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如说:
举个具体的例证吧。比如写诗,中国古代文人都会写近体诗。我相信今天很多热爱传统文化的人都愿意学写近体诗的。近体诗是有格律的,何处该平,何处该仄,是有严格的规定的。而押韵,则应该押平水韵。只有尊重这些基本的准则,你才有可能学会写近体诗。而如果没有敬畏,随便乱写,那么,你写的就不是近体诗,就算你一首诗是八句,每句都是七个字,那也不能叫七律。对《论语》的态度也一样。
记者说:
您不觉得自己对普通民众的要求太高了吗?
徐晋如说:
敬畏心和感恩心是人的基本准则。事实上,中国人曾经是很懂敬畏的。那个时候任何一个不识字的人都懂得敬惜字纸,那种敬畏是浸到中国人灵魂里面的。
记者说:
您是说大众其实也可以接受学者们的文化,正确的文化知识也可以讲得浅显,对吗?
徐晋如说:
当然。把学者与大众对立起来的,是现在的荒谬的学术体制。要求学者写那种毫无生命的可以在核心期刊发表的论文。事实上,伟大的学问是与全人类的福祉密切相关的。
记者说:
那么您觉得于丹之所以这么“火”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她的个人魅力还是讲授内容,或是传播方式?
徐晋如说:
原因出在我们的教育体制上。我们的教育没有从小培养孩子阅读的习惯,没有教会他们独立思考和判别是非的能力。
记者说:
您觉得这有没有反映出大众对文化的渴望呢?
徐晋如说:
大众对文化充满渴望。知识分子的天职就是传播知识,开启民智。
记者说:
于丹昨天说愿意和有不同意见的人握手,您对她的反应有什么看法?您对她本人有意见吗?有没有可能和解?
徐晋如说:
我必须要再n次的声明,我们的吁请书不是针对于丹个人的,而是针对对中国传统文化元典的解读方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