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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勇《故宫六百年》快手直播,近十三万人同时在线观看

2016年,“北京城市总体规划”专题研究时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故宫(以及整个北京城)子午线与卯西线的交叉点,刚好是太和殿前广场。这表明三大殿所代表的帝王权力,不仅是空间的主宰,也是时间的起始。自河姆

2016年,“北京城市总体规划”专题研究时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故宫(以及整个北京城)子午线与卯西线的交叉点,刚好是太和殿前广场。这表明三大殿所代表的帝王权力,不仅是空间的主宰,也是时间的起始。自河姆渡文化以至明清,这套时空一体的意识形态贯彻始终,数千年不曾改变,故宫也因此成为中华文明源远流长的见证。

人民文学出版社最新出版的《故宫六百年》中,该书作者祝勇以紫禁城建筑的空间次序横坐标,以紫禁城历史的时间次序为纵坐标,选取了故宫中诸多重要建筑,对于紫禁城六百年历史的回顾,揭示定都北京的历史意义,展现中华文明在宫殿建筑、园林、绘画、读书藏书等各个方面的成就。

祝勇(左)与人文社的营销编辑

5月25日18:30,祝勇在快手平台以线上直播的形式举行《故宫六百年》的新书云发布会。直播活动也邀请到了作家安意如、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助理宋强、插画家常怡、演员刘晓晔、江苏台新闻节目主持人苑逸伦,以及快手达人开心de核桃等进行了线上对话。这场直播也收获了许多关注,直播的累积观看人数突破18465527人,有近十三万人同时在线观看。

祝勇现任故宫博物院故宫文化传播研究所所长。他在直播中谈到,书写故宫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因为这座建筑过于宏大:“紫禁城的宏大,不仅使营造变得不可思议,连表达都是困难的。这让我的心底生起来的那股言说冲动,每次都铩羽而归。它太大了,它的故事,一千零一夜也讲不完。”

祝勇介绍,故宫的平面图里,包含着一个“二十四山地平方位图”,可以分出四隅、八天干、十二地支。从某种意义上说,故宫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日晷。它的空间系统里,暗含着一套完整的时间系统。故宫的历史、人物活动,都围绕着它特有的空间和时间秩序展开。所以,讲建筑,讲空间,最终还是要讲历史,讲时间。写建筑的目的也是为了写我们的历史、我们的文化。紫禁城不仅是空间之城,也是时间之城。

这种思考决定了《故宫六百年》的写作角度,作者谈到,他不想写得过于沉重,他最终选择了以空间带时间的结构来书写故宫:“在故宫(紫禁城),绝大部分建筑空间都容纳了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历史风云,弱水三千,我只能取一瓢饮,面对每一个建筑空间,我也只能选取了一个时间的片段(当然是我认为重要的片段),让这些时间的碎片,依附在不同的空间上,衔接成一幅较为完整的历史拼图。这样,当大家跟随着我的文字,走完了故宫的主要区域,从神武门出来,我们也不知不觉地,完成了对故宫六百年历史的回望与重温。”

近年来,随着《国家宝藏》、《上新了故宫》等诸多影视节目的热播,故宫文化展现出了强大的影响力和号召力。600岁的故宫如今变得越来越年轻、时尚、有活力,通过IP价值的深入发掘和一系列爆款文创产品的推出,如今的故宫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超级网红”。

作为《故宫六百年》的出版方,人民文学出版社首次选择在快手上进行直播,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助理宋强表示,“这次我们和快手联合举办了祝勇老师的新书《故宫六百年》的新书发布会,同时也推出了人文社和快手的联名款《故宫六百年》。对于传统出版社来说是一次非常具有创新意义的尝试。我们也希望未来能够更多和快手平台进行合作,更多地和读者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从而多角度多元化,让文学进入更多人的世界。”

内文节选:

关于北京紫禁城的始建时间,史料中有永乐五年和永乐十五年两种记载。实际上,永乐五年和永乐十五年,是北京紫禁城营建的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密议”阶段,那时大明王朝建立还不到四十年,就已经营建了凤阳、南京两座皇城,朱棣一上台就营建第三座,如此密集的浩大工程,必将受到朝臣们的反对,因此,他纵然贵为皇帝,也只能曲线救国。诏书说“建北京宫殿”,并没有说是建紫禁城,也可以理解为对元故宫(也就是从前的燕王府)修修补补,作为他北狩的驻跸之所。而元朝的琼楼金阙,无疑又为北京紫禁城的营建意图提供了最佳的隐蔽手段,使大规模的采料行动和最初的营建得以瞒天过海。只不过这一王朝机密,当时只有少数人知晓,其中就包括总揽工程事宜的泰宁侯陈珪。

永乐七年,朱棣北狩,住在燕王府内,调动军队征讨鞑靼和瓦剌,此后大部分时间住在北京,除了军事目的以外,督造紫禁城的意图明显。由于他居住的旧宫殿同时也是新宫殿的建筑工地,因此,永乐十四年太液池西岸的元隆福宫和兴圣宫进行翻修,以便朱棣在紫禁城建成以前居住。这一年,朱棣回南京待了几个月,目的也是腾出元故宫大内,让新宫殿的建设工程全面展开。

根据故宫博物院前辈单士元先生的考证,元朝的故宫,是在永乐十三到十四年之间被拆除的。这个时间点,刚好在第二个阶段——永乐十五年紫禁城建设全面开工以前。开篇提到的萧洵,就在这时抵达北平。他担负的使命,正是拆除元故宫。建筑学家林徽因称他为“破坏使团”。然而,作为“强拆队”的一员,肩负破坏使命,遍览元故宫之后,却唤醒了他对这座故宫的无限热爱与惋惜。他写《故宫遗录》就是要让那光辉璀璨的元代皇宫,在文字和记忆里永垂不朽。

在嘈杂的拆除声中,那个曾属于元朝的世界消失了,一个以光明命名的朝代,化作一片琼楼玉宇,刷新着曾经属于元朝的空间记忆。挖护城河的河泥,也堆成一座镇山(明称万岁山或煤山,清代称景山),以镇住前朝的“王气”,确保大明王朝的千秋万岁,也成为这座崭新皇城的几何中心。因此,与元朝故宫相比,明紫禁城的位置向南稍稍错开了一里左右。

朱棣一生摧毁过很多事物,但他始终没有舍得拆掉自己住过的燕王府。那曾经的旧宫殿,混迹于新皇宫里,像一株老树,生根发芽。为了保存燕王府,新宫殿只能整体横移。由于燕王府西侧为太液池,西移已无空间,于是,新宫殿的中轴线因而只能向东推移了150米,在今天我们熟悉的那个位置上落定。旧宫殿代表着他的来路,新宫殿代表着他的去处。从旧宫殿到新宫殿,他死去活来,折腾了二十年,尽管空间上的距离,只有150米。

随着新中轴线的确立,被保留下来的燕王府三座大殿,也就成了紫禁城西路的重要建筑。为了与东路的文华殿对称,在燕王府三座大殿的南侧,又加盖了一座武英殿。这座加盖的建筑,夹在仁智殿与御河之间,离御河只有咫尺之遥。这布局,在今天看来也十分局促。

只不过在今天的故宫西路,已不见当年燕王府的仁智、大善仁寿三座大殿,它们与武英殿的空间关系,已被岁月抹去。中轴线的东移,使紫禁城从此不再依傍太液池。这刚好暗合着大明王朝“从‘逐水草而居’的元人民风,回到汉文化尚中正平稳的农耕格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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