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大藏经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
南岳继起和尚大宗堂录汇自序
庚戌长夏病榻山中念行脚高士囊钵萧然不独古人语录不能购与我同生此世者尚不得读我全书秪因卷帙浩繁慨然于诸会录中取其语之简直者厘为十卷曰大宗堂录汇其实如树泉报慈甲辰湘云馆散录尧封后录皆于古人说不到处尽心而出一字不可舍者无以得此失彼反使老僧赚却阇黎。
壬子九月霜降第一日退翁自序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总目卷之一住常州夫山祥符寺语住台州天台国清寺语住苏州灵岩崇报寺语卷之二住苏州灵岩崇报寺语卷之三住苏州灵岩崇报寺语卷之四住苏州灵岩崇报寺语住苏州尧封宝云寺语卷之五住苏州虎丘云岩寺语住秀州金粟广慧寺语卷之六住衡州南岳福严寺语衡州花药寺语高峰理山寺语武昌东岩寺语住汉阳大别山兴国寺语卷之七灵岩廿一录卷上卷之八灵岩廿一录卷下卷之九南岳正续录卷上卷之十南岳正续录卷下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卷之一
嗣法门人济玑等编
住常州夫山祥符寺语
到寺升座举临济大师初住镇州一日谓普化克符二上座曰我欲于此建立黄檗宗旨汝二人成褫我二人珍重下去三日后普化上来问和尚三日前道什么济便打三日后克符上来问和尚三日前为什么打普化济亦打师曰寰中天子塞外将军古之既尔今之亦然我欲于此建立万峰宗旨诸上座不得向三日前后躲根即今作么生成褫良久大喝一喝下座。
上堂举雪峰和尚曰望州亭与汝相见了也乌石岭与汝相见了也僧堂前与汝相见了也师曰看看三千大千世界被这老子一时摇动祥符只是热不睬管他齐楚燕赵千里万里来底直饶过得太湖登古竹岸了尚不知什么处是夫椒山即使从水平王庙前一迳西来到寨前湾了不知那里是祥符寺极灵利汉子入门看额认得祥符寺真了行得三两步又被堵泥墙换却眼睛及至僧堂前知客接着放下腰包引上方丈揖侍者通报尚不许你相见等闲容你途路边耽阁蓦亚身曰且道即今与诸人相见也未众拟议以拄杖旋风打散。
结夏上堂山前麦熟现前可以忘饥筐里蚕缲将来可以适体何消万虑挠其神千忧苦其志非不非是不是灯笼三露柱四然灯佛授记三月安居九旬结制直待中元那日蜡人无纤毫过患方与你坐草自恣。
上堂举僧问琅玡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玡曰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其僧有省师曰雪里送冰不无他琅玡可惜这僧月明帘外不解转身至今犹坐在光影头边殊不知琉璃殿上行扑倒也须粉碎喝一喝曰将知此门中事不是等闲。
上堂问一月落清溪千峰凛寒色时如何师曰壁立万仞此心真进曰拶破面门天地黑剔开耳孔海山倾心在什么处师曰倒悬千尺瀑花新进曰恁么则衲僧巴鼻草头风师子爪牙空外电也师便喝僧礼拜师曰金钟玉漏相酬酢疑杀滔滔天下人乃曰江湖无碍人之心时人过不得却成碍人雅埠到这里有什么阻隔佛祖无谩人之意时人透不得却成谩人山僧心胆在舌尖上何曾覆藏钟作钟鸣不杂鼓响鼓作鼓响不杂钟鸣透得者如贼入空室透未得者无绳而自缚忽有个衲僧出众曰道也太煞道要且无祖师西来意山僧呵呵大笑曰尽从这里去。
上堂先师道三峰门下一双箭拨着透过髑髅有甚神力拾得全身师点胸曰这个汉子当年于箭锋上三回九转你看还损得他一毫毛许也无而今冷地思量直是通身汗血若不是个老子什么人下得这副手山僧出手也你若活得身来便安在六纛旗下蓦召大众众回首师曰看箭。
上堂山僧不敢平地陷人大众切忌望空启告此个宝华王师子座上若一微尘许证验不过岂惟遭人笑怪亦且善因而招恶果拍禅床一下曰三十年后鼻孔撩天谩人眼不得。
晚参七十二峰各住本位三万余顷去不至方我辈林下人月听其自白风看他自清一向申申夭夭乐此太平时节有粥有饭诸人还甘也无若甘去蓦地卒风暴雨如何避得过若不甘无事不可生事千个作团万个作块我也不敢错怪你你也不要错怪人。
上堂尽乾坤刹海都卢是个自己而今撮向眉毛眼睫上因什不绝毫绝厘如山如岳去往往桑树上着箭柳树上出汁喝一喝曰和尚子莫妄想。
上堂举汾阳曰识得拄杖子参学事毕泐潭曰识得拄杖子入地狱如箭射师拈起拄杖曰壁立直条拄杖子强生节目山僧自先三峰手中接下年来放在冷壁角里动也不曾动着诸人道是识得识不得参学事毕也未将来入地狱否简得出汾阳入地狱如箭泐潭参学事毕点不出拄杖子在汝眼里为灾为崇争得如金鳞透网游泳波澜俊鸟离笼翱翔碧落夫山有个方便遂拗折拄杖曰大众即不得话作两橛。
普请上堂诸方老宿尽道接物利生开门七件事尚不知来处又争知匾担脚箩一向在杂收寮里喝一喝曰夫山今日一齐搬出手亲眼辨底接得便行千五百人善知识不愁不随他去其或缩手缩脚怕寒畏热无位真人在鼓声里恶发莫怪。
上堂地摇六震既不为祥天雨四华亦岂曰瑞夫山门下来一个衲子与他七尺地铺横也繇他竖也繇他但只是梦中不得与人交头接耳喝一喝曰好人家男女肯遍相说梦。
上堂举鼓山上堂曰鼓山门下不得嗽咳有僧出来咳嗽一声鼓山曰作什么僧曰伤寒鼓山曰伤寒即得琅玡拈曰雷声甚大雨点全无师冷笑曰天大底病你还作小小看承夫山若迟到一刻几乎几乎良久乃摇手曰不妨待伊出身白汗了再看。
上堂有句无句如藤倚树斫得倒是好手忽遇树倒藤枯扶尚扶不起说甚句归何处馆驿里撮马粪汉趁向无尾巴队中不怕伊不甘要问大众却使沩山笑转新者还具眼么众无对师呵呵大笑归方丈。
上堂举僧问曹山雪覆千山为什么孤峰独露曹山曰须知有异中异进曰如何是异中异曹山曰不覆千山顶琅玡和尚曰曹山慈悲浓厚接引群生要会即不可山僧这里不然如何是异中异片片梅花飞落地师曰一剑挥尽始得和同那许你异中有异堕在语渗漏里虽则慈悲浓厚未免己命自伤设问夫山雪覆千山因甚孤峰独露但向道偶尔成文不惟令他不疑去省得诸方尽把格则以致究妙失宗机昧终始即今但有透过语渗漏于不变异处端的得下不论曹山琅玡夫山大展三拜。
上堂举僧问风穴宝塔元无缝金门即日开时如何风穴曰智积佐来空合掌天王捧出不知音如何是塔中人风穴曰萎花风扫去香水雨飘来琅玡拈曰风穴若无后语大似纪信诈降师曰猛火不藏蚊蚋大海那宿死尸饶伊后语惊群争如先机扑倒。
上堂举僧问三峰先师如何得真慧现前畣曰闻板声吃饭又问如何得法性空畣曰洗足上眠床师顾左右曰学般若菩萨须是不滞玄解始得法性宽波澜阔才有毫忽异见奴缘未断争能触处闲闲而今要透前两转也不难闻板声吃饭太煞不寻尝更拟玄解会洗足上眠床喝一喝曰大哉三峰师巍巍法中王。
上堂举五祖演和尚上堂曰举则公案事事成办向外驰求痴汉痴汉师曰若是夫山肯恁么道有什公案抵死要办顶天立地须让个汉。
上堂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清宵何所为行尽东西廊几多人未归堪悲为着谁。
因事上堂举赵州和尚曰不闲过念佛念法念僧师曰原来讨事做夫山即不然但闲过不得无事生事设有衲僧出众道和尚聒闹杀人但合掌道某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
上堂永日萧然坐澄心万虑忘欲言言不及林下好商量原来古人大有商量夫山孟孟浪浪只恁么一直头一字是一字一句是一句他时后日撞着个俊辨衲子问着三峰屋里事小脱空尚自打不来何况大脱空蓦召曰大众试请验看众辟易师曰算来只是一直头使得快遂打散。
上堂举演和尚上堂频频唤汝不归家贪向门前弄土沙每到年年三月里满城开尽牡丹花师召曰大众五祖师翁惟恐汝辈乐着嬉戏将好日子等闲送去太煞不惜两片皮若是夫山撒沙撒土尚讨不得闲有什工夫频频相唤三月四月牡丹落尽少不得有个回头当尔之时与你个随流认得性快乐永无忧底妙诀喝一喝曰莫誓速。
上堂举龙门和尚上堂曰山僧今日与诸人同参一个真善知识便下座师拈起拄杖曰住住真善知识来也尔辈到处行脚讨个什么若向赤水求珠珠沉赤水就荆山觅玉玉隐荆山讨方便讨法门讨安乐耶真善知识者从无一法与人那来安乐法门与你方便久参上士闻与么说自然心死初机后学又作么生卓一卓曰怎奈何。
上堂举百丈一日侍马大师山行次见一群野鸭子飞过大师曰是什么百丈曰野鸭子大师曰什处去也百丈曰飞过去也大师遂把鼻头扭百丈负痛失声大师曰又道飞过去也百丈有省龙门远颂曰草里寻常万万千报云飞去岂徒然鼻头是什闲皮草十字纵横一任穿师曰众中还有鼻孔端正者么试自家摸看大师手里底龙门口里底与你面门上个是一样是两样人人只顾撩天不信大头向下未到透皮彻骨争得出入息内承事恒沙诸佛无一空过者夫山今日虽与你捩转鼻头还须照顾眼下以拂子蓦直指曰野鸭子聻击一下曰飞过去也复颂曰娘生鼻孔一模脱出气宇如王阿谁委悉。
元旦上堂拈香祝圣毕喝一喝曰此是庚辰年最初第一杓恶水泼得着底一花开五叶泼不着底结果自然成且覆荫天下人这株大树新新无住一句作么生复喝一喝曰路上行人口是碑。
上堂问千圣不到处万法用无亏拈却拄杖请和尚道师便喝进曰塞断咽喉又作么生师曰不靠你一个进曰老老大大全无准的师曰失口道着乃曰失口道着天下无敌塞断咽喉有什准的万法用处无亏千圣齐讨棒吃喝一喝曰这副手脚什处寻觅。
上堂举僧问长沙如何转得山河大地归自己去长沙曰如何转得自己归山河大地径山拈曰转山河大地归自己则易转自己归山河大地则难有人道得不难不易句却来径山手里请棒吃师曰只是个自己转一转便说难说易棒又教阿谁吃长沙转自己归山河大地可谓将此身心奉尘刹这僧转山河大地归自己何得将常住物归衣钵下夫山也不管你转得转不得且山河国土与自己是一个是两个速道。
上堂举黄檗见僧来乃曰诸方老宿尽在我拄杖头上僧便礼拜僧后到大树处举前话大树曰黄檗与么道曾梦见诸方也未其僧却回举似黄檗黄檗曰我这话已行遍天下琅玡拈曰大树与么道大似有眼如盲黄檗一条拄杖天下人咬嚼不碎师曰若据琅玡太煞高黄檗门风然未免讨他棒吃当时大树岂无出人之眼一旦以非罪加之何以服诸方之心曾不闻咬人矢橛不是好狗管他嚼得碎嚼不碎蓦拈拄杖卓一卓曰我这话已行遍天下了也。
许定于中丞断七升座大人具大见大智得大用天下老和尚一气道我在这里还谛当也无若果具大见则不受人谩果得大用则不受人欺秪如释迦老子初从母胎堕下气宇如王为什千余年后遭他跛脚阿师劈头一棒这里一气拽得转始好说个天上天下独尊底大人果然具无师大智打瞌睡也是繁兴大用若言达磨西来事久多变不消恁么只要才能足机划自然逢著有通涂莫誓速杨岐栗棘禅且置一边权借南公下平实禅一问拨草瞻风秪图见性阿那个是诸上座底性识得自性本脱生死眼光落地时作么生脱既脱生死便知去处四大分张向什么处去三句作一句道将来你若道生也石火电光举必全真灭也玉转珠回通身无影祥符门下有棒到你吃么莫说他日奋大机显大用提从上正印印天下丛林善知识要望我山主定于居士八千里未是远在居士自山僧言下打开个安乐法门所以捐馆之际如脱敝屣澄澄湛湛不动不摇舒卷以时去来无碍至于功业书于竹帛遗德在于生民又是他第三四头底事山僧恁么道还是提奖大众还是欺谩大众直饶一时透过千七百则总作个切脚我要问你本文在什么处喝一喝曰千古万古与人看。
上堂拈起拄杖曰诸方尽谓这上座近傍不得各各望崖而退今日实情说向你你等皆是祥符门里人臂腕肯向外曲随卓一下曰只有这些伎俩。
住台州天台国清寺语
上堂僧问何时得圣人复起师曰难为国清也不消如此僧作礼曰某甲罪过师曰奉劝兄弟以后不可随人言语走乃曰佛法二字不道难不道易但于一切处寻着勘着无去住处直下将法王跟法王苗一时斫断谁不道你是法王良久拈起拄杖曰不是国清今日特地勘验兄弟且道法王还吃这个么随卓一卓曰便请。
上堂当人分上各有什么事这里道得一句国清以后不消得开口也良久曰诸人既尔坚秘不发事不获已道一句落座乃曰白大众国清方丈不比诸方容易出入。
上堂天上天下自古自今僧出曰如何师曰总不得如何若何良久曰不知是不是是即也大奇。
上堂僧问四大分张计将安出师曰计将安出僧曰争得不辜于己师曰岸谷无风徒劳瞪目僧曰与么即不劳究竟也师曰瞥地僧问如何是先佛本意师曰这里即易僧曰在学人分上大难师曰如是用心真实难得僧拟议师喝出乃曰斗行则十万八千也是输斗坐则寸步不移也是输何况这里那里四大分张尚图别生计较岂先佛世尊之本意欲得不负先佛不辜己灵究竟非什难事喝一喝曰这里瞥地则岸谷无风何劳瞪目。
上堂大众已集师厉声曰山僧今日大以为不然此后更不得依诸方样子施行设法不严道化日见凌替罪归阿谁未若众中得一人出来真赝虚实向这里定当得下活活底虚空摇杌不动何患天下不太平一僧巍巍堂堂而出师曰不是你便落座。
先皇帝讳日上堂拈香已就座良久乃起立曰年年此日不得忘却下座。
上堂举鼓山和尚因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山曰石人笔下看师曰大哉从上之心髓又问如何是作家山曰你行脚为什么师曰亦不是戏论僧曰与么即某甲不疑也山曰你何处得作家师曰亦不是乱塞人口良久长声叹曰追远之诚何可忘也随顾一众曰汝等从前所作杀盗淫妄诸罪一一如汤消冰应念化成无上知觉苟或毫末不灵秪因听响各流传又从今日起跳不座旋风趁散。
住苏州灵岩崇报寺语
到寺上堂灵源独耀千日蔽其光辉一岳盘空万象失其相好大丈夫秉慧剑般若锋兮金刚焰非但空摧外道心早曾落却天魔胆释迦已过去弥勒犹未来如来正法眼藏委在今日捏聚放开总繇这里放开也无量诸佛国土一时现前且听诸人饱足观光捏聚也天下老和尚鼻孔一串穿却又向什么处出气喝一喝曰巍巍乎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卓拄杖下座。
上堂僧问上来纳个不审作家禅客下去赏个珍重本分宗师秪如云兴百问瓶泻千酬底当得何名师不畣僧曰欲得不辜来意更请别转一机师亦不畣僧曰某甲也是譬如闲师哂之乃曰三世诸佛说梦有事有理六代祖师说梦无党无偏灵岩今日说梦黄连未是苦黄柏可为怜何故近来世界大非昔比行脚高士朝也妄想暮也妄想收得安南又忧塞北那讨闲心情来听说梦纵饶勉强筑在他耳窍里生门易过死门难出今日也恁么明日也恁么雪窦道得好第三第四不问你后五日事作么生说到这里未免二乘胆战十地魂惊老汉更不与你方便直待驴年诺惺惺着吾行尔随吾唤尔应一随一应无少无剩。
上堂举赵州和尚示众曰金佛不度炉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真佛屋里坐师曰至道无难惟嫌拣择选佛场开是圣是凡一齐来心空及第所作所为绝猜忌不见石头土块草木丛林以至昧略飞摇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况乃具正遍知底大圣人无往不自得而不能入水入火入大炉鞴老汉今朝岂敢掩是饰非将佛法当人情秪要他随处出生当处寂灭金佛入炉根尘一如木佛入火彼我无殊泥佛入水全身归父屋里真佛一场露布百念岁个老古锥直得手足无所措灵岩病叟没伎俩闲把虚空缺处补喝一喝曰报诸仁举即顾无差互。
上堂众集嘿然经食顷乃曰诸仁不是畏缩不将来老僧不是吝惜不祗对击禅床曰坐了这个位次不与诸仁说难说之法教你一个个直下作师子儿去成佛成祖去入如来藏去反教你如乡头保正耆长大户参杂在资生产业里去祈神告佛打入福利门头去如是则袈裟下多藏毒药把诸相完具底活佛沉埋向秽厕坑里将来老僧头破作七分如阿黎树枝也不足偿其罪过即今世事如麻空门路赊布裙一截泥努出膝盖子看这老和尚说什难说之法复击禅床曰今年桃李熟一颗值千金。
上堂举达观颖和尚住圣因一日升座曰诸方钩又曲饵又香奔凑犹如蜂抱王圣因这里钩又直饵又无犹如水底捺葫芦举拄杖作钓竿势曰深水取鱼长信命不曾将酒祭江神师曰尼山夫子世间圣人犹自罕言利命颖老出世祖师乃尔怨天尤人尚得谓之达观哉灵岩今朝不图翻局要见得失平怀良久曰柳絮随风自西自东本无定法遇缘即宗取得鱼来还自放羞凭钩饵立奇功。
建侍者母氏三十周年请上堂僧问佛法二字总不敢问着秪如腊月三十日到来如何打算师曰好向人前恁么问僧曰不意和尚见到这里师曰老僧有口也难开僧曰今日可谓小出大遇师曰且待别时来僧问既然黄檗佛法无多因什临济不肯得少为足垂老更思一顿师曰上人惯自生铁团上寻缝僧曰真个那师曰老僧争肯虚空罅里钉橛僧曰和尚大似不知语未竟师便喝僧亦喝师曰学语僧问香严道子啐母啄子觉母壳如何是子师便喝如何是母师曰正觅起处不得作么生啐师曰哀哀作么生啄师曰旧日事不须提起僧无语师曰老僧患聋阇黎患哑乃举临济大师曰你一念心疑被地碍你一念心爱被水溺你一念心瞋被火烧你一念心喜被风飘师曰据老僧看来大师正欠悟在学道人真到不疑之地自谓脚脚踏实岂非地碍纵饶恩爱全消如髑髅里眼睛干不尽岂非水溺驴践马踏刀斫斧砍木石泥土相似觅瞋心如芥子许不可得秪这不可得底无明忒煞岂非火烧喜识尽时自谓消息尽也岂非风飘果真达得四大如梦如幻随处解脱疑心爱心瞋心喜心总是你屋里真佛显现底心光把得便用即是杀人刀活人剑一任人间天上纵横自在应物无拘随缘得妙一人如此众多亦然生者如此死者亦然今生父母多劫父母尽达烦恼结使如空无所依向这里还歇去得么你若又引将大师道一念心歇处唤作菩提树喝一喝曰和根截倒。
契侍者请上堂举僧问曹山佛未出世时如何曰曹山不如出世后如何曰不如曹山后来我演祖拈曰若以世谛观之曹山合吃二十棒若以祖道观之白云合吃二十棒师曰老大祖师这回救不得也道枢绵密智域困深底曹山好以世谛责之前来二十棒自领出去然曹山老汉亦不无大智人前三尺暗若于出世未出世观佛争能截断情尘裂开见纲要得类中混迹炭里藏身犹未在何况青天轰霹雳陆地起波涛远之远矣今日设有问灵岩佛未出世时如何道不曾贬剥诸方出世后如何道一任诸方贬剥若更以世谛祖道论量七十二棒且轻恕一百五千难放君。
弟子祝本圆庄严先慈请上堂僧问一不得有二不得无新年头佛法作么生商量师曰空里忙忙书卍字僧曰还谛当也未师曰是真草是隶篆僧曰谩某甲一人即得师喝曰从不谩人僧作礼曰分明举似师曰切不得作永字八法僧问见得满地黄金何妨即此用离此用明知通身锦绣因什触不得背不得师曰且读本文僧曰陈年底拈过一边斩新底再请垂范师曰莫寻注脚僧作礼曰某甲且自领话师曰身上着衣方免寒口中说食终难饱僧问一冬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未审湖南草作何颜色师曰昨日闹哄哄僧曰大有人疑着师曰今朝静悄悄僧曰何妨细而详之师曰果是俊快衲僧定不回头转脑僧曰不是某甲几被惑乱师曰大唐国里老婆禅一等与君注破了僧问大众也如是某甲也如是和尚作么生师曰直得天雨芬陀华僧曰还着得这一句也无师曰试看玉阶长瑶草僧随顾左右曰今日看破这老汉师曰一年一度春风来僧一喝师曰大地何人眼不开乃曰一年一度春风来大地何人眼不开空里忙忙书卍字青山拍掌叹奇哉且读本文莫寻注脚身上着衣方免寒口中说食终难饱昨日闹哄哄今朝静悄悄天雨芬陀华玉阶长瑶草子母各不相知事理依然兼到卓拄杖曰大唐国里老婆禅一等与君注破了。
祖侍者请上堂大觉溟长老出问若有欲知佛境界当净其意如虚空虚空来连架打某手不如脚还有畣话分也无师无语溟曰早知与么悔不与么酂侍者问某甲不问话和尚作么生师亦无语酂曰果然三寸甚密师仍无语酂曰三十年后此语上碑去在乃曰古德道横按莫邪全正令太平寰宇斩痴顽何异灵龟负图自取丧身之兆大似凤萦金网拟趋霄汉以何期汾阳无业禅师曰佛法在日用处在着衣吃饭处在迎宾送客处屙矢撒尿处美则美矣未尽善也着衣但着衣吃饭但吃饭佛之一字尚不喜闻更起法见展转不堪况又道个举心动念便不是了也寻尝向汝等诸人道举心动念华雨四天逐恶随邪香飘尘刹贪欲瞋恚是值种德之本邪见烦恼是严佛土之门拟心学佛学法便不是了也经中谓地狱饿鬼畜生盲聋喑哑世智辨聪佛前佛后北俱卢洲长寿天为凡夫住事八难灵岩道禅宗亦有八难真佛真法真道三涂也不见一法名为北洲念念心不间断如长寿天权实照用是世智辩聪独脱无依乃诸根不具石火电光同佛前佛后所以楞枷曰断二根本名害父母诸使不现名害罗汉断彼异相诸阴积聚和合名为破僧断彼七种意识身名为恶心出佛身血以此行五无间业不堕无择地狱今日祖侍者为父圆慧居士三十周期特请老僧举扬实际庄严报地不惜口业破尽从上家私汝等诸人倘能不断无明直见真父不灭贪爱直见真母行于非道通达佛道则老僧箭不虚发其或寻逐古人言句心念一起不惟自被波旬扑倒和老僧一时打入铁围城也。
嘉兴大藏经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卷之二
嗣法门人济玑等编
住苏州灵岩崇报寺语
松陵屠居士玄枢为母屈太君寿请上堂喝一喝曰其用广大宽廓无边其文深其旨远与凡圣为依是众法之本其信之者穷尽法性以之觉亲慧命无涯以之自觉智源罕测启悟劳生破诸尘妄无待渐趋薰习诚非小事不可轻心取于流转复喝一喝曰倘善知时节吾今不再三。
席恭人六十初度上堂金风一夜铿锵黄叶四山锦绣满目秋光烂不收莫厘全露法身倒涵两岸枫颜摇荡长空雁影远天霜翠青无极震泽横开笑口诵来一道聪明咒唱作千秋白石歌但得圆通证无漏不须石臼念摩诃曩谟佛陀曩谟达磨曩谟元和伏愿弟子玄信福隆寿广子孙多普天知识长惺惺脱却笼头卸角驮。
快雪上堂以拂指庭中曰雪雪能使枯者荣秽者净乌者白缺者盈瘠者肥隐者显热中者不得不冷奔驰者不得不歇险阻者不得不平浓艳者不得不澹道渠一切处寂寥枯澹他却庄严诸品道渠一切处光明灿烂他却文彩全无他能盖覆一切一切盖覆渠不尽他能穿透千门万户千门万户牢笼渠不定本非神通亦非法尔道个夜月流辉澄潭绝影尽属比拟之词何也不消转句使乾坤大地无纤毫过患犹是渠本有风光待到红日出时不见一色始是半提要知渠全提时节么老僧三十年前在万峰会里有一转语举似诸仁良久击拂子一下曰溪涧岂能留得住终归大海作波涛。
静舆禅人为母氏请上堂夫学般若菩萨无甚日旋三昧斩然将无始来火伴尽情交断义绝他日山边水边冷地撞着只是交肩过去管取十方世界一时销殒设或兜三惹四不知不觉依旧走入他路里万劫无有出期更作意回避伊又添上一个也约略唤什么作火伴佛是法是菩提涅槃是真如解脱是要断绝他须还上流临济德山云门沩仰是真下流现前那个和你是生冤家费这许多气力生这许多计较顾左右曰老僧三十年不忍说到这里今因檀越信心不觉肆口随指口曰看牙齿在么。
袭祖宪退平川通济弟子玄仁玄森玄净等送入山请上堂僧问天上无双月人间只一僧指左右曰因甚有这许多师摇首僧曰不可辜负来机师哂之乃曰自来不惯强差排今日无端闲着力若将佛法当人情怨哉屈哉诸知识秪要你识取去底识取住底百年三万六千日日日朝昏十二时身上着衣方免寒口边说食终难饱青山白云落花芳草去底既不倚势欺人住底争肯无本可据不见三峰先师曰德山忤逆往哲临济轻薄来学两个没量大人病入膏肓不觉什风吹到三峰门里知事分付缘左先左脚缘右先右脚仍前热乱莫怪不轻发药师乃呵呵大笑曰目前师僧尽出自三峰门里定然头正尾正劈面三拳且不问你连腮七掌还健脾么良久掷拂子曰若要无事时归衣钵下坐。
海虞光聚大德请上堂观色即空成大智而不住生死诸方共闻观空即色成大悲而不住涅槃灵岩不然两片顽皮包个舌一双耳门藏两窍欲得不招无间业莫谤如来正法轮有什旷发群动越绝孤应辟天人深域振今古洪谟而不视同烂本心之药斩法身之斧拈起拄杖曰这一队漆桶莫怪连卓三卓下座。
吴兴弟子灵资请上堂适才鼓声急忙忙一点一点钻入你等耳门里老僧急忙忙一步一步赶上来拟为你拔出竭尽伎俩下手不得须你等自作法莫待贯髓入脑便救不得也你若计穷力尽老僧只得将错就错鼓声无能入之心耳门无所入之迹心迹既无彼此何碍无碍真宗居谷盈谷处坑满坑无底篮盛他不漏黄金索锁他不住取殊裁于妙手照用齐彰不稽度于往哲理事兼到竖穷三际横遍十方尘沙诸佛天下祖师尽在里许头出头没通方之士自不怪我言无一定老僧寻尝见掌钵盂向香积世界无出身之路底挑日月于拄杖头上有眼如盲底总不与之计较者乃捧腹曰只得这副肚皮宽更有容得老僧底下座礼他三拜。
宣州青林明虚律师率诸弟子请上堂僧才出师便喝僧拟进语师又喝良久乃曰持宝奉君君不识令人空忆老南泉要得远离众缘岂止千年一遇教中道一切障碍即究竟觉不是大作家争得横身不怕侵泥水离凡圣底嵩山安国师用凡圣底南岳让和尚终日牵无丝傀儡当得劳而无功么老僧这铺功德成就多少时也逗漏遗踪实无走路难免被他捉着直须千言无一中脚下到长安复喝一喝曰偏乾坤动天地底是什么驴汉。
能仁光长老三周忌辰门人遍颙备仁请上堂世尊三昧迦叶不知老僧得知四十九年说底是没心肝话行底是没心肝事度若干没心肝底人以讹传讹直至今日十字路口深山角落据高位享厚供那一个是有心肝底流到食腐烂衣粪扫还道是他白毫相中光明非他底连声弗也是他底满口善哉如是之人不待见之者心生轻慢闻之亦当呕吐若是老僧三昧总不曾谩昧诸人三十年来说底在诸人耳里行底在诸人眼里所度底人诸人尽知尽见老僧两道眉棱如剑戟讨甚白毫相光照顾儿孙非我底增我意气是我底长我惭惶深山角落他也不曾孤负我十字路口我却不曾孤负他据高位享厚供是他底禄衣粪扫食腐烂是他底福淆讹任他淆讹颠倒由我颠倒大众这两段公案什么人判得良久曰有也有第二子同光号辨庵住灵石能仁两刹三年前此日说偈坐化今其脚下儿苦要老僧说几句残言剩语反讨得这桩没头脑底官事要渠定当少间闻三下鼓诸人静听。
