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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盖塞美术馆馆长谈卡拉瓦乔的颠覆与象征

“卡拉瓦乔与巴洛克奇迹”目前正在上海浦东美术馆展出,作为国内首个卡拉瓦乔主题展,展览以60余幅绘画呈现巴洛克艺术全景,其中6幅卡拉瓦乔作品光彩夺目。

“卡拉瓦乔与巴洛克奇迹”目前正在上海浦东美术馆展出,作为国内首个卡拉瓦乔主题展,展览以60余幅绘画呈现巴洛克艺术全景,其中6幅卡拉瓦乔作品光彩夺目。

该展览也是浦东美术馆与意大利罗马博尔盖塞美术馆的首次合作,后者收藏着现今全球范围内数量最多的卡拉瓦乔原作和贝尼尼雕塑,近日,博尔盖塞美术馆馆长弗朗西斯卡·卡佩莱蒂(Francesca Cappelletti)来到浦东美术馆展览现场并接受了澎湃艺术的采访,在她看来,“卡拉瓦乔的出现颠覆了一切,象征着艺术的未来。”

2024年1月,博尔盖塞美术馆馆长弗朗西斯卡·卡佩莱蒂在浦东美术馆


弗朗西斯卡·卡佩莱蒂出生于1964年,2020年11月起担任博尔盖塞美术馆馆长。担任馆长前,她是费拉拉大学现代艺术史教授,参与过多个国际研究项目。

她多年来致力于研究从文艺复兴至19世纪意大利艺术研究,早在罗马大学就读期间就因促成了卡拉瓦乔的画作《基督被掳》的重新发现而闻名。她也研究生活在意大利的外国艺术家,特别是卡拉瓦乔的追随者、佛兰德画家等,目前正在博尔盖塞美术馆展出的“鲁本斯与罗马雕塑”正是这一研究的体现。

此次在上海,作为“卡拉瓦乔与巴洛克奇迹”的策展人之一,卡佩莱蒂试图呈现一个巴洛克艺术的全景,展出了来自博尔盖塞美术馆18幅罗马画派、17幅艾米利亚画派的作品、9幅托斯卡纳-马尔凯画派和2幅那不勒斯画派,总共42位画家的作品,其中包括卡拉齐、贝尼尼、丰塔纳等。但在最后一个展厅,在黑暗中显现的六幅卡拉瓦乔杰作,构成了展览最高潮。

“卡拉瓦乔与巴洛克奇迹”展览现场,浦东美术馆,2023


关于卡拉瓦乔与巴洛克

澎湃新闻:“卡拉瓦乔与巴洛克奇迹”中最为引入瞩目的是6件卡拉瓦乔的作品,这6件作品是如何被选择出的?您也是研究卡拉瓦乔的学者,在你的研究中,卡拉瓦乔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一面?

卡佩莱蒂:这六幅作品代表了卡拉瓦乔不同阶段的创作,我们知道他大概于1594年到1595年间来到罗马,此时的卡拉瓦乔是一位年轻且才华横溢的伦巴第画家,对静物画创作充满兴趣。在静物画领域,我们可以在展览中欣赏到《捧果篮的男孩》,当然如果仔细观察《巴尔贝里尼肖像》中放在书桌上的花瓶也具备静物画的特点。这两幅作品都是画家绘画生涯初期的创作,其标志性的明暗对比手法尚没有那么明显。此时,这位北方画家在罗马学习的过程中也融入了来自其出生地的绘画特点。

卡拉瓦乔,《捧果篮的男孩》,约1595年,博尔盖塞美术馆1607年始藏


卡拉瓦乔,《宗座总书记官马菲奥·巴尔贝里尼肖像》,约1595年,佛罗伦萨私人收藏


而对于肖像画这一主题,我们选择了卡拉瓦乔绘画生涯末期的作品,其中《马耳他骑士安东尼奥·马尔泰利肖像》(创作于1608-1609年),这也是他去世前最后时刻的创作(卡拉瓦乔于1610年去世)。另两幅《施洗者圣约翰》是为了展现卡拉瓦乔笔下的宗教题材画作,他的特点是集中于单一人物的创作。

