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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里“动为行”特展,回望中国媒体艺术35年

中国的媒体艺术起源于20世纪80年代末,于90年代逐渐兴起,现已成为最常见的艺术门类之一。

中国的媒体艺术起源于20世纪80年代末,于90年代逐渐兴起,现已成为最常见的艺术门类之一。与传统艺术形式相比,媒体艺术灵活多变的表现形式让艺术家跳脱出传统创作框架,采用互动与数字技术,为作品增加时间与运动的维度。

9月22日,展览“动为行——中国媒体艺术35年”在杭州BY ART MATTERS天目里美术馆对外展出。该展览是一次对中国媒体艺术发展与演变的梳理,以72位/组不同时代的艺术家的79件代表作品,展现了早期的录像艺术实践及延展到当下对人工智能等话题的艺术探索。

走入展厅,便仿佛置身于一场时间旅行中:一排排方形的电视屏幕被放置在展柜上,有的则是挂在展墙上,期待着观众逐个观看。这是一场关于中国媒体艺术的展览。

澎湃新闻记者了解到,此次展览共汇集了72位/组不同年代的艺术家的79件代表作品,囊括影像、装置、行为、交互、游戏, 网络等作品形式,视角回溯至早期的录像艺术实践,亦延展到对人工智能、太空艺术等新兴媒材或艺术形态的探索。这一展览也是首次以中国当代艺术史角度呈现的回顾性展览。展览分为“作为行动的运动”“作为互动的运动”和“作为能动的运动”三个板块,以时间顺序串联起了中国的媒体艺术的发展脉络。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策展人张尕表示,展览关注的是“运动即行动”的概念。作为运动中的艺术,媒体艺术借由技术营造多种运动形态以创造叙事、探索变化和转型的主题,同时挑战观众对现实的感知。通过不同形态的运动,艺术家以其独特的方式传达他们对时代的思考和回应。

中国的媒体艺术,是从录像开始。展厅中的第一件作品是艺术家张培力的《30X30》,该作品也是被公认的中国最早的录像艺术作品,创作于1988年。当时,张培力在杭州海关大楼办公室内拍摄一个人反复将一块30x30厘米的镜子摔碎再用502胶水粘合的行为,原片中该行为持续了180分钟,也是一卷录像带走完的时间。之后,张培力将时长缩减至41分钟。

张培力,《30X30》,单频录像装置,1988


边上,则是艺术家宋冬的作品《炒水》。1992年2月,宋冬与尹秀珍结婚,婚礼上宋冬借了一台摄像机用于记录婚礼午宴,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使用摄像机。在婚礼后的回门宴上,艺术家要求留下摄像机做件作品一一他决定将水放入锅子里翻炒。这是宋冬创作的第一件影像作品,作品的时间性和行为的荒诞性演示着不同形态的虚实,成为贯彻宋冬艺术创作轨迹的长期线索。展厅中的另一件作品是《关注——监视》,以影像拍摄的方式表达着自我认知,表达着观看与被观看的关系与反馈。

在一部影片中,一只手在满布家居用品的室内空间中飞翔,表现出轻盈优雅的姿态。这是艺术家蒋志的第一件录像作品《飞吧,飞吧》。蒋志曾满怀抱负背井离乡来到北京,却迫于现实状况蜗居在一所狭小的公寓里,他以诗意的视觉语言将自身生活中的压抑与孤独投射到黑白画面中。

蒋志,《飞吧,飞吧》,1997


展览现场,朱加《永远》


与上述将镜头对准单人或室内环境不同的是,艺术家朱加把镜头聚焦在了户外,其作品《永远》是把一台小型摄像机固定在老式平板三轮车的轮子上,随着轮子的滚动,摄像机拍下了当时北京城市街头的影像;而徐震的《喊2》亦是取景于户外,通过艺术家的大声喊叫,记录下了人们的多种反应。

耿建翌的作品《一帧影像》由三组相互联动的录像装置组成:最底部的电视机面朝内,始终是雪花画面状态,其屏幕上粘贴着一张黑白森林风景照片;底部电视机屏幕上方有一枚小型摄像头,将雪花画面和风景照片组成的影像实时记录下来,播放于装置中部的电视机屏幕……最终,这一装置形成的是令人困惑的视觉效果。其中,涉及的观看(听取) 与理解、显像与传达亦作为艺术创作的基本问题不断被耿建翌通过实践挑战和追问,并在此过程中探知和拓展艺术语言的边界。

陈劭雄,《视力矫正器3》, 1996


耿健翌,《无题12》, 2015


对于展览的开端部分,张尕告诉记者,“早期的这些行为记录,或是对录像语言的探索,是初级阶段。这些作品也都与整个中国在当时的社会发展有直接的关系。而随着中国加入世贸,人们接触信息的渠道变得更多,更双向后,艺术家接触的媒介也开始变得有更多层次,有更多的可能性。”