上堂佛法不是小事夫说法者须是六种成就第一安立成就第二目前成就第三自己成就第四智智成就第五本末成就第六平等成就六种圆具法法归宗一种有亏言言昧旨上根利智自然一六互收浅学初机切忌循途守辙卓拄杖下座。
上堂夫临机转握共有八门定乱致平难拘一法或奇正之纵横或阴阳之纷错九天九地一死一生擒贼擒王射人射马所以决胜要在临时神符贵于转换门门有路步步通途过量英雄不烦指点自能排身直入其或不然灵岩为汝打开八门拈起拄杖曰第一刹那该摄门第二主宾成立门第三当机生法门第四予夺自在门第五输机善用门第六全提正令门第七诸根普摄门第八太平无象门卓拄杖曰这是那一门众罔措遂下座旋风打散归方丈。
谓云敏闻二上人请上堂腰软背酸难立久才近绳床瞌睡来面前大好山脚下俊衲子一齐攒簇着如逼债相似抖尽肚里零星究竟收拾不下再三无计可施略与诸人评议一不得截生死流二不得踞祖佛位三不得互分宾主四不得驰骋问畣五不得曲顺机宜六不得平怀尝实岂不闻纤芥不留犹是交争之法拈拄杖卓一下曰汉家虽有三章约争似灵岩六不容。
灵瑞符道者请上堂僧问如何是道中人师曰一步紧似一步僧曰道中人相见时如何师曰工夫各自忙僧曰设遇虎狼师子凭谁相救师曰也只是个自己僧曰有个自己难免照管师曰伶俐也乃曰三峰老和尚若在闻山僧与么提唱通州做得来底布靴和毡袜底一齐顿下三十年参禅到此一些气息也无当年末后句子无人提得也休休山僧仔细思量我此门中争好胡乱教坏人家男女良久曰古今尽道说禅难沾着些儿心胆寒若是本等赤金体倾入红炉一任看喝一喝下座。
中游后堂五十生辰请上堂八万四千深法门无问平坦管什崎岖只要插得脚入释迦老子和身放倒有什十方虚空而不一时销殒然后在天同天在人同人更不须拖枪带甲披席把碗元丰条绍兴令有智若闻则能信解其或幽旨既融玄机未泯虽有万德千身轮足无智疑悔则为永失争如长松下白云乡吟鸟啼猿尽道场随分水草地久天长。
江阴莲道人寿日请上堂汝等绕四天下行脚尽谓我求心且道心是何物老僧于无数量中略露些文彩心是日处空照有无定迹心是月光涵宝镜清高绝心是星运斗旋箕禀曜灵与么昨朝则有今日则无也不然心是雨花木普滋含笑蕊心是风锦绣山川披拂中心是云舒卷乾坤越样新心是雷发蛰一声幽谷开汝等这回还识心么直饶量取河沙算他过去未来现在无有穷尽临济先祖又道真正学道人念念心不间断嘘嘘心之一字刀刁莫辨鱼鲁难分便下座。
弟子重荷请上堂赤肉团上一物尽道西天尽有此土全无未必然也焚香择火昨夜踪迹不着开单展钵今朝回避无从始信近日丛林吐出来底是野狐涎非师子乳一众闻我道未免惊疑此辈不独堪悲亦且堪笑驴鞍轿若是阿爷下颔因什一切人坐在骨臀底轻重罔辨香臭弗知春山乱青春水漾碧寥寥天地叹望何极良久左右顾视曰具超方眼者自当怜我开眼造罪合眼受灾肯同儿戏敲香几下座。
大悲道场开启弟子玄信请上堂夫宗师唱道不屑以智遣智肯以智遣惑事不获已向道六门虚静万法咸如然非心月孤圆争见神珠炳焕临济大师道但能纯一不杂虽十地满心求你踪迹了不可得所以天龙欢喜地神捧足十方诸佛无不称叹老汉过矣现前一众那个不是金毛师子等闲一言半句谁道不是大悲心无碍大陀罗尼神妙章句惟诸大德抖擞精神豁开胸怀岂止除灭千灾成就万德正所谓识取摩诃般若光万古悠悠是今日喝一喝下座。
净居庵主宗本断七上堂云门大师上堂曰划断即不可大众甚好言语固不可以一朝风月昧却万古长空又岂可以万古长空不明一朝风月掩胜潜奇黑漆桶里黄金色只为一人斟酌皮髓遂致后代较量亲疏因而凡圣岐分悟迷派列奔驰七趣汩没四流欲期插脚曹源岂止隔洋子江在果具把定世界函盖乾坤眼目观净居庵主八月二十消息如掌中物无有丝毫错误其或未相委悉敲禅床三下曰老僧表而出之来无三言两语去时一笑而已不明向上个窍生死那得由你靠拄杖下座。
大悲道场圆满洞庭席文舆居士伯仲为母夫人玄信请上堂高声曰大悲菩萨在什么处良久曰不欲得商量诸和尚子各各欠少个什么虽然莫谓如今说底便是才有个是早有个不是大悲菩萨岂有两个近日诸方不是坐定你便是走作你二六时中折旋俯仰思衣念食种种杂虑是从大悲心中流出是不从大悲心中流出灵岩直下老婆心与诸仁个圆满着喝一喝曰此老古锥心不负人。
若拙法师请上堂喝一喝曰山河大地由兹建立三昧六通由兹发现隐显无殊明暗不昧近日多见诸方说心说性遂致丧家失计往来莫辨开遮勿灵故学道者如恒河沙见道者难得一二岂不闻克己求真修行大错直须褊衫不盖体赤脚踏倒崇报门把主人翁曳下曲录床落脊棒打不歇手然后老僧合十指爪而说偈言假使心通无量时历劫何曾异今日。
癸卯正月四日上堂三日前有一男子来前申问新年头佛法诸方竞铸金石之言各垂山岳之训此问作么生老僧叱曰合取狗口记得尚书度支员外郎明觉禅师塔铭有曰噫蠢愚背本源一念异生二根从上相传心印看看扫地尽也老僧既不能为他扶起刹竿又肯随邪逐恶而今不比前两年也人困马困未是困露柱困来真是困心愤愤口悱悱要得老僧佛法流通只恐不能矣。
东山灯明道人八十寿请上堂喝一喝曰上来讲赞殊因非知方俊眼出格上机举一明三并同边浅欲求大宝莫局时代制辞申颂惟仁善听湖光翡翠青洞庭春草绿中有百尺松枝枝垂屈曲映日拔云霄从风戛金玉周髀小数术难将岁月卜。
雪窦老和尚计至上堂呜呼哀哉法门不幸人从西园来却得南广信报道我法叔杏山老人遽尔归真不信不信这老子人天眼目法苑权衡聆其謦咳永出四流承其指挥高步三界谁不蒙恩谁不仰德忽然日月沉辉乾坤失色不信不信呜呼哀哉人亡弦绝知希守嘿三缄其口正是时也莫逆于心何可忘乎大众道乎情乎情牵生死道绝去来道非尝道情岂尝情呜呼哀哉法门不幸掩面哀哀曰不信不信三峰檗庵志省觐请上堂有个人家儿子其父览而神之无心心心合妙有口口口道火一切临时建立从不遂旋包裹拈起拄杖曰而今风和日丽直教天下人一时成佛成祖阿谁出来敢道个不可卓一卓下座。
盐官行辉请上堂举真净和尚曰此个事教不得学不得传不得须是当人自悟始得师曰我不肯这老子春风霭然春水荡然春山俨然是谁不然。
弟子玄信六十生辰水陆大会圆满请上堂僧问祝融峰畔万年松枝枝撑着月东山水上行因什向北斗里横身师曰稀逢难遇正在此时僧曰老汉惯自虚空里烜彩师曰锦上铺花别资一问僧曰是伊报恩有分师曰三千八百未是住头在良久乃曰若有欲识佛境界当净其意如虚空远离妄想及诸取令心所向皆无碍灵岩道若论佛境界那一处不偏开眼也着合眼也着举足也是下足也是一切障碍即究竟觉窒碍不是佛境界地狱天宫皆为净土恶道不是佛境界得念失念无非解脱妄想不是佛境界成法破法皆名涅槃谤毁不是佛境界智慧愚痴均为般若分别不是佛境界无明真如无有二理杂染不是佛境界若信得及虚空本自廓尔佛性从来湛然风动云披骏发天真妙用凡情圣智全提本分雄机揭杲日于天中幽潜蒙曜扇真风于劫外枯槁回春粲不萎之心花花花联影奏无生之梵曲曲曲离情洒甘露则一味无余霈慈霖则三根等润能使岩居穴处皆依智照神光水泛空飞咸入义天性海严戒定之室筑福德之基有感斯通无求不遂非关异术岂假他缘只在一法界中虽欲回避时直是无回避处故曰应眼时若千日万象不能逃影质凡夫只是未曾观何得自轻而退屈又曰贪欲即是道瞋恚亦复然于此三事中有无量佛道拈拂子击一下曰这便是一条入佛境界底通天大路果若脚跟得力便请平步丹霄随寓而安无往不适正恁么时且道还有向上事也无更垂一偈作个注脚水陆斋筵已告圆如空福德利无边斗充佛座量难尽历劫长存般若缘。
射州卑牧谦请上堂僧问吞尽三世佛底人为什开口不得师曰我若开口又道暴露已长僧曰照破四天下底人为什合眼不得师曰我便不开口也得么僧曰前头着后头着师曰粗心者隔乃曰好铺功德被人问着莫谓去却粗缘便照见一切长短方圆而今与你门路不自欺不欺人个是灵岩山里佛法也东林和尚曰世间名利闲荣辱云雨纷纷手翻覆悲歌相继不堪论棒头无眼黄梁熟个些话作道理卒难会方来兄弟几曾体得谨白谨白要得光阴不虚度亟问取他家脚下人。
晚参举赵州和尚上堂曰兄弟但改往修来若不改大有着你处在师曰西天人事至此老轻薄尽也含齿戴发巍巍堂堂说恁语话捋灵岩面光咄也大有着你处在一僧出师曰赵州合著在什处僧曰别处着伊不得师曰不改往修来底聻僧曰不可着在别处师曰但改往修来也大有着你处在便下座。
上堂僧问曹溪镜里纤尘不立因什眼里有睛底打鼓看来犹不见师曰甚不肯你此问僧曰为什如此师曰依然走入识情里也僧曰若不上来焉知端的师曰犹未得决然僧问一日打眠三五度也消不得许多闲口除吃饭合作什么师曰且放冷着僧曰不可教伊上壁去也师曰衷斯自家裁断僧曰近日诸方错怪人师曰可当得禅道么乃曰老僧看定诸人了也还知么良久复曰知之一字也不易言知之一字众妙之先锋知之一字凡惑之帷幄洗脚处用巧不得着草鞋时安排不得朝阳户口夜月阶前不可总为诸人注脚春去秋来三百年拄杖至今犹靠壁早参上堂举智门纲宗歌曰昆明池里失却剑曲江池内捞得锯 牙牙且过时莽莽卤卤河沙数粝竭节曳露布伶俐衲僧通一路师曰夫出家沙门不行异路乞食自活取那一路众畣不契乃卓拄杖曰可惜这一路。
小师越祖范铜写师像供慈受阁请上堂空山中得似人者而喜好段语话要且难构善说无生法底道只是生铜铸就圣从何来灵从何起若打从大炉鞴里镕尽气质决不坐着这个见地此椰子一躯不慕诸圣不重己灵赞誉勿喜残毁勿瞋眼摄一切而影不留耳透一切而声不染为他是佛模子里祖模子里脱出故诸象繁兴那伽尝定饶你在面前作多色伎俩渠不见不闻无尽诸方闻得未免笑灵岩两口无一舌咄管保老兄未彻在。
吴江弟子定洪密珠请上堂侬家自有同风事千里苍茫却肯伊天地河海风云草木虫鸟人物月之大小岁之余闰古人道无知者无所不知无所不到起心解会则便隔也今日与你约断一件事若要去离泥水活人眼目举唱激扬喝一喝曰细看前话。
早参上堂果是个解事师僧不待灵岩到你面前横竖已知老汉铺张佛意祖意在这里多少时也你道我与诸方差几尺地一曰近日此话大有商量一曰放待冷来看一曰阖国咸知一曰我不可作灵岩弟子不得一曰某甲参堂去也一曰打鼓普请看一曰某甲不敢造次一曰直不藏曲师乃起身曰一总是开眼尿床。
晚参谨白参玄人光阴莫虚度如此老所说天下宗师尽是吃饭汉子众中有高过石头底试请下语一曰不料和尚问到这里一曰上来下去总不徒然一曰专为流通一曰别有商量师曰到南广回来一齐定当。
弟子元信大藏圆满请上堂古德道一大藏教是个之字三峰老和尚道一大藏教是个日字山僧道一大藏教是个席字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之字下荐得生来造化承斯力贵胤天然世莫群日字下荐得一句当天出盖缠纵横妙展无私照席字下荐得觌面千殊一体平水上东山青不尽诸人拟取那一字宗乘露布建立由人若非事理圆融能免触途成滞当此之际须明古人血脉有随自意语有随他意语有随自他意语一等出世尊宿个个道鼻孔吒沙眉毛卓朔才据祖令总须茫然胜事将成九仞山僧肯惜一篑喝一喝卓拄杖下座。
晚参举云峰悦和尚一日谓僧曰汝问讯了一边立地是什么道理师曰未必善因而招恶果复曰灵岩今问大众汝等礼拜了两行立地是什么道理一曰某甲若说道理遭人怪笑一曰也不较多一曰不可儿戏一曰肯以小缘妨于大事一曰是上古风规是今时枢要一曰不得作佛法商量一曰专为流通一曰衲子难谩师乃曰眼目洞然是谁不然更拟踏步落花满前。
平川弟子王本让请上堂灵岩三昧最省力举起一念事事毕高来低去尽奇祥屈伸进退咸饶益临济入门便喝德山入门便棒逐妄所生不能自在老僧指出底可与祖佛为师信及底肯走到人天路里我于一切处而无所行他拘我不得曩谟观世音菩萨曩谟大慈悲菩萨心主采集不是佛智多矫诈不是道何况执著文字限量良久曰你且听去好。
弟子灵秀请上堂良久曰大众总集也听老僧说话又良久微笑曰任你江南江北各自有禅各自有道吾不喜闻三十年前在万峰刷印寮见兄弟都道才有是非纷然失心不图他能让千乘之国箪食豆羹便见于色肚里忖量道何必及踏着安隐一片地从夜半子到人定亥一切智智清净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方省古人道举一则语教汝直下承当早是撒矢向汝头上也喝一喝曰将此身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
弟子灵善灵玉请上堂古德道不信菩提涅槃是则解空第一喝一喝曰丹凤自腾霄汉去寒鸦犹噪夕阳西从上诸圣浩浩商量都要傍省事径捷一路走直至如今计较未成多少倚长松临绿水感恩无地大事本来平等反作多种奇能役役趁过光阴大众流言止于智者二时开单展钵逐日屙矢送尿尽将业识作流传此道今人弃如土。
月朗大德请上堂曹溪一路大不净坑自古自今掘了一丈又一丈何时得息浪停波更有一项左手把水如光与鬼倒挂瞳人颠覆肝肺据实理论而今方来兄弟能有几人仇智观薄机衡斥逐正法眼抹断涅槃心视无相实相如疮疣溲勃老僧今日不图分雪三十年后人间天上一回撞着高声曰岂其然乎早参举赵州示众曰金佛不度炉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真佛屋里坐师曰智有邪正道无净染擎拳竖指瞬目扬眉是美精魂鬼总不与么快便将来如何是屋里真佛一曰莫要泼水么一曰不可错祗对和尚一曰心不负人面无惭色一曰痛领一问一曰口是祸门一曰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一曰某甲无侍者袛对和尚一曰不可口似鼻孔也一曰动则风生师曰市食斋僧不见好。
晚参古人道若是陶渊明攒眉便归去师曰满目溪山一带烟去便休何用攒眉一日病入膏肓一曰深怀恐惧一曰肯挂唇齿一曰是伊救不得也一曰深领师良久曰看见了也便下座。
早参自点胸曰此老子一生口硬惯说硬禅也无他只是做禅和子时不轻易吃人家三个胡桃两块饧而今禅和子能有几人插花不入昔僧问云居如何是道中人对曰如死人手道中人相见时如何对曰如死人眼这两语到我临济家济得什么边事不解自持白刃断其命根每日说千说万总未契得木上座在多见时流妄作主宰请个古人为你证验有能与佛祖作得生对头底出来道两语看僧出师问如何是道中人僧曰雪深三尺道中人相见时如何僧曰特地一场愁又僧出对前问曰独掌不浪鸣对后问曰两掌鸣啯啯一僧曰脚跟不点地次曰把手上高山一僧曰舌拄上腭次日绝倒旁观一僧曰待问即对次曰盖胆毛一茎两茎还遮覆得么众僧竞出师曳拄杖下座。
嘉兴大藏经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卷之三
嗣法门人济玑等编
住苏州灵岩崇报寺语
上堂喝一喝曰前圣所知转相传授能灭亿劫倒想成就无量慧身离此章句别有商量水牯牛栏里又添一头灵岩不获已且作死马医将知你一生行脚只是泥里撼椿看人吃饭一法若有毗卢堕在凡夫万法若无普贤失其境界你道街头巷尾敲铁磬沿门念高王经底亲见妙觉也无灼然谛当得其乐不可量打算不下最苦莫过此也复喝一喝旋顾左右日洞山古佛道得好成佛作祖越此不得不得伊何要你消磨。
松陵陆懋之居士求嗣请上堂从门入者不是家珍一朝亲自得来是真狮子儿何怕不大起家声蓦拈拄杖曰不见释迦小厮才出母胎便手指天地目顾四方曰天上下惟我独尊当尔之时如圭如璋谁敢相着所以道一人得之则位齐诸圣一人失之仍是凡夫人虽不殊得失辽远古德真切之言诚堪信受随卓一卓曰务求必得而后已。
晚参举思益梵天问佛世尊何谓菩萨名为有惭佛言知见内法何谓菩萨名为有愧佛言舍于外法何谓名为菩萨偏行佛言净治身口意业师喝一喝曰惭愧释迦老子不顾乱却天下人眼何不与伊本领今日设问灵岩何谓菩萨名为有惭对道裁衫错却领何谓菩萨名为有愧对道把针失却线何谓名为菩萨偏行对道衲僧破草鞋又道五戒不持大众提将钵囊千里万里行脚莫待阎罗老子征你饭钱然后搜刮肠肚上来山僧共释迦老子各出只手为你分取一半且如何得知见内法如何得舍于外法何法能净治身口意业众畣不契乃曰指望洒洒地为宗门中出口气如斯争得能构归方丈侍者问如何得知见内法师曰不食空王俸如何得舍于外法师曰何假雁传书何法能净治身口意业师曰昨朝栽茄子今日种冬瓜。
知殿慧圆请上堂位天地育万物圣人之道可谓大矣也只好向无佛处称尊若撞到宗师面前尚费手脚不然禅和家三千五千一万里地盘水陟岭难道总为一羹一 老僧不是抑人扬己只为不甘你一众负屈你辈尽道惯自于古佛出头不得处铁石崩崖霜弓劈翦我且问你诸佛如来说一切众生身中具有三大体大相大用大较他圣人之道孰大良久曰李将军有嘉声在不得封侯也是闲。
荆溪周居士请上堂蓦拈拄杖曰祖师不曾西来各有一片田地以时作息谁敢差之毫厘既来东土卓一下曰中心树子属我也谬之千里何所不宜虽然如是白云横谷口迷却几人源所以道语不离窠臼安能出盖缠现前诸人有能于祖师命脉上眼目人天试请道一句助喜青池居士圆满报恩功德良久曰三十年后此话大行。
通州幻住闻长老遣门人音圆彻省觐请上堂如今直下信道老僧不能替你作活计须是各各自解作活计始得而今还自解作得活计也未且返思自解作活计底人在见今见古见屋见树处见在行不见行坐不见坐处见又作么生说个见底道理有人问你又作么生道先和尚尝时说得好如今悟得底向前迷时在什么处如今正迷也悟从什处得来恁么说话罕有人说得山僧尝时道佛法是个省力易会法门今人甚看得难了只如僧问赵州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示州曰吃粥了也未曰吃粥了也州曰洗钵盂去其僧言下省悟赵州是自解作活计人家儿子开口动舌全不费力迷时底人还吃粥还洗钵盂么个个吃粥个个洗钵盂迷悟如何分若分不得赵州未开两片皮这僧因什不悟才说个吃粥洗钵盂这僧便悟去佛法无迷悟无来去平生所作所为总是这个活计解作底人三毒四倒五蕴六入十二处十八界二十五有无不是活计自不解作活计则菩提涅槃真如解脱尽是死路僧问岩头起灭不停时如何好岩头便道是谁起灭老僧在万峰槽厂岂止吃过七棒八棒一朝低头登时看破他自解作活计底也不是自解破家散宅底也不是毕竟如何掷下拂子左右顾视曰还要注脚。
佛诞上堂道大不有功成不居作无所作为无所为善哉释迦老子当年一出母胎得闻此语或不至莽莽卤卤开这张乳臭口遭他跛足云门蓦头一顿今日老僧若不说明诸方依然放渠不过大众法无成相生杀由人近来巧唇薄舌克路塞巷试请为二老定案良久曰古人道得好你若肯我我即辜负你你若不肯我我即不辜负你。
云间钱太君为令嗣宝汾求功名请上堂毗卢顶上人识者既少举者尤难也别无奇妙我见世间之人随情起解情解方起名相是兴咫尺之间常乐法身而作无明幻相争知他本自无表无里不欠不剩风雷咳唾烟霞尘垢呼吸万灵叱吒群品皆其尝分禅和家闻知是说呵呵大笑道我会也我会也念兹在兹安乐长寿老僧更助汝喜良久击拂子一下曰好上大人还会么他家大有儿孙在顶天立地通人爱。
小参实谓此事如王字不加点巍巍乎谁不承恩谁不仰德纤毫违犯身命殒亡盖谓不辅非忠不顺非孝尔等其善体悉。
早参实谓此事如王字不加点有大智人以三要印当头印定是他家亲子亲孙何愁不眼枯肠断苟非骨血灵床前一分争得应时及节随掴口曰鬼话便下座。
晚参实谓此事如王字不加点在天天中尊在人人中尊少他一下食者难消。
建大悲道场秀州世益禅人请上堂实际理地拨转天关良哉观音快逢其便经律论三藏五乘十二分喝一喝曰我所得智慧微妙最第一参玄上士味道高人何不直下打开自己宝藏运出神通光明共灵岩老子对个平交成办现前佛事枉被识情安排工夫造作过去诸佛现在诸佛未来诸佛各与三十已自领出汝等诸人幸早各为之计。
南濠弟子张云升为母六十寿辰请小参蓦卓拄杖一下曰西天人事尽情交割了也可笑临济洞山各得圣人之一体便乃高竖三玄横张五位天下之不见大全也久矣老僧今日复还旧观不图炫耀己灵只期仁人孝子各各晓了本生父母原自诸相完具旋顾左右曰且道以何为验良久复卓拄杖曰面目现在。
早参实谓此事如王字不加点乃呵呵大笑曰加一点又成什事此一点体非大小位列高卑加之上位指挥万象不逐四时着之偏位只恐不是是真大奇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盐梅不是生知功勋非关夙具大凡学道人须知有转身处始得复呵呵大笑曰扑在散粟位中喂得来赤冻红地无有出期。
侍者山庵请上堂举明觉曰祖师不到处时人知有时人不知处过在祖师乃曰山高水深岂尽人力使之时人伎俩往往多于祖师夫为祖师者又常常平地遭扑虽人皆得而贱之何所不宜时人不知处又归过于祖师拗直为曲使之正令不行岂能服其心哉雪窦当皇宋中叶正宗鼎盛无丈夫气概乃尔灵岩幸无偏照刚有不明敢问祖师不到处时人知有个什么良久曰共相着力底试人前露爪牙看。
早参举风穴问真园头会昌沙汰时护法善神什处去也真日常在阛阓中要且无人见穴曰汝彻也妙喜曰风穴彻也未师曰风穴道底是第一句你若会去是第二句妙喜道底是第二句你若会去是第三句真公道底是第三句你若会去是第一句临济若在必然道谁知吾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老僧笑道却做得灵岩半个儿孙掌有神珠白昼示人已无遗余大家看见自信父子领诸檀越远擎香饭饷我山众依法料拣是第几句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先圣道法性海中亲认得现前人人都在法性海中且道认得个什么嘘常恨言语浅不如人意深今朝两相视倾尽百年心。
弟子灵简灵楷灵冶请早参举五祖和尚上堂曰庭开金菊宿根生来雁新闻一两声昨夜七峰牵老兴千思万想到天明师曰演祖天下宗师据此亦不足猒天下之望出家沙门作佛弟子含齿戴发巍巍堂堂行尽水云脚求悟本来心待其未踏船舷痛与三十庶几不忝门墙乃作许闲言冷语衔耀己灵耻他先作直饶说法者无有能说可说听法者无有能听可听出得离间语落在和合语里要称临济下尊宿且听灵岩处分随喝两喝曰冷地忽然觑破笑杀无数旁观。
晚参举抚州龙济和尚问僧什处来曰翠岩济曰翠岩有何言句示徒曰寻常道出门逢弥勒入门见释迦(师注曰二不成双)济曰与么道又争得曰和尚又如何济曰出门逢阿谁入门见什么(师注曰一不成只)僧于言下有省(师注曰好与劈脊便棒)乃曰二老宿头白齿豁不指望出两转壮观宗门紧紧抱着佛脚一步不敢动据此何能入魔灵岩今日要与二老为师教渠竿头更进直道出门逢马面入门见牛头问话师僧暴得人身岂遂甘心必然冷笑道金毛跳入野狐窟也随抚掌三下早参举僧问首山如何是截径一路山曰或在山间或在树下师曰老汉耄矣登危陟险绕棘攀荆争得径截灵岩却有一条截径路头快便师僧速请进步一僧卤莽冲出师痛打一顿趁之复就座良久回视一匝众无对乃曰土旷人稀便下座。
晚参道吾真禅师孤硬具大知见与杨岐会和尚俱有重名当时慈明会中先数二大士为龙象然开法皆远方小刹众才二十余辈诸方来者必勘验之往往望崖而退甚多或问真如何是佛畣曰洞庭无盖寂音尊者颂曰洞庭无盖冻杀法身赵州贪食牙齿生津异哉担雪既爱真公畣话又爱尊者颂语遂不顾惜举止之丑恶效颦颂曰洞庭无盖托出法身吞吐不下空自咽津又曰洞庭无盖走却法身东西南北苦杀问津二颂去尊者远矣有小洞庭者拈四句使寂音担雪不自知其首之俯幸哉座下竞颂师复别曰洞庭无盖上载下载杜撰禅和多见未在。
早参举僧问元叟端公如何是实头一句端曰刀斫不入师曰非也老僧今日要与元叟相见参玄上士拨草瞻风动逾千里万里只图个入路若据高论辛辛苦苦尽是美虚实头一句如何道良久曰将屎块蓦口 好怪我没道理。
晚参举僧问赵州世界变为黑穴未审此个落在何路州曰不占僧曰不占是什么人州曰田库奴师曰田库奴当此之际救你头是救你脚是烧香祷告观音去良久曰观音观音可奈何。
小参旷大劫来觅不得底出息不涉众缘入息不居阴界禅和家长连床上客春开眼半晌听不着晚粥梆气急杀人三十年来辛苦事触磕何曾不遇缘。
晚参月首座问佛祖不能到处敢问和尚师曰三千条罪莫大于不孝曰然则小子领命矣师曰也知势不容不下也曰何必痛而后伏师嘘嘘良久乃曰今世道人多溺文义不务大道人类相乖尚能刺足于佛祖永明不曰若但随文义所解只是阴识依通当逆顺境时还成滞碍老僧痛心诸人其有过量乎喝一喝下座。
晚参年穷岁逼大小事都有个结算我也要清楚你你也要清楚我一僧出师打曰一并清楚与你僧拟伸问师连打曰更欠少你什么趁出。
晚参古之人有截人脚跟者有换人眼珠者有去人匙箸者有拈人鼻孔者总非善法灵岩且不然尽乾坤将来如唾星点只要你吃吃得下了又要你吐得出而今且先说吃僧才出师蓦面唾僧将进师曰不得吃我吐下底。
楚潼泉俞昭汾长老省觐早参请上堂僧问一人知有道不得一人道得不知有那个在偏那个在正师曰若此者非老僧所能知也僧曰好一转可惜引人语路师曰人各有知有不知僧曰和尚还知面门一突是他通气处么师曰子欲我强不知以为知乎僧曰倒是某甲罪过师曰非也僧问百种多知不如无求最第一也因什又向大庾岭上以网取之师曰其言则然僧曰既无依执云何名传师曰汝意谓何如僧曰还塞得他口住么师曰古之人则不如是说僧曰原来共某甲说道理师便喝乃曰老僧之意诸人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三十年辛辛苦苦只图几正知正见之人布之四方使三峰道法有传人则尽在见闻章章之道如之何喝一喝曰在人。
师到三峰祖庭法子檗庵志主席率大众请升座僧出问师皆默然乃曰此片地长如许长阔如许阔我老和尚于此得道养道行道我兄弟子侄子侄之子于此得道养道行道摧颓老子特地又作个什向当良久曰天地覆载日月照临物以曲成情忘向背断断靡他尚冀大振于后来喝一喝下座。
晚参理无相状事有形段一报身中善善恶恶如何得事事顺理一曰嫌什么一曰还容某甲杜撰么一曰一切总由和尚一曰只宜拄杖子一曰洎合打破蔡州一曰家丑不可外扬一曰巢知风穴知雨师曰但念观音。
