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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距离唐朝,只有一步之遥

我们不可能将人与过去关联的方式定于一尊,因为过去是一片神圣之地——海登•怀特

  距今约一千四百年前,唐朝建立了。唐朝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统一时间最长的一个朝代,国力十分强盛,诗歌、科技、文化都极其繁盛。史学家称其为“中国古代最强王朝”。它又被外国史学家称作“中国的黄金时代”。唐朝有过繁荣,亦有过剧烈的动乱。从盛世到乱世,几百年的唐朝几乎可以说是几千年封建社会的缩影。不了解唐朝,我们不足以说了解我们的过去。

  从唐朝历史的研究中,我们能得到什么?

  为什么人们对唐朝如此着迷?

  几百年的兴衰起伏,千年前的唐朝诗人们,仅用几十字,早已将唐朝事件说的清清楚楚,并将我们带入到一个又一个的历史现场之中。基于此,章雪峰写了一本书--《唐诗现场》。


  诗史互证,走进唐朝


  当代著名学者海登·怀特说:“过去是一片神圣之地。”对于充满现代性体验的世纪来说,断裂、混沌是一种宿命。然而历史,永远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基础,让人们去追求那种“不可能的透明”。历史给我们个体提供的是对人类经验的审视,绝非个人的启示录。

  作家章雪峰从图书馆走出来,把唐朝的事情理顺,然后再落笔成文。其中既有研究的过程,又有写作的过程。广泛的史料阅读和史诗跨界思考成就了这本书所独有的写作逻辑。

  《唐诗现场》开篇出场的不是唐朝人,而是隋末大变局中的一个枭雄李密。在唐建立三年前的一个秋天,一个叫刘智远的私塾先生写了一首《淮阳感怀》,“一朝时运会,千古传名谥。寄言世上雄,虚生真可愧。”私塾先生写完诗,流泪数行,而让人起了疑心,最后私塾先生跑了。写诗就写诗,跑什么?因为私塾先生正是当时重点通缉犯李密!难得的是《唐诗现场》一书结合文献,按照“二重证据法”,纠正了正史对李密结局的记载,李密不是谋叛李渊,而是想逃离硝烟。然而李密杀了在瓦岗寨让位与自己的恩人翟让,让瓦岗军寒心,由此种上自己失败的结局。不禁让人感慨这样的人不配写诗寄言世上英雄,最多只能自勉罢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因为李商隐的这句诗,让人总是会把夕阳和人生联系到一起。而这首大街小巷传遍的名诗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宫廷秘事和人物故事?在《帝国夕阳》里,章雪峰把我们带到的是著名诗篇《乐游原》的唐诗现场。章雪峰说,有人以为李商隐感慨自己是夕阳之年。其实李商隐才三十出头。他所感慨的第一个夕阳是当时的皇帝唐武宗,唐武宗此时重病在床。第二个是当朝宰相李德裕,李德裕是唐高宗倚重的清廉之官,人亡政息,李德裕的前途也未可知。第三则是大唐的命运。《乐游原》是李商隐为大唐帝国所唱的一首挽歌。


  他让天下太平,唯独没有属于自己的太平


  中国历史上每一次朝代的更替都伴随着历史的变迁。唐朝的皇室全为李姓,所以又被称为“李唐”。说起唐朝,一个不得不说的人是李世民。

  在李世民4岁的时候,家里曾来过一个算命先生,对他父亲李渊说:“你是贵人,您还有贵子。”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两人会上演一场“父不父,子不子”的殊死搏杀。是的,《唐诗现场》,没有错过这一场影响唐朝命运的政变。唐太宗李世民再写下《春日宣武门眼群臣》的七年前,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的皇位之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李渊站太子,太子想杀李世民。局势对李世民非常不利。作者章雪峰推测,如果李世民不发动玄武门之变的结局,“会突厥郁射设将数万寄屯河南,入塞,围乌城,建成荐世民北征……世民功高第一,以此见妒,无辜被杀。”政变是无奈的选择。书中紧接着书写的是政变之后,父子二人相处的细节。玄武门之变之后,李渊见世民,说了一句“几有投杼之感”。这段解读 十分微妙。“投杼之感”,说的是曾参的母亲前后三次听到说自己的儿子杀了人,前两次都不信,第三次相信了,丢下了梭子,逃走了。要不说,父子二人都不是一般人物,话说的也高明。李渊简短一句话表明自己曾误会李世民(所以更重视太子),二则想说自己不怕被杀了人的世民所牵连,所以没有逃(表明自己的立场)。

  凡事都有两面性,作者思维缜密,分析了“玄武门之变”之后的“政变综合症”。李世民在这场政变之中看似最大的赢家,而他杀兄屠弟,其实给后代留下了不好的影响。而他自己也是经常做噩梦,所以请了尉迟敬德、秦琼两个站岗的,这才有了二位门神。有时候皇帝还不如寻常之人,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预料,个人的命运与政治环境密切相关。谁能想到,在统治了一个被后世艳称太平盛世的时代背后,他唯独没有属于自己心中的一夜太平。


  她是女皇帝,不怕做让人惊艳的诗人


  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名垂青史的女皇帝。她的话题性十足,关于她的评价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她气概不凡才华横溢,有人说她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唐诗现场》带我们回到的是还叫做“武媚”的她,在感业寺的现场。那时她还是李世民的才人,在那过去的整整十二年,她没有子嗣,也没有升迁。这一天,李世民去世一周年。李治来到感业寺祭拜生父,他还做了一件私事。去见了一个人,这个女子还为他献上一首诗:“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这个女子正是武则天。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与生俱来就有着闪亮光芒的人。即使是那些看起来不可一世的人,也都要艰难的等待。那是武则天人生中最落魄的一段时间,她所有的期待,生活所有的希望,都写进了这首明朗而又含蓄的诗中。

  永徽六年十月,高宗下诏废王皇后册立武则天。武则天终于如愿以偿,以她的美貌与才智,入主中宫。石榴裙也叫做红裙子,鲜艳而色彩强烈,是不甘于平淡的女人们的最爱,同时也是武则天进取型人格的象征。章雪峰说:“可以想象,在武则天的人生步步成功之后,她的衣箱肯定会有许多石榴裙。而她最爱的,一定是李治当年开箱验取得那一条。”

  《唐诗现场》,攫取26个现场,26位诗人,时而细致刻画,时而俯瞰概览,这是一部暴露的书,从政界到诗坛,展现大唐波折起伏的众生相,让人如临现场。

  如果说历史是一座城市,那么它一定是一个具有广阔思想的国度,值得我们每个人都去旅行一次。如果这本书是一个地图,而唐朝正是其中的5A景区。历史永远提供给我们一个可能,一个足以让我们超越自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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