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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跨越数个世纪、数个学科、数个领域的新事物历史

新事物更多的是来自于过去的传统,旧有的元素经过重新排列而焕发出新的生命。

本文摘自《创新:一部新事物的历史》,[美 ]迈克尔·诺斯 著,海南出版社 ,2018年6月版

导言

本书第一章的目的就是展示创新的可能性在哲学上有两种怀疑式的思路。第一条路是循环重现(Recurrence),这看起来有利于保留自然的性质,但不利于任何实质的创新;第二条路是重新组合(Recombination),看起来是提供无限的创新,但是仅仅是在已经存在的元素之间确立前所未有的关系,从而把它们当作真正的创新。不谈这些模式的模糊性质,这两条道路实际上导致了欧洲历史上对创新进行概念化的主要方式——改革、复兴、革命、发明——这些是第二章要描述的主题,概括地说是这些事物的发展和分化,以及从政治上和智识上对它们之间差异的暗示。

追根溯源,现代实验科学是基于古代原子论的一种复兴,借助于它的光芒,重新组合这个概念解释了自然的创造性,也描述了科学研究自身的本性。20 世纪,托马斯·库恩降低了这种科学的地位,认为这种科学上的辉煌进展和发现已经达到了总体的革命。但是在进化论生物学中,科学自身已经在循环重现和重新组合之间达到了高度复杂的共生关系,这就是第三章的主题。它看起来很好地描述了,创造性变化的最有影响的现代模式应该成为两种古代先驱的微妙结合。达尔文把进化描述成人类思想的革命,远远地超越了过去的模式,进化成为一种新的混血儿,从祖先那里得到了最辉煌的优势。第三章的另外一个目的是展示进化如何形成自然的创新,如何在科学和哲学问题上重新点燃兴趣,而不是仅仅跟随前苏格拉底时代以来的哲学讨论。为了研究达尔文遗留下来的主要问题中的一个——进化性创新的实质,后期的生物学家召唤了许多其他的学科。第四章的目的是展现概率论、统计力学、信息论如何结合在一起,这不仅仅塑造了 20 世纪后期的生物学,也提供了信息时代最有影响的创新模式。在 20 世纪 50 年代和 60 年代,控制论、系统论和信息处理看起来就像新的学科,这一部分原因是它们运用了新事物作为原材料,并且有些自相矛盾地承诺了新产品的自动产生。

这些例证属于本体论的创新,它当然是创新问题最令人迷惑的部分,因为物理学法则看上去不可能长久地统摄这些新事物。转向认识论意义的创新看起来会更容易些,因为每个人似乎每天都有些新点子、新经验。相对的创新和主观的创新必定是很普通、容易定义的。这是后面 3 章的问题,然而事实绝非如此。事实上,回到柏拉图的《美诺篇》,哲学家们已经被一个原始的悖论所困扰:我何以能够发现我要知道的东西,除非我已经对它足够有所知、有所认识?在《美诺篇》中,这个论辩带有明显的诡辩意味,我们可以不必理睬它,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东西,因而学习是真正的回忆。换句话说,柏拉图解决了这个问题,他证明了没有新的事物存在。如果他是对的,那么现代的科学研究就既不必要,也无可能了,但是一些现代的科学哲学家已经相信,在科学研究中,先入之见不可避免地占据了一个首要位置。

实际上,根据最有影响的现代科学发现,“特定的实验室操作,都预设了一个在知觉上和概念上都已经以某种方式划分过的世界”。如果是这样,那么得到一个新的想法和得到一块崭新的物体的难度是一样的。在科学领域中对新思想的有影响力的现代性解释应该非常密切地追随物理世界中创新的古典模式。第五章沿着托马斯·库恩作品中的相似之处,即新事物的旧模式在实际上的展示,虽然他明显地依赖革命的修辞术。库恩的特殊道路把重新组合和循环重现统一在一起,成为一个自我保持的循环,这要明显地归功于达尔文,但它也有着和控制论工程的高度相似性。库恩和维纳尝试用不同的方法解释一个体系如何达到使新事物既保持常规性又具有革命性。与此同时,现代主义文学和艺术的批评家们面对着一个相似的困境:如何使现代主义转型为当代生活的稳定事实。他们纠结于一个“新事物的传统”能否存在。回答这个问题的第一步是界定现代主义者所指的是哪一种新事物。第六章将指出,20 世纪早期的作家和艺术家在创新的主题上持有相当不同的看法,其中一些人的看法是相当负面的。现代主义没有它自己的创新理论,部分原因是没有任何创新理论能被现代艺术家和作家们所普遍赞同。甚至明显的“日日新”的简练口号也被揭示出了很多层次,这意味着要从头讲述创新的历史。

内容简介

创新:跨越数个世纪、数个学科、数个领域的新事物历史

《创新:一部新事物的历史》,[美 ]迈克尔·诺斯 著,海南出版社 ,2018年6月版

如果艺术和科学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对新事物的渴望——对那些看待世界和描述世界的新理念、新东西和新方法的渴望。但是对“新”的诉求却裹挟者一个基本的哲学问题:如果一切事物都来自于某些旧事物,那么新事物是如何产生的?“新”是可能的吗?

在这本书里,迈克尔·诺斯带领我们踏上了一个关于新事物讨论的迷幻之旅,这个讨论从前苏格拉底时期一直持续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诺斯表明,柏拉图之前的辩论鲜有变化——哲学家们认为新事物只产生于循环再现和重新组合:前者能在自然的循环里找到根源,后者可在语言的运作中清楚地看到。两者几乎占据了所有新事物的展现方式,这集中体现在西方历史上,包括宗教改革、文艺复兴、新发现、工业革命,甚至是在进化论中也有体现。同时,诺斯教授也论证了当代科学和文学的核心问题依然是创新——这是一个不断延宕的目标,其复杂和晦涩依然持续激励和鼓舞着现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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