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博物馆在“大英博物馆藏百物展——浓缩的世界史”持续火爆的同时,也引来了”文创“产品的火爆,除自主研发了一系列相关“文创”,还从大英博物馆等地引进了部分“网红”文创品,在创造前所未有销售量的同时,对部分被誉为“萌物”的文创产品又有哪些思考?而对于纽约大都会、台北故宫博物院开放藏品图像资源鼓励公众文创,上博又会有什么借鉴?
长久以来,博物馆以“研究、典藏、展示、教育”作为与公众沟通的主要方式,但随着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提供了一种有别于以往诠释的思考方式——由创意的方式转化既有的藏品,让藏品的图像走进公众的日常生活。近年来,随着大英博物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等国外博物馆精彩纷呈的文创产品越来越多地被发觉,台北故宫博物院“朕知道了”贴纸和来自“唐人宫乐图”的“坠马髻颈枕”,以及故宫博物院一系列结合故宫元素的彩妆系列文创产品的产生……这些推陈出新、与时俱进文创产品,让人为当今博物馆的“脑洞”啧啧称奇。
那么,上海博物馆在“大英博物馆藏百物展——浓缩的世界史”期间推出了哪些与之相关的文创产品?它们又通过怎样的研发?
“大英百物展”相关文创产品
不局限文物本身,以“文创”讲述“世界的故事”
自开幕以来,“大英百物展”备受瞩目,其中于开幕当天公布的第101件展品“二维码” 的文创产品也于近日出炉。在展厅中,展品“二维码”有着艺术品的外观,是一个“大英百物展”100种物品经过技术上的处理后拼成一个二维码。这个细致入微的“二维码”如何在带帆布纹理的环保袋上呈现?根据上海博物馆艺术品公司总经理胡绪雯介绍,“二维码”环保袋经过多次摸索和实践,最终以三次扫描、胶印尽可能还原“二维码”展品信息。而另一面以时尚的设计呈现“二维码”的五大优势(便捷、信息量、容错度、可识别度和设计),而这五大优势也是上博选择“二维码”作为101件展品的原因。为了更符合青少年的审美需求,环保袋的设计也经过多次推敲,从中规中矩到时尚动感。
“二维码”环保袋
在文创产品方面,上海博物馆文创中心从半年前就开始酝酿并自主设计研发了近50种涵盖衣食住行等生活各方面的“文创产品”,它们被命名为“世界的故事”。正如名字透露的“雄心壮志”,此次推出的“文创产品”确是囊获了来自“世界的故事”。
比如,一款带有4款文字的丝巾,其设计灵感源于殴亚大陆最古老的四大文明的文字:苏美儿(古巴比伦时期)的楔形文字、埃及的象形文字、印度的梵文,以及上博中国镇馆之宝大克鼎内的铭文(中国文字)。以文字作为纹饰,排列组合的真丝丝巾戴在颈间,像是把博物馆中的千年文明带到了生活之中。
带有4款古文字的丝巾
除了把“文明”穿在身上外,澎湃新闻记者发现,上海博物馆自主研发的文创产品还包括笔记本、冰箱贴、胶带纸、磁性小相框、纹身贴,甚至包括了“狼人杀”桌游,细看牌面,其中包含了很多耐人寻味的历史故事,虎符军令、日本艺妓等形象都被纳入其中。
“狼人杀”桌游牌
此外,餐饮是此次上海博物馆“文创”的又一亮点,“大英百物展”期间,上海博物馆的2楼茶室供应与展览相关的蛋糕、咖啡、曲奇饼干等可以吃的文创产品。这意味着经历了漫长的排队和考验“脚程”的观展之后,直接可以从“大英百物展”展厅出口右转进入有着些许嘈杂的茶室,如果还能寻到座位,点上一块“伊西斯”慕斯蛋糕,配一杯“芭丝特”拿铁,或再加上一块“赛克迈特”巧克力不乏为展览的延续。(注:伊西斯、芭丝特、赛克迈特为埃及女神)
茶室出售的“芭丝特”拿铁
