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史瑞格里(David Shrigley)和他的《大卫·史瑞格里:乱了乱了》中文版
9月8日至11月14日,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设计中心(psD)将举办英国著名艺术家大卫·史瑞格里(David Shrigley)的中国首次个人展览——“乱了乱了”,呈现他过往三十余年创作的近400幅《无题画作》、充气装置《真赞》,以及其跨越艺术、设计与大众文化等多领域的代表作。
《 真赞》Really Good
2017年,充气尼龙,6880×2000×2800毫米
? 大卫· 史瑞格里;由大卫· 史瑞格里和伦敦斯蒂芬· 弗里德曼画廊惠允使用
与此同时,由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设计中心与中信出版社·大方合作出版的史瑞格里国内首本中英双语视觉读本《大卫·史瑞格里:乱了乱了》,也将于9月7日的开幕式上与读者亮相。画册从时间的经度和创作领域的维度,系统呈现艺术家创作的历程。其中,不仅囊括50幅《无题画作》,14组作品拉页,3篇评论文章。让中国读者、艺术爱好者近距离接触这位奇趣顽童所创造的奇妙世界。
《大卫·史瑞格里:乱了乱了》大卫·史瑞格里 著,中信出版社·大方 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设计中心psD 联合出版
大卫的作品风靡欧美艺术界,他的创作不断挑战艺术的边界,横跨漫画、平面设计、雕塑、摄影、动画、音乐等多个领域。其创作具有强烈的个人特质,擅长运用双关语、隐喻、文字游戏与反讽,呈现其独特的黑色幽默和荒诞的超现实主义。他最为人称道的是极具讽刺幽默感的黑白漫画,看似稚气未脱,其实是对于日常最精准的观察与讽刺,寥寥几笔描绘尽人类生存的荒谬。
《 艺术家》The Artist
2014年,电动机器人、笔、纸,尺寸可变
? 大卫· 史瑞格里;由大卫· 史瑞格里和伦敦斯蒂芬· 弗里德曼画廊惠允使用
本文特别摘录书中大卫·史瑞格里合作设计师吉米·纽波特,关于二位合作的专访,来认识大卫关于“动画设计师”这一角色及相关创作。
认识动画设计师
吉米·纽波特受英国文化教育协会简·弗莱彻采访
摘自:《大卫·史瑞格里:乱了乱了》
许多当代艺术家通过合作的方式完成他们的作品。大卫· 史瑞格里饶有趣味而又发人深省的动画是他创作的核心之一。在这场访谈中,他的动画设计师吉米· 纽波特将带领我们回顾整个过程,展现他和大卫· 史瑞格里是如何合作的。
弗莱彻:您为什么选择动画设计师这个职业?您是如何踏上这条职业道路的呢?
纽波特:我最初没有想成为一名动画设计师,但是我对动画片、连环漫画和漫画小说的兴趣似乎总会影响我的绘画、涂鸦和其他艺术作品。
是数字动画软件的出现使我发生了真正的改变。在Flash、After Effect、Photoshop和Illustrator几款软件的帮助下,我能够将二维动画技巧数字化——虽然有那么几次我也转换失败过。我初次和大卫合作是通过伦敦红砖巷的Slinky Pictures公司——我和几名自由动画制片人一起参与了项目。那时因特网才刚刚兴起,大家准备制作一系列病毒式的动画影片并上传至网络。我很幸运,大卫同我很投缘,我也因此得以继续以独立的身份同他合作。
《 幽灵》 The Spectre
2014年至今,木质基座、综合材料、纸上绘画,尺寸可变(《幽灵》细节图)
? 大卫· 史瑞格里;由大卫· 史瑞格里和伦敦斯蒂芬· 弗里德曼画廊惠允使用
弗莱彻:您和大卫合作了哪些动画作品?最喜欢哪一个?