展览第二部分为“作为互动的运动”,揭露了媒体艺术的核心之一——互动性。随着传感技术的成熟,媒体艺术也增强了人类的感知系统,人机互动与机器间的互动构建出了互动的多重性,而艺术作品的意义也变得更为开放。

徐冰,《卫星上的湖泊》-静帧,2021


在这一板块中,杨振中的作品《平衡》呈现的是三台电视机,屏幕内均播放着艺术家面带微笑的半身像,当有观众靠近中间的电视机时,其画面就会自动切换成这位观众的实时录像。这时,观众必须倾斜身体,才能保证录像中的自己和两侧电视机中的艺术家般的身形。这是关于动作的互动,而边上胡介鸣的作品《向上 向上》则是声音的互动。该作品由多台电视机纵向叠加而成。电视机屏幕中,几位年轻人正在奋力向上攀爬,当现场观众发出声音,声音会被拾音器转化为电信号,从而使屏幕中的人物像受到声音的“震动”而向下坠落。根据声音长短、强弱的不同,人物坠落的速度和距离也有所不同。这件作品首次亮相于2004年上海双年展,作品中人物不停地向上攀爬,行动的结果却被外界所掌控,与标题中传达出的积极含义形成了对比。

王卫,《和我一样》, 2008


王卫的作品《和我一样》则占据了较大的空间。该作品有两个大小相同的房间,中间仅由一块单面镜作为区隔。艺术家使用灯光控制器同步调节两个房间的明暗变化,使得当其中一个房间的灯光亮起时,另一个房间处于黑灯状态。此时,身处黑暗房间中的观众能够看到对面房间的观众,而明亮房间中的观众只能看到眼前的镜像。随着每分钟灯光的交替变化,“看”与“被看”的关系也在不断转换。王卫的作品鼓励观众参与互动,在物理空间的关系中标示出人们自身的生活现实,强调日常环境中的虚构和荒诞感。在两间房间边,还有一间“密室”,推门走入,可以看到张培力的第一件声音装置作品《碰撞的和声》。这时的张培力已经脱离了以往基于影像的实践,转而使用声音作为创作媒材。

张培力,《碰撞的和声》, 2014


吴俊勇《千月》


杨健的《传感器之林》则是艺术家搭建的植物林,但和常规植物林不同的是,这些植物都连接着感应器,能够感应到物体振动并触发报警。当观众走入其中时,需要小心翼翼地弯腰、伸展、爬行,像是电影中的特工一样,才能成功避开传感器的捕捉。艺术家试图创造一种景观扩 大我们对日常生活的感知力。吴俊勇的《千月》是一个九频影像,灵感来自“千月有水千江月”。艺术家意图将作品变成一本视觉的“文集”,每个画面都是一个篇章,仿佛九则关于幻想与爱情、冒险与徒劳、争取与宿命、永恒与时间的寓言。戚佳佳的作品《还要走多少路才能安眠》是一件能持续产生光线反射和颜色变化的装置,而观众的走近和移动将决定着作品的动态变化。

展览现场,杨健《传感器之林》


王功新 《摇摆的灰色》


在艺术家王功新的作品 《摇摆的灰色》 中,两个发光的灯泡在一黑一白两个水槽之上不断摆动,灯泡不断从水槽掠过时会将水槽中的液体溅起并泼洒到另一个水槽中,使它们逐渐演变为灰色。同时,灯泡上的摄像头将捕捉到的观众影像实时传输到墙壁上的20个屏幕中。

在天目里美术馆的六楼是展览的第三部分“作为能动的运动”,关注的是过去十年间因社会剧变,如全球化、气候环境变化、人工智能的发展等而延展出的艺术创作。

展厅现场


在这一板块中,艺术家林天苗的作品《反应》是一件如同洞穴般的装置空间。走入这一空间,观众可以将手腕放在设置好的脉搏感应器上,感应器采集到观者脉搏跳动的频率,促发所在空间的震动,而这一震动的频率对应的正是脉搏跳动的频率。林天苗说,这一作品意图是让自身的感受外化。

林天苗,《反应》(内部), 2018


张尕表示,“在这一板块,作品所关注的话题已不再局限于中国,而是在国际大语境中的话题。今天,中国艺术家和海外艺术家在思考的话题上,在表现的艺术语言上没有太多的不同之处。”

刘佳玉,《谷边》, 2018


曲晓宇,《共生智能》, 2022


刘国强,《左右-2#》, 2019


展览将展至2024年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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