而“芭丝特”和“伊西斯”两位女神还被制成了黄油曲奇,据上博艺术品公司副总经理冯炜介绍,食品在从制作到包装运输、上博方面都花费了心思,力求在传递文化和好看的同时,更追求口感,其滋味不输苏州博物馆的秘色瓷莲花碗曲奇。
对于此次“大英百物展”周边展品的销售情况,上海博物馆副馆长李峰说,“大英百物展”周边产品的品种和数量创开馆以来最大规模(共160种)。产品销路达到、甚至超过预期。特展产品在展览前半年便充开始准备,挖掘文物背后的故事和有趣的内容,而不仅限于文物本身。试图受到更多年轻人群的喜爱。
展出大英文物,能否带来大英“文创”思维
在“大英百物展”展厅边的“文创”销售柜台,澎湃新闻记者发现在“大英百物展”中憨态可掬的“刘易斯棋子”在“文创”柜台可以买到等大的、橡胶制作衍生品。除此之外,胸针、项链、钥匙扣等大英博物馆或是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网红”文创产品也和“大英百物”一样漂洋过海来到上博。
来自大英博物馆的文创产品
负责与大英博物馆接洽的文创系列的上博艺术品公司业务部缪慧玲向澎湃新闻记者介绍,大英博物馆的文创有着悠久的历史,借“大英百物展”的契机与上博自主开放的文创在同一个平台上展现和交流。其中从大英引进的一组钥匙扣在开幕两周内已基本售罄。她认为展览对文创而言也是一个交流的平台,“大英百物展”的英方工作人员也带了上博出品的曲奇饼回国。
来自大英博物馆的文创产品
但从陈列的“文创”看,不可否认的是,“上博出品”和“大英出品”似乎尚有差距,而如今很多博物馆包括故宫把青少年作为“文创”的目标人群,这使不少文创品呈现“卖萌”模式,也许这在某种程度上契合当下热点,但这其中还是有一个度的把握。
曲奇饼和巧克力
苏州博物馆每年会季节性售卖“吴门四家”之一的文徵明手植紫藤的种子,这棵位于苏州博物馆老馆忠王府的老树400年后紫藤依旧,售卖它的种子,更多的是对文人时代的回望和文脉的延续。比起文创“萌物”们这更有精神内涵。
而面对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台北故宫博物院开放部分馆藏资源提供给公众无条件使用并鼓励使用其提供的资源开发文创产品,上海博物馆副馆长李峰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在国家文物局的文件中也提到了文化创意的开发,上博在将来也有可能开放馆藏给公众使用,同时上博也在考虑博物馆文物的版权授权,但中国的版权意识相对滞后,上博也在不断摸索和研究中。
1985年上博艺术文创部门从仅出售展览书籍和复仿制品的“小卖部”起步,到1996年初,上海博物馆位于于人民广场的新馆开放,上博文创部门开始设有研发团队,集中力量开发自己的原创产品,直至上博文化创意中心的成立,寻求更好地与社会力量的合作。而将来的上博东馆也将给博物馆文创研发提供更多的便利和更大的博物馆商店。然而如何将文创在文物和文化的基础是上做出心意,而非“拿来”或套入概念,是目前国内博物馆文创面临的问题。
作为中国产品部分起步最早的博物馆,上海博物馆也一直在寻求创新,向符合授权资质的企业、商家提供上博IP资源,由专业机构制作和营销上博文化,以提升博物馆的开放度和亲民度,而将来也将针对知识产权的维护以及未来的潜力,继续努力研究。
博物馆开发文创产品,向观众传达文物所蕴含的资讯。博物馆商店(茶室)同时提供休闲娱乐的空间供观众享受参观之余购物休闲的乐趣,在强化文化消费习性同时提升生活品质。博物馆文创如何成为一份可以延伸参观博物馆记忆的纪念品,同时具有博物馆教育延展的作用,且使这些情感、知识的感知体验构成博物馆经验的一部分?这应该是博物馆文创需要思考的问题。(文/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