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镛?"
治保主任眯着眼睛思索半晌,说道:"我听说过这个老汉,好像以前还做过盗墓贼,被伪满洲国的警察逮住,差点要了老命,幸好鬼子投降了才保命。"
表叔说道:"正是!他做过盗墓贼,而且五九年那次林中悬尸案件又发生在皇陵村,更加叫我们怀疑。我们原本想暗地里侦查,但是队伍里面的战士大部分露面多了,眼熟,一在皇陵村出现,旋被发现,然而皇陵村变成一个组织严密的集团,村民之间分工严密,相互通报,我们一无所获。暗的不行我们就明来,于是我们组织了一次突袭,十多个公安武警一起出发,在皇陵村大大的搜查了一番,不仅没有搜查到任何证据,而且战士都被暗袭,好几个人受伤,不得不耽搁下来!"
我渐渐体会表叔的心情了,问道:"莫非,你要我去暗地里侦查一番?"
表叔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正是!一来我考虑到你是外乡人,面生,不太会招人怀疑;二来你是当兵出身,去过越南战场较量过,具有一定的侦察和反侦察能力。再说身法高超,一般十几个人都难以近身,自保有余。实在麻烦你了!另外,我们不会让你白去一趟的。县里拨出了一千块钱的破案经费,假若你侦察出什么关键线索,我们绝对不会吝啬!"
我顿时觉得心里跃跃欲试,然而更加吸引我的是那一千块钱。这些时日我一直吃林白水的喝林白水的,一个大好男儿,靠女人过活,实在丢脸,得想个办法赚钱。我文化低,只能做些体力活。倘若得了这一千块钱,抵得上林白水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当下心情大悦,和表叔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酒筵散去。林白水收拾了家么就和我挤到一个炕上,我问道:"看你一脸忧心忡忡的,怎么,担心我?"
林白水叹道:"你初来乍到,哪知道事情的轻缓急重。表叔这人,我从小就怕他。倒不是他能打架,若是打架,我弟弟身板就比他强。只是表叔为人城府极深,今天居然推心置腹的和你说了一通,我越听越心惊,竟是一步步把你引入磬中,投你所好,假以利诱,生生地把这一件险事推到你头上。你说,我能放心吗?"
我顿时呆住,想不到林白水想的这么深,但是心里不服气,辩驳道:"你担心什么,就连越南战场我也活了过来,这里的乡农再是厉害,比的过手拿五六自动步枪的猴子吗?我和你经历的事情不算少了,哪一次我不化险为夷。不必担心,我会回来了!"
林白水伸手紧紧把我搂住,我感到她的脸上,有湿湿的水,那是担忧的泪水吧!
十五、
第二天,我扛着一根木棒,穿的破破烂烂,打扮成一个苏北盲流。我老家在淮南,本来和苏北很近,一口江淮口音,东北人也分不出来。在东北有很多苏北人在讨生活,我这副模样也不稀奇。
不过东北的严寒我第一感受到,方出了房子,踏着半尺厚的大雪行走,入眼到处白茫茫的,吐出白气,眼睛生疼。我揉揉眼球,便上路,走到附近几个村的交汇公路上,也就是当地的一个集市,寻机会跑到皇陵村去。
正走着,忽然一个人叫住我:"喂,苏北佬!"
我转过身,对面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汉子,身材不高,长着一张国字型脸蛋,驼峰鼻,鬓发浓密,眼睛细眯眯成一条直线,偶尔开起来,便露出一丝凶光,对我恶狠狠地问道:"喂,苏北佬,要做活吗?"
"做啥子活?"
我用江淮口音说道。
那人说道:"我要储存萝卜,挖个地窖。"
我说道:"大冬天,雪都下得这么厚,土冻的多硬啊!怎么能挖呢?"
那人说道:"少啰嗦,我给你三十块钱,你来皇陵村挖地窖,干不干?"
我咯噔一下,三十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人出手如此豪阔,看外貌又不像,穿的很普通,其中必有猫腻,又在皇陵村,我忙说道:"好的,好的,三十块钱,一块也不许少!"
我就跟在这个汉子身后走了几里地来到皇陵村,来到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前,那瓦顶土屋非常低矮,立在村中,坐南朝北,立在屋前四周一览无余,我总觉得这屋子似乎有特殊含义。我东张西望,那人恶狠狠地叫道:"你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