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钧反反复复地与韩文庆等人告别之后，由楚卫华送回松江宾馆。在车里，洪钧对楚卫华说，“刑警队的那个……吴队长挺逗，光知道吃酒……喝菜，老也不说话。”

　　楚卫华被洪钧那略带醉意的话逗乐了。

　　“你笑什么?”

　　“我没笑啥。洪老师，您今天可喝得不少。”楚卫华说。

　　“我的酒量……还可以吧?练的!”

　　“还可以，您说吴队长不说话，他这人就这脾气，所以人们都叫他‘吴老蔫’。不过，他办案可很有一套，特别是审讯。听说，再刁的家伙到他面前也得趴架!而且，他还会武功呢!”

　　汽车停在松江宾馆门口，洪钧跳下车来，但没想到腿一软，坐在了旁边的雪地上。楚卫华忙过来把他扶起来。洪钧觉得自己走起路来两腿有点打晃，眼睛也有点模糊，他想赶快回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忽然，他看见从前面的拐角处走来一个人，走路的样子比他还吃力。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前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疯女人”。他便停住脚步。“疯女人”目不斜视地从他们汽车的后面走了过去。洪钧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其消逝在夜色之中。

　　楚卫华连续叫了洪钧好几声，洪钧才醒悟过来。

　　“洪老师，那是个疯子，你看她干啥?我第一次看见她时，也觉着她怪可怜的，还想打听打听家在哪儿，好把她送回去。可谁也不知道她是哪儿的人。这年头，正经事儿还管不过来呢，谁还管一个疯子?”

　　“是啊!”洪钧应和着，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便问道:“卫华，昨天我托你查的事儿你查了么?”

　　“啥事儿?”

　　“就是……肖雪的通讯地址。”

　　“噢，真对不起，洪老师，我昨天晚上给忘了。一会儿我回家就给您查，明天早上到法院我告诉您。”

　　洪钧在凉风中站了这几分钟，觉得清醒多了，便谢绝了楚卫华的 陪送，自己走进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