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呢?
答案同样可以在《论语》中找到:
“子张问:‘十世可知也?’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论语·为政》)
子张的推想是即便是朝代更迭了十代,礼是什么样还是可以知的,于是,他举一反三,问:那么,在十个朝代以后呢?孔子的回答可以概括为:损益说。
孔子大意是说:殷朝因袭的借鉴的是夏朝的礼,他所增减的东西,我们都可以清楚知道;到了周朝,它的礼是因袭了殷朝。而我们知道,夫子所推崇的周礼,是最为全备的,简直是达到一个完美的顶点。我们也同样可以从以上这种承继的关系中知道它是在哪些方面对殷朝的礼有所增减。而那些在周朝后面的多少个朝代,也会像殷继承夏,又对夏礼的不足作补充、周继承殷,又对殷礼的不足之处作了修改。三者之间就如同一个连环,周则复始,穷则反本,后来的汉儒们便把这种规律称作是是合乎天地阴阳运行的道理。孔夫子三十岁所创立的,正是这种建立在周礼的基础上的学说。
对于这一点,于丹教授的心得将三十而立解说为“建立心灵的自信”,不知是从何处讹听而来?
为了说明“心灵的自信”是何义,她又说:“所以‘三十而立’,我的理解并不是通过一个外在的社会坐标来衡量你是否已经成功,而是由内在的心灵标准衡定你的生命是否开始有了一种清明的内省,并且从容不迫,开始对你做的事情有了一种自信和坚定。……超乎功利去做一件内心真正认定的事情,这大概是‘立’的一种见证。”
然而,于丹教授并没有传授我们“心灵标准”指的是什么,那么,普罗大众们在面对现实生活的问题时,那该怎么办?赶紧再回去翻翻书,于教授的意思是说:“要超乎功利去做一件内心真正认定的事情。”也即是说,无论自己心外的人们是如何,不用考虑其他的因素,内心认定的事情就要把它完全树立起来,坚定地走下去。这句励志的话,于教授可谓煞费苦心,几经周转,把一套心灵的福音书,冠上了孔夫子的名。3四十而不惑
在许慎撰、段玉裁注的《说文解字注》中,“惑”字的解释是“惑,乱也。乱者,治也。疑则当治之”。也即是说,子曾经曰的“四十不惑”是指“知者不惑”,这是人格修养的三个重点要求,即:“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中的“只有做到不迷惑,才算得上是有智慧的人”。
这一点表面的解释,于丹教授还可以算是勉强合格地解释到了。但是面对如何做到不迷惑的问题,她又开始施展她那绝世轻功——离题千里。她用那四十五度角的纯情,仰望天空上“心灵”的光芒,祈求这些“心灵”的光芒能够一不小心地坠落下来,覆盖在那套《论语》之上。可惜,这种事情千载难逢。
她开出的药方是减法生活。所谓的减法生活“也就是要学会舍弃那些不是你心灵真正需要的东西”。
“那么什么叫做不惑?就是人能够自觉按照中庸的理念去思考、行事。即使外部世界给你许多不公正,打击,缺憾,你也能在一个坐标上迅速建立自己应有的位置。”
“‘中庸’,是中国古代一个至高的行为标准,它是哲学上讲的那个最合适的‘度’。就是说,中庸的理想状态,是一切处于和谐之中,这种和谐就是天地万物各安其位。”
于丹认为能使自己做到不惑的方法是减法生活,而减法生活就是舍弃那些不是心灵真正需要的东西。一切行为都是以心灵是否需要为准,而这种心灵不是外界所学来的。心灵需要什么?它 真的是那么自足的?真的能导人区别良莠,学会用美德去臧否生活?这是什么样的心灵,于丹从来没有能够说清楚。
既然于丹教授提及《中庸》,那么我们就翻翻这本书,看看是否真是她说的那样。
《中庸》云:“子曰:‘素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君子依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