病起早参见到古人见不到处底禅和我有两问问你用过古人用未到处底禅和我有一问问你乃问老病寻常发龙钟无较时如何首座曰近日荆州玉泉请和尚师曰始见望朝又己念日西堂曰有手不弹指师曰无限世间心问雨歇农方作天空蝉尽鸣时如何首座曰堆蓝堂中坐卧亦不恶师曰或若当此一问灵岩门下将何如西堂曰往往如斯师曰图他力尽问临济德山不足标榜信得及么首座曰和尚行时某甲腰包师曰将作奇特商量西堂曰某甲经了多少寒暑师曰故山归路笑羊肠。
晚参老汉不肯乱塞人口明取自己明取目前底交驰天下总之赏他个热不睬师法祖佛句子道来一曰近日诸方大有商量一曰某甲不敢妄生节目一曰也曾他家檐下过来一曰专为流通一曰今古罕闻一曰恐不惬和尚意乃顾侍者曰寡不敌众打退鼓。
晚参老僧崇祯二年到万峰见老和尚有两句话往来于怀三十六寒暑怕烂却今晚举一过上上人不拨自转下下人千拨不转众无对乃曰两肩扛一口枉续牟尼子孙后。
早参平旦寅狂机内有道人身喝曰欲得不招无间业莫谤如来正法轮老汉难道定要与这不是人养底打对有法得菩提道实大可畏你等既不问老僧而今老僧要问你正听经时禅在什处正参禅时经在什处代前曰展脚缩脚代后曰合眼开眼(孤峰长夏命阇黎论法华助显)。
千华法侄守缘和尚请上堂僧问一字根要是何之说师曰将谓俊伟之机曰依依对看师曰能为来者之益曰果尔殊特师曰无以当意曰得尽之也师曰收僧问上来置个问端和尚定有以畣之师曰早已备悉来意曰便恁下去也师曰实为希有曰其一有所当乎师曰家里人说家里话曰也要大家知师曰珍重乃曰反覆丁宁输诚苦口是南泉睦州大机之用我济上之所秘也今遇大方事难久韫随仰手覆手曰过去如是如是现在如是如是未来如是如是得亲故用亲行到故说到有时威行雷电有时静穆渊澄皆不计较而得良久左右顾曰有当高怀也无便下座。
虎丘回上堂僧才出师以拂子截住日我不汝欺乃举云门和尚一日行次以拄杖打露柱一下曰什么处来自曰西天来复曰来这里作什么自曰说佛法乃喝曰欺我唐土人又以拄杖打一下便行师曰捉住捉住浙西路里清水白米与你吃了亦是一种善知识底事撞到露柱也扯葛藤一上莫是欺他外国来么谁信你老僧昨夜从虎丘到灵岩有问侍者和尚来作什么者曰说佛法诸兄弟若道有佛法可说是欺灵岩大众若道无佛法可说又孤负他远来檀越这里道得个平展句子老僧分半院与伊为檀那植福靠拄杖下座。
喻岸二侍者丐盛川回请上堂我宗无语句不是无语秪是无祖佛语无人天语亦无自语一味应机发语昨日有僧问尽大地是学人一坐具地佛出世也侵他毫厘不得拟着和尚向什处老僧道生平行脚到处只管九十日为一期僧曰还得触处自由么老僧道如方木逗圆孔中僧曰始得无过老僧道多少聱讹大众未识者识取习学谓之闻绝学谓之邻过此二者是为真过上来个道真言三玄收不得四句岂能该若不挈其纲领百年能几许走杀乱山青然今日两侍者请说法当用何等语良久曰钵盂安柄新翻样牛上骑牛笑杀人。
上堂拈拄杖卓一下曰妙用自通不依傍物冥会至理非见闻缘但有语句数量尽属法尘尽同诸漏祖师门下春非我春秋非我秋夏非我夏冬非我冬伶俐衲子队队尽入僧堂里吃饭那个不曾提将钵袋千山万水亲觐尊宿知识来几人于算盘珠上拨得着圣僧年庚月令子平局上若不具有正官正印争能一坐千年永臻禄养这里看彻尝住真心待山前麦熟特磨面作头须弥山样糊饼拉取东西南北坐曲录木底同共一筵大相赞颂良久顾大众曰不得道灵岩惯说长远话。
瑞岩若长老省觐请上堂本色住山人将临济随身七事镕作柄钁头开得一亩田种得一箩粟百年三万六千朝沐日浴月总无虚弃底时节秪么不信更向外求须知向外无法内亦不可得直下歇却便是清净身界心肝五脏头目髓脑未尝属与别人汝诸仁还有眼么有则便合乘时识取拈起拄杖曰即此物非他物从上传持无少别打雨敲风只等闲卓一下曰何惜今朝重漏泄。
诞日上堂今朝二月初八正是山僧五十七年前撞出母胎底时节其纪年万历其历三十有三其岁乙巳其月己卯其日壬子其时癸卯只这现成本命元辰锦绣云霞也绚烂他一点不着晦冥雷雨也掩覆他一毫不得直饶斗牛女虚危室壁奎娄胃昴毕觜参东方发红照底在周天三百六十度上打一个转天干地支不曾移易弟子圣坚向依雪峰故事服瘁丛林铢积寸累捐以营供适当诸山毕集名宿满前特求山僧乘此良辰举扬法要山僧料拣微躯秪有清净本命可以上对佛祖可以下示后昆可以无愧高贤可以率先来学一时和盘托出了也若是佛法且待别时。
一如禅人领弟子灵升灵受请上堂四来诸禅和三千五千一万里地披风吸露捱他冷月赤日只为不大肯于诸方只为不肯小视自己要决择万劫千生事故攒簇高山顶上希逢难遇正在此时出来对众美一解果然言如雷火始见宗乘不坠丛林有人莫惮灵岩格致错崿旋生退缩有么如无老僧理葛藤去也喝一喝曰我教你歇你不歇教莫着忙你着忙可惜娘生两板脚空向阎浮走一场。
梵因副寺首七上堂古人谓无眼耳者是得力小师老僧三十年来畜得颇颇一个中途忽遇卒风暴雨打失了拈起拄杖曰一向拖拖曳曳撑撑拄拄全靠渠而今贫恨一身多并渠亦不要还有用得着底一任领去众无对师曰全副送在你屋里不解使令此后莫妄想。
密因剃染请上堂各请停思思而知是鬼家活计智不到处冲口道出如炬破冥如霆发荣如彗浮云如斧枯木如师子王独步众会如宝钟杵群聩震动开化刚强如草覆地寤寤疑昧如日中天随喝一喝曰宗门旨要为当秪恁么别更有奇特乃起立曰第一愿愿剃度沙弥作止无碍第二愿愿现前参众动静光明第三愿聻便下座。
侍者粹盎为同事子木樾请上堂僧出请益师不顾良久乃曰亭亭霜后竹落落镜中丝俯仰乾坤小谁堪话所悲一众还知古今坐曲录木者么尽是无猒足贪夫可怜达磨这厮十万里程从天竺来只带得随身两脚人人尽指望受他人事开个铺面贩茶底赞茶香卖饼底夸饼热三斤麻一疋布竹札木屑尽情担出人前寻个出脱甚至乾矢橛和兜率陀天底一秤卖却犹不自满志割空里春山剪意中秋水高抬声价不图你烧旃檀沉乳作七代先灵供养反要他提水挈浆洗甚驴脚马脚有个血性汉子眼不忍见耳不忍闻宁甘打入异类不与同中国一去三七日杳无消息现前大众俱有半面之识试为我唤转看众伫思猛击案曰缺七种相底不是。
别峰三关大师七十初度遣弟子设斋请上堂喝一喝曰若是开口便吞佛祖底决不嫌齿牙碍塞未生前已生后岂有两副面嘴零分细剖供人点染杖头明月顶门具眼方窥笠下清风胸次无尘始觉用时似雷翻瓦行处如火销水菩提涅槃一笔勾下闲田旧阁吐唾赢来于险恶为桥梁不惜度驴度马于昏黑为灯烛从教鉴地辉天花簇簇锦簇簇一本同条联葩并馥耳顺启观音入理之门从心处普贤归源之府黄金奕叶劫前香碧玉回环言外旨山僧今日庆赞因斋期于此老别峰相见拈拄杖曰看看要识赵州庭柏样直须连夜长新枝卓一卓下座。
惺悦禅人领琴川众檀越请上堂僧问若人识得心大地无寸土即今大地已无寸土且道心在什处师曰三代以上底不是僧曰几人说到这里师曰又来错品题僧曰直得寒毛卓竖师曰依然打入骨董箱里僧曰日上月下总不徒然师曰转见淆讹乃曰有一物博古图中收不得宣和印记打不着纵有个惯说大话底自言我是威音王已前领过勘合来只好信一半唐虞三代秦汉六朝蚩尤饕餮翡翠朱砂也总是模糊品题何故聻篆文无口款识不灵从来骨董箱原是淆讹窠窟除是实情大方赏鉴家不消揣按自然分晓即今众中还有恁般人么喝一喝曰试请定价。
师到当湖化城院主是公领诸檀护请上堂僧问即言定旨不敢上来过化存神愿垂方便师曰破夏谋食可是好僧僧曰敢为流通师曰令我攒眉僧曰大众一时记取师曰也是徒然僧问湖波逗日玄沙眼孔撩天竹击清风香严耳门着地两段不同试请料拣师曰事非草草僧曰已出白汗底徒烦指注师曰汝又奚为僧曰未明下载底如何甄辨师曰千里万里僧曰可谓入石之言师打曰也是不得已也乃曰宗师命脉久远来在汝诸人赤肉团边设验人关施活人句幽鸟语如簧柳垂金线长缁缁素素满眼满耳不立文字高贤争肯多求妨于至道喝一喝曰今日老僧把汝手上高山大行阔步又在识法者自验戒珠道人领檀越灵智请上堂僧问仰山道尽大地人业识茫茫某甲道尽大地人心光湛湛还是仰山道底是某甲道底是师曰你但将手向鼻上揩看僧曰和尚过为巧说师曰不可流入意地僧作礼曰曩谟观世音比丘某甲从今张口只留取吃饭也僧问向上一路寸草不生脚头只顾步步登高底还知草鞋跟断么师曰当年六祖在大庾岭头与明上座说什么话来僧曰与么道即易相续也大难师曰古德诚切之言实大可听僧曰而今而后师曰休将玄妙挂心头僧问无底篮盛将来底大家知有佛祖说不到处愿请提纲师曰莫被他识情驱使僧曰实谓罕稀师曰现今种种念虑交割下落也未僧曰千古万古师曰一朝踏着实地欢喜不了也僧曰验取师曰让第二位话行僧问观音入理之门闻鼓声横趋而去超佛越祖之谈因什胡饼塞来犹不住师曰末法比丘僧曰而今只恐不然师曰但得心平等高低路坦夷僧作礼曰谢和尚师曰老僧肉战问东海腾波南山叠翠大家闻见分明因什问着口吃师曰老僧替你不得僧曰有恁么心行师曰他日也须自得去僧拟进语师曰莫将闲学解埋没祖师心乃曰不消开口道福寿总从心现前诸菩萨助我转法轮摩诃衍深复深绝憎爱一古今须知五色灯光青所成三昧性海名身句身但除其眚莫除尘堂堂大丈夫不用佛扶不用祖扶肯道挟带挟路通宗通途亲切最亲切钵盂或瓦或铁一日两度周旋只要肚饱即歇。
嘉兴大藏经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卷之四
嗣法门人济玑等编
住苏州灵岩崇报寺语
月朗大德请上堂虎豹文章美来西天尽有麒麟头角难道东土全无笊篱木杓处处堆山积岳钱贯井索头头焯地辉天拈来盖色骑声放去风行草偃聊闻举着已瞥地剔起便行何俊哉若向意根下妄自穿凿岂但分疏不下直是抬身不起一年又一年一月又一月拖到弥勒下生也未得成办时节有句诚谛之言惟在诸人料拣掷拂子曰自是不归归便得五湖烟景有谁争。
云间弟子灵耀荐严大拙居士大悲忏期告圆请上堂乃顾视左右曰观世音菩萨先进于礼乐后进于礼乐草木为之稽首土石因而放光一朝摩竭鱼钻透清净宝目须弥山压倒母陀罗臂三十二应十四无畏谛当甚谛当敢保老兄未彻在有个汉子扬眉鱼龙得游泳之方瞬目鬼神无行走之路摧折刀山不用文殊妙智消灭地狱不用普贤三昧法性如此偏圆心源如此湛寂今日若不证据后来如何趋进乃合掌曰现在可验。
上堂奇怪诸方老宿尽道善能切磋然则灵岩门下直是好笑禅和子是木头是土块就使是木头土块穿凿将来还解语么苦哉汝等禅和深受屈抑我此时若不说个快自指口曰枉生这两片皮也诸德如今泛其波者甚多穷其源者极少总道宗师家本分为人劈面两掌有什么过饶你见机而变其间有得有不得拈起拄杖曰毒药醍醐千载黾鉴卓一下曰我与么及你漆桶敢道不得为天下宗匠。
渊侍者请上堂僧问百尺竿头进一步方知海阔天宽万人丛里夺高标只要手亲眼辨威音那畔即不问昨日说不到底略通消息师曰出草之谈即不与么僧曰原来师曰若要重话老僧与汝洗脚也不中僧曰岂敢造次师指鼻曰你拟安着他向什处僧曰直得退身有分师曰得恁没下落僧问佛法要妙不在多言因什今朝三明朝四滚滚无碑记师曰见解偏枯底过一边僧曰几人得似和尚师曰恐有妨碍么僧曰出草之谈即不与么师曰与你饭吃底人还具眼么僧便喝师曰罪过良久拈起拄杖曰这一个那一个一一被你俱勘破卓一下曰而今谁肯放你过玄素不殊官商同度色色正观声声天鼓截耳避聪闭眸佯瞽依然混混沌沌帝江之舞争知雕心镌髓镂肝铸腑将谓尖新番同莽卤不假音容直还太古然后可以压量佛祖连卓两卓下座。
浴佛日化士有邻领海虞弟子金本长请上堂举僧问赵州狗子还有佛性也无赵州曰无五祖演和尚道也胜猫儿十万倍师曰昨有问老僧佛还有狗子性也无曰有演和尚若在又不知下得个什么语可惜在今天下罕有美大旗手底尊宿带累老僧下此苦心佛若无有狗性争肯离兜率降阎浮狗子若有佛性那得证涅槃成正觉古今佛法人只知狗之为患不知佛之为患大矣哉所以无灾无难活到百廿三岁底老古锥有灶门大两只耳朵不喜闻他一字设有个汉子出来道灵岩灵岩老僧不待打二十棒即时贬向铁围山里何故聻他决定与佛有一分情面随顾左右曰有不平底及早说众寂嘿然师大笑曰且喜天下太平。
当日秋佩大德领郡城弟子本容本珍请上堂佛之盛德难尽赞扬晨朝如是如是而今如是如是如是之法亲从佛闻依文解义作三世冤违离一字堕于魔说近来江南两浙河北关西尽道心是根法是尘两种犹如镜上痕痕垢尽除光始现心法双忘性即真与么会贬向崖州多虚不如少实千语终归一当要使法界有情同悟如来无上喝一喝曰谁信黄河源头浊六十八传尽作恶。
深栖寒松请上堂达磨传来角印老僧连日粥饭头不了事不易提掇果然慧珠奋彩心月飞光底汉子不待放下柴担早已迥出六尘之境直造一相之门今时学人多分出家不肯入家若入得家随他拈起块土敢道不是祖宗家业好处便认恶处即不认是疑栴檀林中有秽草争能不嗅余香苟了根源终非他物随其色相一镜传辉喝一喝曰露。
行修道人请上堂先师尝说个譬喻近代禅师大似乡里小儿其父一日携至郭中小儿一向空腹见城门口点心铺里有落笼馒头趁热捉住两个满口塞其父劈手夺曰莫忙迟迟到主人家更有好过此者连数几色青州柿饼枣子胡桃甜底甜香底香小儿死不放手其父数不住口大众胡桃枣子世间极平常物事不曾见惯尚自信不及况珍奇百怪远方异品而今参学人久久用工忽于冷地里悟得个自己便觉饱齁齁不见有天不见有地不见有人不见有自诸佛出来他也只道是光头百姓又有一种于声色边悟得个目前便觉硬纠纠见琉璃瓶打破琉璃瓶见十丈珊瑚打碎十丈珊瑚达磨出世他也只道是洗脚奴子大众悟有我者不复认我所悟非我悟亦如是此两种人大法不明悟见未销金刚眼睛衲僧巴鼻谛当甚谛当敢保未彻在不见百丈未经耳聋马祖诃道虽有两片皮为人不得云峰和尚判一棒打杀释迦老子喂狗底云门还道只有定乱之谋且无出身之路诸方禅师要望前两种能有几人更说什末后全提岂非对饥人而夸王膳先师是个大富长者动便挥金如土灵岩是个小本经纪一向借路径过蓦出两拳曰且趁热吃个馒头。
弟子理轮为令师清泰大德植般若因请上堂僧问八万四千波罗蜜门一时踏倒从上诸圣什处去也师曰老僧百不会僧曰和尚天下宗匠因什讨他头脑不着师曰争似阇黎能干僧曰真个师曰若更抑逼将来只得放倒浑身僧曰和尚也着甚紧某甲也着甚紧师曰且让第二位说看僧问清风匝地爱日方长未审犀牛儿生也未师曰三十年来曾不将涕唾与人吃僧曰莫有好使用底么师曰闻说诸方尽多僧曰若然徒费老力师曰也只看得僧一喝师哂之僧问未打鼓前落二落三某甲上来落七落八和尚老老大大为什随人脚跟转师曰闻所未闻僧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师曰肯说一半与老僧么僧曰且不得作佛法道理商量师曰谨领僧顾第二位曰泽广藏山理能伏豹又僧问三登投子九上洞山则不问鳌山店上一句作么生道师曰壮僧曰今日与师觌面师曰莫僧作礼师曰依然错乃曰今日也相似七出八没温恭儒雅向来尽道须知有声色外一段事果然总是这个时节受用信施如洪炉上着片雪愁他消不得若效近时死老奴惯坐曲录木床上教习后生小秃丁接涕唾嚼说咸说淡有滋味没滋味空披衲衣何益争知道德山用底是钉尸骸底橛子临济用底是散魂魄底业风曹洞法眼扭捏娘生鼻孔痛不彻沩山大仰差排阿爷下颔拍不上三门在露柱头上朝行三千转暮走八百回只是没计较老僧不惜念则古颂为伊指南拍手一下曰听取云门耸削白云低浪急游鱼不敢栖入户早知来见解何劳更举轹中泥。
开化堂主请上堂担佛着肩上行不是力量汉子上来下去争得通涂通辙着衣吃饭屙矢放尿唤作偏行三昧惟其不守住声闻不随于劫数故福智二严一念毕备如镜无象所以万象森然不见道正法不从佛闻引经说喻分别前尘似向别人屋里数更筹忙忙达旦灼然日午打三更阿谁肯信古者有言学道先须识得自己宗旨方可临机不失其宜问大众如何是自己宗旨乃轮掌曰日值壬子最吉祥开公五十请升堂钵盂大小皆充满匙上挑来粒粒香。
玉峰弟子玄纬荐严夫子仑生居士请上堂春风如刀春雨如膏衲衣下事坐久成劳独有无位真人不畏泥涂滑滑绕偏天涯了无踪迹收得劫初铃子轻轻一振动云雷卓出水上红旗眨眼空中飞闪电迅机同鹘不可罗笼了义非言如何捉摸蓦竖拂子曰譬彼名花万种惟采优昙大宝千般先求如意自然到处称尊随方受用若待跋涉化城方升宝所正有商量掷拂子曰饮光冷眼自开合良马岂用珊瑚鞭二月十九日弟子本德领金陆二居士请上堂早来报钟一声观世音菩萨抖擞屎肠为汝得彻困不甘作辜恩负德者各出一分老僧领袖卓拄杖三下曰山中人事朴实菩萨莫怪。
禅人有邻惺悦人宪领常熟众居士请上堂凡有咨问一例打退乃就座拈起拄杖曰老汉若一向拖泥带水惯了汝辈有朝拈得把得用得老汉性命也不可保卓一下曰自古先辈披这张皮不是希图到处觅取一口饭吃只要后生小阿师不被他世界摇动试请返观只是一个父母更有何物将军不上便桥勇士徒劳挂甲古今日月依旧山河师子儿善能哮吼龙马驹自然 跳。
住苏州尧封宝云寺语
到寺上堂顾视左右曰这里不得说临济主宾云门事理沩仰父子曹洞君臣何以法眼家里只言一切现成老汉争肯将无作有教你修禅习观改断变常起寺造塔铸像印经终日傍家走盖老汉未离乡土街头市尾早已看破诸方有大名称尊宿确知万峰深处有个无面目顽赖老子天下人咬嚼他不上所以不避拳踢不顾性命入他槽厂遭他毒箭直得从顶至踵三百六十骨节八万四千毛窍都是毒气你若沾着些子眼底便不见有老汉何处更有他三世诸佛历代祖师惟不知有故堪与祖佛为师稍或受他言句蕴在意识下也太险复顾左右喝一喝下座。
副寺道祥请上堂喝一喝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诸方知识不知青松白石是山家之颜色紫陌红尘减道人之威光矢口骂人古仪安在生灭横起薄俗可憎临济德峤耻其死拙之不肖洞山沩仰冷笑歪倒所从来尧封不能抛掷岩阿混于沙石决之东则东决之西则西大用未必天真喜怒何曾过量看他从上统领三界号召四生底圣人一个个启悟劳生破尽尘妄可怜实是可怜惭惶端的惭惶其意果何为哉今者圆顶方袍之士孰非希圣希贤成佛成祖相习举枉错直背是证非如是展转流传将来有何所益尧封记得一只古颂特特举似诸仁棒喝齐施古佛宗三玄三要绝狐踪白云消散青山在明月芦花对蓼红惟愿仁者从始至末尽善尽美将此深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
上堂他人住处我不住臭烟蓬 红焰炽然他人行处我不行坑坎堆阜高下不平不是与人难共住彼此不着便大都缁素要分明增一毫不得减一毫不得遂顾左右曰且道什么年中有此一人他本生父母什么处居住欲识其父先观其子若识得他家儿子尽大地草木丛林一时成等正觉若识得他家父母虚空世界一时成等正觉出没三界如日处空流转六趣似云投壑眼睛里放光现瑞耳门里出圣入贤不舍十恶业不堕五阴身那来烦恼障可除涅槃心可证毁禁可憎持戒可敬如如向上没可安排更说什三句外会取六句外省去有何交涉虽然理则如是事又不然难道今日大德荐严二人便与么拨无因果凡也无圣也无修也无证也无天堂也无地狱也无三乘十地五果四向一切总无不见道一处有滞自救难为触处皆通方名导师毕竟这些子药头在什么处喝一喝曰从上幸有恁般体格如何略不着些眼脑看。
出山上堂太阳羞与萤光并鱼目敢同明月流出入烟霞输老象等闲水草不如牛卓拄杖曰且逐东风吹大野漫言四海一时收。
到郡城裴居士时万请对灵小参具彻法之慧眼始见生老病死如空中鸟迹得离念之明智方知生住异灭似水底鱼踪睹色闻声了无过咎若欲拂除宿障修复本明何异置帚太虚扫清花影苟不穿凿异端直下逢缘不借取信于己自然契文殊妙智宛是初心入普贤行门并无别体且道即今当荐姚孺人一灵安在蓦竖拂子曰时人只看丝纶上不见芦花对蓼红。
上堂淮南北浙东西走两转来便见是隔年隔岁寒云散尽远郊和气才生枯蘖拟作宝云境话未免错了时节当下即领深旨知是几生辛苦强项后生都笑老汉话杷咄要敌生死还同霄壤。
上堂闭却僧堂门荒却祖翁田虽然未当全提庶几称自本怀倘或四月五月黄梅雨连下不断柴没得烧米没得煮不容你怨天尤人如何过活咄小家子没肚量不堪共语。
上堂举僧问首山如何是和尚不欺人底眼山曰看看冬到来僧曰毕竟如何山曰即便春风至师曰有问尧封如何是和尚不欺人底眼曰有一丈还你十尺有半觔还你八两设问毕竟如何但道银是十成钱是足百。
上堂粥后打钟知是堂头升座只么散去不道你不是一员惯常使没意智一着子底倘遇着个舌覆金钱语带玄而无路者横该抹将来更买三二十緉草鞋行脚何以故不伤物义一句不容易道。
上堂山河大地同一舌万象森罗同一音千差万别同一质世出世间同一心圣凡善恶同一机日月星辰同一照蓦拈拄杖打地曰木头土块又何尝不是同一用即今有同气相求者么良久曰百鸟不来楼阁闭秪闻夜雨滴芭蕉。
上堂僧问 牙牙人谓我恶是是非非我谓人莫除却是非人我了因什庭前柏子梦不醒师曰闻之悚然曰般若余力师曰老大不契曰白云风卷虚空阔师曰出气不得直是苦曰根本法中留不住师曰空王佛然灯佛曰带累杀人师曰大雨方归屋里坐乃曰拈椎竖拂不怪诸方瞬目扬眉常笑自己上上根人了心如幻中下之流识性难空一时吹取入门来吽吽剑阁路险夜行人多近来胆大心粗。
上堂举首山示众曰诸子漫波波过却几恒河观音指弥勒文殊不奈何师曰乌蛮药箭中者立死无脱理非三十步不发不能及远也今观首山施用大略近是尧封从中助一筹得么喝一喝曰费半他人而功必倍之。
上堂所谓参学人岂偶然哉不知其所重不在鼓山头上云成盖不在石霜霜水清如镜不在新丰洞里伸脚眠伶俐底试道看参学人所重在什么处良久曰尔现前禅和相顾而不肯出口是无特达之志也有三患不可不知一患识短二患气短第三患患其无所料拣不然何退休至此侍者才出师曰患老僧畣你不得话那便下座。
上堂喝一喝曰浩劫有穷斯文不泯彼石上栽花虚空钉橛徒费心力远者不过一传再传而灭安能久乎惜其皆不合乎古道也虽数数措置规画未免过计丛林自古号多雄杰所在贤俊肯留意其大者复喝曰庆快平生不止今日。
上堂我宗门素不择人而教你有两只眼抬起头来看老子可是当大事而独断底你有两只脚踏步向前来下一探竿试老子可是以细务责人底凡一言有当虽众说不得以沮之尚无一人敢前其故何哉为你不明古人所谓平常无生句妙玄无私句体明无尽句透斯三者一切处如镜对镜其谁不能若还未信古颂证明乃曰莫于言上觅切忌意中寻疾焰过风旨思量海岳沉僧出曰三千剑客独许庄周师曰跳不出良医之门曰聊且安置师曰更待看过曰学人乍入丛林师曰何不早说曰不敢便作丛林殃害师曰老僧汗流脊背。
上堂尧封长老生缘广陵三十余年备员法门怀有所见不敢不尽谨条三事如左一官人相访不得非时引见一禅者来参不得机锋唐突一上堂请益不得褒词奖誉炫耀己灵一僧出曰不敢不以实告若不反覆诘问难见胸怀师曰每次出众见你破费煆炼曰法门大计事难草草师便喝僧曰遂不与禅子接哉师曰非细故也曰天下幸甚师曰肯道为益不小便下座。
上堂僧问如何是无位真人师曰四王抬不起曰面门上争容得伊师曰趁向水牯队里曰甘么师曰不怕他苦死曰善知识如是乎师曰如是如是僧问如何是佛师曰饱丛林曰如何是法师曰险路设桥梁曰如何是僧师曰常常独坐妙高峰几见洞庭青又黄僧曰会也师曰就地拾得黄金将来未必是宝僧问三尺杖子搅黄河则不问如何是和尚居山底事师曰丝发淆讹迅风霹雳曰始从迦叶直至今日师曰到处践踏嫌他劳苦曰冤哉师曰老僧住此山多年也乃拈起拄杖曰指天指地人不知放下曰青山白云徒尔为卓一卓曰四远闻之尽大惊良久掷下拄杖曰终日跣足蹑阶行看看秋风渐老满地尽黄金喝一喝曰临济七百年扫不尽底传到而今。
上堂僧问雪点红炉请师验的师曰千行书不尽曰恐相孤负于人师曰臂长袖短手难申曰他时后日师曰割却胸头肉输君手段强曰何必师曰不必曰争奈何师哂之僧问古人见桃花意作么生师曰眼睛似眉毛玄沙道谛当甚谛当敢保老兄未彻在又如何师曰舌是捣姜椎曰照破两家心师曰未必是好心曰和尚聻师曰大街拾得金僧出曰莫怪某甲触忤师曰牛老难得乳曰何得名播寰宇师曰三时雨满河曰快快师曰宛宛曰能大肚皮师曰难保久长僧拟议师连打两棒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赚却几多人曰南屏嫡子太白真孙也师曰两头尽脱空曰始终作主师曰驴汉不会休乱统乃曰街头巷尾不是阇黎转身处结角罗纹难好赚你着力亲切一段事拈拄杖卓三下曰同道者方知。
上堂僧问新岁将临旧岁终归何地师曰寻头脑不着曰和尚方便表示师曰来年来年曰打点迎新得么师曰鹊鸣不可便喜乃曰不论古话秪说目前若果高下一顾万类等观许阇黎入得门也且道堂奥中事又如何良久曰恼乱春风卒未休。
上堂举南院因一僧才入方丈便以手指曰败也院拈拄杖度与僧拟接院便打师曰我道僧问和尚曾道什么来师便打僧曰败也师直打出复就座曰几乎败也便下座。
上堂阎罗老子来也你这队汉没法也并老汉坐不定也有什方法出来说一僧才出师便打曰肯与你说鬼话。
上堂僧问慧珠何日奋彩师曰阇黎老不歇心曰敢造一相之门希赐一行之旨师曰念子远来放你三十曰不信道师打曰七十二下不为多僧出顾左右问曰杨岐和尚道一众尽是古佛两行师僧还甘么师曰好言语曰一齐散去时如何师曰好师僧曰待某甲举似诸方师打曰一并供出乃曰面皮厚三尺出语诚不逊既许为大众说法肯为说第二义便拗断拄杖下座。
上堂还有不报四恩三有者么僧曰久向和尚师指露柱曰他与老僧同参曰参什么人师曰问取灯笼僧作女人拜曰灯笼灯笼师打五下又僧出曰这僧不解尊意师曰尊意如何曰某甲三十年前撞着大虫直得肉战师曰老僧三十年后未必不肉战僧举手作捏势师亦打五下又僧出未及咨问师亦打五下乃举云门大师曰若问佛法两字东西南北七纵八横尧封则不然若问佛法两字来者赏伊五下何故聻若约入水之义不可记时记节便下座。
上堂法身吃法身三乘十二分教那一时分收良久曰闭口举来全不是开口送出未见全来去不离皮两片法身噇尽话方圆。
