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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宋主重立元祐碑

元代野史 作者:(民国)田腾蛟


  宋重康四年,帝命集贤直学士吕希贤、右补阙张纯粹、给事中杨怀清、富珩等,提学各郡;命崇文馆大学士李仁恭,权知贡举,得士百余人,擢用为州县长吏。所在有循声,时称得人,帝甚喜,考官重有赏赉。一日帝微行,至广祐庙,见一碑,字已漶灭,不可识,末题元祐五年立,碑上有人题诗云:微躯飘泊岂无家,只为蝇头一念差。

  白发已添头上雪,黄金都尽眼前花。

  梦魂自信归乡国,骸骨谁怜没草沙。

  寄语妻孥休问卜,十年戎马陷中华。

  帝读毕,即访其人,乃郝文庆,安西州敦煌人也。苍头白发,侨居庙中。自言幼业儒,其后贸易入闽,因元兵陷没不得归。帝怜而恤之,使归,因下诏各郡,所在有羁旅阻滞及孤苦、疾病者从优赈恤,务使得所。帝又见庙中碑上有元祐五年等字,因下诏求元祐党碑观之,欲尽得当时诸贤姓名。诏下旬余,有潭州守范时中,觅得此碑,献之帝,原碑云:皇帝嗣位之五年,旌别淑慝,明信赏罚。黜元祐害政之人,靡有佚罚。乃命有司夷考罪状,第其首恶与附丽者以闻,得三百九人,皇帝书而列之石,置于文德殿门之东壁,永为万世臣子之戒。又召臣京书之,将以颁之天下。臣窃惟陛下仁圣英武,遵制扬功,彰善瘅恶,以昭光烈,臣敢不对扬休命?仰承陛下继述之志,司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臣蔡京谨书。

  元祐奸党:文臣曾任执政官二十七人:司马光、文彦博、吕公著、吕大防刘挚、范纯仁、韩忠彦、曾布王岩叟、梁焘、苏辙、王存郑雍、傅尧俞、赵瞻、韩维孙固、范百禄、胡宗愈、安焘李清臣、刘奉世、范纯札、陆佃并元祐黄履祥符、张商英、蒋之奇元符曾任待制以上官四十九人:苏轼、刘安世、范祖禹、朱廷光姚勔、赵君锡、孔文仲、孔武仲吴安时、马默、钱勰、李之纯鲜于侁、赵彦若、孙觉、赵高王钦臣、孙升、李周、王份韩川、顾临、贾易、吕希纯曾肇、王觌、范纯粹、吕陶王古、丰稷、张舜民、张问杨畏、陈次升、邹浩、谢文瓘并元祐岑象求、周鼎、路昌衡、徐勣董敦逸、上官均、郭知章、杨康国叶涛、龚原、朱缓、叶祖洽朱师服并元符余官一百七十七人:秦国、黄庭坚、晁补之、吴安诗张耒、欧阳棐、刘唐老、王巩吕希哲、杜纯、张保源、孙平仲司马康、宋保国、汤或、黄隐毕仲游、常安民、汪衍、余爽郑侠、常立、程颐、唐义问余卜、李格非、陈瓘、任伯雨张庭坚、马涓、孙谔、陈郛朱光裔、苏嘉、龚夫、王回吕希续、吴俦、欧阳中律并元祐尹才、叶仲、李茂直、吴处厚商倚、李绩中、陈祐、虞防李祉、李深、李之仪、范正平曹盖、杨琳、苏芮、葛茂宗刘渭、柴袞、洪羽、李新、赵天佐、衡钧、袞公适、冯伯乐周谊、孙宗、范汇中、邓考甫王察、赵峋、封觉民、胡端修李杰、李贯、石芳、赵令畤郭执中、金极、高公应、张集安信之、黄策、吴安逊、周永徽高渐、张夙、鲜于绰、吕谅卿王贯、朱纮、吴明、梁安国王古、苏迥、檀固、何大受王箴、鹿敏求、江公望、曾纡高士育、邓忠臣、种师极、韩浩郁贶、秦希甫、钱景样、周綍何大正、梁宽、吕彦祖、沈于曹兴宗、罗鼎臣、刘勃、王极黄安期、陈师锡、于肇、黄迁黄侠正、许尧甫、杨朏、梅君俞胡良、寇宗颜、张居、李修逢纯熙、黄才、高道恪、曹舆侯顾道、周遵道、林肤、葛辉宋寿岩、王公彦、王交、张溥许安修、刘吉甫、胡潜、杨怀宝董祥、倪直儒、蒋津、王守刘元中、王阳、梁俊民、张裕陆表民、时世英、诸潜、陈唐刘经国、扈充、张恕、陈并洪刍、周谔、萧刓赵越、滕友、江询、方适许端卿、李昭圮、向训、陈察察钟正甫、高茂华、杨彦璋、彰醇廖正一、李夷行、梁士能并元祐武臣二十五人:张巽、李称、王献可、胡田马田、马稔、王履、赵希夷郭子旂、任璿、钱盛、赵希德王长民、李永、李愚、王庭臣吉师雄、吴休复、崔昌符、潘滋高士权、李嘉亮、李玩、刘延肇姚雄、李一基并元符内臣二十九人:岳全忠、陈恂、张士良、知新李绰、谭扆、窦钺、赵约黄卿从、冯说、鲁焘、苏舜民杨称、梁弼、陈恂、张茂则张琳、裴彦臣、李称、王缓阎守勤、李穆、蔡克明、王化基、王道华、邓世昌、郑居简、张祐、王化臣并元祐为臣不忠二人:王跬元祐、章惇元符右今准尚书兵部符傋降敕令旨挥立石监司厅崇宁四年二月日帝观毕,笑谓文武曰:“此碑自靖国五年毁碎,遂希传本。

  今获见之,犹获宝頠矣。元祐诸贤,除温潞两公,及范韩数十人外,设无此碑,焉能识其姓字?此碑在当时,独蔡京以为不可毁,传至今日,则天下后世人皆不欲毁之矣。”命刻石,重立朝门。尚书李穆奏曰:“此碑当时立文德殿门者,乃徽宗亲书,州郡厅事,则蔡京笔也。后星变遂毁。当毁碑时,蔡京厉声曰:‘碑可毁,名不可灭也。’京之意,欺当时并欺后世。

  夫忠奸自有公论。京之愚,可谓甚矣!”学士白映雪亦奏曰:“崇宁中此碑发至开封,推官命碑工安民刻石。安民辞曰:‘民愚不知碑中之意,如司马相公者,乃目为好人耶?’不受命,推官怒欲加罪。安民泣曰:‘民被役不敢辞,乞免镌安民二字于石末,免得罪后世。’又江州有碑工李仲宁,自颜其居曰琢玉,官召刻石。亦辞曰:‘小民因苏黄二学士词翰,以致温饱,忍目之为奸耶?’挥泪而逃,以免其役。当时士大夫洵碑工之不若矣。今陛下既重刻党碑,当镌二名于末曰不刻党碑石工某某,以昭后世。”帝笑而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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