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8日,第一届“怪谈文学奖”在北京举办颁奖典礼,该奖内容涵括了科幻、悬疑、推理、精怪等小说,从发起迄今的一年多时间里,捧读文化创建了“怪谈文学奖”微信公众号平台,并出版了《怪谈故事集》丛书,迄今已推出200余篇优秀小说,并评选出了第一届的获奖作家作品。
在本次颁奖典礼上,“怪谈文学奖”一共颁发了五个奖项。其中,由七位专业终审评委打分的方式产生了“怪谈文学奖”、“怪谈文学奖·精怪故事奖”、“怪谈文学奖·精彩故事奖”三项专业奖项,也设有“怪谈文学奖·读者推荐奖”与“怪谈文学奖·提名奖”。百花文艺出版社党总支书记、社长薛印胜,浙江南派影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毛林波,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华文学选刊》执行主编、《当代》杂志编委徐晨亮,《诗刊》发展部主任蓝野,“没药花园”创始人主笔何袜皮,以及奇幻作家骑桶人等出席活动。
颁奖礼上,捧读文化创始人、“怪谈文学奖”发起人张进步谈及:“‘怪谈文学奖’是国内的第一个怪谈类文学奖项,传承发展到今天的怪谈文学,不但是最具有想象力的文学,而且还最具有中国文学的纯粹性。因为它是在中国神话、志怪、传奇、笔记这棵巨大的树上发出的新芽。”
现场
“怪谈”:文学艺术中更本质的部分
美国汉学家梅维恒在《哥伦比亚中国文学史》中认为,“神鬼现象”是中国文学中最重要的灵感来源之一。我们在谈到怪谈这个概念时,不该将其局限于“鬼故事”,其范畴已经有很大的拓展,并且是想象力发挥作用的重要园囿。
中国一直有着很深厚的怪谈文学的土壤,中国本土神话故事、精怪故事,在六朝志怪、唐宋传奇、明清话本中都曾经有过蓬勃的发展。而且历史上,很多志怪小说、唐宋传奇、明清话本也都流传至今。其中最有名的,比如《西游记》、《封神演义》等,已经成为了人类世界的共同经典。
但是现代的“怪谈”一词来自于日本,日本的怪谈故事大部分都是化用了中国的民间故事、神话、志怪、传奇等,再结合日本本土的民间传说建构起来的一种故事形式。“怪谈文学奖”所提倡的“怪谈”,借用了相对比较现代感的“怪谈”一词,但是在内涵上已经进行了扩大化。“怪谈文学奖”的怪谈,涵括了奇幻、科幻、悬疑、推理、精怪故事等大部分的类型小说种类。
“怪谈所提供的是一种艺术最本质的东西——一种无法用理性和解读完全概括的、生命中最意味深长的东西。也正是这样的东西,让我们的生命层次更加丰富,在现实的世界之外,建立起了一个丰富多彩的其它世界。”张进步谈及。
“怪谈文学奖”筹备两年多,2019年的6月18日正式开启征文,“我们想通过这项持续的马拉松式的征文大赛,寻找到一大批具有持续创作力的小说作家,我们希望所有的科幻的、奇幻的、悬疑的等等一切被划分到类型小说里的作家,在遇到‘怪谈文学奖’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那种找到了自己的队伍的感觉。”张进步介绍道。
据张进步介绍,从“怪谈文学奖”的第二届开始,在奖项设置上,将会分门别类地设置“怪谈文学奖·科幻奖”、“怪谈文学奖·奇幻奖”、“怪谈文学奖·悬疑奖”、“怪谈文学奖·精怪奖”等,让这种内涵更明确地被表达。同时,在征文的篇幅上,也不再局限于一万字以内,而是准备扩大到五万字以内,这样基本能把中短篇怪谈全部囊括进来。
“怪谈文学奖”终审评委会代表徐晨亮谈道:“‘怪谈文学奖’作为一个新生事物,并无任何成熟的先例可以依循,也没有固定的边界需要恪守,各位作者用不同的方式诠释着自己所理解的怪谈,从精怪传说到都市异闻,从推理解谜到未来幻想,题材手法各有特色。如何将其放置于同一套天平加以衡量,无疑是个难题。评审过程中,大家达成的共识是回归到文学的源头,最基础也最核心的判断标准,也就是说,一部作品会吸引我们、打动我们最根本的理由。概括起来无非是两点,一要有意思,充分利用各种艺术手段,调动观者的阅读兴趣;二要有意义,给予读者关于人生与世界的某种启示。”
合影
获奖作家谈创作
本届获得“怪谈文学奖”的作者们也在现场谈论了自己的创作。何殇以其《长安未知局·蚂蚁》摘得“怪谈文学奖”,他说:“小时候,我经常躺在太阳下,合上眼睛,缓缓闭紧,再缓缓放松,感觉阳光在眼皮上的深浅变化,红色、橙色……等等,经常一躺就是一上午,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根据眼前细微的变化,编造一些角色,让它们演绎自己的故事,红色的怪兽打绿色的魔鬼,橙色的妖精吞噬紫色的精灵。所有这些剧情,都在我眼皮的舞台上反复演绎,有它们自己的人物关系,情节脉络,甚至对话和音乐节奏。”
