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94年,北魏迁都洛阳后,云冈晚期石窟依然展现了北魏平城时代石窟造像独特的风貌和无穷的魅力。其中,第38-40窟是云冈石窟西区的重要洞窟。
云冈研究院决定从4月30日至8月30日,对搭架进行维护的第38-40窟实行预约开放。在此期间,高校和研究机构从事文物保护、石窟寺考古、古代建筑、佛教艺术领域的专家学者和研究生可以申请预约参观考察。在云冈石窟群中,第38窟虽属最小,却是题材丰富、雕刻精美的一个窟。特别是构图紧凑,生动的窟顶雕刻,当推上乘之作。
云冈石窟始建于1500多年前,是与莫高窟、龙门石窟和麦积山石窟并称为中国四大石窟。此前,展览“大美之颂·云冈石窟——千年记忆与对话”曾在上海宝龙美术馆对外展出。
第38窟外景
第38窟窟口
第38-40窟是云冈石窟西区的重要洞窟,其中第38窟距离地面位置较高,窟内造像题材丰富,窟门上方有三百余字的开窟题记,为研究云冈晚期洞窟的珍贵实例;第39窟是西区规模最大的洞窟,内有五层的中心塔柱,中国营造学社的成员曾对第39窟予以重点考察。在不影响维护工作的前提下,云冈研究院将统一安排时间,申请者可以在云冈研究院相关部室专业人员的陪同下,利用搭架进行维护的机会,对第38-40窟进行详细的考察和研究。
第38-40窟维护前、维护中外景
第38-40窟维护前、维护中外景
正在维护中的第38-40窟 郭淳摄
正在维护中的第38-40窟 郭淳摄
正在维护中的第38-40窟 郭淳摄
对于第39窟的考察,梁思成、林徽因、刘敦桢在《云冈石窟中所表现的北魏建筑》一文中记有:“……上列五例,以西部第六洞(现编号第39窟)的塔柱为最大,保存最好。塔下原有台基,惜大部残毁不能辨认。上边五层重叠的阁,面阔与高度成递减式,即上层面阔同高度,比下层每次减少,使外观安稳隽秀。这个是中国木塔重要特征之一,不意频频见于北魏石窟雕刻上,可见当时木塔主要形式已是如此,只是平面,似尚限于方形。
日本奈良法隆寺,藉高丽东渡僧人监造,建于隋炀帝大业三年(公元六O七),间接传中国六朝建筑形制。虽较熙平元年永宁寺塔,晚几一世纪,但因远在外境,形制上亦必守旧,不能如文化中区的迅速精进。法隆寺塔共五层,平面亦是方形;建筑方面已精美成熟,外表玲珑开展。推想在中国本土,先此百余年时,当已有相当可观的木塔建筑无疑。”
1933年梁思成、林徽因在云冈石窟考察
1933年林徽因在云冈石窟西部洞窟
李治国、丁明夷《第38窟的形制与雕刻艺术》一书中认为,在云冈石窟群中,第38窟虽属最小,却是题材丰富、雕刻精美的一个窟。特别是构图紧凑,生动的窟顶雕刻,当推上乘之作。形式多样的因缘佛传故事雕刻,就其在窟中所占的比例而言,得与第6窟相媲美。至于题材独特的幢倒乐神、音乐树和伎乐化生,更为其他窟所无……
第38窟东壁龛基右侧供养人与音乐树
特别是第38窟吴天恩造窟记中“腾神净土”类字句,出现于云冈延昌、正光年间洞窟中,为北魏晚期佛教中出现的新现象。因而,我们推定第38窟开凿于北魏延昌至正光年间,属于云冈第三期后段窟。
第38窟吴天恩造窟记
如果上述推断可以成立的话,这就为北魏迁洛后的宣武、孝明时期,云冈石窟开凿迄未衰竭,找到了一个新的重要例证。正是在这一时期,云冈石窟处于窟室形制、壁面布局、造像样式和题材内容等各方面的急剧变化之中,从而为云冈以后的北魏石窟样式启其端倪。这也是第38窟的典型性所在。
美国哈佛大学建筑与美术史系教授汪跃进在《佛教石窟的时空观及图像附会——云冈第38窟北魏雕刻布局构思浅议》一文研究中认为:
“The inscription contains two “narrative” strands. First, the ur-narrative of Buddhist lore: that Buddha has passed away into the numinous darkness and his presence can only be captured in visual images. This explains the present endeavor on the part of the Wu family to build images and to construct a cave-chapel. The piety is, however, self-serving: building cave-chapels means an ostensive act of registering merit which, the Wu family hopes, can translate into some concrete reward, such that it may benefit the family cause. This leads to the second narrative strand, i.e., the circumstantial story. The Wu family has lost its son, and is in mourning for the deceased. It is hoped that the deceased soul may“ascend to the Pure Land” 騰神[昇]淨土 and transcend once and for all “the Sea of Bitterness”長辭苦海. The first narrative is a perfunctory framing device, a thinly disguised rhetoric to veil the real concern for the deceased son to arrive safely in the Pure Land. In fact, the otherwise formulaic expression that “the Genuine Visage fades away fast: Without visual images, its presence cannot be manifeste” 真容速隱非圖像莫能闢其跡 may well register the Wu family’s anxiety about its own lost son; it can thus be read as a rhetoric which is as much about Sakyamuni's passing away as it is concerned with capturing the son's lingering trace in this world.”
日本筑波大学艺术学系教授八木春生在《云冈石窟第三期诸窟的编年》中认为,虽然无法确定第 38 窟的造营年代,但北壁下层里刻出了杂伎(都卢寻橦),而北朝时佛教美术中出现杂伎图是在520年代。并且这个石窟的窟门上部有吴天恩造窟记,这则题记中虽然没有纪年铭,但是有“腾神净土”的语句。延昌 4 年(515)铭的第 19-2 窟西壁下部的龛中也能见到“愿托生西方妙乐国土”的语句,此外正光年间(520-525)的第 4 窟中也有“托生净土”的语句,因此第38窟开凿于延昌、正光年间的可能性很大。在延昌、正光年间所开凿的第38窟里可以看到西方诸窟的中型窟与小型窟的工人系统的融合,而且东壁中还有第 19-1 窟明窗左右壁所采用的复合龛。综合以上种种,我们可以知道这个时期的西方诸窟的小型窟,不仅与中型窟以及第2期诸窟外壁所开凿的小型窟有关系,而且与昙曜五窟中的追刻小龛也密切相关,因此可以说第3期诸窟从整体上是相互关联的。
第39窟中心塔柱 照片选自1909~1915年法国沙畹著《北支那考古使命记》
第38窟窟顶飞天伎乐
第39窟外景
第39窟中心塔柱
第39窟窟顶阿修罗天
第40窟内景
第40窟北壁圆拱龛楣尾左侧龙首返顾
第40窟东壁盝形龛交脚菩萨
(本文据云冈研究院及相关史料综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