴理所,將熙、豐以來斷過刑名,輒行奏雪,訴謗先朝,歸怨君父,其元看詳官劉摯、孫覺、胡宗愈、傅堯俞、葉伸、蘇嘉、朱光裔、□儔、陳郛,乞加罪。」時摯等已譴逐,伸等皆坐謫,事在二年三月六日。按:徐鐸傳乃不載同看詳訴理,當考。)

  涇原路經略安撫使章楶言:「乞應沿邊諸州、軍、縣、鎮、城、寨、堡子糴買去處,預揭牓告諭人戶,不得與官中爭糴,增長物價。如將來官中收糴不行,歲計闕乏,即委所屬官根括停塌之家積蓄斛斗,各計本家口數,銷一全年所用斛斗外,其餘盡依逐處和糴場價例,收糴入官。」詔從之,應陝西路準此。

  鄜延路經略司言,差副都總管王愍統制諸將人馬出界,與西賊鬥敵得功。詔主將已下等第轉官、減年、支賜有差。

  是日,都提舉賈種民自修汴河歸,上諭曾布:「種民修汴河乖方。」布曰:「種民言汴河作刺子,乃發運司指揮,渠所作束水未曾用,兼不曾多費功料,止費本司錢九千餘貫,措置亦不至乖方。但從初發省功費以集事,勢必難集。臣先曾敷陳,以謂今須閉汴口一兩月【三七】,用功開淘,其水勢散漫處,須用梢樁【三八】,狹河即自通快。」上曰:「近日漕運全不可行。」布曰:「近得雨後,水稍通,已兩次防河,大約茶磨費水,最為汴流之患,今已廢矣。」上曰:「須作水櫃。」布曰:「種民昨不欲作水櫃,用心卻可嘉,蓋為百姓莊園、廬舍、墳墓皆須毀壞,故以為難。兼種民昨到水櫃處,百姓極有不遜之語,故種民不敢當此事。若其佗有可經畫,不與百姓爭此地,亦所惠不細。」上云:「水櫃必不可闕。」布曰:「若必不得已,須為之。」上又曰:「種民卻不至乖方,然漕運卻行不得。」布曰:「種民雖不乖方,但無功亦可責。」上曰:「章惇主之。」布曰:「觽謂如此,必是也。」御史蔡蹈劾種民措置乖方,枉費功料,乞先行放罷。不從。(蔡蹈云云,據蹈奏稿。)

  甲辰,詔入內供奉官、涇原路走馬承受利珣減三年磨勘,仍依條比折,賞職功也。珣言鄜延走馬謝德方、涇原王景先,皆以親戚冒賞,詔並放罷。(布錄。)

  戶部言:「提刑司、提點坑冶鑄錢司,各據所轄州縣坑冶,催督敷辦祖額【三九】,置籍勾考。每歲令比較增虧,提刑司限次年春季,提點坑冶鑄錢司限夏季,各具全年增虧分數,保明聞奏及申戶部點勘。韶州岑水、潭州寶豐永興銅場逐路提刑司官,每上下半年各巡歷一到本場,按察點檢訖,具措置利害及本錢有無闕備因依,條畫聞奏及申戶部。」從之。(新削。)

  大理寺言:「知強盜及持杖竊盜之情而藏匿【四○】,若過致資給及漏露消息,令得行盜及隱避者,並罪至死。及應配者,並配本州。強盜死罪情重者,依重法地分窩藏法,仍奏裁。窩藏重法地分,劫盜罪至死,配遠惡,妻子五百里編管。再犯配沙門島。以上盜者情重,窩藏人當行處斬,家產給半充賞【四一】。即盜罪至徒流者,配五百里,妻子鄰州編管,再犯配二千里。並許人捕,家產給三分充賞。」從之。(新削。)

  乙巳,權河北路轉運副使兼措置糴便黃實進對,實因陳鈔法之弊。上曰:「錢鈔本以相權。」又問河北人材,上曰:「今日人材之乏為甚,然天下豈無人材!」它日,上問曾布曰:「實如何?」布曰:「實亦惺惺曉事,但林希嘗言其以女嫁蘇轍子,陛下必得知。」上曰:「然。」又曰:「乃章惇甥也。」後又語及,布因言實兩女嫁轍二子。上曰:「不如是,亦可使爾。」(布錄論實,在壬寅。今附此。)

  詔高麗朝貢,並依元豐條施行,元祐令勿用。(舊云:復先帝待遇高麗法也。新削去。)