何殇小时候居住的山村里有许多妖狐鬼怪的事,村里有些人家里会供着“家神”,有的是从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也有其他的,比如走夜路撞了神仙銮驾,被征召成了马童。这些家神有旨意传达时,据说会附在家里指定的人身上。村里有户人家,有两尊家神,分别附体在夫妻俩身上。农闲时分,会搞一些仪式。这些经历都让何殇印象深刻。
“我是个诗人,也写过很多年的纯文学小说,我并不愿意把纯文学和通俗文学(或者说类型文学)之间的分野抹掉,艺术是有高低的,但我并不认为纯文学的艺术性天然就高于类型文学,而是我们过去在类型文学方面做得不够好。我们没有卡尔维诺这样级别的作家愿意写童话,没有霍桑这样的作家愿意写神话,也没有斯蒂芬金这样的作家,能把鬼故事写得那么高级。天生能力是一回事,更多的是由于我们过往的文学观念,限制了作家的能力。我前几天还在读去年诺贝尔奖得主托卡尔丘克的一本《怪诞故事集》,每一篇都可以参选‘怪谈文学奖’。”何殇谈道。
寸君以其《千杯序·蟾宫折桂》获得“怪谈文学奖·提名奖”,寸君在现场谈道:“千杯序系列的灵感,大多来自于我的梦境,加以改编之后,形成了现在这样一个类似中国古代唐朝的,充满了神仙、精怪、奇术、奇人的低魔奇幻世界,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怪谈的事儿,怪谈本身就是一件不需要去证明、而是追求内心的自证自明的事。在中国,我们通常接受另外一个词——志怪。古人的夜晚很长,有太多的才华无处安放,所以就会有人专门来记录奇怪的事。一开始是单纯地记录一些当时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后来演变成志怪笔记,再后来是有意识地创作志怪小说,当造纸业、印刷术、刻书业、读者都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产生了长篇神魔小说。”
《怪谈故事集》:22篇脑洞故事
《怪谈故事集》的开篇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据说,如果是有月亮的晚上,走在我们村外的荒地里,经常有人会碰到一些白色的小兔子。这些白色的小兔子,只有拳头那么大,在月光下非常精灵可爱。不懂的人见到这种小兔子,贸然去捉,无论如何也捉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兔子在眼前跑着跑着就消失了。懂的人见到这种小兔子,就会先蹲下身来,把鞋子轻轻脱下。然后悄悄靠近小兔,用鞋口盖下去,十有八九能够把小兔盖在鞋子里面。揭开鞋子,看到的往往是一些年深日久的玉器——玉手镯、玉锁,或者玉戒指之类。讲故事的老人说,那些玉器都是在墓穴里成了精的。在有月亮的晚上,它们才会跑出来,偷偷换气。
书影
这是中国民间精怪故事的典型讲述:动物的“精变”,在和人互动时有很多憨态可爱、有时候也很动人的瞬间,自然界的风物不只是故事发生的空间,也营造着神秘而空灵的氛围……
在《酉阳杂俎》《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耳食录》等中国志怪、笔记小说中多有记载,而国外的诸如小泉八云的《怪谈》、卡尔维诺的《意大利童话》、安吉拉·卡特的《精怪故事集》、叶芝的《凯尔特的薄暮》等都在记载着关于神怪的故事。
本书收录的22篇故事,是“怪谈文学奖”开始评选以来头两个月选出的精品,其中有精怪,有科幻,有推理,故事背景囊括古今。故事的作者既有久历文坛的成熟作家,也有刚出道的新锐作家,甚至还有正在读书的学生。
一夜之间,15人在工地集体失踪,专门解决神秘事件的专业团队前去探寻,发现了神奇的地下世界、曾孕育了最高等文明的星球毁于一场疫,最后燃烧成一颗小石子,殒落在蛛网上、“失脸女”“锦娘”等神怪故事、以及更具当代性的关于人工智能高度发达的未来,被机器奴役的人类幸存者们抗争和重获自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