上堂僧出曰语路分明在请尊着眼看师曰夜鸟投林晓即飞曰红白灵云见未真师曰还踏玄沙旧路寻曰苍天苍天师曰小失大怒曰风来水面尽文章师曰郭象注南华曰分来按指法莫讶不成音师打曰万水千山似镜明乃曰风信饶他十月多洞庭吹落千头橘是事从来不久长殷勤报汝母轻忽三十三天拍帝钟大家同念波罗蜜。
上堂金字茶六百钱一斤一半奉他睦州尊宿一半分供雪峰古佛岁时伏腊不愁郡县不置礼虔祀今日之举一则私恩未报一则使今之学其道而背其德者皆有愧耻而古道可以渐复于天下矣随起身曰春寒料峭伏惟法身报身眼里耳里见闻不昧乃若化身猪肉案头茆坑虫子横三竖四七纵八横一切由他物物皆真现头头总不伤。
上堂十丈长珊瑚高树琉璃瓶云在青天沛然变色面赤何如语直报君知最可怪底是堂堂白日入春来陡添几十刻无舌人语多虚不如少实说取一丈何如行取一尺天中天圣中圣一切输与南无佛南无佛才到胸襟便着贼功德法财一五一十尽归乌有先生之室咄咄缓缓日展华严一帙看尽大地是君家放身命处何事分他你我计他得失。
上堂举僧问汾阳如何是学人着力处畣曰嘉州打大象如何是学人转身处畣曰陕府灌铁牛如何是学人亲切处畣曰西河美师子乃曰若人会得已辨三玄更有三要语在切须荐取不是等闲师曰不是等闲汾州亲见首山肯乱走他人堕坑落堑作薄福业其所论情知不堕荒唐脚跟下到金刚水际宛转复宛转还着得力也无善来文殊到即不点尽大地熹熹炽炽转身向什处去有一句最亲切咳嗽一声曰乃若高低普应前后无差老僧今日将三要语尽情说出且三玄作么生辨良久曰他时鼻孔撩天切忌辜负老僧便下座。
上堂欲有所白恐论说不已具行脚眼者自不落将息寮躲跟宝云泉连赏两瓯礼无不畣速具威仪道一句来良久代曰大意除实。
一日曰大意除实不假流传方便道中稍可推校不详年甲请通名良久代曰少时已能诵四韦陀典稍长善天文地理悉通百家艺术。
一日曰大罗汉即成圣道得六神通寻以大法付之明日宝云院里斋祖师那位先到代曰必除我慢。
上堂僧问弓折箭尽时如何师曰见底闻底是什么曰根尘相离又作么生师曰难得阇黎曰如何是老僧师曰今年五十四曰亲见和尚师曰老僧与你不是冤家僧出曰七珍八宝一时拿又如何师曰放下手来看乃曰漫将闻见强针锥圣鸟凡禽一等飞鹿鹿冗冗遭一跌胸中宝惜眼中灰。
上堂师召僧某甲僧出曰来时无语去亦无闻师曰莫落邪途又召僧某甲僧出师曰一物着不得什处安名字曰徒生逼迫师曰何处少你一坐具地又召僧某甲僧曰恐惊天上师曰爱惜皮毛僧低头归位师顾众曰良哉三人兮紧抱根头意蓦地事来临难讨转身计。
上堂举曹溪六祖问让和尚什么物与么来让曰说似一物即不中祖曰还假修证也无让曰修证则不无染污即不得祖曰即此不染污是诸佛之所护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师曰小心赵州宗门之贼念佛一声漱口三日尧峰老子大胆忒杀恶毒骂人恨不得三句一口出乃有偈曰具区三万顷难洗念佛声恶口骂人底刹刹现全身。
上堂举僧问马大师如何是修道祖曰道不属修若言修得修成还坏即同声闻若言不修即同凡夫师曰城头开船北风起帆轻直过南湖嘴上水欢呼下水嗟龙王庙前准烧纸良久乃叹息曰今之以贱役贵者朝释迦夜弥陀驴年驴年驴年梦见马大师喝一喝曳拄杖下座。
晚参看他真佛天生不以筋骨为能的的真法肯把言锋角胜所谓真道近不离于方寸远则十万八千蓦地撞着个汉道是第一句荐得底老僧打退鼓有分又一人道第二句荐得且分半院与伊乃若第三句下荐得者虽不好轻易相许又争好埋没得他何故倘或一拨便转未必劳而无功老僧只恁么未审到临济大师分上又作个什么良久曰吽吽特舍儿切忌担枷过状。
嘉兴大藏经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卷之五
嗣法门人济玑等编
住苏州虎丘云岩寺语
到寺上堂拈香曰此一瓣香天上天下独尊世出世间至贵爇向炉中专伸供养始祖释迦文佛大和尚恭愿。
一人有庆慧命无疆万国同风智严不昧此一瓣香拈出则递相恭敬收来则各自成家普同供养饮光以下六十八世先祖大和尚伏愿在筵尊达当世名贤会众德成一德晋天阶为道阶此一瓣香说破则头上安头不说恐相辜负今为供养当山隆和尚暨历代开法祖师惟冀诸山尊宿远近檀那阖院耆英新旧两序精勤卫法共报佛恩末上拈香曰此一瓣香黑漆盒子不曾打开鼻孔端正底人人愿闻及乎落在这厮手里谁敢把眼相着第十回爇向炉中单为供养先净慈堂上三峰老和尚以酬法乳翠堂和尚白椎曰法筵龙象众当观第一义师随声喝住曰我意不欲与么道个个英雄丈夫儿肯走人家熟路善劈生机者出来 跳看(是日听众云涌参请者不得前)乃曰垂老重新入闹蓝自添缠缚笑春蚕谁知身是浮云片来去随风总信缘闻山僧与么话竖点头底有一半横点头底也有一半独是可中亭点头石不管横竖全归肯诺何也只为未受雕镌元无渗漏色声丛里峭巍巍是渠不解随人走复喝一喝结椎曰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下座。
次日诸护法请上堂僧问打开青嶂大恢佛祖风规捩转白云铲却古今涂辙一众上来请施法印师曰老汉也不敢草草僧曰是真语是实语师曰你还知虎丘入院有十二种奇特么僧曰一点也谩不得老汉师曰第一不得记持言句僧问我意不欲与么和尚还自信得及么师曰构得底自不如此僧曰正与初心相应师曰从前草鞋钱什么人偿僧顾第二位曰还听得这老汉么师曰远走不如近匍匐僧曰谨领慈旨乃曰天上无双月光非私照人间只一僧道不虚行今朝旧店新开恰值中秋时分弹丝品竹人籁共天籁齐闻梵唱清讴佛心与凡心并显不劳拣择一串穿来掷向面前各人辨取掷拂子下座。
谢本山耆旧大德上堂喝一喝曰瞌睡虎翻身也直得风生大壑威镇长林狐兔潜踪魈魅遁影拟向这里露个面目布个爪牙但可惜罕逢匹敌乃拈起拄杖曰看看山僧今日入虎穴探虎子去也有大胆不顾危亡底能步一步趋一趋么良久掷下拄杖曰要得惊群兼敌胜直须连夜化为龙。
广陵余君启居士请上堂老僧病不开堂日久无端被人推上祖庭既做他脚下儿孙又争肯隈刀避箭舍己之田耘人之田不妨借君拍板门槌助我逢场作戏天人攒簇处看破从上纲宗贵贱未形时识取本来面目始信生公台畔风月常存短簿祠前林峦依旧更问佛法因缘何似平添钵柄卓拄杖下座。
古月上座领山前众檀越请上堂举沩山灵祐禅师。
上堂曰老僧百年后向山前檀越家作一头水牯牛左胁下书五字曰沩山僧某甲当恁么时唤作沩山僧又是水牯牛唤作水牯牛又是沩山僧毕竟唤作什么即得仰山出礼拜而退云居膺代曰师无异号资福宝曰当时但作此○相拓呈之新罗和尚作此[[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在别人手里。
谢华山见和尚斋上堂僧问秋声历落阖闾冢上碧萝寒雁影参差短簿祠前黄叶乱金风吹玉管那个是知音师曰人天众前不欲造次僧曰恁么则尽大地昂头侧耳去也师曰虎丘不是泥做底僧曰老老大大不可雪上加霜师曰这回若不下手尽道其圣不灵和声便打僧才出师便打僧曰作么师又打僧曰老大知识不解与人畣话师直打下乃曰优波离梵行最尊须菩提解空第一一个岩中晏坐天雨四华一个振锡昏衢地摇六震等闲撞着各剖襟怀一曰心清净是渡海浮囊一曰无所依是济河宝筏生法师定中闻得进前致词二尊所论其义甚深某甲今日欲呈管见阐提有佛性阐提无佛性是教意否山僧曰是狗子有佛性狗子无佛性是祖意否山僧曰是法师合掌赞言希有希有善哉善哉诸宗门户从此融通列祖渊源一时浚发自古至今未之有也于是点头石通身庆快 跳上天扬声高叫大道绝同任向西东是禅是戒遇缘即宗放出南山律虎趁起临济大龙法海汪洋从变化深心相与显家风喝一喝下座。
阖山耆旧请上堂僧问和尚高据祖宗之座作么生行祖宗之令师拈起布毛吹一吹僧曰当初有此一机也无师曰总记不起僧曰赖遇某甲师曰今日直是感子不彻僧曰岂止今日又僧问不行心处路踪迹难寻不挂本来衣真尝体露佛法省要处请师一筹师曰问讯了过一边立地僧曰莫便是和尚相为处么师曰你若不听教诏莫怪老汉粗糙僧曰某甲争敢师随声便喝乃举法眼和尚问永明教中谓隔壁闻钗钏声比丘破淫戒现前金银合杂朱紫骈阗是破戒不破戒明曰好个入路后来琦楚石拈曰若真得个入路锦上铺华不得个入路眼中着刺师曰依语生解即落魔界衲僧家眼里着得百千万个须弥山耳里着得大海水清净法眼这些子也着不得又从长计较致令踏佛脚迹汉子不解自寻个出路蓦地拶着把从上墙壁一时推倒遭他东邻西舍你指我摘当时虎丘老僧若在见他父父子子狼狼籍籍但与冷笑一声或不致宗枝扫土还要问他楚石个汉金银合杂朱紫骈阗是锦上铺华不是锦上铺华更自出出入入着刺眼中随顾左右曰大众岂是老僧顽赖不近人情若只一味炫德掩疵希图赞叹虽是善因未必不招恶果随卓拄杖一下曰不信长连床上叠足坐了仔细咬嚼看。
梁溪倪霞章居士荐室请上堂弹指作天地发生之气实情是佛祖之末伎咳唾抉含灵颠倒之心何足为衲僧之能事但只把从前丛林学得底言语一总拈却谛审今日茶饭是何滋味如是我闻要道有什么难独有信受奉行一句子须是我与你葛藤拈起拄杖曰看看金色光明云青色光明云一时虚空里纷纷纭纭不可道尽为当荐亡灵而有此也恁么则成世谛增语汝等半生行脚肯自相辜负随卓一卓曰这里点得头下一时作礼而退。
何太翁诞日诸道侣请上堂古释迦今弥勒面上眉毛一样横口边鼻孔都来直终岁忉忉说度生等个人来知何日伎俩做尽几般般依然大家赤骨力上根利智眼对眼中下之机识莫识威音到今数百秋西来大意底消息吴云千顷冷光飞古槐三树清风集紫芝白石竞谈玄那更多方恣饶舌有一语藏不得此日何吉祥天香散瑶席圣征老居士今朝正七十咄。
晚参问畣罢乃曰千顷冷云描就无边妙相一声南雁叫破不二圆宗人人口里包个舌头寻常撒玉抛珠因什达磨老臊胡猪偷狗窃这点见解论年论月向别人牙缝里讨今晚幸然无事满拟絮絮聒聒尽情说向诸人常住油火艰难不能久坐莫怪。
晚参兼谢淡心居士举永嘉大师曰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清宵何所为佛性戒珠心地印雾露云霞体上衣大沩哲和尚道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清宵何所为牧童岭上一声笛惊起群鸦绕树飞师曰一人理上着一人事上着若据本分推敲总负此清宵永夜虎丘日来困于酬对事理兼忘既遇高贤不禁技痒有个火柴头话用借续貂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清宵何所为自汲涧泉煮雪乳爱闲踏月有谁来。
觉如大德请上堂僧问水肃霜清风高木落无位真人如何行履师曰放得过且让这遭僧曰鼻孔里一转何不祇对某甲师曰十分逼拶将来只得倩一转打发僧曰依旧依旧师打曰亲证其事然后知其义良久乃曰自从撞到这个门里来口边白醭旋积旋销人人都道多言不如少说我也知毗耶一嘿占尽便宜争奈一众贪心未猒各各千里万里打叠两只耳朵来盛新鲜句语我若只念自己气力劣弱全然不顺人情你生生怨怅我在有极省心智个着一凭将去用得着用不着我也管你不了你是人家爷娘养底我也是人家爷娘养底难道暖肚皮也不留口气嘘两声展手下座。
至日上堂僧才出师曰大冬第一朝问话不草草僧曰今日领这话不得师曰赖遇老僧道过僧点胸曰某甲聻师曰汝若知时节我今不再三僧一喝师打曰这回却住手不得也僧曰如斯争奈何便归众乃曰日来天气寒冽一滴水便是一滴冻法报化身不可秪收摄在一处拥毳负暄固老僧乐事且道书云管笔又分付阿谁如我意者不妨各显神通普使阳回硬地花动枯枝从他有眼底一时看煞殊大快事卓拄杖下座(节后委诸头首次第分座故云)。
泉辉禅人领众请上堂举云门和尚曰从上来事且道是个什么师呵呵大笑曰犹自斟酌从朝至暮横说竖说谁敢道个不字腷腷膊膊枯叶落尖尖曲曲后夜月惺惺寂寂坐禅僧髼髼松松粗布衲佛亦不作祖亦不屑肚里一字不着画绝伎俩罔规则脚头脚底炽然说无间歇瞌睡虎镇日耳热睡不得咄。
灵瑞符道者请上堂寂是法王根动是法王苗动寂齐彰是法王华动寂俱泯是法王果拈起拄杖曰秪这一株不属动寂那辨根苗华开则世界馨香果熟则光明灿烂现前还有识得生缘者么卓一卓曰分明说与无人会更向灵山问世尊。
分卫上堂一九二九相逢不出手想他古人仓里有粮故说得自在话若像我虎丘一餐赶不上一餐面皮尚惜不得何况手脚蓦展两手曰老僧出手也要求福底快便将来倘或不自肯且俟第二番曳拄杖休去。
荐严请上堂举起拂子曰推倒这个非惟玉户抽关升于堂而入乎室正如宝舟到岸获大富而济有余理事全超自他兼利或彼或此岂不绰绰然有余裕哉无奈睹影反驰寻光失趣茫茫烟水无知己一点落梅悲故乡虎丘有片婆心以苦言激发苦胜黄连以甜语劝掖则甜逾白蜜要渠自解生活方知上天人地总不在别人脚下现前一众尽是其中人因什不了其中事何不与我放下皮囊解开五蕴看无量劫来主人公是何面嘴掷下拂子曰人间虽有千般乐争似今朝一事无。
通州宗锡胤道人请上堂南泉道尽大地是王老师檀越山僧道马家八十四人中不合有这汉若是虎丘尽大地只消一人檀越有个汉子出来道三峰十二人中不合有你这汉山僧虽老拙要畣这话有什难但汝等既是虎丘门里共镬吃饭底也合代出口气报他檀越良久乃曰若约至理还是山僧自道较便叵奈旧病顿作连日舌头硬如生铁。
解制甘露大师请上堂今朝上元日佛面添喜色笑他诸禅和草鞋各收拾聚散固有时行止论损益省亲天伦情讯师端本立或者眼未开百城寻知识阅历烟水愁尽我行脚职江南春寒塞北秋热智者于中善拣别从来孤岭拔天高肯把青蝇点壁白老倒丰干性枯僻短发垂垂双手赤从今伸脚卧空山塞窦不教群籁入秪有松风也怕听卖与人间消毒热丁宁眼底参玄人出门浩浩非容易千劫沉沦不足悲苍茫岐路真堪惜绎络车尘马足间祖师滴尽伤心血咄岂不闻天然尊贵荣辱绝不信证取甘露灭。
住秀州金粟广慧寺语
师在灵岩受请上堂兼谢黄坡蔡子谷居士及本山耆旧拈香毕居士出问三十年前迎老人进金粟也是五月初六三十年后迎和尚住金粟也是五月初六且道这个时节因缘为复法尔为复天然师曰我不可作金粟弟子不得士曰与么则密云弥布灵岩顶汉月重圆金粟天师曰居士证明士曰也要两堂证明师据座乃曰盐官三佛地金粟大禅林乃祖翁开法之区实先师分座之所山僧今日既隆释种须绍门风问汝诸人谛审先宗是何标格蓦拈拄杖曰这里得个入路西天此土草偃风行四圣六凡龙骧豹变其静也群星拱北其动也万派朝东摄支流吞众曜皆吾心之尝分非有假于他术然虽如是不藉一人指南争得令行吴越。
到寺据室这里翻得个筋斗转果然天上天下独尊若接不着打尽天下人底拄杖难得老和尚笑口开蓦拈拄杖曰看看卓一卓曰三世标致尽在这里。
结制日能鉴上人请上堂迅速锋铓总是痴顽万里无云青天犹在希罕什照用同时人境俱夺十二时中莫乱斟酌会与不会都卢是错你若又畏避不前一味长连床上作好人宝惜三寸急忙怕上人钩巨浸沉身祗成泥伏佛不虚传祖不虚受彼彼丈夫画时解脱老僧有棒到你连声喝下座。
上堂下地穿上鞋上床脱下袜五十七年来除此无别法若拶逼将来肚里直急杀龟生三丈毛兔长八尺角古人恁么说我也恁么学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大慈悲菩萨好好放我落座去胜造真如七级塔。
晚参远远破夏来此佛法没得半字禅和早晚参请一味皮下挑刺切莫到处喧传有法超生脱死胸中不挂一丝此是真实提撕。
上堂披三十二相者唤作如来着二十五有底唤作菩萨三涂六道如游园观底唤作什么合掌曰希有希有善哉善哉即今来也省他达磨老子九年在冷壁上捱。
上堂十二时中直须事事如方木投于圆孔始能心如墙壁忽然石压笋斜出崖悬花倒生虽然情不附物难免作境话会却要得语言情见绝渗绝漏方好与衲僧齐驱并驾是则固是若到金粟门下还要与你倒断一月三次担粪莫嫌小当你。
上堂拈起拂子曰拂子吞却法身老僧将作死马医还倩什么人下药良久曰这回活也有一般病痛底衲僧请及早来医乃拱手曰莫怪。
上堂喝一喝曰总是这队野狐精佛法不到今日三千年黄河一度清若不为你彻困将来开眼尿床老僧岂得无过诸佛竞出头来决不以丈二钉八尺楔榍在你眼里。
尔微禅师领诸弟子请上堂拈起拄杖曰一向未见而今见卓一卓曰一向未闻而今闻既尔闻见洞然直下声色无剩恁么恁么赵璧无瑕不恁么不恁么隋珠绝颣到这里尽力放不下着力提不起满裓盛天华原是自己底拄杖子然后涌身虚空以清净天眼普观大地一切众生自威音以前到娄至以后于其中间理无不圆事无不具老僧应西天悬谶传东土大法不惜真实说向你良久以拄杖击禅床曰要与祖佛为师不得离却这里。
上堂拈起拄杖曰诸方尽作奇特商量老僧乘愿力来荷担这一事单单直指根源未免笑他捏怪将身卫险固非作者躲避无声板头上肯安着你你有没量罪过我也没量罪过连卓两卓曰我既恶发你敢恶发。
扫天童老和尚塔上堂至高莫若于天至厚莫若于地先天地而独立者岂高厚之所能摄投机便转气宇如王滞句不灵风规殆丧欲荷非尝之事必待非尝之人故我师翁于赫日里证得涅槃心我先师于月落后灭却正法眼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今日被我家兄弟一捏百杂碎掉下地来底零星粒屑诸方拣拾得去犹堪餍饱饥肠卓拄杖曰你诸人若于空名上又作实法会莫谓扶竖这老和尚不起将来吃土也难销。
晚参师同众坐香起乃曰汝等寻尝道佛法遍在一切处又道佛法在日用处欲明斯事当以譬喻且道佛法如什么相似一僧曰如明镜相似胡来胡现汉来汉现师曰忽然翻转镜背又作么生僧曰恰好师曰未在一僧曰如行货相似东头买贵西头卖贱一僧曰如山门相似拨动机关东扇西扇一僧曰如青天相似但有路可上更高人也行师曰一总不相似僧曰和尚又作么生师曰如禅和子瞌睡相似行也在里许坐也在里许僧曰即今你师曰正觅他起处不得。
腊八日宝雨道人请上堂祖师门下从本无窠臼迦文老子二千年前夜半瞌睡醒来剔起眉毛睁开眼孔一点星光落在见不及处虽则辉腾今古始终出自偶然后来有辈依样画猫儿底一味学步邯郸只管刻舟求剑老僧恐失祖宗本意夜来将太虚面目一时翻转直得黑云叆叇寒雨飘萧仰不窥天俯不觑地诸人于中见个什么良久拈起拄杖曰而今尽大地光明灿烂了也且道又见个什么卓一卓下座。
丹丘神鼎雪章和尚五十生辰诸同门请上堂维那白椎曰法筵龙象众当观第一义师曰第一义不必他求金粟山霜叶标霞白鸥滩浪花斗月遂使独桑鼓涂毒齐轰千人井曹源并冷秪向康僧桥上望刹竿未见门风阔大直须弥勒殿里看正位方知地脉绵长佛佛出世各有神足各有侍者今日老僧于盐官界分广慧堂中坐宝莲华成等正觉将次说法饶益有情且道神足为谁孰当侍者汝等肃恭听我记曰联篇白雪妙伽陀穿过元和与达磨百亿莲华同一舌馨香岂止遍娑婆(雪西堂二十年侍师始得记)。
侍者万宗古林丐西江回请上堂僧问三阳交泰万象维新未审古庙香炉添他多少光彩师曰此是活法僧曰正要应个时节师曰不可认为实法僧曰是真语是实语师曰何曾与你一法僧作礼曰也不得放过师曰看你也是没法乃曰杨岐老师尝说我这里如闹市里上刹竿相似是人皆见谩你眼得么师曰父母所生清净宝目何苦下这一钉佛眼曰现前日用是大总持门一一亲得其力如斯之旨事可量哉师曰拓一灵于万有此老其庶几乎随顾侍者曰诸州丐士辛苦归来春朝茶汤老僧相陪。
弟子灵复请上堂一僧出就身上拈起一茎布毛曰秪这个不从行脚箱里带来即是盐官土物敢请和尚定价师曰诸方惯自穿穿凿凿僧曰家丑不外扬师曰吃却施主饭将何报畣僧曰七棒对十三师曰看你驴汉僧顾一众曰莫谓浙中清水白米是容易吃得底师曰这回省也僧问如何是和尚心师曰或凡或圣僧曰冥冥一去杳杳何知师曰莫是阇黎底心么僧曰清净伽蓝争容得伊师曰湿土坐着难奈伊何僧曰天灵盖至今痛师曰或者救得不定僧曰感谢和尚师曰遇明眼人举似乃曰本末须归宗尊卑用其语利剑掷虚空大棒打老鼠演老固是山僧二十三世祖前两句说得着后两句说不着太虚不痕徒劳心力鼠子微物着什死急真实光宗耀祖他家原自有语麟凤产麟凤花猫不生鼠更有末后句惟孝则顺惟忠则辅。
上人序香峨雪丐槜李回请上堂僧问钵里饭桶里水某甲不敢重添盐酱今日供养何似昨日师曰如斯请益自问有过无过僧曰是何心行师曰阿那个所在更着此语僧曰若不上来洎合虚消信施师曰不然棒了趁下山好怪我得僧问脚拨不开底从他明来也得暗来也得手扶得起底因什横又不是竖又不是师曰着什紧要来这里美性命僧曰苏州纸贵师曰莫有苦屈事么僧曰恁么长安路上正好商量师曰老僧不能多多久立乃据座曰诸方宗师有用佛语底有用祖语底祖语上口不得佛语钻头不入看你吞透艰难不若自用自语你等各各见色有眼闻声有耳嗅香有鼻了味有舌毕竟唤什么作自语莫是冬至寒食一百五么莫是钱塘去国三千里么莫是雨来山色暗么莫是着衣吃饭量家道么日月易流光阴迅速如斯传播深抑己灵老僧不避斩身之斧枝辞蔓语编联互出肯不急急救取一半旋顾左右曰但愿明年蚕麦熟罗睺罗儿与一文。
壬寅岁朝香林上人吴江回请上堂诸方此日斗胜不斗劣总说新鲜佛法金粟一向惯说陈话开口只数两个旧人记得威音王已前亦有个元旦一时考钟伐鼓长老升堂簇簇上来异口同音曰皇图巩固帝道遐昌天下太平法轮常转古今天地古今日月佛佛道同心心符契直到娄至佛已后少不得亦如是说伏惟头首知事现前大众各各法身寥廓正眼洞明光扬祖道模范人天老僧曷胜庆幸之至。
童石副寺四十生辰请上堂香至王三子脱珍御着獘垢轻泛流沙高逾葱岭跨脚东来单为一事不为别事是什么事也秪图觅个不受惑底叵奈神州路狭劈头撞着个少算计底师僧至至诚诚礼了三拜连忙诳他道汝得吾髓在这老子急于脱货不论行情且道于个汉分上是受他惑不受他惑这椿公案千余年来无人断得诸人要会卓拄杖一下曰问取堂前宏副寺。
延令醒熟粹专使省觐请上堂的的祖师苗裔争肯南斗七北斗八随人颠倒不见舒州投子和尚初参翠微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微瞪目正视投子欲进语微曰更要第二杓恶水泼投子从此识情超诸三昧古今据大庭号召群衲善知识自命者莫不以谓凌跨从上往往刻深画细妙失其宗乃若翠微可谓直焉而不迂明焉而不昧但标榜太高兄弟到这里难构老僧添个注脚拈拄杖卓一下曰直截门风谁不仰刚要节外强生枝。
弟子玄旵超正领道友许圣生请上堂门前屋后底禅羞见内里真佛有胸襟男子盈筐盈笼到处检刮得去可惜娘生两板脚蓦劄地踏着关捩子方知从前不名不物底是第八魔境界你道头头物物无不具足是安乐田地实大可畏把取翻覆思量看及早担出本色咬猪狗手脚剿绝得从上露布不辜他先觉不负伊后来师长父母具信檀越获益无限旋顾左右曰直须自着精彩老僧替不得你。
弟子行宗岳嶙岳嶒请上堂初心未觏大事动辄舌头寻路浊智横流形踪未泯要得如金翅鸟飞腾虚空自在翱翔二六时中无拘佛界道界不背一物不向一物自然灭绝始终之患艳圣疾凡展转何益老僧三十年以此验人尽欠个眼目事难久秘索性说破喝一喝曰体而行之是肉身佛。
解制日旭庵上人丐平川回请上堂山僧初参天山老和尚于万峰记得这老子解制日分付道去则直言去住则直言住到我口里讨去住去不容你去住不容你住冷地思量直是恩大难酬山僧敢不善学老和尚今日亦有分付教你去时不肯去教你住时不肯住山僧口门不着锁一个半个关不住而今去亦听其去住亦听其住只要自家定去住。
江上毅庵英到山省觐请上堂云门大师道遇人即鼻孔撩天老汉耄矣什么劫中鼻孔不撩天捏聚则面门无路曳脱则指节生风衲僧伎俩在有破有居空破空南来北来总凑泊不上其有欲亲而叩之就而明之老僧回身三界内向道性是弟子若见老僧是真见性倘有个燥如雷火底道没这闲工夫抚掌曰这回却称老僧意。
魏塘弟子灵汇求嗣请上堂玉树槎牙麒麟头角锦霞灿烂虎豹文章不独春信藉梅传更喜韶光连草发即心即佛明月照见夜行人非心非佛海神知贵不知价所以道一语归宗万机来赴神通游戏底迥脱规模田地稳密底全超渗漏然此犹属门庭施设且一子亲得阿谁证明拈拄杖卓一卓曰杖头突出人争羡始信风流出当家。
嘉禾弟子灵鹤请上堂未达境惟心起种种分别达境惟心已分别即不生随竖起拂子曰是拂子即属分疏不是拂子却成盖覆到这里如烈焰亘天那容凑泊凡情圣解直下干枯所以曰学道须是铁汉着手心头便判直趋无上菩提一切是非莫管拈来便用宝藏无亏逴得便行鳌头独占不风流处顿见风流有意气时平添意气你若情存毫忽早涉纠缠境立纤微终成窒碍直须如神龙出海灵鹤冲霄不受樊笼岂封沟洫且道此人毕竟如何铁石不磨肝胆在自然光彩耀寰区。
魏塘弟子灵彰灵淇灵契灵晰请上堂佛是家里人法是屋里事千僧万僧心同眼同有椿陈年烂葛藤在饭箩边自从金牛这漆桶抖乱了其间多少明眼大匠出世只是分析不下直待我先师老和尚住三峰时一日到供堂左右熟视曰这堂师僧总消他施主饭不得一齐念佛念法虽则互相擎展犹较他金牛十步程在大众山僧今日不是狭小金牛扶竖先师秪期诸人各开论定古今眼目至若金粟又且不然我这一堂师僧尽消得他施主家饭更不许念佛念法何也彼彼丈夫儿终不借他力良久顾视左右曰好么便下座。
上堂大众云集师良久拍案长叹顾视大众众仰瞻师曰所谓丈夫者须眉云乎哉所谓道人者语言云乎哉有古闲庵主其人乃得名道人乃得名丈夫在处涝涝随所碌碌三四十年讨个作用不曾得大遭逢愤愤之心何时而雪今日是渠三周忌辰老僧要与伊倒断大众心不知心眼不见眼如何倒断昔有僧问古德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古德大惊曰你问他西来意作么何不问你自己意又左右顾视曰大众你诸人大半生行脚何曾有个问着自己意底老僧今日若再加些言语到你分上反使你意想不息物境不融不为省事要知省事法子一切处看良久曰苦乐逆顺动静寒温随处得宜道在其中矣曳拄杖下座。
当湖尝明禅人请上堂昨夜三更过铁门但见四溟无浪月轮孤手握金鞭欲问归客长安道上布满苔花一自威音老子草鞋搭上双印历如许如许岁月踏他脚板底直是稀罕长叹曰我若别劈径路恐增兄弟罪过聊且以智遣智喝一喝曰实谓苦屈之辞回吴上堂老僧廿七年来坐这个座子希望有个人将一把沙扑面撒在眼里已后也省得东照西管大家袖里有双手听你胡乱死不肯拏出而今思量个道理且自眼 [睊-月+虫]今日这里明日那里絮絮聒聒一任如风过耳频婆娑龙王总是自作自受好怪别人得。
