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龙年已来,你知道么,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萨尔瓦多·达利(Salvador Dali)、宫崎骏(Hayao Miyazaki)都是龙年出生的艺术家。芝加哥艺术博物馆带大家踏上博物馆里的寻龙之旅。
东周 龙形玉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的亚洲艺术藏品横跨近五千年,它们涵盖了整个亚洲大陆几乎的所有主要艺术传统,其中不乏描绘龙的作品。
作为中华文化的精神象征,我们熟悉的龙,马首蛇身,“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清代 龙纹瓷瓶
明代 龙纹壶
明代 龙纹盘
历史变迁、文明交流、贸易,甚至战争都能对文化带来影响,也让“龙”出现在很多文化中。这尊来自韩国17世纪的《龙戏珠罐》(Jar with Dragon Chasing Flaming Pearl)上的龙的造型和我们常见的龙戏珠形象就非常相似。
韩国 17世纪 《龙戏珠罐》
文化之间的影响更常见的还有外来文化与当地文化融合,通过这种融合,许多非中国文化的龙的形象开始“变形”,甚至有着和中国文化中完全不一样的能力。这块来源于印度尼西亚的龙纹《长布》(Kain panjang)上带着皇冠的蛇状龙实际上是nāga,在南亚与东南亚传统文化中是冥府掌管生育与水的女神。当地人会穿着这样一块布料做成的裙装在节日祭典表现对nāga的尊崇。
印度尼西亚 龙纹《长布》
这个15世纪的象牙《财神殿》(Jambhala)里雕刻的便是龙托着财神的景象。富有中原韵味的龙像是不小心闯入了西域,不同文化的元素相撞为这件作品添加了额外的趣味。
15世纪 象牙《财神殿》
最有意思的文化融合还要数这件来自伊尔汗王朝(伊朗)的《星形龙纹瓦》(Star-Shaped Tile with a Dragon)。伊斯兰教文化的艺术品一直以缺少图像元素著称,更别说画一条龙了。这件特别的《星形龙纹瓦》的诞生要追溯到元朝占领伊朗西北部,而中国龙成为伊尔汗王朝陶瓷的常见图案揭示了东亚视觉文化在这一历史时刻对伊朗陶瓷的影响。
伊朗 《星形龙纹瓦》
博物馆人关于“过年”回忆
同一条龙会随着不同的文化换上不同的“皮肤”,同样的新年也会因为每家的传统而变得不同。
年对你来说是什么?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的饭桌?是推杯换盏间来自亲戚的唠叨?是窗外声声爆竹?还是嘴里年夜饭留下的无穷回味?
一起来看看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们都是怎么在藏品中发现新年的吧!
谢雅思
亚洲艺术部(Arts of Asia)
小时候,我家总会去大型年货市场买李花枝,然后放到花瓶里以求来年的好运。这尊明朝花瓶造型类似青铜酒樽,是一个展现龙作为皇权象征的很好的例子。它同时还能使人想起中国文化中新年庆祝的方方面面,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共享宴席和长达一周的节日庆典活动,一起分享家中珍藏的好酒(这时候你总能看到醉醺醺的叔叔们)。
明朝花瓶 造型类似青铜酒樽
阿丽安·阮(Arianne Nguyen)
翻译部(Interpretation)
在这件作品里,纺织品艺术家莱诺·托尼(Lenore Tawney)以圣经和传说对于天堂的描述为灵感,将一片片蓝色的纸片安置在圆形的苍穹上。
莱诺·托尼 纺织品
托尼的天体和几何形状让我想起了越南一则与新年有关的传说。传说里一个王子将一块米糕做成了方形来代表大地,一块圆形的代表天穹。他将这两块米糕献给了自己的祖先,以此来展现对于所有地之上,天之下的事物的崇敬。用米饭、绿豆和香蕉叶包裹猪肉制成的方形bánh ch?ng总会出现在我家的餐桌上,并在新年期间在祭坛上供奉给祖先。
杨艺霖
亚洲艺术部(Arts of Asia)
如果能品尝颜色,它们会是什么味道的呢?我在看到这个迷人的盘子时一下想到了这个问题。
中国 五色瓷盘
我想象它尝起来会像红龟粿(kueh),一种糯米粉做的甜糕。它是一个独特的南亚菜肴并且常出现在节日场合。红龟粿有松松糯糯的口感,淡淡的甜味,和椰子的清香。而叠层的红龟粿里有不同色号的红、黄、绿、蓝,就像这五色瓷盘(bencharong ware)的色系一样。在新加坡,我长大的地方,有很多由不同的族裔,有着不同的信仰,来自不同文化的人做着不同的红龟粿。而五色瓷盘本是海上贸易过程中,广泛的跨文化交流的副产品,它完美地代表了当今独特而多样的农历新年传统。
赵也尘
摄影与媒体部(Photography and Media)
小时候我和家人唯一能来芝加哥的原因是来中国城买菜。当时在伊利诺伊要找到大部分(亚洲)食材还不太容易。我每次都会被店里不同种类的鱼给吸引,那些瞪着死鱼眼,在冰上一条条摆着的鱼。爱德华·马奈(édouard Manet )也同样欣赏新鲜水产品。当我开始在大学学习艺术史时,我发现自己被他画里正在准备中的大餐给吸引。而现在,它让我想起了过年吃鱼的重要传统,就像中国的一句吉祥话:年年有余(鱼)。
爱德华·马奈《鱼》1864年
(本文转载自芝加哥艺术博物馆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