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平遥我已经去过,如果丽江是一个女人,那么平遥算是一个男人。
昕雯又回短信,我住在南,你住在北,我往北边走,你往南边走,我们两个始终是两条方向相反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有关大理的遐想最早源于金庸的《天龙八部》。我很小的时候就看了这部片子,高中时又看了好几遍,感觉黄日华、陈浩民版的拍得最有气势。那时候《天龙八部》中有很多的地名,我只记住了一个,那就是大理。大理在我的心中充满了侠士的气息与浪漫的精神,我发誓我一定要去大理,去看看段誉居住的大理,到底是何等的模样。高中的地理课上,老师讲的一句话我永远地记在心里,老师说,人这一生如果不去一趟云南,不去一趟大理算是白活了。后来我知道了很多关于大理的知识,吸引我的不仅仅是虚幻的段誉,还有实实在在的苍山洱海、蝴蝶泉以及五朵金花。大一的时候我就常常跟艾怜说,我想去云南。艾怜说,去吧,去云南一定要去大理。我说为什么。艾怜说,因为我喜欢段誉,大理是段誉一个人的。也许更多的人喜欢乔峰,但我还是喜欢段誉。段誉与世无争,不为名不为利,虽然命运捉弄了他,让他当上了皇帝,但我想段誉统治下的大理国一定是个世外桃源。所以,如果我去云南一定要去大理。我说,好啊,我听你的,于是我来到了大理。
我先找到大理古城内的青年旅馆,我是国际青年旅社的会员,凭会员卡在全国各地任何一家青年旅馆住宿都可以享受折扣优惠。我在旅馆冲了一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开始了我的古城之游。
我从来没有在哪条街上看到这么多的外国人,即使在北京也没有,看来洋人对中国的古文化很有兴趣,后来我才知道,这条街就叫洋人街,是专门给洋人住的地方。我在洋人街的四季客栈花了10元钱租了一辆自行车,刚要骑走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澳大利亚的小伙子,捣鼓了好一阵才弄明白,他的腿走不动了,想让我带他一程,随便去哪儿都行。我不得不佩服外国人的精明与交往能力,为显示中国人民的友好热情我连声说“OK”、“OK”。澳大利亚的小伙子一个劲儿地用英文问我有关大理的情况,无奈我的英文听说能力实在差劲,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一句话“I don’t know”。骑到南城楼的时候我下了,我说想上城楼去看看,问澳大利亚小伙子去不去。他不明白我的意思,还以为我要出城去,连连摇头,然后说了一句“Thanks”,一个人步行走了。我从正门上城墙,有人把守,还要交两块钱的门票。后来一位游客告诉我,可以绕开正门,沿着里面的城墙根走,周围至少有3个出口可以上城墙。我就是这么上来的,虽然门票不贵,但刺激。我站在城墙上迎着风,远远地看到了洱海。我举起挂在脖子上的尼康相机拍了一张又一张的远景照片。只可惜我今天不能去洱海,太远了也太累了。
大理的二月飘满了玫瑰花瓣的醇香,我骑着脚踏车在古城里转悠,满眼都是男女老少提着花篮在卖花。大理的老人最清闲,所以他们也卖花。大理的老人不是为卖花而卖花,三五个坐在一起,眉目间充满了恬淡与安详,谈笑风生,卖花只是他们消遣的一种方式。我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前驻足,我想看看大理的玫瑰与北京的玫瑰有什么不同。老人说买花送给女朋友吧。我说我女朋友不在身边。那就买一朵花送给自己吧。想不到老人这么会说话,我突然之间就被感动了,于是就买了一支。我发短信跟昕雯说,我在大理买了一支玫瑰送给自己。昕雯在短信中显示惊讶的表情,没有人送玫瑰花给你吗?很多人都想送玫瑰花给你,而你却只接受自己送的玫瑰。
大理不仅有玫瑰,还有茶花。云南茶花甲天下,大理茶花甲云南。说到茶花我又想到了段誉。段誉从小就喜好茶花,对茶花颇有一番研究,从他嘴里冒出来的茶花名闻所未闻。听说过“抓破美人脸”吗?听说过“十八学士”吗?十八朵茶花各有各的风骚,各有各的神韵,红的纯红,白的纯白,齐开齐谢,繁花悲壮。只可惜这只是金庸的想象,现实中的大理是没有这种茶花的。后来段誉也因为茶花邂逅了曼陀山庄如茶花一般的王语嫣,历经种种离奇,最终结为神仙美眷,令多少现实中的红尘男女为之痴迷。所以大理的茶花在情侣们看来比玫瑰更能代表纯洁的爱情。
遗憾的是我来的并不是时候,大理的三月才是茶花盛开的季节,可是我并不甘心,大理的每户人家都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庭院,庭院里栽满了花。我骑着车不小心就闯进了一户人家的庭院,我看见了很多很多的兰花和爬满窗户的三角梅,可是我就是没有看见一朵茶花。庭院的女主人不太友好地喝住我,以为我是来偷花的。我说明来意,女主人肥胖的脸上显示出歉意的表情。她解释说由于她太轻信于人,庭院已丢了好几盆珍贵的君子兰。大理的兰花很贵,一盆君子兰上千上万的都是很普遍的现象。怪不得女主人这么敏感呢。出来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买上一个庭院,种上很多很多的花,让那些爱花的人来偷我的花呢?一直以来我都有一种冲动,我想在大理租一间房子,住上一个月,为的是亲眼目睹茶花烂漫的绝世景致。