灵岩回宝雨禅人领弟子灵穆灵仪请上堂僧问南山日日起云北山日日下雨因什祖翁个片地上绣花样底秧针尽力插不入师曰过在阿谁僧拟议师曰也好怪得老僧又僧出师止之乃曰一竿一笠好山好水眼不解观耳不解听忍曰人境法俱泯忍曰人境法俱绝忍曰人境法俱空也别无甚奇妙仔细看来好笑打从正月廿六日离了这里才方插脚那里东邻西舍轰个晴空霹雳岳秀千枝盲聋不辨诸仁者无过此时也然亦不过丹霞烧木佛院主落须眉拖到今朝还知一段真实事么龙门曰若知得永超终始之患十二时中安乐无事也。
得雨上堂夜雨滴芭蕉身心当下消圆通门大启不用更勤劳。
退院上堂一言截断千江口万仞峰头始得闲首山不忝一代宗师风穴若在必然大笑曰何不看念法华下语金粟看来犹属商量在具参学眼底暗地点头道老汉过矣良久曰不然各各家风事不同便下座。
嘉兴大藏经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总目卷第六住衡州南岳福严寺语衡州花药寺语高峰理山寺语武昌东严寺语住汉阳大别山兴国寺语卷第七灵岩廿一录卷上卷第八灵岩廿一录卷下卷第九南岳正续录卷上卷第十南岳正续录卷下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卷之六
嗣法门人济玑等编
住衡州南岳福严寺语
到寺周中丞衡斋居士设斋院主佛顶请上堂维那白椎师拦住曰一千年旧例打放一边自家孙子走到祖宗屋里管领祖宗家业一千年心同眼同道同之孙子非常之孙子一千年心同眼同道同之祖翁非尝之祖翁今日之事一千年非尝之遭逢乃喝一喝曰岂肯草次雷同又肯烜耀珍异像他拨置证修单行污染中圣中凡中天中人似佛似祖似古似今情存向背理涉偏枯即今座下有惧法尘如畏三涂底龙象同声念摩诃般若波罗蜜多良久高声曰请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便下座。
扫最胜轮塔弟子信辨请上堂拈让和尚香曰旧吴嵚崎孙子出身三峰脚下水陆四千里程敢道来添声价遂插香曰一真能敌千假乃就座僧才出师曰猛虎便骑僧即下去师曰有须便捋良久举让和尚住此山日示众曰一切万法皆从心生心无所生法无能住若达心地所作无碍非遇上根宜慎辞哉师叹息久之曰为人后者而不发扬先宗何补哉不见临济上堂曰大凡演唱宗乘须一句中具三玄门一玄中具三要有权有实有照有用无一人不上根视之无一辞不向上慎之一句中不具三玄则语有路人根立见偏情渗心生法住所作不能无碍好道心地洞达敢言三玄三要是决定少不得底敢言三玄三要是决定少得底所以我二十五世祖慈明禅师唱让和尚之道于兹直得草木丛林是佛蠢动含灵是佛遂见音声鸟飞鸣般若台前娑罗花香散祝融峰畔又经五百来年我首座赋德山继住纵横放肆群观目眩一日上堂曰若用一毫气力支撑是邪法非佛法也摧颓老子来撑个破院尚肯藉筋骨之力翻阿郎旧案于祖宗田地加一坏土随起立顾众曰莫谓行道三十二年败缺愈甚。
法孙得坤厚请上堂喝一喝曰佛草料喂马老汉面无惭色小智未免惊疑有嫌佛不作者并这一分亦不受奇哉奇哉莫轻莫轻古冢堆里未必尽是死人不虚从九马嘴恶浪颠风过来佛佛祖祖你道可是住得手住得脚底时节。
德山都寺信慧请上堂是义学是玄学请过一边立地我家禅和子粗糙手脚犹自可眼光横起百千诸佛来也没些情面家人过犯罪坐尊长倘或无理待老汉分疏早迟八刻也坐在曲录木上一味搬美古人间家具全不照管自己又不照管目前人情之外别有佛法不不下座。
侍者叙殊革扫师祖山茨和尚灵塔请上堂松根石上四顾寥寥看雪窦老子胸膈间似有一段说不出底话五百年后得个知己乃自点胸曰今日为他说出蓦拈拂子曰相见从容莫等闲人天景行存高躅他若不能忘情道此话当年说出也掷下拂子曰山茨和尚若在必然笑曰不过逢场作戏耳遂顾左右曰还信得及么便下座。
衡山邑侯王辅予法名本廉请上堂风云不次第日月有恒常宾则始终宾主则始终主连喝两喝曰担个险将蜜果换苦葫芦供客不嫌异常者自然知得主道周匝执一不化者难得不讶酬酢乖离乍入丛林望之尚远久亲名匠谓老汉何又喝两喝下座。
嗣法龙潭超请上堂谨此奉闻释迦世尊已成正觉弥勒大士当来下生旧吴老李与杖笠南来放开肚皮长叹一声水中石子青赤山头木叶纷披尚有一端曾未举昭鳞滩大岩滩一连过了若干滩不得闻锣滩子力如何免唱行路难。
卞太翁孝旨居士请上堂众集师曰近前来老僧共你葛藤一众拶上前师曰来则来也看你争生去得众默然师曰古佛古佛葛藤到这个地位尚要讨添蓦拈拄杖曰穿破天下人髑髅一着巧说不得只在心传卓一卓曰观世音菩萨若无遣蛇手误杀世间人随即旋风打散复就座曰妙喜老人说得好度体裁衣量水打碓毫发不差且居门外。
明日众请上堂不得入门在门外莫贪落花红满地须知芳草碧连天切忌动着动着三十棒何故今朝若不尽法他年争得话行。
阖山诸尊宿请就中山禅院上堂蓦拈拄杖曰虚空扑下来急忙地偃身缩项秪为不曾踏得着别峰地面卓一卓曰这个所在日月照临之不加明云雾笼罩之不加暗象龙腾踏不为喧人烟杳绝不为寂从来与般若相为表里所以有隐有显有荣有卫且今日风定气澄主宾投洽个段绸缪从什处得来复卓一卓曰苍苍旧阁闲田地一度看来一度新便下座(前一日迅风特异)。
尹太仆为庵居士庄严实际上堂喝一喝曰是如理句是依法句是依智句眼色眼识性无依住耳声耳识性无依住鼻香鼻识性无依住舌味舌识性无依住身触身识性无依住意法意识性无依住是句依法依智不为证小法为如来大解脱之门不消玛瑙为枢赤珠为柱玻璃为扇黄金为阃然后称是如事句所以灵岩门前路往复行大步踏得如理句生也不道死也不道踏得如事句佛亦不拘祖亦不管为庵居士向及灵岩之门痛领灵岩毒棒毒喝今日人天众前肯复造次便下座。
陈观察颉仙二七上堂顾视左右曰汝诸高流寻常打算佛是何者名法是何者事禅居何地道行何路心作何颜性作何色相似表显文字差排则不得也大丈夫自家屋里物有什么难见喝一喝良久曰哭倒湖南百万家观察清名在天地。
指南观侄禅师请上堂大喝一声曰剑刃上拾得全身何患一切处不解脱不成立乃于空中作世△字曰必待安住如是三法名为涅槃恐大迦叶笑颜不开何故聻正法眼藏却成剩局了也良久呵呵大笑曰正法眼藏涅槃妙心相去一丈相去五尺苟以丈尺论量是为实相是为无相蓦竖拂子曰我此微妙法门秪为一代时教管摄他不得方才出得身拈得起随顾左右曰唤作拂子则触不唤作拂子则背速道旋放拂曰不是冰棱上度过九鞠来未免视为入道之初章复喝一喝曰笑兮哭兮百丈师舌吐黄檗非真苦掷钵老僧冷眼看他家跳出戴角虎。
到湘潭护法众居士请于碧泉禅院上堂喝一喝曰是甚生次第事长沙路湘潭路迢迢出入无门户妙语不多亲言举似管他称释迦之谈夸毗卢之句若论人十方蹴踏忘回互若论境风严岁逼峥嵘暮若论法日用纷纶何曾错老僧大宣秘伽陀受持灵验超诸数复喝一喝曰千经万论绣烟霞冬到寒食一百五。
衡州花药寺语
到寺院主文周请上堂继起继起寒天着火向妙喜妙喜夏月取凉行天山口头箭佛果殿角风声价千年定遭逢一日同眼光笼翳客徒自话西东三卷正法眼人天俱绝工一轴单传表祖佛一门通作凡作圣为电为风南岳而下谁曰不中而得不得其在而躬若谓不然且听吽吽掷拂子下座。
衡州诸护法宰官请上堂僧问石古苔纹绿林疏殿角红风致宛然敢请料拣师曰领在众圣之前曰作境话会得么师曰莫见解入微曰看取从上师曰不尔依位住曰别展机权光彩异师曰且怪老僧不得僧问一句当天是说取行不得底如何是行取说不得底师曰速展骥足僧作礼师曰漫驰小道曰不易师曰宁容可否之间乃曰万般施设只如常又不惊人又久长蓦拈拄杖曰俊哉俊哉佛出世来不为别事祖祖相传至南岳老宿施设此土八百余年到老汉手里卓一卓曰不觉不知尊者益见其尊贵者益见其贵凡情勿使安卑圣位肯容矜大敢加名曰禅敢加名曰道又卓一卓曰秪要明取这一窍呼之禅也好呼之道也好呼之凡也好呼之圣也好又卓一卓曰恢廓无涯妙门胜伏河沙智境是渠能扼领要下座。
花药众檀越请上堂僧问伸正义于千载之下何格式师曰立其纲后者加勇曰争传诵之师曰汝岂不是闻鼓声来耶曰合先意否师曰抑想余风曰几人知归师便打僧问便与么去信是金毛师子途路迂回底肯与他拄杖么师曰遂为常曰然则主宾不易师曰明陈其故捷于一朝曰益见岁寒之色师曰如其不然纷纭何益僧作礼曰个是衡州花药山里段话师乃就座良久曰将本道公验验天下衲僧副眼目随喝一喝曰岁月将阑天光普寒汝水东来点滴是冻飞腾直上三十三不消锁断奔驰不离当处常湛然推过来作个甚语话派下令行义例常准格外风气吾亦要知龙蛇走玉石分缁素别犹豫决受用可常保复喝一喝曰非此可能哉。
佐领程护法请上堂有一句不出山门天下共闻其有一人不闻老僧得大过患而今南南北北大家小户若高若下若长若幼谁不知腊月三十日到也何尝从花药寺解脱门般若门涅槃门传出去当下得旨则内心安裕外相雍穆现前坐取宴逸将来动邀福庆百年千年年年处解脱之场千日万日日日行般若之路敢对人天广众不惜肝胆秪图先宗有据吾道益明掷拂子左右顾视曰久立不当便下座。
丁未元日上堂兼谢花药院主文周山学拈香毕乃就座曰一向不存轨则底到这个时节少不得拈一片安放炉内儿孙虽在途中祖父无非家舍一番新一番旧佛法人事相资成就遂起身曰看看主宾风味一堂好欢然举目千峰秀。
供白云老和尚上堂一口生下十多子兄是第三我第九忆得庚午在万峰新年佛法各出手推倒座上苏老翁打开怜儿张笑口倾来栲栳没帐底如珠磊落盘中走个段风华压古今啧啧丛林诚罕有屈指春光四十番白云篆塔苔花厚潇湘鼓柁老怀荣我父我兄知我者神山远岂在天上杖短不及悲衰朽袖中一瓣付阿孝相期此日鸣瓦缶蓦拈拄杖卓一卓曰供我人天大导师匝地尽作金毛吼(南台孝侄补住白云江头别去瓣香寄供期正三日为上堂)。
长山李居士诞日请上堂僧出曰其事云何师曰秪可称扬曰云幢月盖尽演梵音师曰徒为剂量曰祝融峰还点头么师曰看后五日乃曰一松一竹一溪云好尊古佛样子只可起而称扬若为从而剂量五岳峰峦群生睹见虚空演喻随地彰名饶伊辨若悬河智如流水法身边量分疏得孤真颖秀报化之缘添饰得五彩横飞祖师西来宗门举令不可将为小小日月旁照三天下正照四天下九九八十一须知色香外别有段事六味三德供佛及僧岂徒然哉卓拄杖曰据仁者分上宜作祯祥永为盛事。
上元日罗总戎君锡法名济显请上堂蓦竖起拳顾视一众曰未识识取旋放拳曰前圣所知转相传授心性未起是如来大智慧光明心性起时是祖师大智慧光明汝诸人于拳作拳想非拳作拳想如来大智慧光明祖师大智慧光明尽成世流布想一切圣人有世流布想无有著相所以不坏世间相而能谈实相即今天上月圆人间月半天上人间流光不断达磨大师来震旦后横机诸大老各各阐扬宗旨有一不视超诸位何能真际平提神通各露复以拳击案曰日照月临天长地久匪异人任。
到宝安法孙宾日请上堂一众集定师曰将谓惠汝三昧良久曰然则今时尊宿朝暮以旷险辞意为飞为伏唐突参承平涂学党何心哉请试甄别指喻非指马喻非马知汝不甘心心是佛智智是道肯诺全否开得一片田九夏勤劳收得一箩粟三冬受用老少相依上下欢悦达磨免泛重溟神光省埋深雪天下本自太平将军何妨施设卓拄杖一下曰获大富而济有余只在现前升于堂而入乎室宁须异日顾视左右下座。
次日监院直指原石同山邻诸护法居士请上堂急切相投待擘开两片唇皮方使庆快平生蓦拈拄杖曰上上根人自然发笑良久曰若执自然即属自然别倚因缘又属因缘个上座本非因缘且非自然卓一卓曰一众睹见尽攒眉有甚冤家难解免看他伎俩却如文光钱买得陈姜二两单单一味生辣难于上口然而在宾全主在主全宾于理理合于事事圆复卓一卓曰演出波罗蜜恰似天边月。
高峰理山寺语
师诞日法子云盖豫请上堂秪知今日明朝不知明朝今日不知明朝今日争知今日明朝今日溪山明朝云月溪山云月知则天长地久云月溪山不知则岳拔河流岳拔河流忘观照泯实相天长地久圆万象摄森罗一切处示人以无示而分别不行毫忽间听之于无听而历然如对敲禅床一下曰会么要知明日会取今朝。
衡斋居士生辰法中诸昆庆诞请上堂拈起拄杖曰一众总有分付处愿得雄伟之器以彰祖烈为来者益庆快莫大布词展意若论彿千年常住输今日据我法不磨智勇超前烈至于道卓拄杖两下曰重岩叠秀看兼到宾主忻逢师资奏妙曩谟佛曩谟法曩谟僧真实道复卓一下曰珍重仁者绵亘古今卓立群品千圣同音。
嗣法智度胜请上堂隔江望见树影道尽是祖师指出底彼彼出家彼彼行脚这里是理山寺入得一重是砚子居终日侍从底是掷钵老僧脚下物何劳他无齿汉子指手划脚然后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喝一喝曰我临济儿孙肯借鼻孔出气。
湖南藩伯郎定庵偕檀护绅士陶密庵诸公主人破愚铁目请于万福禅院升座旋视左右曰今日一会何异灵山设有道孟浪无过和尚老僧点首曰好怪汝良久曰信受如来不思议身信受如来不思议音声信受如来不思议智自然兴起正勤不怯不退拈拄杖卓一卓曰在耳曰声在目曰容声应乎耳可以听知容接乎目亦以仪觌发扬蹈厉以拓其智上下交融进止有度总之开发显示诸佛正真之道再拈拄杖卓一卓复举三圣道我逢人则出出则不为人兴化道我逢人则不出出则便为人白云端和尚拈口二尊宿各有一处打得着师曰若论据款结案不道全无铢两然则难逃五祖师翁说他语拙夫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临济家法是你涯际得底是你刻画得底是你汗漫得底昔人尽其机智列门庭制要诀不过仿佛皮肤绝非骨髓依稀名相何关旨意二尊宿是入室真子不同门外游人只消此两句廿一个字予有的而夺有准照含用而用挟照正正堂堂何啻八面御敌但见波涛涌不见海龙宫老僧操柄蒿枝拂大蹈步四千里岂图扫尽竹木精灵稍稍令方来知有且道今日是出不出为人不为人乃复喝一喝曰毫厘之差天地悬隔。
到华林法孙定山会领监院实刊请主席上堂老汉兹者不是时中出入游戏切实为诸人一段大事因缘既不肯埋没后学又争敢刻剥古人大空小空使得惯不怕不听教诏禅和家天长地久日子何在热忙单刀直入不嫌卤莽放一线路未必算是纡回颠言倒语底我说此人应与他交椅坐应时及节底应与他板凳坐理丧情亡底应与他绣墩坐知恩负恩底应拨选三十人伶俐侍者日日烧香供养他昔僧问忠国师如何是本身卢舍那国师曰与我过净瓶来其僧过净瓶与国师国师曰却安旧处着其僧安置净瓶还来问如何是本身卢舍那国师曰古佛过去久矣未晓之徒看老子向紫罗帐里撒真珠虽然如是晓者还稀良久曰收便下座。
到嘉鱼麻邑宰飏言诸当事任刺史仙孟诸缙绅文学众善信居士诸山大德请就法华寺上堂拈拄杖曰嘉鱼一丸地从来出生撑天拄地无情面汉子在儒在佛总不肯囊藏头角老僧往返八千里特特到来为他点开光明又肯惧境藏形隈刀避箭说凡了凡说圣了圣蓦卓一卓曰试请详观良久复卓一卓喝一喝曰铿锵灿烂洞人天伦序安和万象宣大智当筵难隐覆只教领揽在机前。
到箄洲广贤院主端次同诸护法檀越请上堂惺惺惺惺莫待老汉恶骂有头角兄弟不是老汉不解摩捋你温抚你开张这恶泼门户见两度三度呼唤不回呆呆地坐看北斗立觑黄河有三言两语难为出口蓦卓拄杖曰尽乾坤人口到这里百杂碎众中有一人大肯去安乐去犹是伤机之患我言虽重奉劝思存。
武昌东岩寺语
佛诞日汪观察悔庵程经也夏孟绍萧培元诸居士请上堂遂拈香瓣在手曰担水河头卖人见尽怪笑家业祖宗传不奉终非孝插香曰此日天下同几人通此窍就座曰仰瞻俯视地久天长擎香无贡高之过散花有无尽之怀骏奔祖庙端颂无疆顾视左右曰请众置问看老僧答僧出遂下座曰可有少分相应。
竟陵死心道人本觉请上堂僧问点着便转早成钝置三三四四争免郎当师曰我一向在湖南曰忙忙者匝地普天师曰不是一日行五百里顺风难得这里相见曰恐成途辙师曰碍我行令曰莫将泥水滞春风师打曰速退让好人出头乃拈起拄杖曰总不敢与这上座齐肩并躅者卓一下曰盖为他机轴出在临时饶你纵变无方又卓一下曰他肯守定一路更问如何是他正主掷钵老僧替他放一线南岳一宗震耀天下诸方因甚各说异端良久曰老和尚粗心转盛复卓一下曰不是一类秪可旁观。
陈居士华卿请晚参会取会取蓦竖一指曰俱胝好宗师接机惯用此不知死去见阎王可能与今日相似连忙放下手曰我且收起这一指看你诸人眼睛乌律律地知他是活是死。
天然智光二禅宿领法华社居士请上堂僧出师曰是从天降下是从地涌出曰道看师曰今日一会未是小缘曰有人领话师喝曰支离铉辨辱我宗风就座良久曰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上则在天下则在地中则在人左来左中右来右中僧问疏山如何是法身山曰枯椿如何是法身向上山曰非枯椿真金须入火他未彰名余不能取汝诸人道古庙香炉灵从何来圣从何起喝一喝曰如此遭逢肯受欺。
丁未四月六日上堂今日广陵李仲连先生元配金孺人四十周忌请南岳福严老和尚就于江夏东岩同真堂上堂且道说什么法佛眼和尚曰今时人须自尊自贵自成自立方有个休歇处记得丁卯四月六日先生于南通州李家宝俭堂发真实菩提心自誓从今身直至佛身为清净大沙门故四十年中得遇真善知识得真实透明佛祖纲宗十年居学地真实事师三十年行道于天台南岳江淮两浙教化真实大众而得正因出家正因行脚真实明道之士嗣其法实始于孺人放身命底时节大众要识昔之仲连先生么即今说法之南岳和尚也南岳和尚所说之法即仲连先生始终一贯之法盖和尚开堂历三十年说法已四十年何故长阿含经载佛佛出世南家室有子孙有神足有侍者则家室一法也存亡法也修短法也苦乐法也舍诸法一法也何事非法何往非法今所说之法一法也此法强会不得缘差不得用力取不得有意舍不得时节若至其理自彰所以一切处尊贵一切时成立卓拄杖一下曰不得个休歇处光阴莫虚度。
山邻弟子李胜宇黄见之苏文元陈瑞伯等请小参就人拣辨还当得本参底事么老子不是泥捏底圣僧忍见诸仁进前退后古人事不获已齿罅缝落出一段两段本自峭绝而今阿谁弱过伊肯与折开只管队队上来就我商量老子事不获已也和你商量二十楖粟棒擗脊 来你但领下明朝看消息。
弟子魏厥修法名本初请上堂今日大似在宾全主令岂知达磨未西来父母缘生口便不肯挂上壁诸人也曾打从知识丛林过来曲录木上早晚提段突兀话也未近日南方动则挥拳撒掌斗打纷争约至理论便恁么去陷下粗心阿谁救得若或细针密线暖室里商量只恐黄面伤心看他法久獘生何忍胁肩谄笑良久曰向后踏着正脉莫辜负人好。
法子汾俞昭请上堂一夜作窃不觉天晓鸣鼓升堂尽情说了卓拄杖曰白拈一派源出獦獠二株独挺于朱陵五叶孤秀于萍实又卓一卓曰子承父业孙重祖华复卓一卓曰接人之际不竭心力而与者非夫也掷拄杖下座。
嗣法九峰纪率阖院大众请上堂临济初住河北首唱断际纲宗于人境法不止三致意益为运老轻触大中善弄爪牙殃及儿孙若干建立掷钵老僧两手空索索张口干曝曝新九峰咳唾掉臂风动云从曾不借力于父祖肯学他临济架险凭空老僧今日力疾上来又肯饰词褒奖炫子之长喝一喝曰谁为临济谁是临济者。
次日山邻众弟子请上堂僧问东西林下鸟一段好音声出入耳门宁有关节师曰老僧不欲乱天下人眼曰如斯争奈何师曰你有一问答你一转曰不才谨退师曰若有疑虑不难方便僧问花开本有风光鸟语全提妙用前僧已纳败阙某也敢复支离师曰老僧败缺尤甚曰幸是师曰且看支离曰流布诸方恐难收拾师便打曰始终作主师又打曰勿使外人闻此粗语维那白椎曰法筵龙象众当观第一义师曰且说个什么即得旋视左右曰非但昨日今日连赃捉败亦不为迟远近随风而凑都道掷钵老僧两日在九峰上堂各各尘劫段不思议事可得当下明白若使无所关领而去辜负远来不易若道且坐吃茶这个是驴前马后事曳过旁僧又非公境界随卓拄杖曰劈腹开心别处即不说也下座。
到洪山长老明若同诸院大德请就本寺上堂掷钵老僧三十年千言无一中岂单单不上人钩此时乘听众未出三门与他明白一下随喝一喝曰实谓如斯北邙山下千丘万丘滹沱家法曰第一句荐得堪与祖佛为师第二句荐得堪与人天为师第三句荐得自救不了不欺人眼底看此翁言之当否福严直谓不然第一句他家无你话论处第二句劝你担出看第三句软嫩嫩地实情无力良久曰肯自领过但请先行便下座。
到白鹤院住持玉芝同众护法居士请上堂千年一遇正在此时乃震喝一声众懵然师曰疑情未息如何遣拨良久曰诸苦所因贪欲为本若灭贪欲无所依止大大上大人在处劳劳随所鹿鹿岂但志公不是闲和尚随自点胸曰且道他毕竟图个什么复震喝曰钝根阿师下坡不走快便难逢。
住汉阳大别山兴国寺语
到寺文山弟子密粹同居士萧文远请上堂今时丛林中兄弟那个不自承当低昂佛祖陶铸人天老僧乐与羽仪肯走作你肯抑捺你既承当得下肯受人抑捺肯听人走作有两句说话三十二年不曾轻易担出到这里忍不得也喝一喝曰一例顺时祝赞决非宗门建立卓拄杖下座。
刘方伯元伯请上堂尽大地人各各置一问问问各别秪消宝应道个好字直得天下归仁且道节文在什么处今时学般若菩萨例皆精致斗对希图跨灶佛祖福严分明举似临济出四种料拣四种照用七百年来不敢废者是丛林向上关若人蹈着喜无量今日有僧出来道请老和尚领话也尽力向道好其或进曰过分教令向道好好蓦拈拄杖曰木上座尊意谓何良久自代曰好心得好报。
半园阇黎请上堂有段话问师僧家据你胸襟吐出来看若起解会心便塞断胸襟了也胸襟是你自己底胸襟什么人塞断得他你又何苦要塞断他胸襟有什么所在停蓄得纤毫恁么则胸襟究竟塞他不得是凡是圣是染是净是法身是般若是解脱但吐得出便是大火聚便是太阿剑不消用力只贵临时而今是各展胸襟之时喝一喝曰若是师子儿自然增勇健僧问名不干事事不干名依执滞名于他玄隔是耶师曰更有伶俐者曰有一句未当情师曰既堕中流须早愤发曰恐亦未到玄源师曰非究理也本寺监院嗣宗同徒瞻初请上堂若肯欺圣罔贤埋没诸人便依根布叶狎猎纷披去也既不尔者释子聚会不可作世谛流通如此则将何饶益请法听法诸贤究竟将底消结今日这段去就喝一喝曰你行脚之士须开行脚之眼夫行脚眼非慧眼法眼佛眼所能较得况天人之肉眼而能窥窃得毕竟要我说与你只要你一信可不省力。
佛林庵无染禅者请上堂在昔有个老和尚一日示众曰不得闲过念佛念法念僧会中出一员不带伴侣底禅客近前曰某甲单单只念自己老和尚痛叱为驴据福严看这老和尚原不曾轻视此僧但不知此僧可看得这老和尚上眼也未今日平心与兄弟商量这老和尚是谁便是有佛处不住无佛处走过底老赵州打从十八上破家散宅了到处孤迥迥峭危危过平常日子一旦年老心孤无事生事教好人家儿女紧靠着三宝过活不道他无业性将来扑在人天位中下泪谢过已迟八刻也这米囤子一向道莫历他门户又道才有纤毫万劫不如为什么临老眼花屈膝妥尾一至于此虽然莫闻我与么说话便坐定在空劫里许不见三峰老师三十年只教看个竹篦子话道唤着竹篦子则触不唤着竹篦则背有什么人向什么处安排他正大修行人着衣吃饭屙矢放尿阙一不可才拟作佛太费心力喝一喝曰佛眼法眼尽打睡天眼肉眼何足贵西来大意久浮沉不早举似恐后悔。
本山定侄禅师率监院嗣宗同护法众居士请上堂今日斋饭较细良久曰阿侄定兴国稽首方丈曰先白云出世二十余年掌丛林者七非人类精奇不敢登其门一时王公贵人循循巾钵此山实为发源之初地伏乞和尚垂念同一佛生披露微言为世信式老僧道我师兄久矣为天下信为天下式我何能信式我师兄记得白云乘和尚住此山日僧问如何是一句底宾乘和尚道黄鹤一去不复返僧曰如何是一句底主乘和尚道白云千载空悠悠僧曰钱是足陌乘和尚道今日斋饭较细师乃召众曰来来四十年前斋饭较今日斋饭何若体理得出非父不生其子体理不出非子莫显其亲夫沙门者播扬大法须从自己胸襟流出方才盖天盖地白云和尚等闲吐一句子一回思想着岂止一伤神大千俱坏此句不坏其有不信而式者可不道今日斋饭较细。
李学使元仗请上堂端天下英异之士之所趋向使之望风而驰不失尺寸非是各自有禅各自有道此外更有何法亦非桩立意根收其奔放之心曲制潜匿然后谓之克己复礼请观古人之所对者而发之昔有僧问禅师自心他心得相见否对曰自己尚不见他人何可观又问罪福之相如何了达得无同异对曰絺绤不御寒今之学者谓自心非外有妄尽而自返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观之矣直趋祖佛之域顿获圣人之心有故也卓拄杖曰举似天下人。
饶大参型万请上堂暧顾一众震喝曰能使王公贵人闻声而悟瞻颜而证非宿具深慈真愿虽亲见尊宿如汾阳赵州有大声价只高虚气那得收实效于意言之表而光远他耀今者慧业文人虚怀问道空腹老僧难为酬答普请大众各施神用良久曰尽乾坤是当人自体形着影出声呼谷应学者囿于见闻使圣人光大通变之道反胶瑟柱然则禹之治水孔之闻韶然乎不然乎复喝一喝顾众曰参。
下太翁孝旨居士请上堂举汾阳先祖道汾阳门下有西河师子当门据坐但有来者即便咬杀作何方便入得汾阳门见得汾阳人师曰脚下孙子尝阅临济正宗记从南岳让祖而下中心悦服者只得十一世至我祖无能尚矣今日不得不有说焉老大宗师自不解作主容个畜生不识好恶触忤贤良所以自到兴国每日打开两扇门大坐当轩凡有来者不用方便亦无拣择个个许他升其堂入其室亲见其人他若是个人语也着嘿也着四威仪中何处不是他放身命处最可笑者疏山矮师叔他道咸通年已前会得法身边事咸通年已后会得法身向上事乃高声曰菩萨子不信打鼓普请看我孝旨居士永昭今日较昨日差几尺地良久曰前三三与后三三落得身心从此间。
娄孝廉南石居士法名于衡请上堂净智为天正智为人智智流通曹源一派便展转相续去也所以向上人不可思议而今但一切时中超超然于等妙二觉之表决定不流至第二念一不拘滞于佛境界一理一切理一事一切事一心一切心一道一切道别无照顾别无晓了别无趋向别无保任天地河海风云草木尽是助显你思议不及一段事但得现前兄弟点首欢喜老僧得也。