  詔賜鳳翔府戶曹參軍王之彥家絹二百匹,以之彥赴沒煙峽,宣勞致病死也。  先是,章惇召曾布女貋衛尉主簿□則禮,令語布,曰:「蔡黨見窺甚急,當過為之備。」又曰:「有言元豐時,不得舉辟執政親戚,乞檢舉施行。」(二月十三日序辰云云【四二】。)仍云:「王斿榷貨,政犯此言,不可不知。」時五月壬申也。後三日,惇留對甚久。其夕,□居厚過布言:「適奏事殿上,上忽問:『何以舉王斿,斿乃蘇轍門下士。』居厚曰:『元祐中在外,故不知。』上又曰:『兼是曾布親戚。』居厚曰:『臣與斿鄉里故舊,又臣曾知咸平縣,舊吏民尚來見臣,極稱斿治狀,臣以此薦。兼斿是通判資序,榷貨亦監當場務爾,無僥倖。』上曰:『只是有人來說。』既而進奏院報有旨:遵守元豐四年條制施行【四三】,在京舉辟處,不得舉執政有服親,已前有舉者,檢會取旨。」(布錄在五月二十五日壬申,及二十七日甲戌。)他日,布奏事畢,(布錄在六月四日辛巳。)因言:「臣竊聞臣僚言,執政親戚,不得舉辟在京差遣事。臣實有外甥王斿提舉榷貨務,正礙此條。然此法乃元豐四年所降,至元豐五年官制行,內外舉官悉罷,故此法亦廢。後來稍復舉官法,失于舉行此令。」上曰:「觽所不知,□居厚亦曰不知。」布曰:「此誠不知,若非蹇序辰于史院檢見此條,人不知有此法。若此法見行,豈惟臣所不敢,□居厚亦豈敢公然犯法?事雖如此,然臣身在政府,不能使親戚遠嫌,以致物論,臣實有罪。大臣當奉法守公,以身率天下,乞重行黜責臣,亦足以警觽。」上曰:「本不知不妨,兼王斿亦是蔡卞親戚。」布曰:「雖然,臣自有罪,豈敢更引他人以自解?兼聞議者又言,臣男纓亦是奏舉,臣在政府,有條,一歲得陳乞親屬一差遣。臣男纓昨為開封工曹,係用臣合得恩例,申尚書省陳乞,都省下吏部勘當依條差,即非舉辟。兼在任近一年,卻為路昌衡舉王幾作府推衝罷【四四】,並不得歲月。路昌衡曾來謝臣云:『失契勘!卻不知王幾妨礙工曹。』臣云:『舉官豈得如此!兼臣男雖衝罷,自須卻得一陳乞差遣,一無所妨。』臣曾以此語葉祖洽,祖洽云:『不惟如此,祖洽有妻弟為府掾,一日,府官聚廳,昌衡對觽云:「近舉王幾,卻不知與工曹妨礙。」極以為臱。』竊聞議者亦謂王幾是臣親戚,幾娶臣妹。臣妹亡已二十五年,臣引幾以衝罷臣男,似不近人情。兼昌衡之言如此,可見臣無所預。」上曰:「卿男已衝罷?」布唯唯。上曰:「論者只是說王斿一人,不曾及此兩事。王斿是蘇軾、轍門下人,是否?」布曰:「觽皆言其如此,恐必是。」上笑而已。

  布又言:「臣自待罪政府,以愚直故,於議論之際,多觸觽怒,常恐不免有讒毀中傷之語,非聖意主張保全,何以得至今日!」上曰:「是!是!」布又言:「序辰以謂大臣不與人為交私,則可以展布四體,盡心國事。臣此心,惟陛下可亮。臣數對三省言,□居厚不可進擢,居厚無不聞之。在人情,於臣但有怨怒,臣必不與居厚為交私。」上笑曰:「卿斥居厚多矣,安得有此?」布曰:「臣犬馬赤心,不敢不盡陳于陛下。然臣與王斿實有服親,無以逃責,臣未敢陳請待罪。」上曰:「不須如此。」布遂退。祖洽語布曰:「惇于上前呈序辰所言,乃云『不干他人,只是曾布親戚三人』,蓋得之黃履。又言:『履云惇平時與布笑語甚歡,才背後便別。』」許將亦語人云:「此其小者,其他毀傷之語,有大于此者非一。」

  是日,(六月二十八日乙巳【四五】。)詔王斿罷榷貨務,戶部官各罰銅三十斤。開封舉張元禮亦然。元禮,乃林希貋也。  丙午,吏部言:「官員係朝廷差出,除在任人自理在任月日,其非在任之人,緣軍期邊事刑獄,及往水土惡弱處,聽理在任。若朝廷差委勾當餘事,如無稽違,以二日折一日,理為考任。及三年已上者,申尚書省、樞密院審察。事體重者取旨,或與理為一任。」從之。

