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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侃:拿本英汉字典,做不了优秀翻译家

今天的读者,都会面临这样一个难题:想购买一部外国文学作品,结果有多个翻译版本,到底选择谁?

《月亮与六便士》、《人生的枷锁》、《刀锋》等长篇小说,让英国作家毛姆名闻世界,而他的短篇则以编织故事的精湛技巧,对人性和社会生活的敏锐洞察,为其赢得了更多读者,成为一种全球现象。在我国,理想国推出的《毛姆短篇小说全集》,首次以精彩译文再现毛姆短篇作品的全貌。而这部全集的译者,就是青年翻译家、书评人陈以侃。

陈以侃:拿本英汉字典,做不了优秀翻译家

想翻译毛姆短篇小说全集,而我正好遇到了这个机会

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刀锋》等长篇小说,让他名闻世界,但不可否认的是,短篇小说在毛姆的创作中占有重要地位,伯吉斯曾评价毛姆,他写下了“英语文学中最好的短篇故事”。

2015年,也就是毛姆去世50年后,版权保护期终结,国内有关毛姆的各种译作陆续面世。其中,长篇居多,也有不少短篇,但大都是选本。这个时候,理想国找到陈以侃,请他翻译毛姆的短篇小说全集。

原来,早在1951年,毛姆就出版了四卷本短篇小说全集,共收录91个故事,他并亲自确定篇目和顺序,为每一卷撰写序言。1963年企鹅出版社在此基础上推出新版,自此被认作标准定本,多次重版。

而陈以侃翻译的《毛姆短篇小说全集》(四卷本),即译自2002年企鹅版全集,这也是国内首次以精彩译文再现毛姆短篇作品的全貌。

“2016年,出了第一卷,而最新出版的则是第二卷。后两卷会在近两年内完成翻译。”陈以侃说,这套短篇小说全集的意义,就是让大家在了解、认识毛姆长篇小说的基础上,更加完整地了解毛姆的创作和他的个人才华。

“我很喜欢毛姆,因为他不需要过多的推荐,他的作品被大家深知,我就是想做一个翻译他短篇小说全集的人,而我正好遇到了这样个机会。”陈以侃说。

翻译时完全不看其他译本,不让其影响自己的行文和判断

有人说,作者和译者,是风格上的一场博弈。但陈以侃认为,这更像一次交流。是译者和作者的交流,耳鬓厮磨对谈,体味创作初衷;也是译者和读者的交流,打破语言疆域边界,铺就通往作者内心之桥。

用文字送你离开,去到另外一个地方,借用别人的感知方式,活上一刻的时间。这一点,在陈以侃眼中,没有人比毛姆做得更好。

因为喜欢毛姆,所以,陈以侃想不断尝试,不断阅读毛姆。对于陈以侃来说,只有重读才算阅读,而翻译是很重要的阅读形式。

“毛姆的短篇小说短小精悍,很有意思,很好进入,特别适合初入英文的读者。”陈以侃说,为了翻译毛姆的短篇小说,这几年,每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阅读毛姆,翻译毛姆的作品。

“我翻译的时候,完全不看其他译本,不会让其他译本影响自己的行文和判断。我会把一本书翻译完之后,然后去看其他的译本,看看有没有重合的地方,然后再对其进行详细的修订。”陈以侃说,这套毛姆短篇小说全集前两卷出来后,虽然90%的篇目能够找到其他译本,但还有10%是中文读者不熟悉的,他很高兴做了这样一份具有开创性的事儿。

陈以侃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毛姆,自己翻译的毛姆作品,能否被广大读者所接受,这要靠市场来检验。他希望,像人们提起村上春树就会想到译者林少华一样,铸就“陈以侃”这个品牌。

辞掉工作回到家乡,成为一名专业译者和书评人

1985年,陈以侃出生在浙江省嘉兴市一个名叫嘉善的水乡小城。

在江南烟雨的滋润中成长,陈以侃顺利考入上海交大电子信息与电气工程专业。仅仅读了一年,他就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到了大二便转到了英文系。到了大三,他开始有计划地阅读英文原版作品,而毛姆是他最早喜欢的外国作家。

尽管喜欢文学,但直到2012年研究生毕业,他也没有想过以文为生。

“我从小没有文学理想,或者说没有这方面的才能。毕业的时候,我去首都北京一家英文报社当记者,工作不到一个月,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份工作,而记者紧张的工作状态也不是我想要的状态。”

凭借着对英文的喜爱,陈以侃进入上海译文出版社,从事《外国文艺》杂志的编辑工作,向中文读者介绍一些外国作家及其作品。

陈以侃是那种对文字有一点点洁癖的人。他希望完整地呈现外国作家作品的原貌,准确呈现作品背后风起云涌的时代。于是,2015年,他辞去了出版社的工作,离开上海回到家乡嘉善,成为一名专业译者和书评人。

“我不是一个多线操作的人,我希望专心地阅读,认真地翻译。就像村上春树一样,他第一部作品发表后,就辞职开始专业写作了。当然,我也想试试能否养活自己。”陈以侃说,如果一直在出版社工作,想兼顾写作和翻译是件很难的事儿,如果不辞职,将来可能会后悔当初没有为此而尽力。

手头上有本英汉字典,做不了优秀的翻译家

在国内翻译界,从业者多为大学老师、文学编辑为主,像陈以侃这样年轻的职业译者,凤毛麟角。

当前,国内很多外国文学的译本并不被读者认同。在陈以侃看来,译者不一定是这个文本的爱好者,甚至不一定喜欢这部小说,更有甚者,翻译了几本书,译者就从大众视野中消失了,所以,他就无法表达自己的喜爱,更无法作为作品的代言人出现在大众面前。因此,翻译出来的作品也很难是一流的艺术品。

“能读懂英文的人很多,但常年保持阅读英文原著的人并不多。即便是英美文学专业的学者,很多人也都是靠中文译本来了解外国作家的作品。”陈以侃认为,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译者,就必须深入了解英文的节奏,要靠对英文的整体认知触发灵感,体会原文的妙处。当然,翻译者的母语也必须过硬,这样,翻译出来的作品才能在气质、语调、色彩等方面更胜一筹。

今天的读者,都会面临这样一个难题:想购买一部外国文学作品,结果有多个翻译版本,到底选择谁?

“什么是好的译本,国内的看法并不一样。有的人觉得是纯正的中文就行,有的人觉得要带点翻译腔,还有的人认为要亦步亦趋地贴合,还有的人认为译本要有所升华。”在陈以侃看来,译者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认为该白描就是白描,该叙述就是叙述。

“即便是很好的作者,如果译者不好,也读不到原味。阅读就是这样,其实没有该读哪个不该读哪个的标准,就是某一个点触发了读者的神经。”

作为译者,陈以侃感慨“翻译很难”,正像作者写作时常常会遇到难处一样,译者也如此。

“有的作家词句华丽,有的比较隐晦,有的比较浅白。另外,译者对原文创作的那个年代以及作者的背景是否熟悉,如果不熟悉,还得去努力学习。所以,手头上有本英汉字典,做不了优秀的翻译家。”陈以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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