上堂举僧问洞山初和尚如何是道(官禁不容泼屎泼尿)山曰卓(睡来还合眼么)僧曰拟向如何(亡僧还吃饭么)山曰失卓(竟不向上道与他)后僧持此语问彻和尚洞山意旨何如(伏闻钝置人者遭人钝置)彻曰虎斗龙伤(尝言达磨大师缺当门齿)乃曰洞山相承因言晓人之旨吐词如砖块铁屑非有所造也彻公重糁姜椒益使食者难于下咽致令多少旁观拊手大笑良久曰嚼得碎者自不如此。
法子岩头彻请上堂佛佛出世有诸人一坐具地南北东西横竖不出佛地位三身四智露冷风寒八解六通泉飞石丽目前旨略不怕诸方取则更有一格莫作等闲咬人火急者宗脉未露见你气息取办圆顿恐觅个出头处不得何也卓拄杖曰大统纲宗中事别处往往放过。
德山副寺泳明请上堂作者相见何用烦词苟不尽意殊难为怀佛祖大意浅而易见故作崤函老僧罪过旋视周匝曰天高而居上地卑而居下中问黑白贵贱趋趋翔翔不待缘木求鱼各各见义勇进或不至劳而无功拈拄杖卓一卓曰岂是强生节目。
什邡院主念纯同众护法居士请上堂僧问并却咽喉请道一句师曰有恁么心行曰事须斟酌师曰昨日不得已白鹤院里曾小小纳一上败缺曰意不至此师曰今日不过更要我大大纳个败缺僧作礼曰争敢师不顾乃就座掀髯一笑曰人人总道个老子竿木随身逢场作戏诚如所言佛灭二千岁比丘少惭愧却成授记老福严了也禅风日下从迷入迷者自甘流转知识出世如救倒悬那讨闲心游猎州县摭拾山水而今诚实说向有事近前决择无事洁净心地莫心生闲草卓拄杖曰非常人物领之一字也不消得便下座。
王大参茂衡请为令兄节推对灵位升座古来有辈尊宿只教人心同虚空去如枯木石头去如寒灰死火去据掷钵老僧犹自内身外器岐而为二不达如来意枉服大乘药无边身菩萨不见如来顶相无边身外别无如来若见如来则有二如来也所以道但无诸见即是无边身外道乐于诸见菩萨于诸见而不动如来者诸法如义如即无生如即无灭佛身无为不堕诸数敢问即今节推王公之灵安之圣位耶安之贤位耶安之天上安之人间不见道内见外见俱错佛道仙道俱恶以故祖师直指一切众生本心本体本来是佛且不假修成不属渐次一句如何通信喝一喝曰我今为汝保任此事终不虚也。
嘉兴大藏经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卷之七
嗣法门人济玑等编
灵岩廿一录卷上
和尚建大法化吴越三十年至甲辰得二十会复有请为廿一录小师果成记。
长芦简石西堂庄严母氏请上堂法身无相无相法身之母触之不得背之不可握节当胸实为沉屈撒沙向人眼里还抬手得起么蓦拈拂子曰有句无句如藤倚树随放拂子曰树倒藤枯也本生父母卧在荆棘林中如何相救喝一喝曰三十年后知老汉彻底婆心。
荐严陈太仆皇士请上堂僧问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曰莫颠倒僧问乃至蠢动含灵未曾于此一分真如中有些子相违处是否师曰可惜光阴曰直下承当不劳功用是否师曰赚汝皮囊曰请师提奖师曰苦死人僧问三界智人未出母胎神用何在师曰我许你此问曰谁入法界师曰你多少时在老僧这里曰不肯便离人天去也师曰即不辜负你僧问朗月当空时如何师曰何待月落后相见曰果然高过古人师曰古人高朗月高曰平出师曰老僧不及上座乃起身曰即将此段问答进之皇士太仆太仆有灵争肯扑在人天位中随顾众曰我钝置你犹可你钝置我太煞便下座。
上堂山僧今日就你身上割一块子似与你蓦出两拳曰是皮是肉试请分疏良久击香台曰木头何异畜生何异袖手下座。
晚参山僧今日就你身上割一块子似与你你若知得是自身上肉定不缩手缩脚伫目凝眸铢铢两两较精较肥若见得血滴滴地反自生疑生怖不但忘却自己亦且错过目前岂不辜负山僧个副驴肝肠弟子方新请小参馒头从你咬新麦面少吃僧问肚饱无力时如何师曰再吃一顿曰显扬宗教时如何师曰念上大人僧点胸曰某唯一己师曰可知礼也僧问如何是心地师曰不长无明草曰多少分明师曰看时不见暗昏昏。
众檀越请上堂僧问丹霞烧木佛意旨如何师曰恩义尽从贫处断僧问如何是佛师曰不拘小节又问古人道狂机内有道人身如何是道人身师曰潦倒不堪又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自从别后见君稀良久顾左右曰也不屈着你便下座。
都寺征圣五十初度子徒佛基上荫请上堂僧问将弘永图必布新令愿俯群情师曰老僧口头觅得底当不得曰进以礼退以礼其所由来尚矣风度详闲卷舒惟道师曰一等行脚莫教错曰将寄陶钧尚思末掖师曰奉劝趁色身强旺为众竭力去乃曰汝等见闻觉知之性原不附物老僧四十年披究宗乘见参学兄弟大抵有三种不易转烦恼入菩提易博地凡夫成佛易所谓不易者言必信行必果好贤恶不善若人透得百年三万六千朝咳嗽一声曰只有这汉较些子。
晚参今时学者尽道但易虑于可作之初革情向误为之后念响佛底人家即得这里即不得客司近前作礼师曰有客且去便起身。
长至檀越请上堂震声一喝曰两行立地师僧便道高座上老奴不肯歇心尽力挣一口气要发扬幽滞振拔伏匿随点胸一下曰伊只是依而行之古人没转变但言尽却今时句前句后是诸人难处是诸人易处总之你自作崤函分天限日一线长长一线复喝一喝曰无人话岁寒。
受荆州玉泉主院三学法师请上堂正法眼看他北郁单越南赡部洲事同一家情尘一翳如隔须弥老僧合水和泥说向你你又将作壁立千仞老僧壁立千仞说向你你又和泥合水会去开却路祖师来也卓拄杖一下曰南方一棒作么生商量有朝听得玉泉寺里钟声鼓声是老僧和盘说向你时节也且先与道回文又卓拄杖曰楼阁凌云叠翠层皓公诸老旧仪型而今出手还相接迎笑名蓝别起亭。
小参僧问如何是真佛师曰相见何曾不注脚如何是真法师曰岂是闲开两片皮如何是真道师曰劝君不用栽荆棘如何是第一句师曰一盲引了众盲行如何是第二句师曰却笑痴人间费力如何是第三句师曰洗脚处更不安排又僧问如何是真佛师曰似此之辈全没心情如何是真法师曰阇黎致问老僧有答如何是真道师曰冥冥一去杳杳何知。
庄严堆山太守上堂一杓两杓不轻易三杓四杓如何当僧出师曰欠你一个糊饼不得僧作礼曰幸是某甲师曰灼然难得似上座者乃曰一切无心一时自偏号为秘密若待将一块矢蓦口抹了更咬人手直饶演出妙中之妙殊无利益喝一喝曰日用总持门淡而还有味。
晚参年残岁逼无暇说祖宗长话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三峰的要举似拈竹篦曰看此老子肺肠僧问不伤物义敢速请旨师曰幸对人天曰庶使先宗有据师曰肯向眼睛上下一钉曰苦切之言师曰又奚为僧喝师曰何故因循至今。
除夕小参临济说有七事灵岩那来一事而今漫有商量岂是无事讨事乃咳嗽一声曰如此甚生可畏说与你后生晚辈。
乙巳元旦正宗上人请上堂在孤峰顶上年年岁岁从不曾分剂心量饮食衣服讨甚潜行密用来黄梅四百九十九人尽会佛法尚有卢公一人不会佛法当时称他是过量人灵岩过量堂里人人过量所以不将他眼作自己眼肯似诸方教他旁家舌上取办打头年朝第一日无事珍重。
梁溪杨弘生松生请上堂僧出礼拜师曰如何是真佛曰且无盖覆处师曰如何是真法曰三千条罪莫大于不孝师曰如何是真道曰每日与和尚道师曰拈却三句又如何僧作礼曰有度敢礼三拜师曰总是现成公案又僧出如前问僧答第一语曰曾不夜行第二语曰投明刚到第三语曰不是大死却活争敢草草师据座良久曰于佛未生时灵岩亦有三转权作供养不中兄弟若论真佛老汉笑他高头强项至于真法一众听他胡乱指注只有真道老汉与大众同时吃不同时屙何故聻多年脾胃不实。
晚参举临济大师曰第一句荐得堪与祖佛为师第二句荐得堪与人天为师第三句荐得自救不了僧出师问如何是第一句曰某甲只向和尚道第二句师问如何是第二句曰朗州山澧州水师问第三句曰四海五湖王化里师曰三句作一句说又作么生曰今日十四明日十五又数僧出次第问答已末后拶一僧出问如何是第一句曰道得不道如何是第二句曰苦苦抑逼人作么问第三句曰却请和尚道良久乃曰第一句不审从什处起第二句老僧答你你还信否第三句忽然出得头唤你作自救不了得么其余祖佛为师人天为师喝一喝曰更嫌什么。
尧峰耆旧柏泉入塔诸弟子请上堂男儿锁子黄金骨尽你抛撒亦不狼藉更若函盖相应向什么处觅他缝罅来纵横十字则光被万灵同心一仪则广益群品有不蒙斯利者老僧拄杖拗作两橛随卓一下曰不假风雷自有奇通身鳞甲何为者从教斫额望千峰正正堂堂可知也。
晚参南泉道我十八上便解作活计赵州道我十八上便破家散宅老僧十八上直是影子也摸不着你等十八上作何勾当僧曰某甲兀兀痴痴只恁么过了一曰咬尽生姜呷尽酢一曰东头买贵西头卖贱一曰苦两片皮师曰事事遭人钝置便起身归方丈一僧咨和尚南泉十八上作底是什么活计师曰随分曰赵州十八上破家散宅了如何遣情师曰摘杨花。
香象宗道者率门人镜善鉴请上堂古今榜样论人则老僧弗讳兄弟莫久立塔棱黯澹六朝色殿铎琅珰太古声境作么生夺喝一喝曰临济来也普化克符成则是褫则是良久曰三日后看三日前看。
镜善鉴率诸弟子请上堂僧问镕瓶盘钗钏作一金即此用离此用师曰讹言乱众曰春寒料峭惜口较他缩手师曰驴唇先生决定不是马簸箕曰多处不消添少处还加减么师曰老汉诳汝自得大罪曰善体此意总不烦照顾也师曰犹然自作崤函僧问三日前有一问今日不可讳却师曰今日是初六不是初六曰单襟狭量未易窥测师曰若斟酌得去也不虚亲到灵山曰欺人者人亦欺之师曰有什么共语处曰某也幸师喝退乃曰费甚老力破汝憍慢增汝智慧拨开自己古路脚跟下荡荡地东来西来快哉快哉喝一喝曰不信吾家正偏知论劫莫能成正觉师诞日开化堂主请上堂今日本分说向你六十年浆水钱讨头脑不着等闲肯曲顺人情赫日里烁破阇黎面门不甘弃隔殊胜急索抖擞精神喝一喝曰临济下火发能容得你打开骨董箱子。
晚参僧拜起曰咨和尚临济祖师曰大凡演唱宗乘须一句中具三玄门一玄中具三要有权有实有照有用如何是一句师曰信彩道看如何是第一玄师曰有口原来道不得如何是第二玄师曰而今却道得也如何是第三玄师曰道得道不得与他甚相干如何是第一要师曰执事原是迷如何是第二要师曰契理亦非悟如何是第三要师曰别后都城旧知己暖烟斜日又黄昏僧复请权实照用之旨师止之曰老僧三十年坐这板头上扯无数葛藤总不曾提着这件事难得上座今日问到这里不觉狼藉如许虽然要领得以上言句莫道老僧开大口在今屈指得着底知识不道无只是少。
次日上堂潦倒江湖上竿头事可咍一回浮子动又是上钩来五州管内只得个老子是真实会三玄要底其余举扬竭力甚见乖张尽你说到十成难构佛慧何故推一下便倒了也昔年有个同参问老僧如何是第一玄答曰同门出入如何是第二玄答曰宿世冤家如何是第三玄答曰上士闻之笑未休中流特地生疑惑当时兄弟家大半不伏善老僧冷笑曰古人刚地成多事展事投机累后人屈指三十年来要寻当年个不伏善底兄弟实亦罕得随顾左右曰毕竟这事如何良久曰轰轰一掌连腮下眼目从教什处开。
青浦民望吴居士得子请上堂僧问麟龙产麟龙华凤生华凤未审拄杖子生个什么师曰如是信解如是长养曰后代传授将何指南师曰如是度脱如是成就曰和尚不虚受人天供养师曰不其然乎曰犹自不信师曰是你僧问春山叠乱春水汪洋顾鉴之机如何辨的师曰不大称老僧之意曰云门师兄肯诺全也师曰何能副檀越之心曰大众还知跛足阿师今日受屈么师曰非老僧过督曰咦师曰宜知之乃拈起拄杖曰若要报佛深恩卓一卓曰圣圣相传如是信解如是长养如是度脱如是成就而或不然老僧拄杖向什么处阁南来北来东来西来贤愚共相出入圣凡眼见耳闻这回放过后会难期良久复卓拄杖曰又争怪得古人望影而心驰。
嵩江朱公协居士求嗣请上堂僧问目前无法意在目前庭前柏树几时生子师曰恁么来老僧早为你助喜了也曰某甲见不到这里师曰别有生机益见光彩曰众角虽多一麟足矣师曰增上慢比丘你是第一僧问杨岐正脉较他密室真子如何是密室真子师曰问得恰当老僧答你曰三翦冲锋四雄踞地师曰吃却施主饭将何报答曰棒头迸起玄中要千古家风让阿谁师曰向上还有也曰大众看取师曰速速乃拈拂子击香台曰这汉忝继先宗续明后焰正令全提各须静听天中来底菩萨朱秦尤许人中来底菩萨何吕施张一一举措看他上流将来与我盖天盖地直饶临济大师高声连喝萤光难比太阳德山和尚热棒痛施蹄涔敢拟沧海何故聻复击香台曰浩劫有穷斯文不泯。
小参僧问恁么来者着向什处师曰诸方火葬我这里活埋。
梁溪弟子圣传庄严舅氏慎言上人请上堂老和尚打鼓升堂并不把断要津东来西来听你自来剪得断老和尚舌头不虚一来设有一人放过老和尚又不失却本命符子我说此人有一事奈他不何顾左右曰是什么事僧问剪断天下人舌头底为什被夹山擒下师曰达磨大师所传心印扫地尽也曰会得无舌人解语底还扶得起么师曰真个要扶起那僧一喝师曰以后切忌作如是话僧问若人识得春万劫元一春立夏五日也春在什么处师曰多见时流错会曰僧堂里底寮舍里底师曰对僧堂里底说对寮舍里底说僧作礼曰孟夏渐热伏惟和尚起居珍重师曰客话僧问灵光独耀迥脱根尘所荐先亡当居何品师曰这露柱成年不醒曰偏正不拘时如何师曰下阶两三步看僧不审师曰慎言这厮笑你便下座。
晚参可怜生僧问膏肓顿起时如何师曰更加铖砭曰何时而已师曰腊后看僧问作何行业报得四恩三有师曰我坐你立曰与么则目视不劳也师曰犹挂三寸僧问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个什么师曰立在众人前曰如何是超毗卢越释迦之句师曰万千无一中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依旧可怜生。
晚参僧问如何是堪与祖佛为师底人师曰口挂壁上曰如何是堪与祖佛为师底句师曰不消收下僧一喝师曰其为人也而好犯上僧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不唧溜曰今日落便宜师曰好。
杨静山太史断七上堂为檀越修福也僧出曰某甲初心师曰对众说僧拈香曰曩谟三漫陀没多喃师曰此国土他国土曰还到西天么师曰又去那里作么僧作礼曰特谢重重相为师曰吽癹乃曰发挥古宿机语聊表二十年道旧昔杨侍郎与唐明嵩和尚问答问南宗之旨北土大兴承谁恩力嵩曰不入莲池浴懒向雪山游杨曰清凉山里万菩萨师曰一句当天八万生死门永绝杨公扼其要领嵩老眼光烁破四天下也照不着若能如是体得方与向上人同也不然喝一喝曰又要从头起。
新安江天胤居士同令子之白请上堂僧出师喝住僧退师曰从来姿韵爱风流良久乃曰上上人一拨便转不自谩昧向诸人作一场佛事麦秋时至日永风暄楼阁清高云山缥缈道远乎哉圣远乎哉前佛性命后佛纪纲何曾在别处一念相应刹那万劫拈拄杖卓曰若能委悉对众商量如或不然老僧与孔夫子下个注脚为人父止于慈为人子止于孝。
忏罪祈嗣请上堂举三祖璨大师参二祖可大师不言名氏聿来设礼而请忏罪祖曰将罪来与汝忏良久曰觅罪了不可得祖曰与汝忏罪竟宜依佛法僧住师曰固乐为说璨公不将祖宗言教贴额上足称香至王子当家种草可师指南一路大似人家儿子触目皆乃父资本肯取他家用度所以绵远至今四十余代云日丽天光曜祖烈虽然灵岩更有进焉夫自性非外来几返而脉长我正法眼藏其在利根善自保任。
万寿萃孙请上堂僧问玄素不殊官商同度云何舍于外法知见内法师曰上座能奇能异曰非耳目所可到耶师曰老僧省径省心曰愿有进焉师曰未必不并见于此时僧顾左右曰当如是净治身口意业师以拄杖卓地一下僧问茶芽蔍簌笋角狼芒厨库山门添得几多风彩师曰向你道什么即得曰若然者水牯牛饱足观光也师曰而今即得曰某甲今日也是齿不关风师曰岂更甚于老僧僧问山门前破草鞋寻常鼻孔撩天只是无人顾着因甚赵州一见便乃顶戴奉行师曰大大长篇更希惠教僧一喝师曰伎俩如此僧问古者云一饱忘百饥因甚又嫌渠无力师曰总提不起曰吐得黄金时流所重如何又道终是不贵师曰曾见几人来曰坐断头尾一句又作么生道师曰后五日乃曰祖令当行争似今日决定决定笑破人口在宾全正令立主要须圆波随月泛影逐日移入州不看官路光阴非旨趣朝杂人烟暮惭云鸟一条济水射透新罗正当与么时犬吠虚声切痴心望远帆灵岩老拙诸色不会惟我一众自然弗怪。
晚参僧问德山如何是宗门奇特事山曰我宗无语句实无一法与人师曰与老子茶吃睦州和尚一日唤僧僧回首州曰担板汉师曰与老子面吃僧问忠国师如何是本身卢舍那国师曰与我过净瓶来师曰与老子饭吃僧问先三峰和尚如何是学人自己和尚曰不可坐取安佚师曰与老子方便何故聻近代尊宿牙齿尽不关风有问自己必然道吃茶底吃面底吃饭底咄吃饭底我宗无语句实无一法与人是什么奇特事尽其神力要唤转这担板汉直饶过得净瓶来未必契他本身卢舍那流言止于智者德山堂头近日迁化陈观察有纪异一篇禅和子闻说尽作奇特事每日口吧吧地不可坐取安佚学道人一切如当门按一口剑相似管他火焰里身光偏界牙齿坏不坏种种神异卓拄杖下座。
晚参举佛眼和尚曰如今直下信得道是也己名不唧溜者况更不能直下信得又堪作什么也师曰灵岩拟与你商量惟恐龙门见笑灵岩不与你商量犹恐龙门见怪拍禅床曰情旨不录。
端午龙牙諟长老归觐请上堂僧问蒲剑拂清风画断诸方话堕师曰大好时节曰洎成错过师曰适于众口底可别拈出曰实不相谩师曰依旧入枇杷树里去也乃曰浴兰汤兮法▆华以登上药以蠲诸毒是上古之遗型非今时之急策四溟东海流般若波罗蜜我辈林下人取之不竭用之无穷五风十雨松窗木榻圣心凡意一炉香季运二千年远旨我家风景出寻常。
上堂拈拄杖曰秪此一端深远莫伦悠长无际祖师门下确乎其操邈乎其度说什栖真荡秽离俗遗务日用活计千圣相传自立自成特尊特贵去此外修似较辛苦莫听他人说龙门老叟曰黄金为骨玉为棱莫听他家此日寻多少从来悟心匠尽将底事继威音末上又曰咦师随声曰咦不假尖新自然奇特毗陵杨状元百日令嗣太史伯仲请对灵升座听无事是贵人谁人无事即今静山太史有什么事目前孤明历历似地擎山不知山之高峻处处不滞通贯十方如石含玉那知玉之无瑕所以三界自在入一切境差别不能回换山僧今日逢佛说佛设有疑者此清净光亦能透过十方良久曰便与么信得一时着便若论玄微老僧不会。
到毗陵太初院主席法侄觉堂久率众请上堂僧出师曰住曰风以时也雨以时也莫言禾黍不阳艳么师曰我今为汝保任斯事曰于古可于今或不可师曰莫疑人曰信斯言也何患古风之不振师曰更与一隔曰一场快师曰住又僧出师曰住曰日上月下山深水寒还假时人功干么师曰是你到这里还住得么曰真个那师曰住之一字也不易言曰实是某甲疑处师曰住乃曰但有来者向道住也将谓是者我不是你将谓不是我却是你只如今是不是处荐取一一转向佛未生时亦不是你住处此外别求展转失照夫我沙门每日区区端为何事若不将为事不干老僧事。
毗陵天宁声白律主同陆护法乔梓请就本寺上堂僧问今日特地降尊为是不住相以垂慈为是横身而育物师良久僧曰忙忙者匝地普天师曰莫是要一念万年么曰未到这里不妨疑着师曰莫是要纯清绝点么曰与么则易不与么则难师曰不信僧问天地同根万物一体指香台曰秪这个何似陆亘大夫家中一片石师曰适才答这僧话还有过么曰人天众前不欲造次师曰此是对家里人说家里话僧喝师曰谁是家里人曰吽吽元来共我作道理师曰天宁主人笑你乃拈拄杖曰吐得黄金诸方间有依倚一物灵岩绝无饶渠不作个解会亦未许渠在何故聻显照底人即易得显己底人即难得不见道悟无念法者诸法尽透悟无念法者见诸佛境界悟无念法者到诸佛地位孝标居士以无念之法三十年中游戏神通净佛国土今七十大诞令子令孙请山僧一语以永慧命随卓拄杖喝一喝曰一喝一卓清风生角眼若放过耳里不落堪爱堪爱真实意中真实意行深般若观自在。
梁溪秦护法庄严太夫人请就北禅寺上堂僧问五月卖松风锡山县里甚么人酬价师曰从来此事少人知曰时值不谐空相驰突师曰汝知之否曰教某甲口挂壁上不得师曰知即辜负老僧不知埋没自己曰天气炎热伏惟珍重师便打曰可怜门大开而人不肯入曰世出世间所有言句还该摄得么师以手画一画曰但随老僧手看曰恁么则过去现在皆承恩力师曰寥寥千古几通津僧问文殊三处度夏迦叶正令全提未审有当世尊大意否师曰待问世尊却来相报曰老大宗师惯自剪人语路师曰世尊不答曰莫谓此会无有尊者师曰无以小智妄测大方乃曰谨护蜡人九旬禁足乃祖宗教旨老僧不守本分中夏犹在这里如斯之作尚可量哉然从上诸圣悉所称叹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即今现前人非常人云何是非常之事喝一喝曰可知所以有生灭解举方能忘取与光明寂照偏河沙慎勿于中论尔汝卓拄杖下座。
梁溪保安主席法子去息溟率诸檀护请上堂僧才出师便喝僧亦喝师又喝僧亦喝师曰一等是声无限意有堪听有不堪听僧掩耳而出复上前问父母所生眼悉见三千界乌那青青黯黯处莫是九龙峰么师曰有一手土不肯撒你面上曰是即是可惜许师曰恐惊一众曰不是大方事难殷鉴师曰别具只眼尚不嫌迟随声便喝曰他时后日谩人去在师又喝僧问一切处是个句七出八没温恭儒雅聻师曰连日客事匆冗无暇精制好语曰赵璧本无瑕师曰一转两转则可曰但自莫相诳师曰三转四转不可知也僧喝曰有什么过师连喝两喝乃举僧问投子和尚如何是沙门立足处子曰若有立足处不名沙门师咄曰这卖油汉一向道油油油惯了口门全没关键夫沙门者不合一切不共一切教化一切若自无立足处一切人向什处成立办事每日向道不凡不圣时立凡立圣诸见不生通身红烂无我相不作大始名出尘师子断得世间来往定生兜率内院若不断世间来往争免人家做儿子何故一切处不作模样所以一切处是他住处设有问老和尚才离了苏州灵岩到常州或太初或天宁离了常州到梁溪昨日北禅今朝保安毕竟那里是立足处听吾偈言老儿无定法到处插只脚闻鼓声上堂肚里直急煞便下座。
香庵禅者领檀越请上堂僧问如何是大道之源师曰打二十棒了再来曰和尚莫使人寻流师曰无风往往生波曰亦不是源师劈头打下曰怪老僧不得僧问生死沉沦如何得出师曰什么劫中起头曰肯自沉溺师曰什么劫中出头曰不昧真机敢请直指师曰依旧沦溺乃举指话会颂曰洞山语孤孤言淡人难措举目会宗风辜负西来祖师曰此句中玄好看好看若还更说无端无端。
悼许子上堂顾左右良久众罔测师长叹复顾左右曰庶庵许子以中丞庭训师老僧庚辰庶庵方十五补博士弟子员中丞遂捐馆舍明年老僧一杖拨天台云钱塘涛恶不隔庶庵音问知负笈从二无慰余远望乙酉老僧四月出天台兵阻夫椒旧隐庶庵竟剪发朝夕侍随循循衲子丁亥长歌痛哭送余归天台未几太夫人命改初服从此放浪烟云诗酒直踏倒华山五千仞不觉全身放下吹到老僧耳里哭一场笑一场几番哭笑今年五月过毗陵不见庶庵乃见郑子素居率其四子拜于涂当时伸出巨灵擘太华之掌特兴扶起通身粉碎华山头笑语空惊天上秋扶起英灵平白地廿年离合一机酬复顾左右久之下座。
嘉兴大藏经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卷之八
嗣法门人济玑等编
灵岩廿一录卷下
玉峰徐太夫人五十初度令嗣原一彦和公肃三居士请上堂僧问饭炊香积寿耸须弥知恩报恩当于理否师曰善其语者别唤一位来曰不是某甲几乎几乎师曰古人到这里因甚不肯住曰三十年后师曰三十五十未肯住在乃就座喝一喝良久曰幸有如此广大门风插得脚入乃至弹指合掌皆是正因万德万行纤悉同流所谓无渗智不思议智无有始终安有限量神用自通任运乃尔故此一门称无量义又喝一喝曰妙旨敷陈岂关情见心心相接佛佛称善复喝一喝曰请验。
李孝敏先生二十周忌上堂宗师血脉眼底有涩钉者十二时中粗言细语挥拳掉臂往往不相贯通日上月下未免伤心灵岩揭开脑盖告之曰坐餐都不问你开眼合眼顺古人违古人一等是人家儿子西天二十八祖唐土六祖天下老和尚惯将木患子换你眼目道一切地水是你先身一切火风是你本体生生无不从之受生打宽帐过日子豁达空拨因果莽莽荡荡招殃祸驴年梦见你本生父母座下有个伶俐禅客出前请曰毕竟那个是老和尚本生父母聻他既认真我敢虚诳乃说偈曰二十年前一雪舟肝肠呕尽鲍庄头鸣戈隔断还乡路反覆槌床苦未休(孝敏先生捐馆日触目伤怀槌床而逝时和尚舟阻武康鲍庄呕吐一日夜)。
新安江居士经伯之白伯仲奉太翁命请为太安人对灵升座上大人不能言拄杖子谨代与语仁者还知么各各具有天真自得之妙不着寻讨不着整理不着修证此是千圣骨里髓一名无位真人一名函盖乾坤把住则截断众流放行则随波逐浪常时面门出入行脚人唤作袈裟下事此事不了生死不了三细六粗动则有苦除是直下回头就尾敢保安乐无虞不见江太母朱氏之一灵不住过去不住未来不住现在正是时流难措入处昨晚令嗣之白问老僧和尚当时留心几年得个消息老僧对曰直至而今尚不得个消息士沉吟老僧曰居士方便与我个消息士曰是由外生也老僧曰娘舅在什么处士又沉吟老僧曰依旧遗言许外甥今时丛林兄弟似总不提到这里复拈起拄杖曰仁者还知么外甥放过目前娘舅难谩自己更拟打瓦钻龟佛法直错到底谨白我上大人拄杖颇颇知礼卓一卓下座。
雪庵听大师二十周忌西堂状伊请上堂良久曰是你诸人尽曾三十二十年参方行脚岂是一等无知无识者还亲曾撞著作家来么我所说作家不是地连金屋家蓄铜山花盖拂日玉帛盈庭亦非耳目无根色声绝影一室虚明三空圆启又何在重臣皈礼宿将投诚果尔遇诸缘洗然若虚容万象旷然若谷活泼泼勿根株拥不聚拨不散方可眼目人天领就龙象山僧崇祯初年落在万峰槽厂见得板头上有一人言言火聚着着冰棱顿然心折乃竟不闻謦欬二十寒暑矣今朝是个老子全身显现底时节随召曰大众齐到影堂大申三拜看我羯磨阿阇黎毕竟道个什么侍者手中接坐具下座(大师状西堂受业师)。
顾母杨太君大殓令嗣请对灵升座扑破菱花光影绝扫除蝶梦色声亡不须露柱重饶舌看取灯笼自放光闺阁中物彻底掀翻宛有丈夫气概佛法边事尽情飏下益见道者担当莫测神机倒插牙梳鸦鬓后无师妙智别穿玉线虎须旁在世何殊度世生方不定西方识阴空而涅槃天晓心源湛而般若莲香固是太君之本有何藉老僧为举扬虽然若非指踪画迹未免对境迷方掷拂子喝一喝曰今朝函盖相应多是儿孙得力。
