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一股通过幻想未来世界来折射现今社会的风潮不断兴起,国内外的电视剧、电影、书籍都为我们展现了一个又一个具有成熟世界观却让人毛骨悚然的未来世界。可是,这股风潮是从何时兴起的?是近年来才有的现象吗?今天为大家带来的,就是一本同样题材、20世纪60年代诞生的短篇小说集,50年后再看,你会发现它毫不过时。
库尔特·冯内古特 《欢迎来到猴子馆》
《欢迎来到猴子馆》作者: [美] 库尔特·冯内古特
译者:王宇光
版本:中信出版社.楚尘文化 2017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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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来做一个游戏。
下面有五个选项,请你判断出哪些是现代影视剧作品的情节,哪些不是:
1. 未来人口爆炸,人要么选择接受自杀服务,要么选择吞下去除性快感的药丸。
2. 内向木讷的男孩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均被他人所监视,为了守住秘密不被泄露,男孩成为了黑客肆意操纵的傀儡。
3. 主人公应聘某游戏测试员,进入了一个VR 升级版的恐怖生存游戏中。电脑所制造的恐怖,全部来自他自己的记忆。
4. 主人公掌握了意念能力,小到控制骰子的点数,大到具有毁灭导弹的超能力。
5. 人类创造了高科技成人乐园,游客在其中能够无限制的放纵,嫖妓、追凶甚至滥杀无辜。
猜猜看?
美剧《西部世界》海报
答案是:2、3出自美剧《黑镜》(第三季),5出自美剧《西部世界》,而1、4则来自我们今天将要介绍的短篇小说集《欢迎来到猴子馆》。
无论是美剧还是小说,这些故事大多带有科幻成分,想象力惊人、荒诞不经的同时又有着成熟的价值观、世界观;最可怕的是,它们都让人们都意识到,这些情节有可能会发生,这会是我们的未来。这种对未来世界的讽喻以及对现实世界的批判由来已久,我们最熟悉的可能就是乔治.奥威尔的《1984》。
《1984》作者: [英] 乔治.奥威尔
译者:傅惟慈 / 董乐山
版本:万卷出版公司 2010年10月
在美国,同样也有这样一位作家,被誉为“当代的乔治.奥威尔”,一直以来,他洞见到了我们现今、乃至未来社会的种种问题,以科幻为外衣,以寓言式的写法敲响了时代的警钟,他就是库尔特·冯内古特。
冯内古特被许多作家公认为美国现代科幻小说之父,因为他的作品永远脑洞大开,你难以想象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也难以知道他是如何构想出这个世界的。在他的作品中,未来会诞生能够用于抑制人的性快感的化学药剂,有能够让人保持快乐的电力,还有能让人人一致的“助残器”。《时代周刊》说,他是“乔治·奥威尔、卡里加里博士和闪电侠的合体……一个滑稽而疯狂的科学家。”
然而“科幻”只是冯古内特作品的外衣,为他提供了自由发挥想象力的空间,冯古内特作品的深刻性从未受限于这一门类,他作品的实质离不开他的另外一个称号——“当代的马克·吐温”。或许是由于同为美国人,冯古内特常常被拿来同马克·吐温进行比较,而两人除了经常写下幽默诙谐的文字之外,更具相似性的是以谐趣传达对美国社会、乃至世界未来的深刻省思。
库尔特·冯内古特(Kurt Vonnegut,1922—2007)
冯古内特的经历颇富传奇色彩,他自小家庭不幸,并且和许多同时代的作家一样,冯古内特也参加了二战,以德裔美国人的身份。这次参战的经历给了他很多思考和创作的思路,作为德累斯顿大轰炸仅存7位幸存士兵之一,他痛恨战争,痛恨武器,被誉为怀有悲悯情操和人道主义精神的反战文学家。
同时,在冯古内特创作开始活跃的20世纪60年代,恰逢战争结束后,世界正在经历剧烈变革的时期。物质文明飞速发展、科技迅速进步、月球近在咫尺、宇宙都成为了地球人可望也可及的家园。而战争的阴影尚未结束,反战情绪高昂的同时,人类武器不断突破,杀伤力越来越大。在社会中,资本疯狂掠夺,药物被肆意滥用,政客肆无忌惮的欺骗民众,道德绑架让人防不胜防、科技对人性的异化难以想象……
这种现实的重压和对未来的忧虑都使得虽然以幽默著称,冯古内特却实际上成为了一个带着幽默面具的悲观主义者,以喜剧形式表现悲剧内容,在灾难、荒诞、绝望面前发出笑声。这种“黑色幽默”风格始终是冯内古特小说创作的重要特质。
美剧《黑镜》同样反映了科技对人性的异化
冯古内特对于所处时代的怀疑和批判反映在他的作品上,《囚鸟》发出了即使受困于时代的“囚笼”,仍渴望逃离,得到救赎的呼声;《五号屠场》极尽讽刺地鞭笞着战争与自欺欺人的社会,呼吁和平;《欢迎来到猴子馆》里的人们为了保证人类的生存而抑制繁衍的做法,只能让人与猴子无异……
从战争史诗到未来主义、惊悚小说,冯古内特的小说将人类在当今社会中变成了战争机器、科技产品、金融产品的傀儡的悲剧命运用嬉笑怒骂的方式呈现得淋漓尽致。在1960年代美国大学校园里,他的小说人手一册。而以之奇崛的想象力和对于人类未来的预示性,放到如今也仍不过时。
冯内古特的小说始终在探讨人性的未来。
冯内古特的小说始终让人笑中带泪,即便在讲述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时也不例外。小说集中的《哈里森·伯杰龙》就描述了一个这样的未来,在这个世界中,对于聪明人来说,“耳朵里接着一个小小的精神助残收音机,收音机接收着一个政府发射的频道。大约每隔二十秒,发射器会发出某种尖锐的噪音,阻止这种人不公平地利用大脑优势。”好看的人呢?“她们身上绑着吊锤和鸟弹袋,脸上戴着面具,这样,就不会有人因为看见自由优雅的姿态或漂亮的脸而自惭形秽。”
这种平等是好是坏?在这种世界生活究竟是什么感受?特别优秀的人又是否能逃离这份禁锢、打破平等?
不如,你来书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