卡拉瓦乔,《马耳他骑士安东尼奥·马尔泰利肖像》,1608-1609年,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


卡拉瓦乔,《施洗者圣约翰》,1604-1606年,罗马国立古代艺术美术馆藏


卡拉瓦乔,《施洗者圣约翰》,1609-1610年,博尔盖塞美术馆1613年始藏


对于卡拉瓦乔的研究,还有很多的不为人知。比如众所周知的,他究竟如何去世就是一个谜。此外,他在辗转于那不勒斯和马耳他时期所发生的故事、他最后踏上那艘本应该开往罗马的船,为什么却驶向了其他地方?……总之我们一直在研究他去世的真相。

另外还有一些争议的点,比如我们迄今没有发现卡拉瓦乔的绘画手稿,以及为何他的复制品如此之多?此次浦东美术馆展出的6件都是卡拉瓦乔的原作,但实际上几乎每幅原作都还有两三件复制品。有人认为这是因为他的成功,招致了诸多模仿和追随者,但也有人认为这么多的复制品可能来自卡拉瓦乔画室,虽然我们一般认为,卡拉瓦乔是一位非常独立的画家。

目前,我们虽然基于档案做了非常多的研究(包括有关他的档案,以及一些他的订购者的文件)。但卡拉瓦乔的世界还有很多谜题需要我们去解答。除了他本身的谜题外,也会出现新的谜题,比如战后一些本来存放于柏林的作品流散丢失,再也没有找到,因此我们也在不断寻找这些丢失画作的去向。

卡拉瓦乔,《荆棘王冠》,1602-1603年,普拉托市维琴察人民银行收藏


澎湃新闻:您在研究生阶段就对卡拉瓦乔的画作《基督被掳》的重新发现做出了贡献,这件作品是如何被重新发现的?

卡佩莱蒂:这幅作品的再发现也是基于大量的档案研究。起初是由一名叫奇里亚科·马特伊(Ciriaco Mattei)的贵族委托卡拉瓦乔创作,前者也是17世纪初罗马的一位赫赫有名之人。那么当然这幅画的复制品非常非常多,这也是它这么多年来一直扑朔迷离的原因之一。

但碰巧的是,大学期间我和我的另一位同事正好在马特伊档案室工作,通过准确的付款记录,我们得知这幅画是真实存在的。在19世纪初,这幅画被卖给了一位苏格兰收藏家,此后便没有其他的记录。但我们又进行了研究,并一直追溯到1926年,这幅画作在一次拍卖中被售出,但是线索再次断掉。

而后一位在都柏林国立美术馆工作的意大利修复师,偶然在一家都柏林修道院中看到了这幅画。结合马特伊家族的账目以及画框,以及我在之前所写下的文章,最终我们可以确认这幅画的真正源头。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非常幸运的故事,我们在意大利找到了相关的文件证明,而他在爱尔兰寻得了原作。

卡拉瓦乔,《基督被掳》,1602,爱尔兰国家美术馆藏(非此次展览展品)


阿尔皮诺骑士(朱塞佩·切萨里),《逮捕基督》,约1598年,罗马博尔盖塞美术馆藏


澎湃新闻:卡拉瓦乔出自阿尔皮诺骑士(朱塞佩·切萨里)工作室,当时工作室的学习方式是怎样的?卡拉瓦乔从中学到了什么,又是如何创新形成自己风格的?卡拉瓦乔在哪些方面超越了阿尔皮诺骑士?

卡佩莱蒂:阿尔皮诺骑士(朱塞佩·切萨里)所拥有的并非传统意义的画室,在其画室中工作的不是那种极其年轻,希望能从他身上学到东西的学徒,而是融合了多元的文化背景。比如卡拉瓦乔,这位来自伦巴第的画家来到罗马时已经超过20岁,这在当时已经是一个可以成为独立画家的年纪。另外骑士的画室中也有很多来自北欧的画家,比如擅长风景和静物画的佛兰德画家。