愚庵和尚讣到上堂匪雷匪霆声名常在人耳非廓越先宗者不能也故洞宗三十三世云门愚庵和尚生平指示心法阔大杳奥如岳立云兴如电出星没其作略有时类我家慈明有时类泉大道有时类政黄牛颠倒天下名宿如掷瓦砾气节所在身命以之独到担雪分上刻苦相喻如手与目如声与响如木与石如水与冰相对也忘寒暑相别也等朝饥一字相及纸不烂不去怀袖呜呼三兄不顾盟约先我而去一向多情此回太煞纵不念担雪能不念洞宗呜呼三兄迢迢独自往古路少知音掷拂潜然下座。
无我大德虎林归因事上堂袈裟浮渌水竹杖点寒云不入洪波弄潮争见关山重叠一千五百人善知识也无甚神通妙用寻个别担子挑法尔不尔俱为唇齿千说万说不如一决诸人听山僧一颂纵横南北是寻常捱到头来自抵当露柱灯笼何必笑祖翁原有古良方靠拄杖下座。
晚参僧问一则三三则七近则不离方寸远则十万八千咨和尚如何是禅师曰晴不感日雨不怪天曰千难万难师曰百千年滞货担得到人前曰通身是命师曰石烂松枯尚忍言乃曰如今奉劝兄弟禅不用缠道不用蹈语短言长遭人怪笑乃呵呵大笑曰吉凶不辨多尤甄别须明个窍。
师到江上香草园主人嗣法元雪章请上堂僧问尘劫来事秪在于今领揽得下还肯南斗七北斗八么师曰汝助我机僧点首曰与么与么师曰我发汝用曰不与么不与么师随声便喝曰争敢穿穿凿凿师曰利害在什么处僧问滴水滴冻佛心祖髓直得七花八裂老和尚切忌干戈相待师曰巧来妙去老僧不与曰不展锋铓时如何师曰实情道得许汝问话曰不图锦上铺花且自应个时节师曰贵数多底衲僧请过一边乃曰智不到处行得三转此人不由他方世界而来实实打从灵山会里来从佛口生从法化生故得佛法分岂同佛灭二千岁于楮墨文字上窥得旋陀罗尼半面便自骄矜炫喜所以到处灵音落落殊应章章不徇凡情不沿圣路设有问如何是第一转曰玉阶春色满偏地彩云香如何是第二转曰净练澄江地余霞散绮天如何是第三转曰行为佛行坐是道场若于三转外更请一转喝一喝曰而今停话灵山月捩转竿头待锦鳞。
邵仲木卒哭小参僧问不问庐陵米价高师曰且向途中息草庵僧问智眼开明风急似箭时如何师曰好曰体明无尽雨击寒窗时如何师曰恶曰好恶任从分付去回途石马未降心师曰怪得乃曰学般若菩萨鹘眼龙睛亦遭樗驳绪余珠雾肯流落人间心地既明现仪皆法观者震掉莫测其涯纵横放肆不在今日香残火冷益见精神旁不甘底为仲木别展看良久曰高堂子舍壹天真。
晚参举僧问三峰老和尚唤作竹篦则触不唤作竹篦则背峰曰初五十四二十三纵有好风莫过江师曰不屈宗乘遭逢有据。
上堂老僧在此中一坐三十年皮也摸不着恰好你来大言道得他髓神光未遇达磨难道腰也不曾屈上智哉举身相为顺世间情乘境出来不避丧身失命庶几不相辜负。
虞山宗伯生忌门人请对灵升座蓦拈拂子曰即此物非他物天上下独尊偏大千共仰是竺土大仙之心大宗伯牧斋钱公之一灵对三贤十圣说法身以为极果其实不无缘起不有缘灭道是近十方世界求不可得道是远秪在目前心既如是法亦如是一沤生波澜始六入十二因缘十八界乃至八万四千法门有什么限际喝一喝曰子期去不返浩浩良可悲不知天地间知音复是谁。
上堂今日尽是衲僧一僧从西过东从东过西了中间立地曰不信道师曰易开终始口曰难保岁寒心师曰去去杨朱路不差曰又得重理草鞋师曰风俗至今流传不断又僧出曰适来上座辜负婆心师曰赖得僧呕吐数声曰肚胀师打曰我不头痛医头第三位出曰入得灵岩事事奇人人尽入不思议师曰岂人力使之曰某也幸乃曰三个囫囵铁馂馅一众从教滋味无便下座。
早参踏着正脉者难一僧进前三步曰也不见得师曰陆地弄尘行曰我不敢毁善知识师曰你道老僧还是娘生底么曰饶他乾坤倒覆更不敢开口也师唤第二位曰草鞋不入市你且屋里坐。
上堂蓦竖拄杖曰祖师心印拈向太虚空里一印印定具大志操者直下模范祖佛号召人天横机拨倒精灵全心荷担魍魉僧出师曰昨夜东风又发狂满地不知何处去。
上堂一等是行脚人一僧出曰随方就圆诸方罕闻师曰万水千山明似镜曰堂中圣僧至今不惺惺师曰犹是旧时习气曰三日后看师曰不免口过第二位出曰翻身师子威雄大争敢当头露爪牙师曰败种且不发芽曰却是真个师曰苦益菜下饭又僧出曰争怪得伊师曰谛当之言时人知有曰赚杀他家子师曰乱度量乃曰古人道因汝颠倒知见方有往来诚实苦哉你道老僧还用侍者么卓拄杖曰秪宜说一句。
明日上堂秪宜说一句僧问某甲也好一员禅客师曰将军自有嘉声在不得封侯也是闲曰御楼看射猎不是刈茅田师曰老僧卖身去也曰莫不大幸师曰悠悠之徒贪生过日曰岂尽学人之咎乃曰秪因忘前难怪失后便下座。
晚参未说之法林中之叶僧出曰山云拂藓衣师曰图度绝矣便起。
上堂如何得无道理去僧出滑倒一众失笑僧爬起曰世间有多少宗师师曰老僧至诚相劝曰对某甲对一众师曰无过此时好便下座。
上堂千里万里去一僧便出法堂师曰去父母未生时明取本来面目僧问三峰老和尚不许人提着本来面目和尚寻常不许人提着本来面目因什今日又要这上座明取本来面目师曰哀哉法门不幸便下座。
上堂僧问和尚无病缘侵体某甲无住持干怀终日眉毛攒簇何也师曰莫走作曰格外之说时师那知师曰恁么也只是识路中人曰敢自欺师乃曰正宗澹泊异道纵横须发已苍然眉毛那惜得。
上堂智隔千重锁如何擘得开僧问诸方为什么各说异端师曰不知是何说话曰面前一味背后千般师曰三白大众曰天性不擢炫师曰不虚这一转僧问古寺幽闲何门可入师曰肯说这边那边曰则克己求真也师曰听人言语曰能辨邪正尚乖道体师曰山门前两个笑上座曰与么则学人得入也师曰到老不惺惺一僧出曰请和尚归方丈师曰幸有阇黎便下座。
晚参道非色相僧问是和尚诚言师曰眼聻僧指阶下草花曰一株能黄一株能紫师曰幸得验破便下座。
上堂你且出来礼拜起了商量良久曰你若执意不出老僧别有个商量把你娘生以来胸中所积底推向一边老僧有个验处推得尽情底眉栽眼上推不去底鼻挂口边眉眼口鼻还了你位次毕竟如何辨优劣良久呵呵大笑曰说向了半日尚不分别生。
上堂云中屋角摩星斗得大总持者到处成就佛事成就道场一种语二种语若向空谷流声讨他千般万样悠悠万古何怪知希。
天童老和尚百岁诞辰上堂举则公案震旦国中有大法王从世庙嘉靖丙寅降生算到今朝准准三万六千日了也谓之生壬午七夕已般涅槃谓之死现前一众各各来庆百岁则这老子生死他不得是非他不得名状他不得装点他不得染污他不得只许亲子亲孙酌花献水泼茗烧香供养他赞诵他愿这老子脚下儿孙一个个正因出家正因参学真实悟道真实为人心地光明出处端确不致为名闻利养之所移换失自本心昧自本性虚伪施设忍坏门风蓦拈拄杖曰老和尚来也连点首曰继起继起此段话句句搔着我痒处遂起身曰师翁万福子孙万福便下座。
晚参若究理而坐三十年二十年直得板齿生毛不受整理者掇转过量境界米面柴炭之属无论现成不现成哮吼一声知你是师子儿大开府藏差珍异宝凭伊所好临时取用喝一喝曰莫谓入荒田不拣堆山太守周期上堂僧问为什么如此师曰事不孤起曰和尚今日有事也师曰若非证入莫晓宗猷僧诺诺师曰难保岁寒心僧问如何是至近之言师曰开封府统辖三十六州县曰老子一生口阔师曰未到灵岩尽道窄乃曰廓清五蕴底人明知生死去处了又不能忘情于生之天死之日一切不忍之情又不能生他死他凡情晦昧俱道他居究竟地住本觉场随呵呵大笑曰共至灵前沉思观听浩然落然何方出没良久抚案曰山河大地日月星辰心到手到布之文字非太守之能事乎。
上堂以世谛观之老僧出诸人一头以祖道观之诸人出老僧一头诸人高过老僧无人孟浪过你老僧高过诸人往往自打退鼓良久曰世谛不辞山路远祖道何曾一步移。
上堂明头合暗头合唱道之机事难忉怛学般若菩萨不相埋没岂无方便之辞其或不然老汉自难袖手拈拄杖曰共你葛藤然终不敢撒矢着你头上卓一卓曰尽大地一时明得恐无转变又费手脚速退速退。
晚参有志不假年高无智徒劳百岁幸然老僧犹在今时诸方尊宿走天下禅流秋风样急谈真则逆俗顺俗即违真只为惯用智着若是无智灵岩何消愁负不悦。
上堂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肇法师大似分疏不下拈起拂子曰这个安他天上不得放他地下不得那里是他生根处他无我亦无人云何体物天地万物总被灵岩拂子折倒汝等头顶个什么脚踏个甚么汝等眼见耳闻是个什么乃召众曰汝若点首我即辜你你若摇头我即不负你快下去。
上堂老僧记得在先和尚会里闻一老僧曰登天不假梯偏地无行路当时不知出在那经本上不曾对他而今思量何不道个可怜沙塞雁呜咽与春期。
上堂山僧分上无有不是者僧出曰莫便是事上觑得自后无有不得者师曰你在寮舍里洗脚祖师还嫌你臭气么曰轻轻问着便恼害人师曰含齿戴发巍巍堂堂曰更要第二杓师曰节记门庭僧问作么生得无法为对师曰我向痴顽汝能伶俐曰欢喜情怀古今病痛师曰说理者多曰拂意之谈动天地师曰年来年去冷飕飕僧问轰轰出白云时如何师曰颜容皎如玉曰尽将底事继威音师曰使我眉头蹙。
晚参拈拄杖曰验尽当行家僧出作礼三拜依位而立师曰若无锦绣文何堪论嘉藻次僧出嘘两嘘师曰不负平生眼目僧拟议师曰只见一人上座出去僧问适来两上座都不合和尚意师曰不知后来有什么人合著僧一喝归众师曰芥子纳须弥良久顾左右曰无病之药老僧不用便下座。
上堂三世诸佛拟何宣僧作舞而出师曰有年无德僧问曲为今时时如何师曰渡河须用筏曰只恐古宿不然师曰到岸不须舟曰如何是正令行底句师曰千头万头僧问此事如何辨师曰我说你听僧侧耳师曰佛在日一切众生皈依佛曰佛灭后聻师曰你说我听僧拟议师曰一切众生皈依什么处僧又拟议师曰若不改往修来大有着你处在良久乃曰高而不危满而不溢风铃有韵真堪听听得繇来曲不成便下座。
上堂信邪倒见死入地狱僧出曰相救相救师曰困曰停机罢想智者不为师曰惺惺曰白日美傀儡师曰槁骨连山僧问放一线道师曰稳便即收取曰则有损有益也师曰更自有函有号曰为什么人设师曰莫漫拨无僧问近来师僧只爱说禅说道师曰这个是什么人语曰和尚慈悲放某过师曰如何是第一句曰从不说第二句师不睬随顾左右曰打鼓打钟上来毕竟不是教你负屈底事良久又曰末法时代禅社交驰各须仔细。
元旦嗣法九峰纪岩头彻请上堂丙午首日法王令新若以词陈埋没宗旨有扣弗应遗斯机候赫定厥初万口相庆步古骤今远杜岐邪气全力果扬变声律愚及智就可动而起传世垂后出于正始尔纪与彻登登持久喝一喝曰南岳而下实式临之。
第二日上堂诸方惯把佛法当人情老僧不取灵岩一向道即人情是佛法诸方不信把佛法当人情古人谓转山河国土归自己则易即人情是佛法古人谓之转自己归山河国土则难汝等诸人还知从上尊宿那个是转山河国土归自己底那个是转自己归山河国土底千七百家不具论五宗诸老把来细细审详看这里定当得方好定当今日公案山前包孝廉朗威二十年高风远怀人人共知从己丑学灵岩之道十七年中根纯蓄厚又非人人所得而知居士上年诞辰山家疏旷竟不曾聊表一分人情翻设饭饱我一众都道法轮未转食轮先转食轮法轮有以异乎分疏两路人情生矣情生智隔如何说得即人情是佛法老僧今日考钟伐鼓团集大众见见闻闻尽知是说佛法佛法不是郑州梨青州枣如何把来当得人情五祖老师曰会即大富贵不会空对面昨日元正启祚今朝万象维新居则应时纳祐动便庆无不宜蓦竖拂曰诚言不谬是老僧掀髯一笑在居士。
真藏主请小参昨提转山河国土归自己则易转自己归山河国土则难尚不曾明言难易之故古今唱导知识互相不肯岂尽是生灭人我之心秪缘悟有浅深见有同异明自本心见自本性当人未尝不以为极则不知单明自己不悟目前有足无眼虽饱无力棒棒见血言言截舌世人未尝不以为径捷会得目前不明自己有眼无足堪作什么盖此二种人虽各悟一玄理无碍者不能事无碍事无碍者未得理无碍进此则头尾宛然理事无碍然动便伤锋犯手为人不得即使照用两忘事事无碍至于举扬则各有重轻如杨岐黄龙同出石霜之门尽得石霜之道后来施设则又迥乎不同易之所以易明自己易透目前尤易所说所行人皆易见难之所以难忘人难忘法更难所说所行人难得见诸方取其易者而为之故到处欣欣三峰老人独为其难而人不知肯所谓难易之故若尽古人而言之则老僧又获罪于古人自亦不忍今略以譬喻申之孔子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不过明得自己五十而知天命方始明得目前转目前归自己还在耳顺之年到从心所欲不逾矩庶几转自己归山河国土矣临济谓第一句荐得堪与祖佛为师如何是佛地位如何是祖地位祖佛有何不到尚须师承堪与祖佛为师底人当具何手眼听吾一偈转他自己作山河业识茫茫好大哥只转山河归自己从来暖室睡偏多直出他家尊贵路间心枉费日蹉跎掷拂子卓拄杖下座。
上堂当人分上各须分晓僧问目前有路如何下足师曰乾坤不跨曰不如休去师曰莫不辨清浊曰不得已作死马医师曰还反仄么僧无语师曰因什么到与么地随顾大众句里相斗实不敢欺下座。
小参僧问秪知今日明日不觉前秋后秋师曰短裤长衫白苎巾曰洛阳路上相逢着尽是雕栏画里人师曰是昭觉是佛印曰要打便打师曰我不及古人僧问步趋端的准何人师曰待得回头月已西曰莫执一时见便忘千古音师曰万福大王乃曰饱参衲子莫笑灵岩一味扶古人古人骨已朽清风月下守株人凉兔渐遥春草绿昨日是十七今朝是十八而今幸对山青水绿。
粱溪龙护庵慈月妙归二禅者请上堂佛法因缘浩然充塞秪在临时挥霍色色现成若待转位投机方称快辨古佛过去久矣活物不定傍来不绍欲得以手抚之须是不自谩昧拾来物安放口中消不下吐出难堪回避不及处恰好展手犹自玄路鸟道上论量阔狭阿爷终不得出头可怜生过量汉肯自把蛇头求歇蓦地擗眼打来何须照他是观音弥勒是牛马畜生直下劈生柴头相似一例劈将去何曾劈在自手上良久复自点胸曰看这老子面上还有惭色么便下座。
宾余俭公六十初度请上堂万古长空不是插脚所在一朝风月撞得着大快平生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时不图显观照之功亦非征实相之力当明中有暗勿以明相睹当暗中有明勿以暗相遇道远乎哉体之则神圣远乎哉用之则灵所以入我门来事事奇闻声见色不思议山青水绿元无事仁智从他各乐之。
书状于节请上堂老僧记得佛未生时有一人知识对我道心常颠倒不是佛智多矫诈不是佛直待真佛出世时清道泰梗去莩平了方才心不颠倒智不矫诈三十年做长老不曾向人说着而今说着设有理路清爽底禅客出来道老和尚莫信他佛未出世时清道泰出世后形兴名立所以近代知识多教人把住佛未生时过日子咄痴人真佛讨什么出入。
天宁巨渤和尚讣到上堂躩翻教海定禅波正脉雄开接济河二十年来旗鼓阔弥天声化叹弘多法侄巨渤禅师灵隐克家长子天山绍志真孙謦欬五宗共响宛转七事圆融与物作则似火属天应根发机如水赴壑列祖于焉生色诸方为之气索不忝妙喜归宗共指青松白石方期立挽古道将见籍没浇风遽尔归真岂胜痛悼宁后起之福凉抑先宗之祐薄斯人云坠衰老悲伤卓拄杖曰痛哉广陵千古调难忘。
丙午二月浮湘出山住丹丘瑞岩若严白请上堂举赵州和尚游天台路次相逢寒山子山指牛迹问州曰还识牛么州曰不识山指牛迹曰此是五百罗汉游山州曰既是罗汉为什么却作牛去山曰苍天苍天州呵呵大笑山曰作什么州曰苍天苍天山曰这厮儿宛有大人之作师曰寒山安排五百罗汉于牛迹终不以赵州这厮而外之观其一往更唱迭和尽足以副本怀而拓宗趣大凡为人其有旨哉复说颂曰打伴山间与水间放他胡乱此生闲游人何事追根脚又把时流见一班。
到五牧薛太翁漪石率诸令嗣请为太君对灵陛座拈起拂子曰灵岩上人今日将作一头供供养薛太夫人高氏之一灵曰古亦如是今亦如是生亦如是死亦如是如是之法不与法缚不求法脱不关久习不限初机硬剥剥为祖佛之师活卓卓开人天之眼何待三要印开主宾分别拟窄点之淆讹辨净光之变夺以致漂流诸圣壅塞玄关喝一喝曰佛子速成佛老僧坐地看。
嘉兴大藏经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卷之九
嗣法门人济玑等编
南岳正续录卷上
法子谦卑牧请上堂睹史天上各各以天福力五百圣堂里虽则云蒸霞蔚虎骤龙骧礼乐文章珠辉玉润毕竟上无私盖下无私载因甚指天指地五言七字底只安在第三位高唱摩诃衍迥绝于百非底安得在第二位不舍道法而现行凡夫事者有何功干定该他是第一位随左右顾曰近日学者都不究所从喝一喝曰他从我口生他从我法生他得我佛法分不信且听古佛悬记蓦拈拄杖曰报尔铿锵一句长天山老子法中王儿孙个个薄尊贵卓一卓曰焰续灯联让大方便下座。
小参尔辈来到这里参老僧底禅即如老僧亲生下来底儿子无别古所称禅子是也今特至诚相问尔辈腰包行脚以来风风雨雨顶穿几槲笠踏碎几芒鞋忍饥耽渴触热冲寒情知尔辈端不在真如解脱菩提涅槃三贤十圣五果四向亦不在鲜衣美食凉箪厚茵精致玩物契好朋党何以故佛心菩萨心尚不许尔起何况起于世间之心然而说法不时尽成非法近来丛林所在不患无久修不患无积学不患无施设不患无文彩盖重于此则轻于彼毕竟禅子所重者在什么处老僧见今之师资尽皆轻其所当重重其所当轻究竟所当重者在心术所当重者在人品苟心术不端人品不卓虽禅道扬于面学问充乎腹如将宝物盛之秽器见者将掩鼻恶心谁肯敬重敢道禅子今日实实所重者在心虚在广量在恕己在容物所忌者在不张大德而证小非不矜安富轻视寒微不炫勤谋凌灭闲懒不挟浮焰欺诬真人不恃前行侮慢后哲不耽学问拨置证修文字之学不足以洞当人之性源甘露灭尝遭昭穆之训不可不慎又不得误听少室浮谈孤负己灵若道内不放出是教人胸负大宝泽不及于来学若道外不放入则宁甘虚腹不饮醍醐何况心如墙壁我相牢封毫无窍穴道从何入小参者家训也我若不择先后重轻徒负虚声教汝不务实学如患危症之人不急治其标一旦死亡徒曰固本一例罪归参苓则医非良医师岂真师呵呵曰汝等切实说来禅子所重者在什么处扑案曰道道。
上堂众中有一人出前嘘得两嘘是个汉子若只背地里话短长有一联奉赠乃敲香几曰殷勤送别潇湘岸归到家乡丧却心。
上堂不得平地吃交僧曰稽首赞叹道难及师曰迢迢十万程僧拂袖便出第二僧出曰从此屏绝闲缘随随昔昔倘有合于尊意师曰刻木作鹞曰特地下脚又遭错师曰何为哉徒然至此僧亦拂袖出师曰若之技止此尔良久熟视左右曰诸方所说非不美丽也下座。
早参举古德曰君但随缘得似风飞沙走石不乖空但于事上通无事见色闻声不用聋师左右顾曰窃自谓有可以助万一敢尘听览。
上堂举罗山和尚曾问石霜起灭不停时如何霜曰直须寒灰枯木去一念万年去函盖相应去全清绝点去罗山不契却往岩头处如前问岩头曰是谁起灭罗山于此有省师曰罗山困急不得不从乃若岩头臣愚不敢不服用其言至于石霜区区未尝不心爱其言然不敢为之讳其迂愚之责斯三人者皆未见其不可不敢曰可昔人可今人胡为而不可之昔人不可今人亦胡能而可之愿且委之太虚空听其触着磕着。
上堂举演和尚上堂曰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终而复始有猒有爱毕竟如何但管熟念师曰民之不见兵者二三十年矣。
晚参老僧当年在老和尚会里尝有两转三转语可敌他古时尊宿而今总记不得今早五更半睡半醒朦朦胧胧忆得老和尚有两句合乎古未必合乎今看他冬日示众曰松秀寒姿桂荣贞质学道人言真实行真实脚脚步步贵真实南岳不才客寓兜率也有两句奉答繁霜隆当夕悲风中夜兴寂寥段滋味何苦累儿孙。
早参言下脱生死效在什么处曰为之呜咽流涕师曰不孤正眼便合归堂曰丈夫作略甘施于此便出堂师曰拾着蜣螂粪弹第二僧出师即起身曰终无了日。
早参夜来一总睡不着今日劳倦之甚实是无能为也汝等既然簇簇上来奇名怪相肚皮里穷窘无聊不待言矣朴实头底殆将不兔若一味嘿然下去肯犯众人之怒而忍行此危事委实今日劳倦之甚又尝闻之古尊宿主法之义当死效力法门不当深闭固距一切处一切时宜尽力明示使一切闻知喝一喝曰但勿与诸方文字一处商量。
径山老和尚断七上堂蓦拈拄杖卓三卓曰俯仰天壤畴知此者随顾左右曰此个不可说不可说又不可说转山僧自己已腊月至今腊月几四十年矣如饮食一日断不得如衣服一日离不得嘻笑则嘻笑连昼夜怒骂则怒骂忘尔我千里万里亲同一室一室同心千里万里师法则刻刻为命祖道则事事共忧猛击香案一下曰岂我一人之伤大雅沦亡良久复左右顾曰你等作么生体理你等作么生消缴你等作么生忘情乃长声曰呜呼痛哉下座。
晚参闹市红尘煎熬不少还自忙忙贪生至老僧出曰秪这亦是错师曰事无一向曰出家人端为何事师曰不为别事曰毕竟何事师曰子期别后空千载霜月落崖流水寒。
佛成道日上堂世尊于周穆王三年癸未二月七日入正三昧至八日明星出时廓然大悟迄今二千余岁西国东天依样猫儿者不啻什伯孰不欲穷工极巧希图光扬厥祖究竟不仁之辞纷纷异说遂使眼目尽失其真老僧不惜笔墨希望今日返正若不从长计较难好下手星者五纬列宿之总名又曰星散也列位布散也一落比量即属外尘眼为六根之一星与眼根尘相离未经瞬息大其声曰奇哉奇哉其谁信乎卤莽又曰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而不能证得支支离离吾惑滋甚直待楞严会上稍见长进道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叵奈后来依稀相似之徒又从而附会曰见不及处江山满目不睹纤毫花红柳绿白云出没本无心流水滔滔岂盈缩不知乌焉成马拈起拄杖卓一卓曰老僧伎俩止于此请大方高鉴果契世尊当年所见否脱或未尽颊上三毛窃取孔氏之意以补之曰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又卓一卓下座。
早参不可乱作次第祖宗纲要不肯揭榜于门入国须问禁既放下止静牌因什又探头探脑俊快底点着便行迟钝底推挽不动放你在两路有千佛旨说一句打个合同随喝曰两个扯来作不得一个。
小参万里无云罪不止于吃棒青天无处可逃身拜言红日影明朝缓缓到窗纱堪嗟行脚儿最苦是不见自己专怪底是他。
晚参野寺嫌无事雪飞念远人岂是衣单薄连年共苦辛良久曰开眼梦不到胸襟何日论卓拄杖下座。
小参迷闷不能入底师僧近前来众无对师曰古剑髑髅前。
小参众兄弟个个是一尊古佛秪是不肯承当撇下至重至爱遭他老秃奴带累今朝天台明日南岳不然苦苦来这里图个什么情知兄弟不是游山玩水看州府奢华难道单为片衣口食至愚之夫弗信也幸审思之幸再思之蹇蹇涩涩来这里死伴着老秃奴究竟图个什么若希图佛法佛法不在这里若从我学问老汉是贤劫佛中第一尊没学问底寻老汉好处他六十三年来在家出家从不要讨人说个好字寻是非老汉生成不落这两路捉他底败缺他却通身是个败缺你拟向眉毛上寻你拟向眼睛上寻向上寻错过向下底向下寻错过向上底若在皮肤上寻切莫认着老汉着底衣拟学乖巧乖巧莫若兄弟拟学扑实兄弟不甘扑实拟学直心兄弟家底心肠难得直曩谟观世音菩萨曩谟观世音菩萨你道一总不为这些毕竟来这里图个什么直饶道丝毫无希冀之心咦谩这老贼不得老汉也不肯孤负于你你但不得道如来三昧辟支佛不识辟支三昧阿罗汉不识我师南岳三昧我岂识乎咄你不闻是三昧者心不生灭住大慈力递相恭敬其至此者乃可识之不然苦苦来这里图个什么良久曰参。
小参拟举个古人因缘相问恐障却阇黎良久曰迷生寂乱悟无好恶得失是非一齐放下是好言语卓拄杖一下曰记取。
晚参无为而为神而化之三家村里无事汉子庶几近之你道决定是先哲之本原学道人自己佛性老僧那得不趋而避之起身便行。
晚参举鹿门示众尽大地是学人一卷经尽乾坤是学人一只眼以这个眼读如是经千万亿劫无有间断师曰吃饭噇眠屙矢撒尿是序分是正宗分是方便是流通拟议思量是妄想默而识之是昏沉终日在妄想昏沉两路直饶千万亿劫无少间断不但孤负如是之经直是孤负这一双眼鹿门老宿如何分解咄咄痴人前不可说梦话。
上堂举云门和尚上堂曰遇人即鼻孔撩天便下座师喝一喝曰岂深计哉。
兜率两序侍寮诸职请上堂文字殊胜不得活祖师意一往孤明本无形段差别智中求错却屋里佛几多弄光影触目成窒碍手上出来手上打口头出来口头打是我临济家法果然跨灶儿孙喝一喝曰好好共你商量莫道老汉恶发。
早参就人拣得不如明取自己僧出曰今后方知本来无事师曰 嗄之器曰红尘路上那讨闲客师曰更须三十年着力。
上堂有平地上陷人底手脚也便不好骤自先发要当知其隐匿所在而后无所恐再加之振刷磨淬使彼勇气消耗一躩躩开蔡州城百来个天大底吴元济不愁不束手就擒四方强项禅和自然丧胆震栗庶不忝于临济门墙喝一喝下座。
上堂喝一喝曰业识茫茫底汉子有耳还同风过树敢道他去古佛已远他若视同金刚王宝剑逆上三十三天望无色四空天隔十八重梵天在老子徐与之议词理若不甚乖谬复喝一喝曰想定不作斋后钟声又喝一喝曰你将谓天下之人皆不可以激而壮也。
晚参离却上来说处前不让德山后不让临济更弱于阿谁饶他高座上老奴作风作颠不消打算直下担出两个看家底难道他便恬恬静静吃你底待他转计时枯木生花别迎春色。
小参钵里饭桶里水一是檀信脂膏一是行人血汗一齐掇向堂前道菩萨子吃饭来饮水惭地面你且问他是吃得底是吃不得底若谓应吃又道施主一粒米重如须弥山若谓不应吃又道日食三两黄金不为分外岂不闻别人说话是听不得底你只要饱便休。
晚参有一句子极难信我今日劳倦之甚忽闻法堂考钟伐鼓胸头猢狲子横冲直撞直 跳上三十三天见兜率宫黄金银殿阙巍峨高敞鸟飞不入中有百千帝青珊瑚诸宝之座座上各有天人人人宝冠之上飞大宝轮如帝网交罗日光晃耀花影周身又各各闭目藏睛游戏禅定如泥捏底圣僧相似如是八万四千狮子宝座中虚一座猢狲子随敷座而坐秪以几案之上无量无数珍玩之具绝无照管惟恐有力者夜半负之而趋只此凡情一起便从天降下仍落在老僧胸次看他安怗怗地别无余想秪待禅和子各启云兴之问不知见得今日劳倦甚底那里去也随四顾周览曰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明白庵早参极明白底事你等因甚反不明白千岁宝掌和尚周威烈十二年丁卯降神受质于中印度唐高宗显庆二年入灭实一千七十二年其在此土盖历四百余岁是第一段义向留大慈常不食日诵般若等经千余卷有咏之者曰劳劳玉齿寒似迸岩泉急有时中夜坐阶前神鬼泣是第二段义游五台复南历衡岳黄梅匡庐寻入建业会达磨入梁就而扣请悟无生忍述偈曰梁城遇导师参禅了心地飘零二浙游更尽佳山水是第三段义此三段义明者则本无生死何妨示有生死昧者则白犬青猿往来无已更有甚不明白所以在天台榜其居曰明白在南岳榜其居曰明白在灵岩金粟榜其居曰明白无论天上无论人间语默动静无有不明白者今寓射州兜率法子式谦同居士李友兰别设精舍以居之自丁未冬至戊申春始终明白示人仍题其居曰明白庵有旧吴沙门弘储谨白。
