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顺利地加入了《跨越》,在此之前我已经在我们系的系报做了一段时间,恰好《跨越》的一个副主编也在系报做,所以经过他的推荐,我就直接过来了。没有履行任何手续,没有像其他成员一样既要参加面试又要参加笔试。我告诉他们我以前是高中文学社的社长,又拿出一大堆在全国各地刊物发表的文章,还有一部已经写好的长篇小说。他们二话没说,爽快地接纳了我,给我了一个责任编辑的位子,刚进来就受到如此优厚的待遇,我受宠若惊,同时心里也充满无限的希望。
加入《跨越》之前我还加入了另外一个社团,也是文学方面的,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牧心文艺社。我比较喜欢这两个字,牧心,拥有一颗游牧的心灵,即使困顿于脚步,你也可以走遍天涯。缘于名字不可抗拒的魅力,再加上我天生是一个喜欢跟着感觉走的人,所以就非常热心地报了名,也没有任何考试,交了10块钱会费,就进来了。进来之后不久我就发现这是一场骗局。牧心文艺社只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社团,成立两年了,什么都没有,一期刊物也没出。而它招新的时候之所以没有任何考试目的就是让更多的人进来,越多越好,进来的越多他们的会费也就越多。很多人去了一次就没有去了,有几个愤青想退出,索求已交的会费,未果。怨气难平,就在学校网站的论坛上把牧心文艺社骂了个一无是处。
祥善也加入了牧心文艺社,是我叫他加入的。当时牧心文艺社在大张旗鼓地招新,我和祥善吃完饭从食堂里出来,就顺路来看了看,我被他们天花乱坠的宣传所迷惑,报了名。我问祥善报不报。祥善说听我的,我说,试试吧!或许能学到什么。于是祥善就跟着我报了,报了名之后祥善对我说,哥,其实我不喜欢文学,最讨厌写文章啦。我说,那你为什么还要报名呢?没事,我听你的,你叫我报我就报啊。祥善笑笑,我也笑笑,说不出什么话来。唉,祥善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啊。
我退出牧心文艺社之前,该社社长来找过我。他看了我的简历有挽留我并委以重任的意思,只可惜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太糟糕了,不是我损他,整个人长得瘦猴精似的。说起话来居高临下,盛气凌人。我最不能忍受的是别人的自以为是,不就是比我早上一年大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直截了当地对我说,如果你肯听我的话,我就让你做牧心文艺社的文字总监。我听了,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上浮出一种讥讽的笑。呵呵,听你的话?要我怎么听你的话呢?可是我天生就不喜欢听别人的话!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不好意思,你另择高明吧。然后拂袖而去,留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加入《跨越》之后我曾决定不再参加任何其它社团,我想在《跨越》好好干上一阵子,因为《跨越》值得我这么做。可是当凌宇找到我,要我帮他一个忙时,我仍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凌宇说,我的一个哥们儿想成立一个文艺社,一切事情还处于组建阶段,如果你忙得过来的话,就过来帮我们负责文学协会。你是这方面的老手了。我说,好啊。不为别的,因为凌宇是我的好兄弟,兄弟有事,我岂能袖手旁观,假若换作凌宇,他也会这样做的。
后来我就成了朝月文艺社文学协会的负责人,凌宇和我一样起初也负责一个协会,谜协。凌宇喜欢谜语,精通古诗词,写得一手好对联。凌宇曾经把我们班每一个同学的姓名编成谜语,在班会活动上拿出来让大家猜,赢得了同学们一阵又一阵的喝彩。让凌宇负责谜语协会,可谓好钢用在刀刃上。可是现实是无奈的,在这个浮躁的年代谁也没有心思静下心来去猜那怎么也猜不到的谜语。在朝月文艺社的招新会上,谜协即使不要任何考试也很少有人报,而我们文协既要面试又要笔试报的人仍然一大堆。我记得那次招新,凌宇的谜协只招到了5个人,凌宇哭丧着脸要从我们文协中挖人。我说,你挖吧!你看中谁就要谁。后来凌宇还是没有挖,他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凌宇苦笑着说,我就要那5个人吧,这5个人一条心,好办事。
凌宇是一个做事非常认真的人,虽然谜协不成规模,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那一阵子,凌宇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他的谜语协会上了,每次社团联合会搞活动,谜协是一马当先,总能拿出一两个像样的活动。久而久之,凌宇办的谜展、有奖猜谜活动已经成为我们学校每逢节假日时必不可少的项目。凌宇的心血没有白费他当然很高兴,每次看到有奖猜谜那火爆的场面,凌宇的笑容是那么地欣慰。可是,事实并不像凌宇所料想得那么美好,凌宇举办了一次无奖猜谜,凌宇认为既然有奖猜谜那么地火爆,无奖猜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结果凌宇大失所望,偌大的一个活动场地寥寥数十人。凌宇接受不了如此大的反差,不甘心,又举办了一次无奖猜谜,结果还是让人沮丧。别说其他的人,就连本社的人也只来了那么几个。从此,凌宇在谜语活动上激情大减,他说,他们终究是为了奖而来,而不是为猜谜而来。谜语协会往日的士气不再,纵使凌宇一个人再怎么鞠躬尽瘁,也无力回天。苟延残喘数月后,谜协最终还是被取消了。但凌宇的努力和负责是有目共睹的,谜协取消后,凌宇当上了朝月文艺社的副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