哈特福德大师,《花瓶、水果与蔬菜》,1607年前,罗马博尔盖塞美术馆藏


卡拉瓦乔在画室工作的这段经历对他而言也十分重要,因为他学习到了罗马地区画派是如何开展绘画工作。他在画室某个时期,和阿尔皮诺骑士以及其兄弟产生了分歧,最终分道扬镳,但是很多他的画作还是留在了画室中,比如《年轻病态的酒神》(现收藏于博尔盖塞美术馆)就是来自阿尔皮诺骑士画室。我认为这也是一个值得深入学习和探讨的话题,但总之,阿尔皮诺骑士画室不是那种传统的,只为了教授画画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合作共创之地。

卡拉瓦乔,《年轻病态的酒神》,约绘于1593-1594年,博尔盖塞美术馆1607年始藏(非此次展览展品)


但阿尔皮诺骑士还是一位非常传统的画家,比如他在众人帮助下绘制了很多湿壁画,他融合了拉斐尔以及16世纪风格主义画家的特点,而卡拉瓦乔则是打破了所有规则,开创了一种全新的绘画语言。他不再只是描绘型画家,比如专注于画风景(阿尔皮诺骑士非常擅长于风景的描绘),也不再创作小型画作。总之,卡拉瓦乔颠覆了绘画方式,专注于单一形象的描画,也注重刻画背后蕴藏的情节。

阿尔皮诺骑士(朱塞佩·切萨里),《劫夺欧罗巴》,约1603-1606年,博尔盖塞美术馆藏


澎湃新闻:文艺复兴和巴洛克都源于意大利,涉及到佛罗伦萨、艾米利亚、伦巴第、罗马涅、博洛尼亚等地,这些画派在展览中也均有涉及,不同画派的风格和特色是什么?又如何在那时的罗马融合?

卡佩莱蒂:展览中高质量的杰作,既可以构成一幅整体全景,也能够看到其他城市的画派特点。但是我们发现,这些重要的画家都在某个阶段云集于罗马,在16世纪末和17世纪初的时候,这些画家们开始逐渐明白,罗马才是艺术的中心,正如巴黎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中心一样。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罗马是教廷,以及红衣主教和亲王贵族所在之地,因此吸引了各个画派的画家。

多梅尼基诺(多梅尼科·臧皮里),《女先知》,1617年,博尔盖塞美术馆藏


圭多·雷尼,《乡间舞蹈》,约1601-1602年,博尔盖塞美术馆藏


关于波伦亚画派(博洛尼亚画派)画家,我们在展览中可以欣赏到一幅来自多梅尼基诺的巨作——《女先知》,以及圭多·雷尼的《乡间舞蹈》,这一画派的画家更加崇尚古典主义,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画家仍然是拉斐尔,强调和谐与平衡的特点;佛罗伦萨画派的特点也是非常类似的。而卡拉瓦乔出身的伦巴第画派,更强调自然主义,画家们对于静物画有着强烈的兴趣。16世纪的威尼斯地区艺术则用色的特别。

费德里科·巴洛西,《埃涅阿斯逃离特洛伊》,1598年,博尔盖塞美术馆藏


以上是各个画派的一些特点,但显而易见的是,卡拉瓦乔的出现颠覆了一切,他的出现象征着艺术的未来。

澎湃新闻:除卡拉瓦乔、阿尔皮诺骑士(朱塞佩·切萨里)外,展览中卡拉齐和贝尼尼极为重要,他们分别呈现出怎样的特点?

卡佩莱蒂:阿尼巴尔·卡拉齐是波伦亚画派的代表画家,除了刚刚提到的该画派特点,和卡拉瓦乔代表的自然主义相比,我们通常认为卡拉齐是一位古典主义者,注重古典和谐之美,延续文艺复兴时期拉斐尔的风格特点。我认为,他在某种程度上也称得上一位现代主义画家,因为他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风格主义画家,也在探索着自己的道路。当然这条道路还是在传统的框架之下,追寻古典的平衡,和卡拉瓦乔的颠覆性还是有一些不同。

阿尼巴尔·卡拉齐,《阿西西的圣方济各》,约1585-1586年,博尔盖塞美术馆藏


 