晚参禅子所重者祖宗法门将来之用也今悉置之不问尽教之以名称教之以利养教之以斗诤教之以欺妄将来为害于祖宗法门不可言也老僧深为痛惜尔辈相从于寂寞之滨苟不教之以先宗之道则是弃汝之甚随问何为先宗之道无对喝一喝大拍案曰岂是为他闲事长无明。
晚参僧问不谬本参乞师方便师曰家家观世音曰岂不是和尚与么道师曰念言语汉曰全不顾旁观师曰观世音菩萨次僧出曰观世音菩萨师曰念千偏念万偏曰红旗偏野白骨连山师曰老僧不惜又僧问不惜不惜个什么师曰不惜你曰斩草伐木掘地垦土师曰不定僧作礼曰是第一之说师乃起身曰第一不得乱说便下座。
小参有限色身讵免荣枯之叹不惹泥水道得一句未必善因而招恶果。
早参众集默然而立师曰惭愧老僧不能为兄弟接羽翼而天飞过去诸佛已灭未来诸佛未生兄弟及早使一众束手畏服而去鸡足山里老比丘二千年来又得一破颜老僧幸甚。
小参黜聪明离形去智风雪震薄危然而不少懈稍稍具一分行脚样子丈夫过量境界明月堂前进得一步庶几可望古涧寒泉孤峰独拔洒洒不滞于人境勿规绳处承言领旨不失其宗点一盏松萝与伊湿口知事人不为破费常住老僧何必大怪小惊扣已而参者闻其风去其所重卓拄杖一下曰大可加赏下座。
因雪上堂雪雪听说我侬祖居在滇南鸡足山高数十仞公公乳名叫饮光冷坐此中二千余岁一向囊无半文秪为天性孤绝倘或积起十八九尺丈来雪如何支遣得过腊月雪雪莫怪老子孟浪说现前血气儿孙几个不捶胸喊屈若还都似那辈千方百计抹杀祖宗法门我也何消得苦苦告你说雪雪。
晚参举僧问黄龙禅以何为义黄龙曰以谤为义师曰黄龙古佛不直提大雄正续之道而用最下之策痴人闻之恃为长城天下老师其势危矣不可不追而悔之也设有问南岳禅以何为义但道尝窃怪其不以大经大本而以奇险教人子弟卒不至于死亡者无有也诸人谓何如良久曰太平后园驴吃草世乱小鱼吞大鱼。
上堂看看春到来好好问将来一点不来我便劈头打来若还蹇涩又一下来你道老汉只是这一来拈起拄杖曰你敢近前来更若问春之时义大矣哉正月十三见他与么来因甚而今腊月廿三依旧与么来和尚大慈表示将来连打两棒曰莫待别时来。
晚参举宝志公和尚一日问一梵僧承闻尊者唤我作屠儿曾见我杀生否曰见志公曰有见见无见见不有不无见见若有见见是凡夫见无见见是声闻见不有不无见见是外道见未审尊者如何见梵僧曰你有此等见耶师曰老僧若作宝公但道是待他拟议劈面两掌曰你远远从西天过来全然没一分本色随后再与两掌曰前两掌你自吃了后两掌好好为我寄与世尊他若省发了早早报我。
除夕小参举僧问三峰老和尚如何是腊月三十日到来底事老和尚曰寒林无宿客僧曰来日又如何老和尚曰四海听龙吟师曰小子于诸昆中受恩至深与众独异故敢于老师分上往往大胆放肆老汉处丛林无恙之时专惯说太平禅而今设有问南岳如何是腊月三十日到来底事向道励志扶宗报佛恩德更问来日事如何向道正是时良久叹息曰二三百年之间卒未有以大慰天下禅子之望秪为自完不暇何能有所成立建明果能时时有相持之忧皇皇不安于寝食何患杨岐正脉不大光曜于后五百岁哉复嗟叹久之下座。
戊申元日上堂五祖演师翁一生念聪明咒唱太平歌广于简篇五百年中领其旨者千万有余山僧虽是他家屋里孙子质性鲁钝朝朝暮暮千咒万咒只是不得聪明至若太平歌向来亦曾咿唔上口近来见人心不肯太平一总提不起而今客听主裁未免由不得自己且天道以四时成岁岁成万物此日为一岁之首山川草木飞潜幽显举首触目各露新格又尝闻岁丰则甘草先生拈起拄杖曰看看甘草生也岂非丰稔太平之象乃长吟曰一松一竹一溪云时有清风伴月轮窗外泉声长似雨迥然居者不知春良久曰座下设有个刻薄禅和叉手近前曰老和尚此是昔日嘉隐堂诗咄痴人在老僧今日岂不为嘉隐哉秪要天下太平人情和悦管甚他底我底更有两句奉赠人生几度逢春景乐得于中种福田。
早参青天敷翠色朝日含丹辉东西南北得路者二三马后驴前失道者八九熙春寒往一番更新守典奉法不致违时失候师胜资强亦何至于伤春上大人颙望高流如饥若渴尔小生展钵开单毋忘自己。
晚参举药山斋时自打鼓高沙弥捧钵作舞入堂山便掷下鼓槌曰是第几和高曰是第二和山曰如何是第一和高就桶舀一杓饭便出师曰无人孟浪过你何不分明与和尚说了待老汉倚势欺人然后与他手脚不然师弟子之礼众人面上不好看相南岳三十三年做长老孟孟八八似高沙弥一样底千千万万有饭到他吃有鼓声到他闻如此大胆手中鼓棒放得他过随后喝曰不落二三请阇黎和。
诸山尊宿请上堂久矣夫弗敢造次今奉来命何所畏避诸高德愿少留听喝两喝曰前一句舞文巧诋之夫挥之粪草域中炫睛夺目之作扫向搕 堆里南山鳖鼻恣意提向上之机东海鲤鱼放胆展无边之用后一句纷纷异相不能烜赫于外的的一真尚容肆骄于内天然古佛之概一众难凑之缘又喝两喝曰若不改往修来这两行安何地位秪看打头一步果能翻转面皮尽大地觅纤毫过患不可得日烧饼香黄熟香供养他从陈年尾直到新年头何足为分外进此不假方便亦无渐次赤洒洒没可把波旬久矣失途然灯悚然避席三劫三千个汉孰不中心悦服备员巾钵仍前依根布叶还复暗里抽枝叮咛恐损君德大棒蓦头楔来方显退院长老家风元在以后大车驷马至于门亦逡巡不敢入。
小参绿篆苔文在湘水帝青光射石鼓嘴朱陵后洞门大开倾出南岳三斗髓拟作新年段人事承当得下问是谁良久曰堪爱堪爱好幅青山没钱买。
南岳两序同侍司请上堂尽大地无有空缺是长生实地句推出虚空不讨价是日用体尽句方圆无底函盖正偏是如如善生句乃抖擞衲衣曰尽十方总法界没纤毫许不是老僧线缝里飏下底今晚一总悟去从前丛林学得底玄中玄妙中妙切忌担到人前诸方闻之恶心呕吐佛法身心放不下将来入地狱如箭凡有请问不得不对通褒贬底句不落青黄吐出来看良久曰不再问。
人日上堂直下便是是即大错千错万错丝毫不错人日天晴大家庆贺千个万个随堕类堕相逢不举手方显尊贵堕住住兜率门中第一句新创丛林多种树。
榖日上堂佛殿前烧香山门头合掌三吴两淮宗师之所聚也而闽越江楚学家所恃为归托也昔有士大夫问一禅师安着禅和子以何为先对曰米谷为先而今岂不然哉榖日晴天下丰朝栴檀暮沉乳磕破髑髅有什么说。
上堂僧问师唱谁家曲师曰直不藏曲僧曰天童真孙师曰三峰嫡子僧曰以何为验师拈起竹篦曰于此可验僧曰放不下师劈头打下曰上中下乃曰一道曲子两番勘验你牢不肯放下我便上中下一时打下。
晚参拈起拄杖曰他却素守本分你若不守本分他将出个本分莫怪他不守本分卓一卓曰不可道祸不入谨家之门。
上堂西天胡子全无孔窍内不放出外不放入非欺人之语心头一堵墙壁可以入道那讨这副好手底泥水匠没影子底事便从这里做起老僧依样胡卢掇出来看须弥山 跳入你鼻孔因甚口里出气不得嘘嘘无味之谈可是妄说底。
小参脚踏实地底自不惜草鞋之费瞻星望月底那顾露湿袈裟医师大有割股之心病夫罕见不嫌药苦以后恶发不作无明会者是真丈夫。
晚参新罗国里打铁火星烧着苏州人指头香水海虽滥觞究竟远而难救拈起茶杯滴一滴曰消得多少。
上堂山门不来碍你无心能容万物你不去碍山门有心皆得作佛有心无心二俱作佛山门与你将来合作得个什么 繇得阿谁又曰着甚来繇。
嘉兴大藏经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卷之十
嗣法门人济玑等编
南岳正续录卷下
上堂韶阳跛师放针眼里鱼演师翁下水船上唱一曲不是闲人间不得闲人不是等闲人掷钵老子恒对夕阳细把蛛丝穿日影不甘心坐他第三把椅子每夜分乘凉月沿溪看水折方圆以试珠玉唐宋以来禅之杰者未便是马大师随顾座下曰后日对机设教月白风清幽关难出。
上堂刚道无人扑帝钟南山云起闹烘烘春风莫讶春花老闲煞华亭钓雪翁没计较有变通过了三四五月来十里荷香从从容容少什白白红红眼界中下座。
晚参从容顾视两行曰借有疑不以衰老鄙弃而易之倘不足当大望亦不致竟孤来意良久曰旧好不尽难得决臻佛地从上各有想各有念各有见各有闻各有名各有字终始不被名字见闻想念所溺者他善何旨趣猛击案一下曰依前是旧时鼻孔不容不泣向枯桑泪涟涟也便下座。
小参断取百丈曰秪如今但不被一切有无诸法碍亦不依住不碍亦无不依住知解是名神通不守此神通是名无神通师顾侍者曰即唤晋右将军王羲之用黄金为地青玉为字大书特书于篇尾曰法苑灵宝真经。
上堂僧问如何是善知识眼师曰鸡足云高万里青曰还鉴物也无师曰秦镜不存私鬼面难藏丑曰如何是道师曰松因有节千年老花为无情岁岁开曰教外别传也只恁么师曰千里万里僧出曰我会也师曰刁学士梦牛僧一喝师曰水声转呜咽僧又喝师直打退乃曰进得一步子不见父退得一步全身归父不进不退愈见露布善观时节出身有路靠拄杖下座。
晚参诸方未经结断底黧奴白牯一齐投到当下与你剿绝竖起拂子随掷下曰已后不致枉受人天供养。
上堂僧问念异不生遇人弗着时如何师曰野老争知黄屋贵曰三尺杖子师曰扶不起曰某甲虚心参学师曰仆夫迷道曰见山知路近师以杖击之僧拟议师曰没见识底乃曰楖栗一条衲衣三事云散千山翠烟深隔雨钟道人行脚日何处不相逢。
小参举永明曰心者信也谓有前识法随相行则烦恼名识不名心也意者忆也忆想前境起于妄并是妄识不干心事心非有无有无不染心非垢净垢净不污乃至迷悟凡圣行来去住并是妄识非心心本不生今亦无灭师喝曰抽钉拔楔手段什处去也有收得下临济底拄杖子方好开如此恶口你念佛人家亦出此恶言所以老僧此间即以本分事接人僧才出师曰太无猒生便下座。
弟子海澄请上堂僧问拽脱向下鼻孔塞却向上一窍将什与他出气师曰使得底别寻一路曰往往陆地生波师曰依然旧时鼻孔曰难得作家师曰翻得转面皮有三十下赏你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师便打僧问正与么时妙网光舒香流焰发是种种变化摩尼王云是周闻十方摩尼王云师曰要老僧显发也不是难事曰疑辞耶决辞耶师咳嗽曰何必情人相助曰方来兄弟类如此消缴师曰七年八年去也渐成家活曰还得瞻听离闻见承揽自超绝么师喝一喝曰与你个样子乃就座大咳一声曰错怪人者有什么限不是老僧语路嵚崎不与方来冥契道如展手佛似握拳佛道去人原自不远但于展握之际毫厘有差便与他悬隔直饶去住自繇出入无难眼睛珠上有丝忽圣凡玄妙往来望道未见要得行路平正大不容易一问二问三问托得开佛不干理道不涉事意句全消人境俱夺天上人间他方此土呵一口气祖师命脉悠久长远接续得去复大咳曰老僧方可不虚吃他信心檀位上一口饭。
阖邑缙绅请上堂僧问大鹏金翅奋迅百千由旬十影神驹驰骤四方八极言未竟师便喝僧曰幸是见惯师又喝僧曰春寒料峭师哂之僧问拂尽露布连云节角敢请锥劄师曰隔林笑倒曹家女曰红炉焰上摘杨花师曰抟风千万直过南州曰等闲踏到北俱卢师曰不谓山门为你开乃曰旷劫以前不异今日七佛仪式智者合知敛僧伽黎旋视左右曰一缕非轻九鼎非重三十年不孤负行脚眼高天厚地洞鉴于中有一人终不自赚摆动精神乾坤大地微尘诸佛悉在指麾之下三千八百谁敢塞住你口不消热发洪机历掌良久曰诸方尊宿畅说葛藤南岳老僧岂容露布乃合掌曰冀诸大方同锡点首。
大云窿长老花甲一周请上堂僧问多子塔前所谈何事师曰一马生三寅曰梅花雪月交光处一笑哄然千古传师曰从此春风日渐多曰不消求证于延寿师曰可僧问金鸡抱子归霄汉玉兔怀胎入紫微是同安家风如何是南岳家风师曰万年松在祝融峰曰现成受用也师曰山河大地肯与你证明么曰伏惟珍重师曰莫道老僧胜过你僧问佛法正论乞师指要师曰仁者寿曰干无事底难领师曰我对屋里人说僧诺诺师曰一重山又一重山僧问去就十分如何起家师曰不扶自直曰有是哉师曰桃红李白蔷薇紫问着春风总不知曰万幸师曰不可曰但观文彩未生时毕竟佛法无多子师喝曰台星临照乃曰南岳沙门打从威音王世尊最初开堂第一会须弥宝座之下以父母所生之眼亲闻一句智智清净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无上上无等等最神最明越格越量因而囊以锦绣蕴之金玉秘而不传直至今日有一项紧要人事只得打开金柜摊向众前惟冀仁者宣闻震旦利济天人寿之永久广为福田旋视一众久之咳嗽一声曰离婆离婆帝求诃求诃帝陀罗尼帝尼诃啰帝大家好生担去。
杨元戎玉廷都阃曹元佐刘腾蛟诸护法请上堂僧问千古段话敢请布旨师曰要用直须用曰则一切处是句也师曰眼目莫定动曰咬钉嚼铁原不容易师喝曰举措看他上流曰某甲着什紧和尚着什紧师曰莫漫随于庸鄙僧问一个上来一个下去都道请益佛法是否师曰宗门奇特事难将声色求曰争奈肝肠已露师曰直须吐词如刀锯僧指口曰岂是闲挂壁底师曰算不上第一句依稀却似第二句曰未必劳而无功师喝曰不可坐住第三句僧问诸方未经结断底桩话敢请和尚降尊就卑师曰眼目于今谁辨真曰看某甲有几茎盖胆毛师曰莫来背地妄疏亲僧作礼曰可谓小出大遇师喝曰不信道旁僧亦喝师曰停停与你吃乃曰一花未发五叶茫然山长水远白日青天理事兼备福慧两圆达磨西来尊之曰禅迥然独脱秘密幽玄山林廊庙到处喧传圣凡仙佛并躅齐肩金敲玉戛武用文宣卷舒有据神化无边信脚踏去一念万年喝一喝曰大哉日用之枢纽信矣利济之舟船卓拄杖下座。
德山原直堂头讳日小师秀倚鸣请上堂僧问笠子拄杖拈放一边也针筒鞋袋聻师曰不堪不堪曰则谋臣勇将总用不着一毫气力也师曰向道不堪不堪乃就座曰老僧常说端的要明第一义第一莫来恼乱我而今反把桩极可恼事来恼乱我大拍案曰不堪不堪晨朝未及下床秪见孙子警秀再拜曰今日本师和尚三周忌辰细简行脚箱囊并无什物可报恩德愿垂一语增崇品位老僧呜咽流涕曰巴陵有旧样秀曰有段话恐不契先师意老僧示以偈曰打开急着暴露声光死生父子谁较短长随顾左右大拍案曰不堪不堪斫不开底何日忘靠拄杖下座。
晚参拈起拄杖曰都道三世诸佛秪替黧奴白牯下得个注脚那知黧奴白牯秪替木上座下得半个注脚随递拄杖与侍者曰且莫问他那半个注脚快请出本文来看侍者茫然师咄曰依旧是前半段注脚良久又曰端居而念焉已矣乎其终能复古乎。
早参僧问翻然其心勃然其色天下勇夫无以过之合于道乎师曰张打油李打油不打浑身只打头僧作相扑势师缩身害怕僧拟议师直打下僧出曰镇日上来下去着什紧师曰说一众说老僧曰仁义道中师打曰若是仁义道中则轻上座不得也又打三下曰无端无端师又打三下曰有据有据僧一喝归众师曰分付维那定床历安这僧于第八条席上一僧出便喝师曰安你在第七条席上僧又喝师曰不听知事教诏者出院乃曰此三段义领得则善观风云不领则难别气色老僧受参上来争得不说两句击拂子一下曰自从春色来嵩少三十六峰青可怜下座。
张尚书大圆居士八十初度兜率堂头同长芦永嘉宏觉十六兄弟请上堂僧问祝融峰畔花香般若台前鸟语是尘说是刹说师曰一门庆快曰更请添筹师曰锦上又铺花曰天柱峰头月而今分外明师曰齐看春风拜高竹曰九十一百又来也师曰三千不为多八百不为少僧出提起袈裟角曰别处人事不敢出手此是鸡足山中将来底师曰八千里八千里曰一分寿老和尚一分寿大司农师曰万年松在祝融峰曰则不至劳而无功也师曰无数茫茫争得知僧问莲目瞬时千界静金容笑起百花新文字非关岂属算数师曰出口入耳曰辨似悬河智如流水也则赞叹莫及师曰低头冷笑曰锦屏天上有光国世间稀师曰张尚书李仆射僧问提须弥笔点香海墨向万古长空里大书一切智智清净其得是三昧者固乐为说乎师曰春日晴黄鹂鸣曰赫然大效于今兹师曰阿谁不乐闻曰愚及智就可动而起也师曰鸣玉锵金十百春曰岂不见净练澄江地余霞散绮天耶师曰一句是一句僧问空中书字文彩全彰当道青松甚年种得师曰远不在威音以前曰又见清风匝地忙师曰还益覆伊得么僧问指南一路智者知疏约什么体格商量师曰不羡他家气力曰因甚九天云垂四海水立师曰赫然大效于今兹曰不无有异于将来师曰急速发愤曰犹是依根布叶师曰但莫狎猎分披曰曩谟观自在菩萨师曰蘸墨涂空一场好笑曰不可不谓超越之作师曰也着分付得人僧进前叉手曰云在碧岩千仞翠月当霄汉万溪春都道为青旸尚书花铺锦上是否师曰不止此也曰多多益善师曰善哉僧出作礼曰古德道三藏十二部一切修多罗总作一句咨和尚某甲拟将十兆九万五千四十八字作一字得么师曰得曰承蒙慈允只作一寿字用寿天下有道有德高人是否师曰是僧再拜曰从今为始一切处纵横放肆任运施为谁敢道不是文殊普贤大人境界师曰且莫得少为足僧出顾两行曰尚论此事须还和尚师曰老僧不曾有捻土到上座分上曰情知不同今日夸多斗靡者师曰是谁信你曰即将此段用祝青旸寿同宝掌谁曰不信师曰而今且信你一半僧作礼曰宜宣闻于天下师曰三十年后乃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时纵横放肆任运施为九天云垂四海水立千峰盘曲一道洞明贯色通声驰空骤响直饶文殊普贤变幻倏忽弥勒世尊机局斩新不羡他家气力未免薄视诸宗审其势定其归十兆九万五千四十八字广福延年则故是不可以为超越之作喝一喝曰三千八百年后孰敢道南岳之言不当。
华严道场圆满山主尔馨居士率令子玉彝再请上堂僧问有一句高广莫逾请尊慈纳师曰西天梵语此土唐言曰日朗风清甚时节师曰一宿两宿千山万山曰走遍大唐国难觅有心人师喝曰相对犹如不相识僧问云兴瓶泻葛藤窠里浪得大人之名口似磉盘磨盘底威音以前当居何位师曰观音观音曰在这厮分上也无这个消息师曰请退请退僧作礼曰且留与后人贬剥师曰粗言唐突幸亮不文二僧竞出前僧指后僧曰听你纳败便归位后僧曰一着高一着一步阔一步是他还摸着边际么师曰拂动云外路打脱月明前曰一众瞻仰师曰高楼驰玉马何如急水打金毬僧作礼曰恩大难酬师曰上来禅师道你败阙僧问一队一队总被鼓声地上来也争样打发师曰如斯之旨尚可量哉曰鼓寂钟沉什处着眼师曰毗婆尸佛早留心直至而今不得妙僧拟议师喝住乃曰打开空劫琉璃殿拥出威音自在王五十三家旧生活登时卷叠在当场无限精灵才嗅着鼻头裂破眼睛黄独有淮南李长者一回展拓一回香喝一喝曰从容踏得衡山路以后逢人不着忙。
二月八日王筠长居士暨同社诸名家请上堂僧问宝掌千年因斋庆赞主宾相见请师大展风规师曰赖遇问着老僧曰秪如旁观喝彩还当得佛法也无师曰别处放你不过曰三千里外一道同风师曰此回却放你不过也随声便喝乃曰佛之心天高地厚祖之髓玉润金坚天下老和尚眼目电光莫及四海禅和子口角石火罔追拈起拄杖曰秪有这厮无状一例放胆云为单己弗能照顾庶事何力周旋尚论法门獘窦究竟不尽襟怀针砭方来痼疾何曾减损纤毫一旦发白面皱倏焉耳暗眼昏师法渐次唐丧祖道浸久荒芜成年虚耗檀信论岁破费招提卓拄杖曰幸而有此一着庶几聊谢殷勤惟贵承当直截自然超格越伦。
是日阖邑缁素复请上堂举僧问三峰老和尚十二时中如何用心即不违于先圣老和尚道见善不得生忻见恶不得生猒僧礼拜曰大善知识老和尚道何用知识僧曰弗信老和尚道是你应得不信师曰晓起视天宇风云渐不同不知后起者云何话此宗某愚不克先意量其事势倘得不减师德足矣敢望见过于师今日设有问十二时中如何用心即得不违于先圣向道进一步不迷其理退一步不失其事其僧若作礼曰大善知识向道匪关心识若曰弗信向道焉用你信他若拟议向道一日一日一年一年如斯辈类万万千千。
利生禅德同宋灿然宋人杰二居士请上堂僧问尽大地撮来如粟米粒因甚江国春风吹不起师曰与你道理曰去七拈一也要商量师便喝僧曰不图绝毫绝厘师曰从来利剑不如锥僧一喝师曰讳不得也僧问一音赞和声传天下乎师曰不堪锥劄曰惊天动地师曰何用钩为曰往往如斯师便喝僧亦喝师曰已在言前僧问昨夜推倒今朝扶起总不干他释迦弥勒黧奴白牯因甚面红面赤师便喝僧曰着什来由师曰自古先德皆有出人之路曰为他闲事师曰不可总作泥捏底僧问击碎乾坤金粟踞象王威猛旋回天地净慈纵狮子爪牙忽地掀翻祖窟底不辱没渠父家风否师曰不可惑众显异僧摵坐具一下师便喝僧亦喝师曰老僧和你平实商量随声又喝僧连喝两喝师曰未许大胆乃曰达磨所传心印一向诸家印空印水印住印破拈起拂子曰无端落在老僧手里击一下曰轻轻击开玉匣便见文彩芒射上有两行白字未必是大令草书不敢惑众显异暂时高阁一壁放下拂子曰且与兄弟平实商量我是退院僧在吴在楚初无两样除佛方便说无事莫漫他求自古先德皆有出人之路蓦出两拳曰请诸上人趱前几步看这个因何唤作拳无对良久曰一众眼乌律律地勿个血性便下座。
佛诞日侯都护公言请就北固山甘露寺上堂僧问甘露门开也世尊临天下以福广天下耶以慧启天下耶师曰什么时节好开第二义门曰莫是报化之缘添饰他不得么师随声便喝僧亦喝曰不可不谓超越之作师曰何不早道僧问指天上下小儿秪解播美目前自己聻师大喝僧亦喝师曰且喜听人言语僧又喝师连喝僧曰始终不被名字见闻想念所溺师曰佛法不是无通变底乃曰僧徒云集月中仲吕此个门中话不是容易说出底天上下独尊底老子秪为看得不打紧于九龙口边使一下蛮手脚儿孙家都走上这个台子尽道随缘设教到处提纲喝一喝曰三千大千世界一时震动复喝曰宜大展布报佛恩德。
师到长乐寺法子状伊致率李云生请上堂拈起拄杖曰佛记仁者绍隆圣教巍巍乎眼见荡荡乎耳闻顾是鼻嗅抑亦舌尝身触矣焉哉意思而所以六根夫真如六尘大解脱六识尽菩提十八界总般若二十五有皆圆觉汝行与道会何复记终始欲报于恩德卓一卓曰直心道场耳靠拄杖下座。
古歙汪左人居士请上堂维那拟白椎师冷笑止之曰住你肚皮里可曾划两划今日可成个法筵会中有几人龙象一双眼蒙懂地两只耳朵紧塞着第一义长多少阔多少将什么观犍椎一鸣龙天耸听你总将作儿戏最后那禁得再三再四谛观谛听说死话谓法王法秪如是教他两扇板门上坐底争当得随顾一众曰老僧看得佛法极重大檀信不易受礼拜如泰山崩也要打算我是法王不是法王如何又带累你犯大妄语成你辈禅和子一向沿习将去熟闻不察卓拄杖一下曰特地说破(师自此说法废白椎)。
通州庄心维居士三十周忌上堂千说万说只在一决此兄三十年前吐云山岳三十年后漾月波光吐云山岳不昧见闻漾月波光皎然万古南岳败缺至此心维之心天长地久转个身来还替出一臂力么拈拄杖卓一卓曰吾尚可迟汝。
道深禅者请上堂一句该通五千余首不是汉魏六朝三唐两宋分疆列土作么生浅闻深悟深闻不悟龙济师兄迷逢达磨或者有之然法炬以烛幽运慈舟而广济当日有人赞过你后来寄语秀华宫使又图个什么不可道已有人通信了也从上诸圣尽是听信教诏底今日一会非圣即贤卓拄杖一下曰有恁一件事何故无人得知从上诸圣莫不是为法求人底今日一众非圣即贤又卓拄杖一下展对敷陈何故埋没古先老僧不顾辞旨幽奥难为晓达把西天东土传来段事摊向当阳承领得下速请速请复卓一下曰敕点飞龙马你却出头来。
晚参卓拄杖一下曰临济来也僧出问大师道大凡演唱宗乘须一句中具三玄门一玄中具三要咨和尚如何是第一玄师曰进一步何难会取二玄僧曰如何是第二玄师曰退一步且领取第一玄僧曰如何是第三玄师曰一主一宾一进一退庶几乎此话可圆僧曰如何是第一要师曰不足当上人一笑僧问第二第三要师止曰古人悟心布于道法验其偏全而操权实照用之衡吐一词出一句如疾行者不能逃其影乃有此段文字若板实不化抑岂临济初心喝一喝下座。
毗陵恽正叔居士为荐令嗣岳正请上堂慧照禅师首住镇州以三法为宗曰佛曰法曰道山僧承其法为天人祖佛之师三十年中凡有来者随其根性各令解脱秪如今日当荐岳正应以何法而度脱之乃大喝曰会么第一句下荐得毗卢师法身主兜率宫中盖玉宇第二句下荐得堂堂正坐令方行观音弥勒齐起舞第三句下荐得曩谟佛南岳远来拍板和一曲弥天响入云曼殊赞善承恩大随顾左右曰成佛献盖等是升合担语尝闻第一义空以上所说能合玄旨否复喝一喝曰不务神变可名游戏自在菩萨掷拂下座。
曹溪稚圭金居士请上堂僧出师不睬良久乃曰佛法二字不是小可昔有僧请益赵州和尚如何是祖师西来意你看他何故问到这里赵州道庭前柏树子虽则倚老卖老也须审定利害所以这僧特地上来老僧不轻制畣经历六十三年更翻几多事业身相终属四大心相还归六尘讨甚闲情奔驰言句举论是非既蒙四众倾诚敢具一转塞责设问祖师西来意向道几年以来无住持干怀无病痛苦恼秪见方来师资于本分事全不明了遂致法道浇漓正宗澹薄感时叹世不无奋激且道此段话较柏树子孰古孰今孰轻孰重借古德四句为诸仁颂出颂曰根问本人何所适涂割等平忘顺逆有为虽伪性常真法法无依称善吉。
梁溪弟子济密同上志庄严声庵居士如伊请上堂僧问祖佛奈伊不何底到处撒风撒颠即今知他在那一天师默然曰秪恐知之者寡师仍默然良久顾左右曰真诚从上佛祖无一人不是撒风颠汉子见千丈珊瑚打碎十丈珊瑚见琉璃瓶打破琉璃瓶此是小风颠阿师胁下 拳火烧师翁禅板几案始是大风颠临济家风昭昭日下而今三百五百一千傍边二众提着佛法两字面赫赤地如哑钟相似要在他家门缝里称忤逆孙子隔须弥山在我家有个风颠汉一向唱过头喏引无腔曲左之右之眼底总不见有佛祖圣贤安有诸方猖猖狂狂十五六年趁老僧踏到最胜轮下他便弄一下险不假云梯从空大步待老僧回头与伊圆案喝一喝曰举似天下人。
读石门文字禅当时僧宝传成亲炙寂音若干人多濡笔和墨手录副本投钵袋寂音不惜各为题识以赏其重法之勤盖八十一祖精神命脉所在宜为后来所奉重庚戌夏余于广录中剔取十卷名之大宗堂录汇所谓一时杜田说话而南源晟子七十以上之身不惮镫窗风雨楷录一过字若蝇头不啻昔之录僧宝者余甚惭于古人。
退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