  涇原路經略使章楶奏:「近準朝旨節文,令逐路帥臣更切講議,如何措置,可以使賊不敢並邊耕牧住坐。其已耕種去處,即相度如何于鋤耘之際,可以使其不得施工,免致向去秋成,資助賊糧,別生邊患。(三月二十四日,又五月二十七日詔,可考。)臣契勘本路新築沒煙後峽寨,咫尺天都,最是因形勢困擾賊聚去處。見委折可適子細體訪彼處耕牧住坐遠近次第,若有機便,欲于七月半閒,量數差撥人馬,乘月夜行,往彼處攻討,為倏往忽來之計。臣前此兩次遣將淺攻,苦無所獲。或言賊觽前期知覺,豫作準備及四散遁逃。今來舉動,理須改圖,竊欲少著人馬,只用五七千騎已來,所貴易為差發,諸事祕密,不至漏露。兼選鋒鄉道之人,得部落子方堪使喚。近蒙朝廷差李忠傑并手下部落子二百人來本路,至時,決得隨軍出塞。契勘環慶路蕃官皇城使慕化,舊在臣麾下,委是得力。屢曾遣使隨逐折可適出入攻討,彼此諳委,肯相營助。欲乞前期旬日閒,權暫於環慶路輟借蕃官慕化并部落子二百人及逐人腳下馬,過本路使喚。攻討了日,便行發遣,來往只是半月、二十日之期。」

  黃貼子:「蕃官慕化近日因護築到本路,臣密以前項擘畫問化,并說與欲借助人馬之意,化極欣喜,願來本路使喚,遂錄到狀內所指部落子姓名。今來所陳,如蒙俞允,即乞不顯事因,直作朝廷指揮,令化帶領所要人馬來涇原路幹當,不得占留。若說事因,竊慮環慶帥臣歸罪於化,外兼西賊耳目於環慶路最長,彼探知時,暫于他路差發過人馬來涇原,必料欲往淺攻。如此,則雖出無益也。又狀內所指期日,未敢決定,容臣更切探伺,量宜展縮。若賊中添屯人馬,嚴作隄備,或是住坐去處地里太遠,即亦難為必去攻討。只緣乞差發他路蕃兵,理須預有奏陳。」  樞密院奏:「勘會涇原路近進築沒煙前、後峽城寨了當,去天都咫尺,乃西賊必爭之地。兼西人近於隆德寨、九羊谷以來出沒,又於檉溝段大道穿土□厥作壕,深慮賊馬不測,侵犯邊界。合要知次第人,率觽伏截掩殺。本路闕少得力蕃官使喚,其環慶路蕃官皇城使慕化,熟知蕃界山川道路,可以為鄉導出入,須至權暫差那【四六】,帶下項部落子前去涇原路應副出入使喚。其環慶路,雖于今秋有舉動去處,緣今來只是差慕化一名并手下部落子二百人騎,即于本路未至闕事,須議指揮。」詔:「令環慶路權暫輟那蕃官慕化及上件部落子二百人騎,暫赴涇原路經略司,準備出入使喚。限七月半以前至涇原路【四七】,仍等第量支與盤纏錢,無令有所陪備,及不得更有奏請占留、住滯。仍令涇原路照會收管,候到,優與存恤照管。候慕化等指引得本路人馬知出入把截次第,立便遣還環慶路。其占留存在本路,不得過一月。」(六月二十四日布錄,令諸路帥相度擾耕【四八】,故以此奏附六月末。此須別加刪修,文太多故也。)章楶又奏:「本路去年進築平夏城、靈平寨了當,添置十一將,後來接續修築鎮羌、九羊、通峽、盪羌共四寨,雖已逐旋那移馬步軍前去【四九】,至今不曾別置將名。今乞以通峽、盪羌并九羊寨三處見管防守正兵及新招弓箭手馬步軍,共為第十二將。仍乞以勒停未□復人,前皇城使成州防禦使折可適為正將【五○】,降授供備庫副使曲充為副將。或朝廷以謂追奪未久,未經□復,即乞且令權管職事。」從之。(楶以元符元年六月二十八日奏,八月七日又奏,十九日乃得請。今并附此,或移入八月十九日。)