阿戈斯蒂诺·卡拉齐工作室,《锡耶纳的圣凯瑟琳之死》,16 世纪末-17 世纪初,博尔盖塞美术馆藏


对于贝尼尼,我们其实一直认为他是巴洛克艺术的开端,运用了全新的表达语言。他将戏剧运动的思想,贯穿于自然主义和古典主义。以及强调艺术的融合与统一,他认为,所有的艺术形式都应当融会贯通,比如建筑中应当放满的雕塑和浮雕,以及绘画作品。总之他强调的这种华丽和壮美的概念,也是巴洛克艺术的典型特征。

乔凡尼·洛伦佐·贝尼尼,《成熟时期的自画像》,约1635-1640年,博尔盖塞美术馆藏


澎湃新闻:目前上海有两场涉及意大利艺术的大展,上海博物馆的“对话达·芬奇”和浦东美术馆的“卡拉瓦乔与巴洛克奇迹”,从文艺复兴到巴洛克时期,艺术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卡佩莱蒂: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甚至可以通过2-3年的大学课程去解答。意大利艺术史学家罗伯托·隆基(Roberto Longhi)曾在1951年,于米兰策划了一场关于卡拉瓦乔的展览,这场展览和他的研究也促进了人们对卡拉瓦乔的再发现。他曾说到,卡拉瓦乔代表着现实的艺术,因为他在卡拉瓦乔的画作中时刻看到了艺术与现实所存在着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同时,他认为这种现实画家的起源是从达·芬奇开始的,因此可能二者也在这里有了连接。

列奥纳多·达·芬奇,《发射炸弹的大炮》,1485年《大西洋古抄本》,米兰盎博罗削图书馆(上海博物馆展出)


达·芬奇是一位伟大的研究者,从他的手稿中体现出其对于各个领域的探索。当然卡拉瓦乔对于自然的关注也与达·芬奇有着相似之处。另外,我认为卡拉瓦乔所处的17世纪,相比文艺复兴时期,是更自由的。虽然二者都仰慕和回望古典世界,但17世纪的画家有更大的改变自己模式和风格的自由。

卡拉瓦乔,《手提歌利亚头的大卫》,约绘于1610年,博尔盖塞美术馆1613年始藏(非此次展览展品)


澎湃新闻:“巴洛克”本意为非完美圆形的珍珠。以往的古典主义者将巴洛克艺术视为堕落、衰败、失衡的艺术样式,缘由是它背离了文艺复兴的艺术精神。比如,尼采就曾提出“在每一伟大艺术时期衰落之时,都会出现巴洛克风格”,但也有学者认为巴洛克是文艺复兴的一个新的高峰,您是如何理解“巴洛克艺术”的?

卡佩莱蒂:首先,一般来说对于新风格或艺术运动的最初评价,都会出现贬义的诠释,包括所谓的风格主义(矫饰主义)。巴洛克的初期,被认为是意大利17世纪所有艺术的风格,这也是一个封闭的历史时期,那时的意大利并非自由的国度(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一个“国家”)。这时教会的影响力极大,这也是为何这一时期的画家倾向于创作尺幅巨大的作品。

小西班牙人(胡塞佩·德·里贝拉),《圣彼得获释》,1613-1614年,博尔盖塞美术馆藏


意大利艺术史的研究在19世纪末诞生,当时的学者集中于对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进行研究,比如波提切利以及其他佛罗伦萨画家。而对于巴洛克艺术的鉴赏在之后才慢慢发展,大约是在20世纪时期。就像刚刚所说,得益于贝尼尼,巴洛克注重诱惑、动感和幻觉主义,它需要给观众带来一种惊艳感,强调近在眼前的戏剧性,笔下的人物栩栩如生。

夜晚的格拉尔多(格里特·范·洪特霍斯特),《苏撒拿与长老》,1655年,博尔盖塞美术馆藏


关于博物馆管理和研究

澎湃新闻:您从2020年从学院来到博物馆,提出了三个关键词:研究、对话、慷慨(research, conversation,generosity),从博尔盖塞博物馆的角度,如何解读这三个词?

