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件一级藏品、24件二级藏品……11月1日,上海图书馆2018年文献大展“缥缃流彩——中国古代书籍装潢艺术馆藏精品文献展”即将拉开帷幕,100件珍贵藏品将在上海图书馆第一展厅与观众见面。
此次展览集中展出明清特别是近现代著名收藏家如项元汴、黄丕烈、龚心钊、吴湖帆等私家装潢的珍贵典籍100件,其中38件为一级藏品,24件为二级藏品,所有展品,皆堪称上海图书馆“镇馆之宝”。文献品类主要有4大类:佛经、书籍、碑帖、尺牍,装池形式包括线装、蝴蝶装、经折装、册页装、卷轴装等,并分类展现绘画、书法、篆刻等传统艺术在图书装潢中的运用。
“其实这是审美问题,因而有了装潢,每样典籍到了不同藏家手里,他们会根据自己的审美喜好进行装饰。所以装潢是技术,也是一种艺术,它与图书本身的书法、雕版等一起构成了书籍的艺术性元素。”历史文献中心馆员梁颖告诉澎湃新闻记者。
中国古代书籍装潢形态十分丰富,从“著于竹帛谓之书”开始,编以书绳,聚简成篇的简策装已有了早期的装潢意识与设计实践。之后的帛书、卷轴装、旋风装、经折装、蝴蝶装、包背装、线装等形态,既展现了中国书籍史的发展演变,也从艺术上展示了书籍的不同装潢特点。同时这种演变又深受当时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影响,书籍的装潢演变状态是不同社会物质条件的反映,折射了不同时期书籍生产和收藏的背景与境况。
此外,装潢的优劣,也是评判图书等第高下的依据。清代《天禄琳琅书目》是第一部官修善本书目,它的《凡例》说“其宋、金版及影宋钞,皆函以锦,元版以蓝色绨,明版以褐色绨,用示差等”,明确记录了以不同色彩质地的材料装潢不同版本级别古籍的情况,说明图书的等第越高,装潢的档次也越高。这也正是本次展览展品规格之高的原因。
梁颖介绍,虽然我国古代对书籍装潢艺术尚未形成系统的理论总结,但在中国悠久的书籍史上,大量的书籍生产与收藏为装潢实践提供了丰富的资源基础,“从普通工匠到名家高手,直至帝王,对中国古代书籍装潢艺术的发展均有重要贡献。传世的众多实物展现了古代书籍装潢工艺的丰富性与高度成熟,使书籍之美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上海图书馆副馆长周德明告诉澎湃新闻记者:“数百年来,古代图书装潢作品具有不少值得欣赏与借鉴的艺术形式与内涵,但许多读者因为难以接触高级别文物原件,对此鲜有直观认识。此次展览的一大目的,便是让读者有机会从这一特定视角系统地了解古籍装潢中的艺术性元素。”
“古籍装潢离不开修复,而修复这一传统工艺不仅是技术,也是艺术,以古为师,用审美的眼光去学习与研究,给专业工作者以些微启示,也是此次展览的初衷之一。”
“一本馆藏,拿出来展览过、用过,它的价值就比只是馆藏着要高得多。”周德明说。
据悉,展览分为“护帙”和“饰观”两大板块,“护帙”篇体现各种书籍装潢样式。清代藏书家孙从添《藏书纪要》第五则“装订”有言:“装订书籍,不在华美饰观,而要护帙有道。”民国藏书家叶德辉《藏书十约》第三则“装潢”也强调说:“装订不在华丽,但取坚致整齐。”由此可知,保护书帙是装订的第一要义。
“饰观”篇着重关注绘画、书法、篆刻等在装潢过程中的应用,另有“书具之美”“书衣之美”两个单元,呈现特别精美的书衣、书具。古书流传不易,存世珍本多为藏书家视若拱璧,因之往往于重装之际,题以跋尾,钤以藏印,以志眼福因缘,并期世代永宝。书衣,就是图书的封面,扩充一点说,函套也可归入此属。蝴蝶装、线装书本以纸制书衣为主,间或用绢,卷轴装覆背用锦,经折装、册页装则多用织锦面板或高级木版,而函套之属,一般用布或锦。
为了配合此次展览,上海图书馆编撰了《缥缃流彩——上海图书馆藏中国古代书籍装潢艺术》一书,不仅收录展览中的所有展品,还增加几十余件未能出现在展览现场的古代图书珍品,每本书以多个角度通过图片方式呈现,从近2500张图片中精选1600余张做成图录,此书由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
周德明说,此次年展不仅仅是一个展览,而是有策划的系列活动。开幕当日,上海图书馆将与中国美术许愿合作举办“书籍之为艺术——中国古代图书中的艺术元素”学术研讨会,齐聚四十余位在古籍装潢、雕版、版画等艺术研究领域造诣深厚的中外学者对此问题进行深入对谈。
“展会期间,我们还会与复旦大学合作策划‘书装之雅’系列讲座,将邀请到李际宁、韦力、朱赛虹、陈先行四位专家就‘汉文佛经的书写、刊印与装订’‘中国藏书家与装帧文化’‘明清宫廷典籍及其装潢制度’‘古籍装潢与古籍保护’四个主题与读者进行分享和交流,读者预约非常踊跃。”周德明说。
此外,图录与年展衍生的上图文创产品还将一并与开幕式当天首发。本次展览将持续15天,11月1日起至11月15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