纽波特:我很荣幸能够参与自2006年以来大卫的大部分作品创作。我很难从中挑出一件最喜欢的作品,但《步行者》(2011年)的创作具有很大的挑战性,完成之后给我带来了极大的成就感。这件作品是作为2011年罗恩· 阿拉德在伦敦圆屋剧场的展览的“谢幕”设计,我们让一个“巨人”在360°的幕布上漫步。这件作品的挑战不仅在于创作一个循环播放的人物形象,还需要考虑到作品巨大的体量以及数量众多的投影仪操控,这对大卫和我而言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当“巨人”在这传奇般的空间四周漫步时,观众的反应令我们兴奋极了。
弗莱彻:在和大卫的合作中,您是如何将简单的线条画制成动画的呢?
纽波特:将线条画制成动画,需要先把人物或物体的关键动作画出来,再画出各个关键动作之间大量的衔接动作,才能让动画主体的动作连贯。最后以每秒25帧的速度播放这些画面,动画就完成了。合作需要深厚的信任,大卫通常会通过邮件告诉我他想表达的内容。有时他会用文字写下来,有时也会附上几条语音,所以我其实是基于大卫对动画半成品的建议和反馈工作的。这个过程会重复多次,还可能要试做多个不同版本。动画制作的进程并非是线性的,其中可能会走不少弯路。
《无头鼓手》(2012 年,第72页)的制作过程:
步骤1:最初,除了图片文件之外,大卫提供了一份鼓手演奏的音频,并附有一份架子鼓的布局说明(这样我就知道哪个鼓在哪里了)。大卫以图示的方式清晰地告诉我鼓手敲鼓时手臂的关键位置。
步骤2:我用动画一帧一帧地制作出鼓手手臂和脚的动作,当然,还有那些鼓。
步骤3:我还要为手臂活动和敲钹的动作画大量的图。
《无头鼓手》 Headless Drummer 2012 1'02
2006年至今
? 大卫· 史瑞格里;由大卫· 史瑞格里和伦敦斯蒂芬· 弗里德曼画廊惠允使用
弗莱彻:您是如何做到在动画里保留艺术家突出的风格的呢?
纽波特:这是动画制作过程中最难的一部分。我日复一日地接触大卫风格的画作,并以此为基础进行动画制作,自然会吸收一些他的风格和审美。再者,如果我实在无法制作某些动作,或是大卫觉得我做出来的动画感觉不对,我还可以让他再画几张图供我使用或参考。
弗莱彻:如何将音频元素插入进去?什么时候插入比较合适?
纽波特:理想状态下,因为音频可以决定影片的节奏和感觉,所以音频素材应该在制作之初或项目开始之前就准备好。如果影片是由角色引导的话,音频就更至关重要了。音频有时直到最后才提供的话就会发生两者不匹配的情况,那样就不得不调整动画了。遇到这种情况,我和大卫往往会使用事先录好的音轨作为指导来开展工作。
弗莱彻:制作这类作品最难的地方是什么?
纽波特:虽然表面上看似容易,但实际上,将人物的动作或者物体的运动准确无误地制作出来是最难的。在制作《洗衣房》(2006年,第72页)时,大卫想使一匹奔跑的马溅得自己满身泥点,并且随着跑动,泥点越积越多。尽管这看上去是很简单的画面,但是制作过程十分复杂,因为表现小而慢的动作最难。
对大卫来说有一点至关重要:动画需要与他的作品风格保持统一,过重的制作痕迹或过度修饰都不可取。
《洗衣房》 Laundry 2006 2'43"
2006年至今
? 大卫· 史瑞格里;由大卫· 史瑞格里和伦敦斯蒂芬· 弗里德曼画廊惠允使用
弗莱彻:你如何看待大卫· 史瑞格里的作品?
纽波特:大卫的作品总能让我发笑。在幽默感和发人深省、引人注意的意象之间取得平衡是很难的,但他的作品能将二者结合起来,揭开作品的层层面纱,直切主题。
我认为这有助于让更多人接受他的作品,这一点也是其他许多艺术作品难以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