卡佩莱蒂:首先关于“研究”,我们强调对于博物馆内所有的藏品要进行持续的深入研究,因此可以说这种内部的探索学无止境。同时在研究过程中,文物也会向我们不断“提出问题”,也需要尝试去一一作答。

提到“对话”,内部的对话可以发生于艺术史学家和修复师之间,加强团队的协作与沟通。同样,这种对话还可以向外延展,和公众产生互动与对话。比如在疫情期间,我们在线上开展了非常多样的对话。而受众的范围也在不断扩展,比如我们有一些开放给从小朋友到博士的各种活动,包括对于特殊人士我们也有专门的活动,让没有办法看见和听见的观众也能参与其中。因此我们也在努力向更多人开放,并一步步改变对话的方式。

而说到“慷慨”,就如刚刚说到,我们希望博物馆永远是呈一个开放的状态,知识为所有人共享。

卡佩莱蒂在博尔盖塞美术馆


澎湃新闻:在此次展览有一件《鸟类静物画》,描绘了厨房里的禽类,这让人想到达米恩·赫斯特的作品,你也曾提出“博物馆绝不是无生命物体的储藏室,应该是一个让观众体验始终是当代的地方”,作为一个收藏古代艺术的博物馆如何链接现当代?

卡佩莱蒂:古典与当代相结合是我们博物馆非常重要的一个方向之一,因为通过这样的方式,可以将博物馆与观众紧密相连。比如那些只对现代世界感兴趣的观众,通过当代知名艺术家对古典作品的重新解读,也能够被吸引,并让观众感受到过去物件放置于当下的一种可能性。同样,对于那些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卡拉瓦乔和卡拉齐的人,这种现代的方式也能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我们需要意识到博物馆存在于社会之中,因此它们为艺术家而存在,后者在此找寻灵感之源;也为公众存在,可以在此发现其中蕴藏的活力。

哈特福德大师,《鸟类静物画》,1607年前,博尔盖塞美术馆藏


澎湃新闻:您对博物馆的未来有着怎样的规划?罗马有众多优秀的博物馆和收藏,博尔盖塞美术馆的定位是怎样的?

卡佩莱蒂:博尔盖塞美术馆是罗马除梵蒂冈博物馆(虽然严格来讲该博物馆并不在罗马)和斗兽场之外最热门的地点。我们馆内永远都是满满的参观者。我认为为何它如此受欢迎,不仅是因为其丰富的藏品,还有一点是因为这座建筑的美。美术馆坐落于公园之中,见证着17世纪的艺术与历史,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老之地。我们是唯一一个仍然保留着过去时代装璜的博物馆,虽然馆内面积不大,但是珍藏着如卡拉瓦乔和贝尼尼等17世纪大师的匠心之作,因此可以彰显出博尔盖塞美术馆的地位与特别。

(传)帕多瓦尼诺(卢多维科·莱奥尼),《保罗五世博尔盖塞肖像》,约1605-1612年,博尔盖塞美术馆藏


另外与博尔盖塞美术馆同期的其他博物馆,部分目前仍然是私人的,而我们面向大众开放。观众可以直接走进一座17世纪的建筑,而不是专门为了作品所打造的博物馆。因此这里好似一台时光机,走进这里,仿佛回到了1621年。

博尔盖塞美术馆站在展出的“皮格马利翁之触:鲁本斯与罗马雕塑”


关于未来的展览计划,我们也在筹划一场关于卡拉瓦乔同期的伟大诗人——乔万·巴蒂斯塔·马里诺(Giovan Battista Marino)的展览,卡拉瓦乔曾经也为他创作过肖像。这位诗人曾写下了诸多关于绘画作品的诗集,其中有一部分是他的虚构。因此我们将他的诗放置于博尔盖塞美术馆之中,将文字的创作和真实的绘画创作放在一起,以这种更加现代的方式来探讨诗歌与绘画的关系。就像在浦东美术馆看到卡拉瓦乔展览,将诗歌、音乐和绘画结合起来,展现巴洛克的精髓。

乔万·巴蒂斯塔·马里诺画像


乔万·巴蒂斯塔·马里诺诗集


另外,在2025年初,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展览——“Global Rome”,我们希望通过这个展览展现17世纪初的罗马,诸多外国画家云集于此,是一座非常具备国际性和全球性的城市。

注:“卡拉瓦乔与巴洛克奇迹”将展出至2024年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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