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将军见笑了,见笑了。”高君发满脸尴尬地陪笑着。
“有将军镇守此城,贼人哭尚不及,何能‘大发横财’?哈哈。”刘政会也笑着道。
“哪里,哪里,凭末将一人岂能坚守此城。如今盗贼群起,各郡连失,我太原城独能稳如 泰山,全赖留守唐公爷威名啊。”王威说着,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刘政会。
“唐公爷不仅武勇冠于天下,听说尤喜礼贤下士,颇为推崇政会兄。唐公爷的二公子世民 也常常和政会兄饮宴通宵,畅谈终日。”高君发紧跟着说道。
刘政会神色如常,道:“大厦将倾,独木岂能支撑?唐公爷非但武勇,德望也令人敬服, 即便如此,若无高将军和您王将军全力相助,只怕也难以使太原城稳如泰山。至于政会,不 过一草芥之人而已,哪里当得起唐公爷的推崇?二公子世民性情豪放,不拘小节,交往众多 ,也只是贵公子习气使然。君发兄不也经常是二公子那里的座上客吗?”
“政会兄好一张利口,只怕苏秦、张仪复生,也不过如此。”高君发语带双关地 说着。
“苏秦、张仪所学乃帝王之术,所言乃屠龙之道,所行乃合纵连横之事,均为乱天下而取 私利之徒。君发兄此言,欲置政会于何地?”刘政会勃然怒道。
“高主簿一句戏言,刘司马何必放在心上。嗯,看,那三个大汉身上尽是血痕,又挟持着 一个女子,形迹实是可疑。”王威忙转过话头说道。
刘政会顺着王威的目光望过去,见城门口的兵卒正在盘问着王杠大兄弟。
“当此兵荒马乱的时刻,身上有点血痕,也是常事。”刘政会道。
“我看这常事中只怕有些不平常。”高君发说着,上前几步,走到王杠大面前,眼睛盯着 温沁玉,问,“她是什么人?”
温沁玉心中有些发慌,垂下了头,一声不语。
“她是楼烦城陆县令陆太爷家中的婢女,城破时随我们逃出来的。”王杠大回答道。
“婢女?”高君发嘴角露出嘲讽之意,突然伸手抓住温沁玉的衣袖使劲一扯,嗤地一声, 将温沁玉的左衣袖撕开了半边,露出未被黄尘遮掩的凝脂般的肌肤和手腕上戴着的晶莹玉镯 。
“婢女岂能有如此白嫩的肌肤,又岂能有如此名贵的玉镯?这女子分明是尔等杀掠富家抢 来的小姐。哼!好你三个胆大妄为的贼人,居然还想混入太原城中作歹。”高君发狞笑着道 。
温沁玉又惊又羞,捂着被撕裂的衣袖,连退了两步,欲替王杠大兄弟分辩,急切之下,又 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老爷,我们不是贼人,是来投军效力……”
“休得狡辩,太原郡大堂上,自有朝庭王法教训尔等。来人,给我拿下了!”高君发厉喝 着打断王杠大的话头,并斜着眼睛向刘政会看去。
刘政会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王威却手拈胡须,露出得意之色。
十多个兵卒提着长矛就向王杠大兄弟扑过来。
王杠三大怒:“我们兄弟闻听太原唐公爷宽厚仁义,爱兵如子,这才前来投军效力,却反 被你们这些官老爷当成了贼人,是什么道理?”他边说边挥起大棍,向扑近身前的一个兵卒 横扫过去。
那兵卒慌忙举着长矛招架。
啪地一声大响中,那兵卒只觉双臂剧震,长矛脱手飞出,身子连退了四、五步也没能站稳 ,仰天摔倒在地。
众兵卒没料到“贼人”会如此厉害,惊骇中齐齐倒退了几步。
“反了,反了!都给我冲上去,拿下贼人!”高君发口中暴喝着,身子却急急往后退去。
“哇!”众兵卒齐声吼叫着,将寒光闪闪的矛锋对准王杠大兄弟,排成战阵队形,前后夹 击着冲过来。
王杠大兄弟毫无惧色,身形闪动间已背对背摆成个三角形,前后左右,俱能相互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