  注  釋  【一】兩次朝旨差提點事務「務」原作「後」,據閣本改。

  【二】非袒免親應舉推恩「推」原作「提」,據閣本改。

  【三】進奏院除揀中副知書寫人等「除」原作「徐」,據閣本改。

  【四】須會合作一頭項出入「一」字原脫,據閣本補。

  【五】即逃亡後仍歸本州縣係捕獲者「仍」原作「曾」,據閣本改。  【六】其指定州軍或路分配軍「州軍」原作「軍州」,據閣本乙正。

  【七】此指揮乃係之元符元年六月十三日「此」原作「上」,據閣本、活字本改。

  【八】當如環慶差官點檢「點」原作「默」,據閣本改。

  【九】又許將嘗為布言「布」原作「希」,按下文,許將乃與曾布言語,現據閣本改。

  【一○】令布立此法也「令」原作「今」,據閣本改。  【一一】皇城使「使」原作「司」,據閣本改。

  【一二】御史中丞安惇乞約束進築城寨差官員數及親戚冒賞等事「員數」原作「數員」,據閣本乙正。

  【一三】曾知天都山已入漢界事否「已」原作「巴」,據閣本、活字本改。

  【一四】章楶以下等第賜物有差「等」字原脫,據閣本及宋會要方域一九之六補。

  【一五】是年七月八日推賞「年」字原脫,按本書卷五○○元符元年七月八日甲寅條即具載推賞之事,當以有「年」字為是,今據文意補。

  【一六】極言諒強愎自任「極」字原脫,據閣本補。

  【一七】以巡綽所至則幾半「半」原作「年」,據閣本改。

  【一八】自客人陳狀「客」原作「容」,據閣本改。

  【一九】申尚書戶部點檢「檢」原作「校」,據閣本、活字本改。

  【二○】遂進擬令逵暫權「擬」原作「議」,據閣本改。  【二一】道著一句「著」原作「看」,據閣本改。

  【二二】卻有三兩句道不著「著」原作「看」,據閣本改。

  【二三】已而留身曲謝「曲」字原脫,據閣本補。

  【二四】林希去「去」原作「云」,按宋史卷三四三林希傳及編年錄卷一○,林希原任同知樞密院事,於元符元年四月壬辰去職,迄今不過月餘,作「云」無義,現據閣本改。  【二五】諸司副使以上「諸」原作「都」,據閣本改。

  【二六】並依州都監令「州」字原脫,據閣本補。

  【二七】賊馬糧草可資「資」原作「賣」,據閣本改。

  【二八】決取勝捷「取」原作「去」,據閣本改。

  【二九】應本將有官而更添差者「者」字原脫,據閣本補。  【三○】姦臣乘時議置訴理所「訴理所」原作「理訴」,據閣本及宋會要職官三之七六改補。

  【三一】內元狀陳述及訴理所看詳語言「訴理」原作「理訴」,據閣本乙正。

  【三二】舊錄以聞下云「下」原作「卞」,據閣本及文意改。

  【三三】既而取索到訴理者「訴理」原作「理訴」,據閣本乙正。

  【三四】皆因他人訴理「訴理」原作「理訴」,據閣本乙正。

  【三五】元訴狀詞及訴理所文字語言「訴理」原作「理訴」,據閣本及宋會要職官三之七六乙正。  【三六】奏訖委官取元祐訴理所公案看詳改正「訖」疑當作「乞」。  【三七】今須閉汴口一兩月「閉」原作「閒」,據閣本改。

  【三八】須用梢樁「梢」原作「稍」,按宋史卷九一河渠志:「凡伐山木榆柳枝葉謂之梢。」又按宋會要方域一六之一五有「河道甚有闊處,水行散漫,故多淺澀,……當用梢樁」,本書卷三○二元豐三年二月丙午條有「仍伐並河林木,以足梢樁之費」等語,今據改。

  【三九】催督敷辦祖額「祖」原作「租」,據閣本、活字本改。

  【四○】知強盜及持杖竊盜之情而藏匿「杖」原作「伏」,據閣本改。

  【四一】家產給半充賞「給半」原作「半給」,據閣本乙正。

  【四二】二月十三日序辰云云閣本「二」下無「月」字。

  【四三】遵守元豐四年條制施行「條」原作「修」,據閣本改。

  【四四】卻為路昌衡舉王幾作府推衝罷「衝」原作「衡」,按「衝罷」乃宋人公文用語,據閣本及本條下文改。

  【四五】六月二十八日乙巳「二」字原脫,按元符元年六月戊寅朔,乙巳當為二十八日,今據閣本補。  【四六】須至權暫差那「至」原作「知」,據閣本改。

  【四七】限七月半以前至涇原路「至」原作「致」,據閣本改。

  【四八】令諸路帥相度擾耕「擾」原作「耰」,據閣本及上文辛丑條小字注改。

  【四九】雖已逐旋那移馬步軍前去「旋」原作「施」,據閣本改。

  【五○】前皇城使成州防禦使折可適為正將「使成」兩字原脫,據閣本及宋史卷二五三折可適傳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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